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骨肉分离

    呯！
    卫臣落到了地上，身体晃了下，便站稳了。没有变化成半龙的形态，但卫臣感觉得到，每一分每一秒，龙神的力量正在改变着他的身体。从最微小的细胞，乃至皮肤骨骼。尽管他的力量由龙神而来，可龙神的力量，正以某种神秘的方式渐渐流向他。
    从昆仑离开之后，这些天下来，他常态下的身体强度，已经大致恢复到了往日水准。假以时日，这付身体还会更加强大，且暂时看不到尽头在哪里。卫臣曾经让夜月帮助他评估，得出的结论是，龙神的力量可能会全部转移到他身上。到了那时，他就无法再化成半龙的形态，可却拥有半龙的力量，甚至还会比半龙姿态更强一些。
    因为龙神的力量和他的细胞进行组合之后，他的基因序列正发生着变化，那不是人类应有的排列。或者说，卫臣将会成为第一个进化的人类，可究竟会怎么样，就连人工智能也推导不出来。
    这里一片昏暗，落地的碰撞声传了出去，在前方隐有回声。黑暗里，卫臣听到了一些动静，似是老鼠之类的生物经过发出的声音。很快暮雪几人下来了，用他们各种的方法来到卫臣的身边。几根荧光棒亮了起来，照出去，四周是不规则的断层。
    上面十来米的地方，应该是城市的下水道系统。由于受到破坏，只看到了一些残骸。城市已经荒废多时，下水道里早已没污水排放，除了几个渠道缺口仍有涓涓细流淌下之外，这里的环境尚称得上干爽。
    地面，还有四周，这条被混沌生生钻出来的地底鸿沟绝对称不上光滑平坦。到处都是不规则的起伏，在这里，混沌经过时留下的体液凝胶显得更多。卫臣几人经过它们的身边，发现一些老鼠正以胶块为食。而吃过胶块的老鼠，显然都比平常的鼠类要肥大些，最大的那只已经有幼犬般大小，而且体壮无毛，光秃秃的十分怪异。
    它们也不怕光，甚至那些大老鼠还朝卫臣几人发出威胁的声音。萤光棒的光芒下，它们的眼睛反射着猩红的光泽，它们的爪和牙都要更长更长，且呈黑色的光泽。
    “它们变异了。”南黎月轻声道。
    这时一只大鼠朝他们飞掠过来，眼看就要扑近，忽然它被升起的冰层包裹起来。暮雪再打个响指，冰层爆裂，大鼠随着炸得粉碎。如此一来，四周的鼠群终于受到惊吓，尖叫着四下散去。
    “大家小心点。”卫臣道，然后走在最前面。南黎月和韩烈一左一右，护住两翼。阿木等三名年轻武士居中，暮雪负责断后。这支队伍逐渐深入地沟，越着时间的推移，这条鸿沟正在收窄，突然卫臣停了下来。光芒所及的前方，昏暗中突然出现一个浑圆的脑袋，无眼，可裂着一张大嘴。大嘴中翻出森然白牙，每一根足有成年男人的大腿粗，无比恐怖！
    秀荷轻叫了声，阿木和图依都变得紧张起来。他们摆出了战斗的姿态，却见周围几人没有反应，这时卫臣道：“别紧张，那只是一个空壳。”
    “空壳？”图依三人脸上满是惑色。
    卫臣从背包中拿出一把手枪，朝远方打出了一颗照明弹。只见那颗照明弹划进了黑暗之中，骤然光芒大作，将底下的鸿沟照亮。在光芒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方蛰伏着一条大虫，不过这条虫子似乎已经死去，虫壳断断续续的并不连贯。
    韩烈呼出口气说：“我的妈呀，这大家伙在这里褪壳吗？”
    “它进化了，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可这点是肯定的。”卫臣收起了枪说：“走，我们去里面瞧瞧。”
    “什么？卫大哥，我们要进虫子的肚子里？”秀荷叫了起来，小姑娘脸一下变得雪白，脸色很难看。
    阿木手放到她的肩膀上道：“别怕，秀荷。那东西就剩下个壳里，里面什么也没有的。再说了，我们可是武士，哪有害怕的道理。”
    秀荷嘟起嘴道：“谁说武士就不能害怕了，再说，我不是怕，是恶心。”
    尽管如此，当队伍移动的时候，小姑娘还是跟着上前，毕竟留在外面更可怕。
    从混沌的大嘴走进去，需要从那些白牙边上攀过，卫臣钻过一道牙缝，落到地上。抬头看，在萤光棒的光芒下可以看见混沌上腭那一圈圈的牙齿。然后在脑袋和身体连接的地面，外壳出现了一道裂缝，就像一条打开的拉链似的。进化后的混沌，应该就是从这里破壳而出的。
    扑哧一声响，卫臣只觉踩在了堆烂泥上，他往下看，不由皱了下眉。脚底有一片泥浆，看样子似乎是混沌残留的组织，踩下去就留下了个脚印。还好这些的东西不多，不然够几个女孩子恶心的了。
    小心地绕开那些恶心的泥浆，走得片刻，卫臣又停了下来。光芒下，一头噬脑者躺在地上。它已经死去了，那脑袋后的身体只剩下一付骨架，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啃光的。但骨架很光滑，上面没有一丝残存的组织，更像是血肉被什么东西抽光。
    当他们继续往前走，像这样的尸体越来越多，最后，新型的尸骨甚至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些东西，难道是被混沌吃掉的？”南黎月也皱起了眉头，这里的尸体怕不下千具之多，如果是混沌吃的，只怕后面还会有不少。
    卫臣耸了下肩膀道：“谁知道呢，不过这个可能性应该不低，毕竟它们出现在混沌的体内。可有一点你不觉得奇怪，如果混沌吃了它们的话，应该不会把尸骨留下吧。又或者说，混沌是在进化完成后才吃的它们，那为什么又把尸骨吐在自己的旧壳里？”
    “我更觉得，它们是在混沌进化后，被其它东西剥去了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