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木叶崩溃」（4）

    “而且，佐助的那位战术顾问，居然还教他在战斗中浪费最为宝贵的体力，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风岚摊手，摇头叹息。
    卡卡西却是双手抱胸，一副“成，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我都听着呢”的事不关己的佛系模样。
    “如果是我的话，”风岚说着，竖起一根手指，“首选的，是用水遁。虽然土克水，但沙子却有吸水的特性，吸了水的沙子会变重，肯定达不到原来的防御速度。在辅佐以高速体术，突破我爱罗的防守。”
    卡卡西瞥了她一眼：说得有道理，但是……
    “鉴于佐助目前还不怎么会水遁，所以，第二选择，是他最擅长的火遁。”似察觉到了卡卡西的不赞同，风岚竖起第二根手指，继续道：“沙子的主要成分是硅，在高温的煅烧下，和氧气结合会产生二氧化硅，同样也能达到减缓沙子移动速度。
    “同时，沙子的比热容低，没被火焰烧化的沙子在遇冷时会释放出大量的热量，形成火烧风；空气流动总是从热到冷，而佐助释放过火遁术的路径肯定温度更高，所以热风只会往我爱罗的方向吹。这么一来又能创造出有利的环境。当然，如果这时候再会风遁，那就更加完美了。”
    ——当然，这种战术只能作用于我爱罗的砂，对于守鹤，以佐助现在火遁的力量，根本就无可奈何。
    风岚这么想着，但她打定主意要把卡卡西往死里怼了，嘴上怎么肯饶人？她抱着薯片坐着，轻蔑至极道：“所以，佐助有这么明显的优势，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苦练他并不是最擅长的体术？不如把这时间用来加强火遁的精准度和灵活性，与体术一起双管齐下、事半功倍。”
    风岚的战略，乍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卡卡西仔细一品，却是发觉其破绽百出。比如，水遁受土遁克制，必须以绝对凌驾于砂量之上的水量，才能对砂子起到约束作用；又比如，火遁与土遁没有绝对优劣，但我爱罗的砂定然与普通的砂不同，火遁的强度与覆盖范围，亦须有充足的查克拉支持，才能融化砂子。
    而这些，现在的佐助，都做不到。不是属性不符就是查克拉不足。【注】所以他才会交给他那个术。
    卡卡西明白，所有战术的制定与分析，都是建立在自身实力与战斗经验上的。换句话说，如果风岚对上我爱罗，便会依自己刚刚所言，将一切付之行动。
    所以，是她做得到的。
    果然，他的猜想是对的。
    看来中忍考试后，他要跟凯好好交流一下，看看能不能试探出风岚的真正实力……以及，她隐藏自己实力的缘由。
    风岚感觉到了卡卡西的若有所思的目光，知道自己今天话多了，便乖乖闭嘴，决定接下来只吐槽，关于战略分析的任何见解，再想秀都得给她憋着。
    当然，如果让风岚放开了手打现在的我爱罗的话，哪里需要筹谋那么多，一个幻术加万花筒写轮眼，足以让守鹤把自己当成甄嬛，扭着水桶腰跳《惊鸿舞》了。
    风岚正想着要回归自己的沙雕人设，只听到身后一声呼喝：
    “卡卡西老师！！！赶快阻止比赛！那个家伙跟我们不一样，佐助、佐助他会被杀死的！”
    众人寻声望去，却是咋咋呼呼的鸣人和一脸不耐无奈的鹿丸。
    “不用太担心，”卡卡西见鸣人那副焦虑模样，却是云淡风轻一笑，说道，“你就看着吧，我和佐助，可不是为了耍帅才迟到的。”
    此时场上，我爱罗已经把所有的砂子包裹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卵状的防御壁，佐助多次突击皆无功而返。无计可施之下，佐助解开了缠至手腕的缚带。
    风岚精神微微一振，双瞳眸色忽而幽邃。
    只见场中佐助疾速后撤，翻身落于围墙之上，垂直而立，双手结印：
    丑—卯—申
    三印结毕，佐助手中蓄起的肉眼可见的查克拉，继而庞大的查克拉汇集成闪耀跳跃的电流，雷光霹雳、鸣声轰然。
    风岚闭了闭眼，微微勾唇。
    「千鸟」到手了。
    “原来，你苦练佐助的体术是为了千鸟……”凯看着佐助手中的雷遁光团，喃喃道。
    “什么是千鸟？”有好奇宝宝提问。
    于是乎凯便开始了「千鸟」科普大扫盲。风岚觉得，凯对卡卡西真的是爱的深沉，这一波尬吹下来，愣是把卡卡西这不良上忍大龄单身空巢老男人，形容成了八面威风举世无双风靡全忍界的木叶第一男神。这基友情的滤镜，有八米厚吧？
    风岚绝对不承认，她才是那个带着八米厚的有色滤镜看火影top3男神之一的卡卡西的人。
    她听凯说什么“千鸟，也就是雷切，是拷贝忍者卡卡西唯一自创的，用于暗杀的忍术”的时候，当场就回怼卡卡西道：“这种聒噪闪瞎眼还需要助跑那么久的忍术，你跟我说暗杀？莫不是你杀的人都既聋又瞎还瘸吧？”
