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四章心死

    佐助的离去，村子的放弃，同伴的嫌弃………
    还有佩恩六道那冰冷阴森的目光。
    一切一切，走马灯般般在噩梦中翻滚着。躺在一处帐篷床上鸣人的身躯剧烈地震颤着，汗水又一次浸透了缠绕的纱布。
    “鸣人还在昏迷之中，是否等他清醒之后，在商量九尾之事。”
    恍惚中听到熟悉的话语，鸣人从无休止的昏沉与噩梦里缓缓清醒过来。但神识略一恢复，身上凌迟般的剧烈痛苦，使得他险险又昏迷了过去。
    嘴角抽搐，却说不出话语。提起全部气力，只勉强睁开了双目。心中不由茫然，少顷，木叶毁灭之日的情况一一从脑中掠过，最后定格在佩恩六道灭杀佐助的最后一击，阴森无情的神情之上。、
    心中大怒大痛，一日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剧烈的呛咳从喉中挣出，随之而来是内腑火炙般的难受。
    虽说鸣人体内有九尾之力，恢复力惊人，可那一站，他可没少受到伤害，爆发九尾的代价也是非常之大。
    咬着牙，双手撑床，慢慢坐起来。
    耳边再次传来帐篷之外，那熟悉的话语。自来也老师嘛？
    嘴角不由一笑。
    在帐篷之外，自来也站在帐篷入口处，看着前方两位老人，眉头紧皱。
    “自来也，我知道，鸣人是你的学生，也是四代火影的孩子，知道你对他感情很深，可是九尾关系重大，尤其是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其中一位老人，看似劝说，但实质是逼迫，他正是木叶村现在资格最老的两位顾问之意，门炎。
    与门炎站立在一起的是一位女性老人，小春，不由接着自己的同伴话说道：“自来也，既然鸣人已经了解了一切，你应该明白，肯定会对木叶村产生怨气，虽然还没有叛变的征兆，可是一旦他醒来，看见我们，想起他死去的母亲，想起他的童年，你会认为他不会爆发嘛？”
    质问的话语，让自来也无言以对。
    可是一旦交给这两位顾问手中，自来也知道鸣人凶多吉少。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可是，木叶村已经欠鸣人太多了，难道还要为了九尾，而不顾他的生死嘛？那让我们以后，如何去地下面对四代火影。”
    “的确，木叶很对不起鸣人，可是为了村子牺牲，这是他的荣幸，应该感到荣耀才对，而且在这样关头之上，个人的感情能与整个村子相比嘛？木叶村已经这般了？如果漩涡鸣人在选择叛变，爆发出九尾？木叶还能承受的住嘛？还能在接下来与晓的对战中生存下来嘛？自来也，你现在是火影，必须为整个木叶村考虑。”
    一声声质问，让自来也双拳紧握，无言以对，他知道两位顾问顾及的是正确的，可是情感之上难以接受。
    他现在也不敢拍着胸口说，百分百相信鸣人不会怨恨木叶，不会背叛木叶，他没有自信，所以才无言以对。
    “呵呵，荣耀，多么光明正大的借口啊，”在帐篷之中，自来也他们还不知道，他们争论的猪脚现在早已清醒，坐在床上，讥笑数声。
    帐篷之外，对话陷入寂静之中，许久，才传来自来也的话语：“你们准备怎么办？”
    “晓的目标是尾兽，所以九尾格外重要，必须从鸣人体内抽出九尾，不能让九尾呆在危险分子漩涡鸣人体内，然后在木叶村选择新的人柱力，或者等六大忍村联盟之后，聚集六大忍村强者之力，控制九尾，让九尾成为联盟中对抗晓的一大利器。”
    小春说出了早已与门炎商量好的处理方案。
    “可惜，抽离九尾，鸣人很有可能会生死。知道嘛？就算他是漩涡家族的后代，可是现在他的伤势，抽离九尾，必死无疑，就不能在等几天嘛？”自来也虽然从心底同意了两位顾问的提议，可是情感之上还是不希望鸣人就此死去。
    “没时间了，很快，六大忍村就会联盟，那时就是全面入侵晓的时刻，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抽离，而且谁知道漩涡鸣人多久醒来，避免夜长梦多，最好立即剥离。”
    “多么熟悉的场面啊，多么熟悉的对话啊，”在帐篷之中，鸣人轻笑不语，慢慢下床，面无表情，慢慢整理自己的衣物。同时脑海回忆起，许久以前，三代火影与团藏的对话，不是也是商量处置自己的对话嘛？
    有趣。
    “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嘛？”自来也尽最后最后一丝努力。
    “自来也老师，你会跟三代火影一样，最后妥协嘛，希望这不是我最后叫你老师，”在帐篷之外，鸣人虽然面无表情，可是眼中深处还是不由闪烁出一丝希冀目光。
    “没有，这是最佳的结果，自来也决定吧，时间可拖不起。”
    帐篷之外对话再次陷入寂静之中，少顷，传来自来也那一声无奈的长叹：“也好，也许，在睡梦中离开，对鸣人也不是一场好戏，至少不会在受伤了吧。”
    话语一字不漏的传入到鸣人耳中，全身颤抖，急忙伸手扶住桌子，弓着腰，另一只手紧紧按在腹上，汗出如浆。他的肩膀在剧烈地抽搐着，身形摇摇欲坠。
    鸣人抓住桌沿的手掌，指甲已因过度用力刺入木桌之中，腹中肝肠寸断般的剧烈绞痛才算缓了下来。鸣人慢慢站起身来，步履不稳地取过一只壶。
    一口气喝下去，只呛得大咳起来。用手掩住口，强行闷住咳声，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同时硬逼着自己喝下去，随即挣扎着转身又回到房内，半跪在床边，失魂落魄看着帐篷外那道身影。
    眼中早已没有期待，暗淡的目光，慢慢转化，转化为冰冷的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