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弱者

    末广铁肠在回到鬼杀队总部的时候遇到了芥川龙之介。
    和身体强悍的末广铁肠不同，芥川龙之介的身体虽然近些年在沈悦欢的调养下好了很多，但终究是因为他幼年的经历而亏了底子。
    芥川龙之介如今能够以异能力［罗生门］支撑着长时间战斗，还是多亏他在种花异能特务科那段时间的调养。
    总之，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芥川龙之介都相当讨厌末广铁肠……不过看在两人在这大正年间都还算得上是同一阵营的份儿上，芥川龙之介也只是冷哼一声，就转头走人了。
    末广铁肠见状有点懵逼。
    末广铁肠（心情复杂.jpg）：明明他才是穷凶极恶之徒吧？！为什么看起来像我才是那种恶人啊？我没对他做什么啊，我都还没有逮捕他呢他在这儿给我哼什么啊？该哼的是我才对吧？
    但芥川龙之介已经走远了。
    末广铁肠当然也不会愿意去面对芥川龙之介的冷脸。
    他转过身，提着自己的刀去了炎柱和霞柱所在的道场。
    道场中灶门炭治郎一行人也在。
    这段时间里，柱们大多滞留在总部附近的山中，因此外面的那些鬼舞辻无惨不会在意食人鬼大多交给了实力足够的队员们。
    其中就包括了作为前任鸣柱留下的唯一弟子的我妻善逸、现任炎柱的继子灶门炭治郎，以及无师自通开发出了兽之呼吸的嘴平伊之助。
    就连原本常驻蝶屋的花柱继子栗花落香奈乎也在这段时间里多次出门斩杀食人鬼，跟灶门炭治郎他们也混熟了……只不过看到不熟悉的人的时候还是不太愿意说话。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要剑术和身体素质过关，只要能够斩杀鬼，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但凡在这紧要关头留下，并愿意一同向鬼舞辻无惨发起进攻的，就都是同袍。
    末广铁肠是，芥川龙之介是，沈悦欢和中原中也同样也是。
    只是谁都没想到，跟鬼舞辻无惨的决战居然发生在谁都没想到的时间点。
    *
    沈悦欢坐在廊下，产屋敷耀哉正坐在他旁边，两人的手中都捧着一盏清茶。
    “上次谈话的时候好像也是一样的场景啊。”沈悦欢抿了口茶水。
    “是啊。”产屋敷耀哉感慨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晃就好几个月过去了。”
    “鬼舞辻无惨的耐心不多了。”沈悦欢说，“他手下不止上弦一。”
    “如果上弦一确实曾是武士的话，鬼舞辻无惨手下确实还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存在。”产屋敷耀哉点头认同了沈悦欢的想法。
    “他应该已经发现这里了吧？”沈悦欢笑了，“不过他还在迟疑。”
    “无论是谁，在意识到自己千年来达成夙愿的契机就在眼前的时候，都会迟疑的吧。”产屋敷耀哉叹气般说道，“毕竟我也是这样啊。”
    “当初父亲去世前叮嘱我的场景尚且还历历在目，如今我才二十三岁就已经即将面临决战……这一切就仿若在梦中一般。”
    “所以鬼舞辻无惨也是一样。”沈悦欢微笑了起来，“但是当这样的人下定决心要去达成夙愿的时候，无论是谁都拦不住，他自己也不行。”
    他手中捧着的茶杯中，有数枚茶梗立起，漂浮在清澈透亮的水面上。
    “看，茶梗立起来了。”他将杯子摆在了两人中间的小几上，“放心好了，实在不行，我和中也完全能够作为最后一道防线。”
    “那就……拜托你们了。”产屋敷耀哉最后说道。
    远处庭院里的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发出了沙沙的轻响。
    那声音实在够轻，也够细微，但打一开始就用［边城］薄薄地覆盖了这一片地区的沈悦欢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一道细微的声音。
    他微微垂头，在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沉下了脸色。
    ［边城］仿佛像是盼着夸奖的小孩儿一般地告诉他，发出响动的是一只虹膜上刻印着［叁］的眼球，眼球的下方满是经脉虬曲的肉块，瞧着像是能够支撑着眼球移动的“脚”。
    沈悦欢轻轻抚掌，［边城］立刻就不引对方注意地由白昼换成了月上中天的景象。
    产屋敷耀哉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如今是夏日……”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他们找过来了？”
    “是。”沈悦欢点了点头，“不过只是探路的先锋，是新上任的上弦三。”
    “看来这位上弦三偏重情报，想来应该比原来的那位好对付。”产屋敷耀哉思索了一下，“鬼舞辻无惨还没来，还不到发难的时候。”
    “总得等大鱼亲自咬钩。”沈悦欢点点头，但他毫不犹豫地从［边城］里摸出了对讲机。
    芥川龙之介和末广铁肠同时收到了消息，他们按着沈悦欢从回来后就给他们安排好的计划，带着产屋敷耀哉的儿女们撤离了产屋敷宅。
    只有中原中也留了下来。
