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3 缠斗

    一个小时之前，哥谭老钻石区与布尔豪斯街交界处的一所废弃建筑顶部的玻璃房内。
    意识从一片无法感知的黑暗之中缓缓苏醒过来，但是他没有马上睁开眼睛，或者说他没有办法马上睁开眼睛，也许是因为身体里药物残留的原因，他感觉到眼皮前所未有的沉重，大脑也因为过度强制性的深度睡眠而像是浸泡在水里一般，酸胀而运转艰难。
    但是红罗宾知道自己还在呼吸，他应该庆幸小丑没有让他在一片黑暗中失去做这项运动的功能吗？然而随着鼻端自发的吐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产生跟庆幸相关联的任何积极的情绪。
    因为鼻端前方六英寸左右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呼吸声，带着极轻微的回音，像是有什么东西阻隔在呼吸道前方一般，那个气流声不像是普通的面具能够造成的，而像是全包式的面具或者……头罩。
    鼻端能够嗅到枪械的□□味以及稍微有一点熟悉的上光剂的味道，虽然没有办法睁开眼睛，但是他已经基本上能够确定了，躺在他身边不远处，跟他几乎是贴着脸的的人，是红头罩。
    如果要对付小丑，选择跟一个人合作的话，他会选择谁呢，他在这次行动之前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而答案他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在脑海中给出了——就是他面前这个人。
    在家族里，杰森可以说是最像他的亲兄弟的人，当然，这里并非是要否定迪克作为家族长兄所做的一切，实际上迪克的确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好哥哥，但他却不是最了解他的人。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杰森就是最了解他的人，但是他却是最能跟他默契配合的人，这种配合也许还要胜过少年泰坦的一些队友们。
    所以如果要对付小丑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跟杰森合作，尤其是在从根源上解决小丑这个大/麻烦的共识上，他们没有任何可以产生矛盾的地方。
    不过，前提是他们两个都有命相互配合。
    下一刻，他的耳边就传来了小丑嘲讽的大笑声：“你们怎么还没有醒啊？现在蝙蝠养的崽子是一个不如一个了，那我就好心帮帮你们吧哈哈哈哈！”接着就是铺天盖地兜头浇下的凉水。
    冲刷而下的凉水停止之后，眼皮和身体像是在一瞬间解开了无形的枷锁一般，红罗宾终于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而他的身后，红头罩也撑起了身体，但似乎是因为虽然躺下的姿势面对着面，但是两人身体的朝向是相反的，所以爬起来的时候两个人是背对着背的。
    红头罩捡起了自己手边的枪，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两个人的手是被一副中间有着很长的链子的手铐拴起来的，他晃了晃手，链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于是拧起眉说道：“小红，抱歉把你卷进来。”
    红罗宾直到从地上清醒过来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制服又再次被换回了新版的制服，他闻言微微侧过头回答：“你觉得这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没有忘记我们不久之前才召开过家族会议吧？”
    “没有，但这是我跟那个疯子的私人恩怨，我今天不打算让他活着离开。”红头罩说着，紧了紧手中的枪。
    他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并不在这个房间，并且身边也没有红罗宾，小丑那个该死的混蛋疯子，想要故技重施！
    小丑丢在地上的那一截被子弹击中的尾部脊椎，他不知道是不是属于他那个人渣父亲，但是他很清晰地记得自己在看到被取出来的子弹碎片和一小截脊椎骨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念头是憎恶，他憎恨这颗该死的子弹为什么只是打中了那个人渣的臀部而不是心脏。
    小丑想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早在很久以前，他的生活就已经被他侵蚀了？这可真是既荒唐又可笑，他从前的生活尽管一团糟，但那也是属于他的生活。再一次看到相似的事物的时候，那一种深深的憎恶与愤怒在一瞬间卷土重来。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孩子了，也不再是轻易会被这种一再重复的伎俩所击倒的……罗宾。
    然而他还是被小丑引到了一个房间，看到了用假人做成的他母亲的样子，然后在那个狗娘养的拉下机关的时候脚下踩空，跌了下去，撞击到后脑，陷入了昏迷，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因为兜头浇下的凉水。
    “别让小丑激怒你，大红，”红罗宾冷静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传入了他的耳朵，“如果让他惹到你，我们就输了。”
    愤怒依旧在胸腔中燃烧，但是在大种姓的生活让他学会了如何平静地面对自己的怒火，即便那种愤怒几乎要烧穿他的胸膛：“所以，你有一个计划了？”
    红罗宾闻言挑了挑眉：“我什么时候没有计划了？”
    然而很多时候，面对小丑，计划永远比不上随机应要变来的有用，并且小丑总是热衷于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地体会到这一点。
    与他们隔着一面厚重的钢化玻璃墙的小丑大笑着对他们说道：“哦，想不到吧，红鸟们，我为你们准备了一份超级无敌的惊喜大礼，转身！啊哈哈哈哈——！”
    红头罩和红罗宾同时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两个人忍不住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那是……”“不！”
