第0914章审讯

    一辆特殊的专用车驶过崎岖不平的路面，停在了韩习的旁边。车厢的门打开，从里面跳下来三四个士兵，把已经昏迷，且恢复人类形态的威克利抬起，送往车厢里。车厢中有一张特殊的座椅，威克利被放上去之后，士兵先把他的手脚锁住，接着启动了这张座椅的特殊功能。一个个金属锁件从椅后伸出，然后节节锁死着威克利的身体。
    最后，威克利只剩下个脑袋在空气里，其余部分已经被封锁在重达十吨的金属中。
    在察觉威克利有异心之后，苏金卫亲自调制他的稳定剂。威克利并不知道，在离开酆都之后，他所使用的稳定剂，配方已经做了些许修改。这些修改，当他堕落化并全力战斗时，会让他狂躁，无法像平时一样冷静判断。否则以威克利的狡猾和谨慎，卫臣两人想要杀死他不难，可要像这样把他捕获，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修改过后的稳定剂还有另外一个副作用，那就是威克利容易完全堕落。就像刚才，他差点就彻底滑向黑暗面，还好苏金卫还准备了另一支特效稳定剂。卫臣用之阻止了他完全堕落，并且成功恢复人形。
    只不过现在威克利保持着青年的体态，而非之前的小男孩。那是因为特效剂也有副作用，当特效剂的药力消失之后，正常的稳定剂便对威克利的细胞失去作用。也就是说，威克利已经无法再用稳定剂保持理性了，他会像正常骑士那样，每一次使用力量，都会向黑暗面滑落，最终堕进无底的深渊中，再也无法回头。
    当威克利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了苏金卫，还有卫臣以及其它骑士。他又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他们平时使用的训练场。当然，现在这个地方似乎被用来充当审讯的场地。威克利看了看自己，他被固定在了重达十吨的金属中，哪怕现在可以异变，不是野蛮种的他也难以挣脱这种简单，可绝对粗暴的限制。
    “苏博士，您这是干什么？难道这就是您对一个黑骑的回报？”威克利冷笑道。
    苏金卫淡然道：“威克利，你应该清楚，是什么让你出现在这里。你也别想用言语挑拨什么，在这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你之前干了些什么。”
    “哦，我干了什么？”威克利问道，他脑筋急转，苦思脱身之策。
    苏金卫微微一笑，视线从其它人脸上扫过，指着威克利说：“你私通外敌，曾经在酆都被袭击的那天晚上，试图杀我以夺配方。你以为把那些卫兵杀死就没事了吗？我已经让都萨检查过他们的尸体，包括他们的大脑。在那其中，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威克利脸色微变：“都萨？”
    他的视线落在那如同巫医般的黑骑身上，苏金卫点头道：“没错，都萨。不然，让他来告诉你，那些有趣的东西？”
    像是从哪个部落里走出来的黑人骑士上前一步，用他那灰白的眼瞳看着威克利说：“在那几具尸体的大脑里，我‘看’到了你。威克利先生，他们的记忆里有你，而且是你向他们下达了某些命令。例如，伪装成士兵，伺机杀死苏博士，夺走稳定剂的配方。很遗憾，只要死亡不超过24小时，我就有办法从他们的大脑里读取到最深刻的记忆。”
    威克利脸色绝对变坏，他怎么也没想到，苏金卫竟然会让都萨出手，而都萨居然还同意了。
    苏金卫摊手说：“那么威克利，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威克利默然不言。
    “既然你不否认，那就是默认了？”苏金卫沉声道：“在发生了这件事后，都萨还告诉了我另一件事。当初在龙城的时候，你和当时龙城的指挥官肖栋还单独相处了片刻。所以我怀疑，是你向肖栋泄露了酆都的位置，好创造机会让那些士兵接近我，我说得可对？”
    威克利笑了起来：“是又怎么样？”
    他看向马克、陆寒等骑士，叫道：“没错，我要拿到稳定剂的配方。因为我不愿意，总被姓苏的这个老东西利用。他凭什么控制我们，不就凭借稳定剂吗？因为他知道，我们离不开他。可他根本没想到，一头羊，居然妄想骑在一群狮子头上，这是何等的狂妄！”
    “你们呢，难道你们就心甘情愿被他利用吗？难道你们就不想把稳定剂的配方拿到手，从今往后，再也不用听从他人的命令，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黑骑们面面相觑，他们虽然没有说出口，可从眼神中不难看出，他们有些心动。
    苏金卫在这种情况下，却依旧笑了出来：“真是不简单啊，威克利。在这个时候，你还想通过言语来分化我们。”
    “不过你没说错，我确实是用稳定剂来控制你们。可我能不这么做吗？就像你说的，我只是一头绵羊，还是挺老的那一种。如果没有稳定剂，我怎么让你们这一群狮子听话？我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而你们则能够保持身为人的理性。这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不是吗？”苏金卫道：“尽管它确实有些不太公平，可那又怎么样，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又什么是绝对公平的？”
    “没有。”苏金卫指着他说：“我向你们提供稳定剂，你们替我服务。这场买卖里，我不觉得亏欠你们什么。何况除了提供稳定剂外，我还提供给你们不亚于当初在dmc里的条件，可即便如此，你还是不满足。你希望得到更多，稳定剂绝对不是你想得到的唯一东西。所以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威克利笑道：“没有，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和行动。”
    “你觉得我会相信？”苏金卫反问。
    威克利道：“没关系，你信不信，我都是这么说。”
    “那么，好吧。”苏金卫点头道：“我不会杀你的，但我会把你埋到地底下。威克利，在那里，你会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然后在没有稳定剂提供的条件下，慢慢品味自己向黑暗面滑落的滋味。你会一点一点地异变，最终你体内的那只野兽，会把你连骨头都不剩下的吞掉。只是这个过程很缓慢，缓慢到，足以让你体会那种堕入地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