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太困

    开机一个多月，拍摄进程已近半，梁园依然有时要拍二十几条才能过，但还好张择晖每天都乐滋滋的，偶有出彩的镜头还会夸她两句，她都很高兴地收下了。
    她最近多是夜戏，在B组副导演那儿，与陆迁凑不到一块。除了在酒店房间，就只能在微信上说两句话，还不是秒回的那种。
    晚上收工了，有时候她等他，有时候他等她，大多时候是能一块收工的。但小艾坚决不允许他们再散步走回去，一定要求由她陪同一块儿上车，省得倒霉被人撞见说闲话。
    他们这事儿被小艾知道的前两天，梁园是觉得哪儿都不对劲，艺人做到她这份上是真没隐私，这种事也要被团队耳提面命。
    过了几天觉得也还好，至少不用绞尽脑汁编理由了，小艾也并不像她想象中的过多干涉。
    剧组里八卦满天飞，从群演到主角，人人身上都有八卦，只要不是被撞见进了一间房，真真假假没人分得清，都当笑话听了。
    是以小艾也只提醒两句，并没时时刻刻当成一个定时炸弹。
    片场所在的小镇供暖的那天，梁园拍了一整天戏，晚上八点多收工，脱了戏服卸完妆，九点多上了自己的车，陆迁已经坐在车里了，阖着眼靠在车椅里。
    司机发动车子，小艾像连珠炮弹似地开始吐槽，“之前我们代言的手表被林栀捡漏了，今天她和品牌有地面活动，哎哟，打扮得像去领奥斯卡，发了无数通稿，选了好多精修买热搜说是生图，吹自己状态好……”
    “……我就想不通了，她这多大脸啊？捡别人剩下的东西还能这么高调？搞笑呢。”
    梁园侧眸瞥陆迁，他已经睁开眼，这会儿正看着她。
    她立即想止住小艾的话头，“你别看就好了。”
    “这能不看吗？她挂了五个热搜，尴尬不尴尬啊，谁看不出来买的啊，谁没事搜她？还吹美貌，法令纹重的……”小艾开始翻手机，划了一会，又笑了，“这世界上还是有明眼人的啊，这人说，比起前代言人的美貌还是差远了。”
    小艾一边点赞一边把手机递给梁园看，梁园没接，就着她的手点开评论。
    ——是呢，也没有梁公园那么骚。
    ——前代言人从前以美貌着称，现在以当小叁着称。
    ……
    梁园面不改色关掉评论区，小艾也立马察觉不对，快速将手机摁灭，努力找补道：“这世上明眼人还是少……”
    空气渐渐安静下来，陆迁忽然出声，“你们和林……”他卡了一下，没能叫全名字。
    小艾接上，“林栀。陆老师认识吗？园园姐有一部收视不错的清穿剧，宫殿里，你听过吗？林栀在里面演女二号。”
    这么说，陆迁就想起来了，“有点印象。”
    小艾义愤填膺，“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这部剧她搞得自己像女一号，剧播期间一天能上七八个热搜，发各种通稿比美拉踩，说她艳压园园姐，每回必配园园姐状态不好的照片。”
    梁园听着有些意兴阑珊，打断小艾，“好了，算了，小艾，我今天好累，想休息一会儿。”
    小艾噤了声。
    五分钟后，车开到酒店附近，小艾陪着梁园先下车。
    走在路上，小艾同她道歉，“姐，我不是故意让你不高兴的。”
    梁园笑了笑，“我没不高兴，今天是真的有点累了，拍了好多条。”
    直到把她送进电梯门，小艾依然歉疚，“算了，以后我还是不说话了，让你和陆老师聊聊天，你和他聊天总笑。”
    梁园想回答她，我和你聊天也笑啊，电梯门已经关了。
    梁园到回房间，趴在沙发上，用酒店wifi下载微博。
    大号是不敢登的，登了小号，想去看看小艾说的新闻。她当初是真讨厌过林栀，特别是她深陷传闻，很多合作方来解约，最后掉的代言、片约许多归了林栀。
    那是她最讨厌林栀的时候，后来想明白了，不是她，也会有别人。
    她和林栀因为合作了一部戏，就常有人在各种平台上发帖将他们拿来比较。从演技到人品，长相到身材，再到穿衣风格、发展路线等等。
    其实他们不算同一类型的长相，梁园长相偏艳，网上常说她美得极具攻击性。而林栀走的是甜美路线，温婉可人，即使两个路子，女明星的比较也是无处不在的。
    现在比下来，是林栀更讨喜一些。因为在大部分人眼里，林栀比她有艺德。
    梁园在微博上翻了翻，林栀的话题下，提她的人已经很少了，不像从前，两人就像连体婴儿，总要一起出场。
    她打了个哈欠，又卸载了微博。门铃在这时被摁响，梁园起身去开门，她知道是陆迁回来，但依然看了猫眼才开门。
    陆迁进门低头瞧她一眼，眼眶微红，像是哭过，“你哭过？”
    梁园正准备收拾衣服去洗澡，“没有啊。”
    她又打了一个哈欠，明白他误会了，“打哈欠打的，太困了。”
    她半开玩笑：“你想让我哭？我哭起来很美？”
    她忽然又想起，意味深长道：“你第一次亲我就是我在哭。”
    陆迁扬了扬眉，“第一次亲你不是在片场？”
    “那算工作吧。”
    陆迁没再纠正，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去洗澡吧。”
    洗完澡，梁园的困意却消散了，躺在床上打开ipad找电影看。
    陆迁上床来时，问她：“还不睡，不是困得眼睛都红了？”
    “现在又不困了。”
    陆迁陪她一起看电影。看了五分钟，梁园说：“换一部吧，这个男主角不帅。”
    她又找了一部英国的爱情片，看了片头就否决，“这个也不太帅。”
    她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划，忽然停下来提议道：“要不看你的片子？”
    陆迁沉默着看了她片刻，想说为什么不看你的？最后还是直接抬手熄了灯，低头亲她，“你是真的不太困。”
    最近任务愈发重，她的疲累和压力应该格外明显，她的生理期过后，他们也没做过。
    虽然睡在一起，但陆迁最多亲她，然后手伸进她衣服里摸她胸，上上下下地揉捏，轻轻重重，摸到她意识涣散时，他就进了浴室洗澡。
    颇有君子风度。
    留她一个人在原地不上不下。又困又难受。
    此刻，梁园很配合地闭上眼睛，手放在他的背上，来回轻抚。
    房间里只有暖气片发出的声音，梁园把手伸进他的睡裤里，没有阻碍地握住，终于听到几声低喘。热息洒在她脸上，她亲了亲他下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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