    风岚真觉得自己嘴欠的毛病怕是打死也改不过来了，不过她自己也不想改。
    卡卡西本想申辩「千鸟」和他用的「雷切」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但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句无奈的苦笑：“我说啊，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风岚来明摆着就是来挑刺的，跟她分辨个丁卯，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风岚心想，你怎么得罪我的，心里没个acdef数吗？
    想到前事种种，风岚心中气闷，把方才「绝不再评论战术」的决心都当薯片吃了，开口就带着滚滚硝烟：“所以佐助会千鸟，为啥子不一上场，趁我爱罗痛苦纠结之时，就直接给他来一下？知不知道忍界有句俗语，叫「趁你病，要你命」？偏偏要等人家防御壁都建好了才用？再不济，在砂壁闭合前，也该用出来啊，那可是最后的机会啊！现在打个毛线啊？这就跟隔着鸡蛋壳挑蛋黄一样，你知道蛋黄在哪儿才怪呢！”
    “你说的这句俗语我从来没听过。不过挺有道理的。”卡卡西斜了风岚一眼道，“而且，你说得是简单，但佐助的千鸟……还没到达随心所欲的程度。至少，发动次数，有限。”
    一受战斗经验的限制，二是本身能力的局限。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个行家。
    风岚听罢，倒是表现得相当大度，一边呱嗒呱嗒地吃着薯片，一边道：“好吧，那我原谅他了，回去就监督他多练练。”
    卡卡西瞥眼看她，心中纳闷，已故的富岳族长到底是怎么养出这种脑回路清奇的小鬼的？
    “但我还是想吐槽一句，”风岚看着场中用千鸟贯穿了我爱罗砂壁的佐助，悠哉悠哉地吃着薯片道，“有了千鸟，佐助前面那一堆噼里啪啦哼哼哈兮的体术是怎么回事儿啊？耍帅装x吗？至少在我看来除了耍帅之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喂！”卡卡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出言维护佐助，“话说，佐助是你弟吧？你给他留点面子，成吗？”
    “成！”风岚耸耸肩，回答得干脆，她用双腿夹着薯片袋子，摊手道，“其实这也没什么，谁叫我们宇智波一族都爱炫呢？”
    卡卡西死鱼眼斜眼看她：“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他依稀想起，当年有一段时间，止水在暗部中总是哭丧着脸。什么事能让这位开朗自信的后辈这般郁郁寡欢？向喜欢的姑娘表白被拒绝了？
    卡卡西有些好奇。一问才知道，几个月前，他放了宇智波族长家那位大小姐生日会的鸽子，这些日子被小公主日日怼着，怼得止水那叫一个怀疑人生啊。
    他闻言，只觉得好笑，调侃着：“我说你，多大的人了，被一个小丫头骂成这样，不觉得害臊吗？”
    止水张了张嘴，又闭上，似乎是一言难尽，最后只能苦笑着回道：“前辈，你哪天被她怼一次，才能体会到风岚的嘴，是有多毒。”
    他不以为然，暗想着这货估计以后也是个怕老婆的怂包。
    不久后，止水自杀。
    平日里怼止水怼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宇智波族小公主，在止水的葬礼上自己一个人跑出去淋雨，回来后病得差点一命呜呼。
    再后来，宇智波鼬屠族。
    这消息一如止水自杀时的震撼而突然。
    正如那日大雾细雨中，他所见的，那个扛着一大袋大米与杂物、在屋檐下躲雨的小女孩时，那般惊诧与意外。
    他最看好的两个宇智波族天才后辈，都以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落幕收场。而仍存留的人，却都负了重枷锁、换了副心肠、变了种人生。时至今日，他仍旧看不穿笼罩在他们身上的重重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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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阵之书》中设定佐助有六种查克拉属性，风、火、雷、水、土、阴。因目前剧情还在第一部，所以暂时设定佐助只有火和雷两种性质变化。
    风岚对卡卡西深深的怨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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