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春节的气氛席卷全国，打开手机就是各式各样的明星爱豆推送春节快乐小视频。
    苏渔好不容易忙完了，屁/股还没坐热，就看到手机提示音响个不停，她一边喝着水一边拿着手机点开。
    原来是微信班群里的消息，这个班群是以前还没有分科的那个群，老陆发了个发红包，底下一群人沸腾。
    苏渔也点了红包，不多，5块多，跟着上面的人发了一句【陆老师新年快乐！】
    退出微信群，点开扣扣就看到之前霍山建立的扣扣群里面，一排的整齐划一的【感谢舅舅！】
    苏渔点进去的时候没有注意，一不小心点到了＋1，于是场面就变成了……
    【铁公鸡可以拔毛】:感谢舅舅！
    【胖虎想吃回锅肉】:感谢舅舅！
    【猴子捞月】:感谢舅舅！
    【霍山是你大爷】:感谢舅舅！
    【苏渔不是鱼】:感谢舅舅！
    【霍山是你大爷】:……
    苏渔有些慌张的撤回了消息，见周是没有出现，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又重新落回肚中。
    这才暗戳戳的点了那个金光闪闪的红包，【8.88】——很吉利的数字。
    【霍山是你大爷】:……这都能是运气王？你是不是作弊了？
    苏渔看着霍山的话，眯眼一笑，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灵活的飞舞着。
    【苏渔不是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出息！【鄙视】
    苏渔发完后，立马狗腿的去给某个宝贝发消息。
    【最爱周周了】:宝贝在吗？
    苏渔发完又想起之前周是说的那句“你家宝贝批发的？”连忙撤回，重新发道:【周周，在吗？】【新年快乐呀！】
    发完后，苏渔想了想还是发了一个红包过去。恰好这时候余城叫她，她只好又发一句去忙了后将手机放下。
    而另外一边被叫舅舅的某人正直愣愣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他与苏渔的聊天页面，背景图片是苏渔趴在棕色书桌上睡着的照片。
    ……
    “小渔，晚上你要守岁吗？”
    林原臂弯里挎着一个装满了腊肉猪尾巴香烛鞭炮之类的竹篮子和苏渔并肩走在铺了水泥的小公路上。看着苏渔背着的竹篓子里除了肉鞭腿之外的那几枝纸制梅花，问道。
    “嗯，你呢？”苏渔双手拉着竹篓子的竹带偏头看向林原，问道。
    “嗯，我也是！奶奶的年纪大了，熬不得夜。”
    林原看着小公路旁的成片麦田，回答。
    苏渔没有说话了，只一心一意的走着路。她和林原、贺朝三个人中，只有贺朝是从小到大父母在身边的孩子，而她和林原一个没了妈一个没了爹。不过，林原很幸运的是她的妈妈很爱她，没有改嫁，只是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基本上都是两年回来一次，但是家里吃的用的从来不缺。而她……
    “长大了感觉这条路好窄，这个山坡也好矮啊！”
    林原突然感叹一句，苏渔也跟着看向那片小山坡，莞尔一笑，“是啊，长大了，山坡也变得好矮了！”
    “小渔，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林原看着苏渔的笑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了。
    “他？”苏渔疑惑的问完后恍然大悟，“你是说周是吗？”
    “嗯”林原点头。
    苏渔看向那个小山坡，白皙红润的脸庞上挂着甜蜜的笑容，“特别喜欢！就像我喜欢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空气一样喜欢，不，还要更喜欢一点！因为……他在我心里比山更高，比水更清，比空气更甜！他就像那天上的白云，洁白如玉，在我最烦闷的时候变幻出来，遮住了灰色的乌云，让我看到了纯净！”
