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烤鸭、脆皮鸭、白切鸭、卤水鸭、酸梅鸭、醉鸭……”
    纪茯苓抹了一下嘴角不存在的口水。
    “嘎，她在嘀咕些什么？”
    “嘎，可能在祈祷吧，人族修士就是软蛋、废物，死到临头时才向天求救。管她呢，动手！”
    魔气大盛，魔云鸭齐刷刷朝纪茯苓和敖凌攻击。
    然而敖凌只是释放一下威压，这些鸭子便直接被震倒在地上，两掌朝天颤抖，两眼翻白了。
    纪茯苓拎起一只魔云鸭，捏住它的两个翅膀，问道：“你的主人是谁？他没告诉你，我很会料理食材吗？”
    魔云鸭梗着脖子：“嘎，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要杀要剐随便你！”
    纪茯苓笑了一声：“不需要你说什么，你的主人是谁，现在在哪里，我已经知道了。放心，等把你们都处理了，我会去找他的。”
    二十几只魔云鸭，被纪茯苓都收了。
    回国师府后，纪茯苓杀了几只肥肥胖胖的魔云鸭，去血水后用酱汁腌制起来。
    第二日，纪茯苓在魔云鸭肚子里塞入青梅，缝合起洞口，鸭子表皮用开水烫过后将其挂起来自然风干。
    鸭子表皮风干后，刷上调制好的脆皮水，反复风干并均匀刷上脆皮水，连续三遍，鸭子表皮已变得光滑油亮，呈现出诱人的浅橙色。
    最后才将鸭子用铁叉穿透，挂在烤炉内烧烤。
    鸭子表皮被烤得棕红发亮，因为太肥，不断地往下滴油，落在烧旺的烤炉内，发出呲呲的声响，火星迸溅。
    浓郁的香味飘散，弥漫整个国师府。
    荤香、酱香、青梅的酸甜气味，充斥四周，引诱得国师府上下都忍不住猛咽口水。
    “好香啊，闻得我都快饿死了！”
    “纪姑娘的厨艺真好，只闻着这香味，就知道她正在做的东西有多好吃了。可惜我只是个下人，没机会吃到这样的美食……”
    “就着这样的香味吃白饭，我能一口气吃三大碗！”
    ……
    这股香味实在是太霸道了，就连敖凌也没忍住往烤炉内看了又看。
    纪茯苓准备好了配烤鸭吃的甜辣酱、饼皮、黄瓜条和葱丝等，烤鸭也已经熟了。
    整只鸭被烤得棕红油亮，表皮酥脆，散发着浓郁香味。纪茯苓将烤鸭肉片好摆盘，与师父开始享用美食。
    烤鸭皮酥脆入味，青梅果的汁水渗入鸭肉，使得鸭肉有青梅的香味，吃起来不柴不干，反而嫩滑多汁，美味无比。
    魔云鸭的体型太大，纪茯苓一次烤了两只，其中一只分成两份，给小国师和国师府的其他下人分了，另一只她和师父一起吃，向来克制的敖凌似乎极其喜欢今日的烤鸭，竟然和纪茯苓一起把这只烤鸭吃了个精光。
    “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吃到如此美味的烤鸭，这辈子值了！”
    “我只分到一小块肉，不够塞牙缝的，可是这一块肉的味道我能回味一辈子，太好吃了！纪姑娘真厉害！”
    ……
    烤鸭吃完了，但是那一股霸道浓郁的香味，在整个国师府弥漫了整整一天都没彻底散去。
    这一日，国师府的下人全都在讨论和回味烤鸭的味道。
    与国师府相邻的几户人家苦不堪言，实在是太香了，大人被馋得吃不下自家的饭，睡不着。小孩被馋得哭闹着想吃烤鸭，可惜，那是从国师府飘出来的香味，谁也不敢上国师府去要吃的。
    国师府飘出来的浓郁香味一时间成为全城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某些人却气得脸色发青。
    “这么多魔云鸭，放在魔域也是一个不小的势力，居然都有去无回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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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自从被林国国玺认主, 林国土地上发生的事情全都在纪茯苓的神识探视下，就算她没主动去探听，也会不断地在她脑海中出现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