    隔着一面钢化玻璃墙展现在两个人视野当中的是背对背被捆在一起两名男性，两个人的头上都罩着用油性笔画着孩子涂鸦一般的古怪表情的小型麻袋，脖子上都挂着写有字母的小木板。
    一个的木板上写着“最棒的父亲”，一个的木板上写着“烂醉的老爹”。两个人的身边站着拿着油性笔，让油性笔在指尖转圈的格丽丝，而小丑则是直接隔着玻璃墙在两个人的面前走到了被捆绑起来的两名男性所在的位置前方，一边走一边咧着嘴对玻璃墙内的两个人说道：“嘿，父亲们的宝贝，你们喜不喜欢这个家族团圆的场景呢？不瞒你们说，我简直爱死了哈哈哈哈！”
    红罗宾率先打断了小丑疯狂的大笑声：“你真的以为这种你玩惯了的老把戏还能够起作用？”
    小丑直接坐在地上，从旁边拿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那里的一桶爆米花，抓起一把塞到了嘴里：“啊哈，有没有用当然不是我说了算，不过鉴于这位一点都没有原创精神的鸟儿反应有些太慢了，”小丑一边嚼着爆米花一边看了红头罩一眼，“所以我只好再说一说我的‘老把戏’了，如你们所见，我搞到了红头罩和红罗宾的老爸，而我想要看到他们两个人中的一个身上流点红色的东西出来。”
    “这个，取决于你们两个人谁能够活下来。”
    红罗宾狠狠地皱起了眉头：“你真以为我们两个会因为你这点伎俩斗个你死我活？”
    他的话音刚落，他身边的红头罩就将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小丑大笑道：“你看我说过什么？有没有用当然不是我说了算！”
    红罗宾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对红头罩说：“你比我想象中疯的还要厉害，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只有我一个朋友了。”
    在听到小丑意图的那一刻，红罗宾就已经料到杰森会有这种反应了，这个家伙在这种事情上面就像是长了一颗笨狗脑袋一样简单，只要有他父亲还活着的线索，他就想要紧紧地抓住不放，完全不去考虑如果真的抓到了手里，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红罗宾一边想着一边直接抬起脚来一脚踹飞了红头罩手里的枪：“你其实很清楚，我们根本就不用这样的，只要我们合作……”
    红头罩则是用另一只手直接给了红罗宾一记推掌：“然后让小丑把他们两个全部都杀了？我凭什么要用我父亲的生命去打这个赌？”
    被推得直接撞倒在玻璃墙上的红罗宾顾不上身后已经有了裂纹的玻璃墙，直接上前就给了红头罩一拳：“我拜托你搞清楚！你父亲已经死在黑门监狱了！”
    “但那是小丑！能个疯子曾经让我的母亲死而复生……”
    两个被长长的链子拴在一起的青年超级英雄开始你来我往地对对方进行拳打脚踢，坐在玻璃墙后面的小丑则是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爆米花，一边兴致盎然地看着这一幕，不时发出叫好和狂笑声。
    站在另一边的格丽丝静静地看着玻璃墙里的一幕，与身边小丑的兴味盎然截然不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油性笔。
    就在这个时候，正在跟红头罩缠斗的红罗宾突然顺势控制着自己身后的机械翼划向了小丑所在的这面玻璃墙：“出手，大红！”
    随着机械翼击碎了玻璃墙，被打得下半部分的面具裂开，露出下颌与唇部线条的红头罩一个后空翻捡起地上被打落的枪，对着被红罗宾击碎的玻璃墙连开了数枪。
    子弹从被机械翼划破的部分精确地击中了小丑的头部、腹部和胸膛，他向后倒去。而红罗宾和红头罩两个人合力击碎了这面玻璃墙。
    红头罩看着率先从被击碎的玻璃墙穿过去的红罗宾，呼出一口气：“我打了那么多颗子弹，那玩意儿这回总该死得透透的了吧。”
    下一刻，红罗宾伸出手拦在了红头罩前面：“等等，格丽丝呢？”
    “格丽丝？你是指那个跟在小丑旁边的女人？”红头罩皱着眉朝着被击碎的玻璃墙外面看了过去，视线范围内除了被绑在原地生死不知的两名男性和倒在地上的小丑以外，再没有其他人了，“没有看见，她什么时候逃掉了吗？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那两个人并不是我们的父亲？”
    刚才，如果不是提姆一直表现反常地阻止他，他是没有办法判断那个人并非他那个人渣父亲的。对，就是反常。根据他对提姆的了解，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提姆的父亲的话，提姆的反应肯定比他还要激烈，毕竟提姆的父亲不像他的父亲那样是个人渣，提姆的父亲作为一名父亲比布鲁斯那个老头子还要优秀很多，提姆怎么可能还保持冷静。
    提姆闻言转过头对着他笑了笑：“我一直都很关注我的父母，这个人手臂上有的一块‘脱色’是形成四年多的疤痕，我的父亲四年前可没有受过这种面积的伤……”
    就在这个时候，小丑的身体极为怪异地扭动起来，看到这一幕的红头罩瞳孔微微一缩：“小红，他还活着？！”
    “什——”红罗宾猛地回过头，看到的是被子弹洞穿的小丑的“尸体”中喷射出绿色的有毒气体，“不！比他活着还要糟糕！”
    “他什么时候把自己掉了包！”红头罩抬起手想要捂住已经失去了头罩的保护功能的口鼻，但是很显然为时已晚。
    在一片弥漫的绿色毒雾之中，两个人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了戴着防毒面具的，有着棕色长发的少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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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负责任小剧场：
    红罗宾：（开打前）如果要打小丑，我觉得最合适的合作人选就是红头罩！
    红罗宾：（开打前）你以为我们会因为你这种老掉牙的把戏上当吗？
    红头罩：（举起枪）我凭什么冒着牺牲我老爹的风险跟你合作？
    红罗宾：（无论是物理意义还是精神意义上都脸、痛）你这个笨狗脑袋！！！
    小丑：咦嘻嘻嘻嘻，我好喜欢你们两兄弟哟~
    格丽丝：（冷漠）我的女神大人什么时候到？感谢在2020-04-14 23:19:43~2020-04-16 21:12: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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