    他跟着产屋敷耀哉的夫人产屋敷天音穿过走廊，站在了沈悦欢的身边。
    “准备好了吗？”沈悦欢低声问中原中也。
    “区区鬼舞辻无惨。”中原中也轻嗤一声。
    产屋敷耀哉整理了一下衣服，扶着产屋敷天音的手站了起来。
    这两个并排坐在廊下饮茶赏景的男人看着突兀地出现在面前的鬼之始祖，露出了十分相似的微笑。
    *
    “你们的能力很有趣啊……有趣到就像血鬼术一样。”鬼舞辻无惨到来后第一句话并不是对着产屋敷耀哉说的。
    他看着站在一旁的沈悦欢和中原中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那还真是可惜。”沈悦欢好整以暇地说道，“这可不是依托于你的细胞的血鬼术。而且和你这个疑心病重得仿佛全世界都想害你的家伙不同，总有那么些人乐意将信任交付于别人的。”
    “也就是说，我的挑拨失败了啊。”鬼舞辻无惨居然毫不在意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不过无所谓，我来也并不是为了挑拨你们的关系——说吧，灶门祢豆子，那个克服了阳光的威胁的鬼女孩儿在哪里？”
    “这可不能告诉你啊。”产屋敷耀哉笑了，“鬼舞辻无惨。”
    “你倒看着像是产屋敷家中难得长寿的家伙。”鬼舞辻无惨终于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产屋敷耀哉，“不过即便如此，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那可多亏了沈先生的帮助。”产屋敷耀哉看着鬼舞辻无惨，“不过如今你就站在这里，又有能力出众的协力者在旁，想来我应该还是能够继续活下去……倒是鬼舞辻无惨你，躲避鬼杀队的搜寻躲了上千年，也差不多是时候为你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了。”
    “不知天高地厚。”鬼舞辻无惨嗤笑一声，“就凭你那孱弱到连刀都挥不动的身体，和这两个完全不会呼吸法的家伙吗？”
    话音刚落，一道墨绿色的光芒就从沈悦欢指尖的烟斗射出，没入了鬼舞辻无惨的肩头。
    下一刻鬼舞辻无惨只觉得自己手臂上的肌肉骨骼突兀地失去了控制，半点动弹不得。
    这一点着实出乎了鬼舞辻无惨的意料。他的声音再也没有刚出现时来得成竹在胸，也再没有原本的胜券在握。
    “你做了什么？！”他且惊且怒，一双玫红色的双眼中满是愕然。
    “你不是很擅长控制身体，甚至精确得到每一个细胞么？”沈悦欢笑眯眯地说道，“那就来吧，看是你操纵得了细胞再生快，还是我的混元内力破坏得快。”
    鬼舞辻无惨的双眼危险地眯起，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悦欢，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斩断了自己无法动弹的手臂。
    但紧接着，他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就又变了。
    “你们做了什么？！”他尖声叫到，“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当然是因为……”沈悦欢故意只说了半截话，“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你当我是侦探先生做点什么事还要原原本本地将推理告诉你？”
    他打了个响指，解除了［边城］。
    笼罩住整个鬼杀队总部的异能力领域一瞬间消失了，原本黑暗的天空被晴空白昼替代——
    那只眼睛借着树荫抵达产屋敷宅时正值中午，沈悦欢在发现它之后就用［边城］笼罩住了整片总部，并暗地里悄悄加速了［边城］里的时间。
    ［边城］里月上中天的时候，外界真正的时间实际上正是下午三点，又加上沈悦欢并没有屏蔽［边城］和外界，因此新上任上弦三的鸣女并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鬼舞辻无惨千年以来的夙愿一朝将成，自然也就忽视了时间相关的细节，在鸣女告知天黑了之后，理所当然地直接传送进了沈悦欢的［边城］之中。
    结果就是沈悦欢直接解除了［边城］，将鬼舞辻无惨整个人曝光在了阳光之下。
    鬼舞辻无惨立刻增生出更多的肉包裹住自己，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躲避阳光，但沈悦欢在解除［边城］之前，将所有待命的剑士和柱们传送到了他们面前的空地上！
    还正好救下了差点被上弦一腰斩的霞柱。
    *
    上弦一是和鬼舞辻无惨同时抵达鬼杀队总部的。
    他和柱们遭遇的时间，甚至比鬼舞辻无惨同产屋敷耀哉会面的时间更早一些。
    最先碰到上弦一的是炎柱炼狱杏寿郎。
    他在上弦一大开杀戒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屠杀的时候挥刀制止了他，但是两人没过几招，上弦一手中那把诡异的刀就捅进了炼狱杏寿郎的腹部。
    这个时候离得最近的水柱富冈义勇赶了过来，以一招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击直接切断了上弦一手中的刀。
