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2章超越告死者

    卫臣看到道格拉斯已经注射了药剂，双眉不由一拧，可手上却没有闲着。从指端激射的光束越来越多，越来越快。一道道光束纷射向道格拉斯，和将军护体的能量产生碰撞，爆炸。到得后来，卫臣的双手简直就像两口转轮机炮一般，金色光束扫射着道格拉斯，炸起连串火球！
    突然，天台起风了。
    呼的一条龙卷冲天，空气传来撕裂的声音，那正翻腾的热浪忽尔裂开，几片灰白的风幕划过天台。风幕如刀，将火浪，天龙以及光罩切开。接着冲击波才掀起狂暴的气流，将火焰和浓烟吹散，现出一道修长的身影来。
    卫臣停下手，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这道身影。道格拉斯在注射了破壁药剂之后，还维持着人形，但明显有了些异变。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粉碎殆尽，露出一具线条饱满的身体。他的肤色变得异常苍白，在身体的多处地方，浮现着灰白色的外部骨骼。那些外骨骼形成了保护性的装甲，它们的表面，还浮现着古拙的花纹，可看着仿佛并非装饰那么简单。
    将军的身后，两支黑色的羽翼缓缓舒展，黑翼尽展时，仿佛要把身后的夜空都遮挡住。
    道格拉斯的头部被一个奇特的头盔包裹住，这个头盔向前拉伸，表面光滑，颜色漆黑却流动着金属般的光泽。在它上面，看不到眼耳口鼻，如同一个密封的罐子。头盔在道格拉斯的脖子处延展出一些细密的鳞片，鳞片一直往下延伸，渐次消散于胸口和两肩之间。
    将军的手臂双腿，均异变成爪状，爪色漆黑，同样有黑鳞浮生。并在两臂外侧，长着一排黑色的长羽。最后，将军胸口的外骨骼朝两边分开，在里面的组织里隆起了一颗亮黄色的晶石。晶石的中间浮现一道黄褐色的竖纹，望之如瞳。
    卫臣眯眼，显然道格拉斯这个样子，和极乐岛上赫尔列夫两人的异变不一样。道格拉斯没有那种狂暴的感觉，他的气场变得更加深沉，庞大，但没有当时赫尔列夫两人那种理性丧失的混乱和疯狂。
    卫臣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但却又极不可能发生的事，他不由讶声道：“你进化了？”
    此时，道格拉斯正低着头，虽然那个异形头盔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看起来，他似乎在打量着自己的双手，感受自己的新生。闻言，他抬起头，声音从头盔里传来：“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进化了，这是向着我族先民的进化之路。我已经在上面迈开了一段不短的距离，我不得不说，这确实叫人意外。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居然可以超越告死者的极限，获得全新的生命！”
    卫臣沉声道：“你做了什么，虽然我不是生物学家，可我也知道，一个物种是无法在瞬息之间完成进化的！”
    道格拉斯淡然道：“这种事，你得去问他。”
    卫臣讶然道：“他，难道是苏金卫？”
    道格拉斯没有回答，而是发出一声长笑，突然冲天而起。他那双翼尽拢，包住身体，骤然增速。身体周围的空气模糊起来，隐约出现一种膨胀感，再猛烈炸出一圈气流，道格拉斯化成一道虚影闪射到了光罩之外。
    他悬停半空，双翼打开，表面根根黑羽燃烧起来，不停掉落。
    眼看道格拉斯的一双黑翼就要掉光了毛，突然他双翼拍动，又飞快生出一根根黑羽来。转眼之间，他那两支翅膀再次变得羽翼丰满。
    卫臣轻叹了声，光罩和天龙都消失了。既然它们已经困不住道格拉斯，自然没有继续施展的必要。光罩和天龙的能量回到卫臣体内，卫臣脚下金焰喷涌，包裹在熊熊光焰之中，他浮空而起，直至与道格拉斯等高的位置上。
    道格拉斯活动了下手臂道：“这是第二回合？”
    卫臣伸手轻握颈间项链，从上面摘下一块玉石。以此为媒介，将位于玉墟宫中的龙神断钱转移了过来。龙剑在手，卫臣的视野中，万物均出现了根根颜色不一的因果线！
    道格拉斯突然抬起双手，在他抬臂之间，风云骤变！一条龙卷风突然在卫臣眼前升起，风龙摇曳，呼呼啸动。跟着又有第二条、第三条，最后合共五条龙卷风出现在卫臣的身周。道格拉斯双手往前一合，那五条风龙立时旋转着向卫臣高速聚拢。几在转眼之间，它们便重重撞在一起，把卫臣的身影淹没。
    帝国大厦上空突然出现巨大的响声，宛若山峦碰撞，闷音之沉，让人几欲吐血。随着而来的，则是呼啸的狂风。它们吹袭过附近的街区，那一幢幢大楼的窗户立时粉碎，在狂风中喷往远方。
    等风稍停时，一道金色的光轨横过夜天，如同将天幕划破般，投向道格拉斯。
    卫臣一剑斩去，龙剑前端早就延伸出一截金色剑锋。剑锋穿过道格拉斯的身体，却无斩中实体之感。道格拉斯早就闪移，卫臣一剑只斩到了他的残影。将军的身影出现在另一边的夜空，他双翼正在鼓张，看样子是要疾扑下来。却在这时，他背后突然跳起一蓬鲜血，道格拉斯身形一滞，“咦”了声连续几次闪移，落在了帝国大厦的天台之上。
    他背后的伤口深可见骨，但血肉很快愈合，片刻后伤口已经封闭，只冒着一串血泡。道格拉斯抬头朝向卫臣的方向，声音自头盔中响起：“奇怪，我明明已经避开了你的攻击，为什么还会受伤？难道说，这是你的某种能力？”
    卫臣当然不会回答他，那是斩因果的作用。刚才他虽然没斩中道格拉斯的身体，却把其中一条因果线斩断，所以道格拉斯会受伤。只是将军的速度比刚才常态要快许多，使得卫臣无法斩中那些颜色较浓的因果线，只能给道格拉斯一记不重不轻的攻击。
    尽管这第二回合，卫臣只出了这么一剑，却已经知道，此刻的道格拉斯要比当日那两个将军难缠得多。单是他的速度，就会让卫臣的斩因果难以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