    “原原，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我的人生大概就是那样了，和苏穆作对，为我妈妈讨个公道，开心就去蹦迪，不开心就打游戏，颓废的这样活下去，活到我死的那天，或许我就能从我亲妈的遗愿里解脱出来了。但是……那天，我遇见了他，你知道吗？其实最开始我就是看上那张美的欲仙/欲死的脸了，但是后来我发现，除了那张脸，我好像也很喜欢他面冷心热的性格，再到后来，我发现，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喜欢上他的全部，喜欢他冷冷的表情，喜欢他偶尔害羞微红的耳垂，喜欢他看我时候的眼睛。”
    苏渔看着那矮矮的山坡，说完后回头看着林原，笑道:“我……好喜欢他！”
    林原沉默一阵，嫣然一笑，走上前抱住苏渔，“真好，我家小渔也懂得了喜欢。那开学得让他请我吃饭！”
    苏渔笑道:“好好好，不过我开学你不是也得上课吗？”
    “我可以请假啊！我的实力你还不清楚吗？我们仨儿学习里只有你才是青铜！”
    两个女孩有说有笑的继续往前走着，微风拂过，仿佛要将女孩儿的对白卷起珍藏，好在日后递给那聆听的人……
    ＃＃＃
    沉寂灰白的病房里，徐文龙紧握着手中的黑色手机，呆愣的看着那窗外时而上升绽放的烟花。
    “好看吗？”
    一道细清的女声响起，惊得徐文龙回头一看，看到来人后反而放松了下来。
    “赵大小姐春节不在家待着吃团年饭，跑这儿来干嘛？难道说，赵大小姐喜欢这精神病院的氛围？”
    徐文龙平淡的开口，许是他太久没有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干戈，像铁纱布摩擦墙壁的感觉。
    “是啊，这里……可比我家清净多了！”
    赵雅丝毫不介意徐文龙话里话外的讥讽，反而走近徐文龙所坐的病床，将包随意扔在床头的柜子上，拉过一个凳子来放手中提着的塑料袋。
    徐文龙这才注意到这手提袋里装着的竟然是肯德基全家桶。
    “你……”
    徐文龙刚开口，就被赵雅用纤细的手指按住了嘴唇，“嘘～”
    “别说话，来，今天不醉不归！”赵雅说完还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了一打啤酒来！
    徐文龙看着递到自己面前开了盖的啤酒，沉默的接过。
    “干杯！”
    “……”
    赵雅说完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她喝的又急又快，那架势根本不像是喝酒只是想用酒精麻痹自己！
    徐文龙看着这样的赵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有一丝的不忍，随即他自嘲的笑，心道:“徐文龙啊徐文龙，你居然心疼这个女人，别忘了你变成这样是谁促成的！”
    赵雅喝的很快，不一会儿她脚边就空了两个啤酒瓶了！但是那肯德基却一口没动。
    徐文龙越发肯定这人今天不对劲儿，终于在赵雅喝完第三瓶，要去再拿的时候，伸出手制止了她！
    “赵雅！”
    “别拦着我！”
    赵雅打开徐文龙的手，继续喝着，猛灌一大口后，呛的咳嗽不停，眼睛嘴巴鼻子分不清是酒还是眼泪，这样的赵雅徐文龙还是第一次见，他拿出纸想替她擦一下，却被她用手狠狠地掐住。
    “你知道吗？他们都逼我，逼我，每个人都逼我，在他们的心里，我谁都不如，我做的再好还是觉得不够，我努力的去讨好他们，努力的让自己成为他们想要的那个人，可是他们不满意！他们永远都不满意！不满意！他们把这一切都怪在我身上！怪我？那我去怪谁啊？”
    赵雅死死的扣住徐文龙的手，徐文龙因为吃痛，阴柔的脸庞微微变暗。
    “呜呜～我该去怪谁啊？”赵雅哭着哭着蹲了下去，徐文龙看着窗外的烟花弥漫，没有说话。
    窗外灯火辉煌，窗内凄凉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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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周是狠狠的压住苏渔，眼中的欲望浓重，他缓慢喘息着，在苏渔的耳朵旁缓缓说道:“乖，叫舅舅！”
    苏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