    众生百态, 一一展现在她的眼中。
    其中，正处于灾荒和贪官污吏双重压迫下的理县百姓尤为困苦。
    理县经历灾荒后, 满目疮痍。瘦骨嶙峋的老人满眼绝望, 双目无神，神情麻木, 年轻人们气愤填膺, 仇恨和怒意在一点点地攀升。
    贪官污吏的嘴脸越来越难看，激起了民愤, 有人趁机暗中生事, 拉拢和收买人心。
    “求求老天爷睁开眼, 救救我们吧！”
    “求神拜佛有什么用, 还是靠自己吧。母亲, 我已经能修炼了，再过几日，等我变得更强了, 我就去杀了那个狗官, 让他永远也不能再害人！”
    “不要, 大柱, 你斗不过他的，他背后有人撑腰, 你杀死了一个, 还有更多的狗官，什么时候能杀完？”
    “杀一个少一个，总有一天能杀光的。我不是一个人在为此努力, 师父收了很多和我一样的弟子，师兄弟们齐心，一定能让林国越来越好的！到时候，把坐在皇位上的无能之辈拉下来，让我师父去坐，师父无所不能，林国的未来会更好！”
    ……
    纪茯苓睁开眼睛，那些悲苦凄厉的哀求和哭喊还在耳畔回响。
    饶是纪茯苓自诩心肠硬，也听不得这样的悲苦。
    但是让她当林国的皇帝，还是不可能，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在林国境内搞事的妖魔鬼怪，至于朝堂上的事情，解决贪官污吏、赈灾救民等等，还是得交给老皇帝和秦丞相这些搞政治的人来做。
    与此同时，她还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接收她得到的气运之力，也接管林国。
    经过敖凌昨晚的解释之后，纪茯苓得知古往今来能得到一国气运之力主动认主的人基本都拥有争夺人皇之位的资格，只可惜没人有那个本事可以一统人族，便这么多年鲜少出现真正能号令全人族的人皇。
    可即便如此，那些人拥有的力量也足以令其在人族影响久远。
    因此，对于这个人选，纪茯苓不能太随意，必须慎重对待，否则，便是害了林国，也是害了人族。她担不起这样的罪责。
    此刻天已大亮，门外守着的秦盼听见房里的动静，低声问道：“姑娘，您起了吗？”
    秦盼那日只是回秦家与亲人团聚，后来又跟着纪茯苓回来了，她感恩纪茯苓和敖凌救了她的亲人，想一辈子伺候她。纪茯苓拒绝无效，便随便她了，反正过一段时间她离开林国，她一个小姑娘没有灵力，总不可能也跟着她走。
    纪茯苓起身出门，秦盼给她端来了洗漱的温水，纪茯苓笑：“修士不需要这些，掐一个涤尘诀，便什么都干净了。”
    秦盼什么也没说，就只是捧着水盆放在一边，拿着热毛巾伺候她。
    纪茯苓捏了捏她软嫩的小脸，“真拿你没办法。”
    秦盼长得漂亮，脾气好，做事也很有条理，还不吵不闹的，纪茯苓没见过这么讨喜的小姑娘，很是喜欢，这几天动不动就捏她的脸，都上瘾了。
    秦盼抿唇笑了笑，十分纵容纪茯苓这样的行为。
    纪茯苓想起一整晚在脑海中回响的各种声音，她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秦盼，你坐这，我有些话想问一下你。”
    秦盼：“姑娘想问什么？”
    “那天我见你父亲谈论国事时没避开你，想来你平时也有耳濡目染一些有关朝中的事情，我想了解一下，老皇帝的儿子中，你知道有哪一个皇子人品好，能力出众的？”
    秦盼摇头：“我对皇子们并不熟悉，但据我所知，圣上对皇子们并不满意，否则也不至于到如今也没选定皇储。”
    这倒是，从老皇帝的言行举止来看，不像是个贪恋皇权的人，却迟迟没定自己的儿子为皇储，反而迫不及待地想将皇位让给她，可能老皇帝也觉得自己的儿子们担不起重任。
    纪茯苓若有所思，神识探视皇宫各殿，然后，她看见了各种辣眼睛的画面，老皇帝的皇子们一个比一个荒淫，生怕长针眼，她连忙收回神识。
