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2章因果线

    施龙飞站在原地，视线落在不远处自己那只断手上。那只断手开始分解成原始的能量，飘散消失。他闷哼了声，无数纷飞的黑色萤光在他断臂处飞舞交织，很快一条新的手臂重新出现。他活动了下手臂，一切如常，只是卫臣这一斩，却是实实在在把他两三分的能量给斩没了。
    将军略微感觉了下自己体内的情况，发现第一次自己能量的补充追不上消耗。
    规则的能力上比卫臣低了一个等级，能量、力量、身体强度方面，也末能压倒对手。甚至在速度上，还略有不如。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施龙飞都看不到胜机。可这时候，施龙飞无惊怒、不畏怖，反而笑了起来。
    “多少年了……”巨人从嘴里吐出犹如叹息般的话语：“多少年了，终于找到这种感觉。看不到希望，战局不在我的控制之中，未来变得茫然末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没有人会知道。”
    他转过身，视线落在数百米开外的卫臣身上。施龙飞大笑了起来：“我得感谢你，卫臣。是你让我有了这种感觉，这是……真正活着的感觉！”
    将军大脚一压，成片的地面陷了下去。巨人跃出数十米落到地上，又再弹起，这次直划过百米。三几次起落，施龙飞的身影已经占据了卫臣的视野，巨人高举雾斧，用最简单的手法，却最直接粗暴的方式砸了下来。
    当然只能砸中空地。
    卫臣早在他抬斧击下时便已经离开了原地，甚至剑锋在他肩膀上一带，挑起数片黑鳞，以及一抹血线。当然这点伤对巨人来说不算什么，一击末果，他拨斧横扫，削向卫臣脑袋。卫臣连忙矮身，长剑跟着递出，抖出如同阳光般灿烂的剑光。
    两人纠缠在了一起。
    施龙飞的攻击大开大合，浑身不顾过于大幅度的动作，会把自己的破绽暴露在卫臣。卫臣也不客气，一捉到机会破绽，就在巨人身上添一道伤口。两人且战且走，不时散溢的能量冲击扩散出去，便让天都的地面崩裂，大楼倾塌。两人完全就是人形风暴，经过之后，街道上只剩下一片残桓断瓦。
    激战中，施龙飞不时爆发出强横的攻击手段，那些恐怖的能力，无论是哪一种，都有将s级战力瞬间秒杀的巨大威能。可惜卫臣早突破了s级，现在站在跟他同样，甚至更高的高度上。于是这些能力未曾落到实处时，便被卫臣或规避，或导引，对卫臣造成的损伤仅有本来威能的一两成左右。
    而卫臣却未曾再用那斩因果的能力，似乎被施龙飞说中，他无法连续使用。
    其实，施龙飞只是猜到了一部分而已。斩因果的限制，便如施龙飞所想的那样，有着苛刻的发动条件。那是宇宙自我保护的一种天然机制，就算是告死者、觉醒者，都无法绕过这些规则。
    没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代价的，龙神的时间规则亦然。
    卫臣已经使用过三次，从龙神血液释放出来的信息来看，卫臣还能够再发动两次。总共五次的限制，也可视为他的极限之一。一旦越过了这个限制，就连龙神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之前卫臣发动了三次斩因果。
    第一次仅割伤了施龙飞，第二次总算制造了更大的伤害，第三次直接把施龙飞的手砍了下来。卫臣正在迅速熟悉着这份能力，所以在剩下的这两次机会里，他不肯轻易出手。如果可以的话，他决定在接下来这一击了结掉施龙飞，所以他必须等。等施龙飞露出更大的破绽，以及自己有足够把握的时候，才会毅然出手。
    在卫臣的视野中，施龙飞的身上隐约出现许多光线。其中数量最多的，是一些手指粗的白色光线；其次只有一半粗细的橙色光线；再次便只有直径仅到两毫米的艳红光线；接着是不到一毫米的暗红光丝。最后是那些隐隐约约，不断游走的金色光线。
    最开始的时候，卫臣发动斩因果，斩断了一根白色光线。第二次则是一条橙光；第三次他已经准确击中那艳红的光线。这些颜色各异的光线，便是因果线。它们连接着过去与现在，因果线的颜色深浅、粗细。代表着过去与现在的连系深浅，颜色淡而粗，则连系较浅。颜色深且细，则连系较深。
    斩断颜色越深，越细的因果线，就能造成越大的破坏。
    可知道归知道，要斩中那些颜色深且细的因果线，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施龙飞身上大部分都是白且粗的光线，那些暗红光线少之又少，金色游光更是隐约可见一两道，且深藏在其它因果线之中。再加上因果线也是在不断变化，可能卫臣想要斩中的那条前一秒还在胸口，下一秒就可能游到背后去了。所以可想而知，这个难度有多大。
    因此，卫臣不急着攻击，他贴着施龙飞游走。金色游光就不去想它了，卫臣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把握可以斩中那种最细小的因果线，他把目标放在了那暗红光线上。在苦等片刻之后，终于有一条暗红色的因果线浮现。几乎没有去考虑，卫臣手中那把断剑通体亮起，剑尖更是喷出炽热光华，当既一剑挑去。
    施龙飞皱了下眉头，因为卫臣这一剑是朝着他肩膀挑来的。这个部位根本无足轻重，可他却本能地感到了危险，当既暴喝飞退。
    然而，在卫臣的视野里，他肩膀上那条暗红色的因果线，还是被他挑断了！
    仿佛听到什么东西崩断的声音，施龙飞脸色一变，忽然胸口炸开。那颗晶石更是炸得粉碎，从碎裂的晶石里喷出大量的能量，以及从胸口中喷出的血雾混合在一起，洒向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