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咏叹调

    难道……这之后，自己面对的便是如此下场吗？他将清酒吐到床锦上，眼眶泛红，却还是不肯求饶一声，如果主人让自己面对的是这些……那么，他一定会挺过来的。他还要等，等有朝一日，人与妖可以平等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他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在此之前，自己决不会……决不会。
    北宵见他那副渴望着光明来到时的的神情，即使早己狼狈不堪。她不屑的敛眸切了一声，还真是‘忠诚’啊，愚蠢的令人无言以对。她阴霾的金色眸子中倒映着极其可怜，衣衫褴褛在床榻缩紧身子的鹿甘，冷酷无情的说到:“你以为你以后所面对的只有这些吗？不，你错了。”北宵真是因为这份无知的忠心动了怒，这份忠诚，这份真诚。却是她可遇而不可求的。她正是因为曾被人背叛过，才会看中了这样的他。
    “可笑，你以为。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么，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情，才值的你做到如此地步。”北宵阴沉的面孔，勾起了大弧度的微笑。她抓住了他的额发，将身体凑上前去，直至他的脖颈间，鹿甘吃痛，加上身上的重量和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几乎喘不过气来。“放开……我。”“……，放开你？呵，你的主人没有告诫过你，不可以反抗客人呢？”
    鹿甘挣扎着睁开眼睛，双手扶住北宵的手臂:“你是个，恶魔。”北宵冷冷的勾起唇角:“鹿妖，你可想好了？我是有能力杀死你和令你生不如死，我就是恶魔。”看着这宛如恶魔般可怕的女人。鹿甘心中虽然深深畏惧着，却也决心绝不动摇。因为鹿妖一族一旦忠诚起来，是永远也不会背叛的。无论他将受到怎样的折磨，他都不会背叛主人的。永远也不会的。不！
    北宵目光放肆的打量他白净的身躯，强迫的扶住了他的下巴，使他看向了自己的脸。目光冰冷而又仿佛如恶鬼注视着一般。鹿甘睁大双眼，他明显感觉到他骨子中深深的畏惧。即使他也在怀疑自己的初衷，因为什么才能做到这个地步？因为，什么呢？北宵解开衣裳，声音低沉的说到:“你可明白了，后面的那些人会做的比我更加过分。如果失去了这次机会，也永远也不会回到最初的纯净。变成了一个肮脏的妓子。永世不得翻身。”
    鹿甘拼命的想用身边的一切掩上自己的身躯。他感觉到羞耻而无奈。自己的身上依然染上了淡淡的痕迹。他厌恶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因为醉意双颊通红。良久……，他终于接受不了这样的一切，开口乞求道:“不要……。”北宵起了身，微微的喘息着。她同样在接受着自己内心的厌恶，只是此时不得不这样做。“说吧，你的故事。”她目光疲倦的从他的身上翻下，系上了自己的衣带。
    北宵起身，坐回了椅上，并接着开口到。鹿甘将目光转向自己的身前，将手扶在了床榻木边上，咳了几声:“那么至少在这之前。我总可以去洗一下澡，缓解身上的醉意吧。”北宵转过身去，开口说道:“去吧。希望你不去借机逃跑才是。”鹿甘停顿了一下，便走向了浴堂。
    北宵觉的头痛，原本只是想吓吓他。没想到却将自己也带了进去。将头埋进怀里，面色有些苍白。是那杯酒吗？不，不是的，那杯酒里只带了些许迷魂药。并没有带别的毒药。可是为什么只是自己还是会那么难受呢？汗水从她的额头和鼻尖上流下。她大口呼吸着凉爽的空气。眼前有些模糊，便起身走向了浴堂。……浴堂中，鹿甘狠狠的洗刷着身上的污辱，他将整个身体都浸在并进入浴桶中。几乎就离开这个世界。她可能是自己的救世主，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走到完全的理由可以离开这里。那么。即使以后还要承受着侮辱，自己也便心甘情愿。
    他在渴望奢求什么呢？那女人只不过是自己的恩人而已。自己已经报完恩了吧？数十年如一日，做了很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可是事实连妓子之事也要做了吗？那么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已经是一个感恩的妖吗？在这以人为尊的时代，妖又算什么？妖可以感恩，做出一切事情。可是并不代表可以背叛自己的所有。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多了吧。可是为什么人还是不满足呢？自己不由想到，自己是真的对他们失望了。自己……想离开这个地方。在这个时代，早已不存在妖报恩之说了。
    可是他并不想对这个人说出他的过去以及报恩的因果。不想……。他就在困扰中重复的陷入轮回，此时却在水中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响动。他连忙的出了水。由于水呛到自己的鼻子中，他还猛的咳嗽了几声。便转过头去看见了那个人。正在当着自己的面脱下衣物。他眉头一皱，开口说到:“喂。。你……”“闭嘴。”北宵脸色阴沉而冷酷，仍然的说道。她也需要清醒，至少先度过了这难关再说。鹿甘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只是心中依旧是不悦着的。
    在这雾气弥漫着的浴场。由于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浴桶，所以感觉到有些冷，打了个喷嚏，然后又将身子坐了回去。脸色有些发红。北宵微微皱眉斜目看了他一眼。接下来将衣物放到了一边的玉台上，由于这是高级的隔间，所以这也是只能进入隔间的客人使用。
    北宵走过去，可怜的白鹿啊。终于有所觉悟了吗？她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甚至有所温暖。她用冷水冲了一下滚烫的身躯，穿上了白色的换洗绸衣，并将鹿甘从浴桶中抱了出来。用白色的丝巾包裹就出来。面色冷峻。
    ……良久之后，鹿甘感觉到身体的放松，便陷入了沉睡之中。梦境，百年之前。他刚刚修为人形，在那片梦幻的森林中，他渐渐以人的恣态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等他直起身的那一刻，那些萤火虫朋友们都在自己的身边飞舞着，十分美丽。他第一次以人的双眼看待这个世界，只觉得五彩缤纷而美丽的世界，不枉他修炼千年，化为人身。其中经历过了多少苦难经历。此时，全部值得。他扬起了笑容。
    低下头去，却见自己并没有像人一样穿着奇怪的布料，而是一丝不挂。只是能够进入人的生活，必要的须与人一样。他凝聚意念。身上渐渐发出了浅白色的光芒，渐渐的将自己笼罩，等光芒褪去，自己身上禀然出现了一件漂亮的衣裳。与人穿的衣服并无两样，却更加的精致。浅白色的衣服，袖口有淡淡的蓝色。并有专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美丽的花纹。
    长长的银色长发及了腰间。他好奇的看向自己化为了人的双手。十指修长而白皙。虽然他觉得就没有自己的鹿蹄优雅，但是好像能更加方便的抓住东西，一定要适应人的生活啊。他扶了扶之前几次尝试着取了摔倒的伤口。暗自咬了咬牙。终于是有了人的走步方式之后。他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是一只极其稀少的白鹿，浑身洁白且见识多广。
    如今已修炼成人形。便可去人间试练了。他这样想着，接着决定走出这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