    纪茯苓又问秦盼：“朝中重臣的子女中，有没有特别出众的？”
    秦盼想了想，说出了几个名字，都是林国朝堂出现变故前一些忠臣的儿子们，据说品行不错，才能也出众。
    她补充道：“不过我都是听说的，对他们并不熟悉。”
    毕竟她在此之前，只是丞相府的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
    纪茯苓先后问了一下这些人的住处所在方位，然后用神识逐个探视了一下。
    得到的结果都挺失望的，这些人中，有的人表里不一，对外谦逊有礼，高风亮节，对内荒淫无度、性情暴戾，德行有亏。有的人人品倒是不错，可惜才能一般，性情怯弱，不堪大用。
    “姑娘为什么突然想了解这些人，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们吗？如果可以，我也想助姑娘一臂之力。”秦盼说道。
    纪茯苓打量了秦盼一眼，林国的国情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大部分女子就算幸运能念书，也都是堪堪能识字的水平，平时被限制出行，见识有限，也无法了解朝堂政治，政治敏感度极低。
    但秦盼与别人不同。
    秦丞相显然是个很开明的父亲，不仅让秦盼读书习文，谈论朝堂政事的时候也从不避着她。
    秦盼是有些手段的，否则也不能在群狼环伺的情况下，在国师府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和清白。
    不过还是要再观察一下。
    纪茯苓将此事放在心上，让秦盼先下去，她去找敖凌。
    敖凌就住在隔壁，纪茯苓进门就看见他手里不知拿了什么再忙。
    “师父，您在做什么？”
    纪茯苓好奇过去，敖凌飞快地把东西收起来，面上闪过心虚：“没、没什么。”
    “师父，你变坏了，怎么能对我说谎？”纪茯苓说道，“我生气了。”
    说完，她佯作生气，转身要走。
    敖凌一慌，连忙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纪茯苓唇角翘了翘，背对着他，用力挣脱，“松开我的手，我生气了，不想理你。”
    “徒儿别生气。”敖凌低声哄着她，一只手紧抓着她不放，用力一拉，本来想将她拉回自己的面前，结果因为纪茯苓并未挣扎，人直接被拽得摔进他的怀里了。
    纪茯苓没防备，一头摔进他怀里，他下意识搂住她，被惯性带得往后退了一步，正好坐在椅上。于是，纪茯苓就这么被他抱着，坐在了他的腿上。
    鼻息间充斥着的都是对方温热的气息，周围的温度迅速升高，两人腾地烧红了脸。
    纪茯苓想起身，但敖凌还抱着她，她小声道，“师父，你先松开手。”
    “……哦。”敖凌愣愣地松开手，没等她起身，他又抱紧了她，“徒儿还生气吗？”
    他看着纪茯苓的后脑勺，想了想，红着脸侧下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轻声问，“不要生气了，好吗？”
    纪茯苓只觉得脸很烫，后背贴着他的身体，也很烫，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笼罩住她，让她晕乎乎的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敖凌看着她娇小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起来，低声在她耳畔说道：“我在给徒儿设计嫁衣和凤冠，打算多设计几套，以后肯定都用得上。你不是说要了解各国婚嫁风俗吗，林国的婚嫁风俗我已经打听好了。不过，我们要先遵循龙族的婚嫁风俗成亲，之后再用林国的，徒儿说好不好？”
    纪茯苓：“……”其实她之前说按各国婚嫁风俗都办一次婚礼，是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