    炼狱杏寿郎借机退后，将战场交给了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自创的水之呼吸·十一之型·凪是所有血鬼术的克星，在他的招式范围内一切血鬼术都会失效，这一点确实给上弦一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但上弦一更多的时候仍然是通过剑术来战斗。
    他在成为鬼之前就曾是鬼杀队最顶尖的时代中领头的那一批。
    而如今他的剑术经历了数百年的千锤百炼，又和血鬼术融合，手中以血肉生成的长刀取之不尽，对于富冈义勇而言哪怕有凪的存在，也难以还手，甚至连招架都有些困难。
    富冈义勇越打越灰心……但他不能退，因为炼狱杏寿郎还在他身后，正努力将那把诡异的刀从自己的腹部拔/出来。
    上弦一显然不会手下留情。
    以他的实力他完全可以在一个照面就将炼狱杏寿郎杀死……但这会儿炼狱杏寿郎和富冈义勇都还活着。
    那是因为炼狱杏寿郎长得实在是太像他的先祖，而富冈义勇新开发的水之呼吸的型让他觉得很有趣。
    但很快上弦一就看出了富冈义勇的破绽。
    富冈义勇不可能始终保持凪的状态，那对他而言即便有呼吸法的存在，消耗也实在是过于巨大。
    而当富冈义勇停止凪的那一刻，就是上弦一的机会。
    但紧接着霞柱时透无一郎赶到了，他身上的血脉气息吸引了上弦一的注意力。
    在在场三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中，上弦一放出了【时透无一郎是我的后裔】的惊天大雷。
    在面对灶门炭治郎以外的人，尤其是对手的时候，时透无一郎从来都是口齿犀利——
    “你这样的先祖，简直令我感到羞耻。”时透无一郎神色冷然，接替富冈义勇对战上弦一，“你用的是什么呼吸法？月之呼吸？呵，看样子就知道你是个只能拾人牙慧的家伙。”
    “是啊。”上弦一居然认同地点了点头，但下一刻他的攻击更快、更猛，斩击的力度更大，以血鬼术发出的圆弧刀气也更加多了，“他的天赋与生俱来，他创造的日之呼吸只有他一人能够使用……那家伙……我的弟弟……他是真正受到神宠爱的人……那家伙简直……令人恶心。”
    “我用的月之呼吸……虽然直接衍生自日之呼吸……但终究不过是劣等品。”
    “你们……还不知道斑纹……吧？”他讽刺地笑了笑，“原本以为……开启斑纹之后，只要努力就能够……追得上他，但是……每一个开启了斑纹的……人，都活不过……二十五岁。”
    “我……永远不可能赶上他。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上弦一说，“所以我选择了成为鬼，用无限的时间……来磨练剑术。”
    “但偏偏……为什么——”
    “要让我再一次看见他！”
    “明明其他人在二十五岁时都一一死去，偏偏就只有他仍然活着，还以八十岁高龄一刀划破了我的脖子！”
    上弦一怒不可遏，手中的刀挥舞的更快、更急，力道极大之下竟然直接斩断了时透无一郎手中的日轮刀！
    两把刀齐齐折断。
    但上弦一，这位原名继国严胜的鬼手中的刀再次生长，迅速地恢复了完好无损的模样。
    就在他挥刀斩向时透无一郎的脖颈的时候，芥川龙之介和末广铁肠安顿好了产屋敷耀哉的子女们，直接冲过来加入了战场。
    末广铁肠手中的刀在他异能力的作用下伸展，隔着远远数十米一刀劈开了上弦一的肩膀，芥川龙之介身后的衣摆迅速地编织成网，银灰色的兽头张开了大口，吞吃了上弦一的刀刃到时透无一郎脖颈之间的距离。
    上弦一啧了一声：“雕虫小技。”
    芥川龙之介却看不得他这样阴阳怪气：“恕在下直言，你这样不过是懦夫所为罢了，你这样的苦恼不过是因为生而优越——倘若你打一开始就生活在看不见底的深渊之中，连活着都成问题，你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嫉妒。”
    “因为你满心满眼都只有明日该如何存活，根本没脑子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芥川龙之介最后下了结论：“因此你就算剑术再强，也不过是一个弱者。弱者就该死，死了好给他人让出道路。”
    “相对而言，哪怕是那个天真到愚蠢的人虎，也比你这懦夫强上百倍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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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跟时透无一郎相比，芥川拉的仇恨更多一点。
    敦敦今天也是活在芥川的话里。
    末广铁肠和芥川被沈哥安排一起带人走，一路上沉默得令人尴尬，连产屋敷辉利哉都一句话也不敢说。
    顺便，芥川龙之介用［罗生门］一个人就带了四个孩子，只有一个孩子被末广铁肠背着。
    被末广铁肠背着的那个是产屋敷辉利哉。
    给被颠得想吐的辉利哉点蜡。
    本来打算这章恁死鬼舞辻无惨，但是预估错误，写了4600+都没写完。
    放弃了。
    明天继续。
    晚安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