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节

    梁大海对也是难得地摆起兄长的架子严肃道：“大妹妹，对义父义母来说，为他们报仇平反都没有你能幸福生活、有一个好夫家重要。”看义父义母生前那样的安排就知道。义父曾经说过，对别人府上来说，儿子肯定重过女儿，但于他们夫妇，儿子女儿一样重要。
    梁大山、梁大海这些近身护卫尹诏的人更是看得清楚，不知是不是是第一个孩子的原因，尹诏和芊昕郡主都尤其爱重尹知若这个嫡长女。
    所以，不是没得选择，他们不会用这样后患不定的对策去打消潘世子的疑心。
    “至于福韵长公主和黎家的算计，”梁大山的脸瞬间黑下来，拳头都握紧了，“我已经做了安排，让他们很快就没有时间打你的主意。还有，我们的人无意中发现一些端倪，当年德妃为皇上挡剑的事似乎有诈，我们会深查下去，只要抓到切实的证据，只要那个德妃和黎家再敢起龌蹉心思，我就让他们万劫不复。”
    “……”知若瞪大了眼睛，被这个意外八卦惊倒了。那么久以前的事，还是从未被人怀疑非议的事，竟然被大哥他们发现端倪。若真查出什么，她是不需要害怕德妃和黎家继续作了，大不了再送一个大功劳给潘家铭，两厢受益，何况皇后还是潘家铭的亲姑姑！
    有诈？还是皇后德妃俩人都有身孕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样的阴谋，其中没有谋害皇后腹中孩子的意思她都不信！
    梁大山见知若和梁大海都是一脸震惊也不觉得奇怪，他自己接到这个情报时也是不敢相信，皇家女人太可怕了！
    第500章 最强大脑
    “这还得归功于大妹妹广撒网广布点的策略，”梁大山解释道，“我们会在黎家布钉子是因为黎家是德妃的娘家，又有出自皇家的福韵长公主。”德妃身边插人太不容易，只有往黎家下功夫了。毕竟德妃没有儿子，要图谋什么应该大都是为了女儿和娘家，也只有福韵长公主和黎家才是她最可靠的助力。
    “也是巧，”梁大山继续道，我们的人本来只是个粗使丫鬟，可是就在前不久救了黎老夫人最疼爱的外孙子，被老夫人提拔到身边做了大丫鬟，嗯，就在福韵长公主给林夫人送人的前一日。”
    梁大海才从西南回来，也是这会儿才听说这事，笑道：“呦呵，这是顺利靠近黎家核心啊！”别小看老夫人这种角色，无论在谁家府上，若是能得到老夫人的信任，基本上就是处在打探府内众主子相关消息的最佳位置。
    “可不是？”梁大山点头道，“所以我们才能这么快获悉那黎昊威竟然如此龌蹉无耻。”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忘记了义父对他的提携之恩，忘记了大妹妹还要称呼他一声世叔？
    敢把主意打到大妹妹身上，让他夜夜做噩梦只是第一步，如果不肯及时反省，接下来他的军营里就要不太平了。话说，紫苏简直是宝贝啊，什么千奇百怪的药都能弄出来。这才四五日，据说那黎昊威已经憔悴不堪了，六六三十六日？啧啧！
    “黎守备？”知若还真没想到黎家算计她的对象竟然是年龄可以做他爹的黎守备。
    梁大海的脸色也是黑如墨汁：“据说黎昊威的夫人死了半年了，他这是想让大妹妹给她做续弦，做几个年龄跟她差不多大的继子继女的后娘？”
    梁大山点头：“原本德妃打的主意是为那个已经克死两个媳妇的黎三爷求娶大妹妹，说大妹妹不肯做妾，续弦也是正室，容易让大妹妹接受。
    奈何黎三爷克妻的名头太盛，黎老太爷担心外人会非议黎家是想克死大妹妹谋夺大妹妹的嫁妆产业。后来就改成谋划让黎昊威娶大妹妹做续弦了，还准备美其名为更好地替义父照顾大妹妹以及几个弟弟妹妹。”
    “呸！”梁大海啐了一口，冷笑道，“是想着黎昊威就在军中，比较容易利用义父和齐大将军王的威望吧？黎家将别人都当傻瓜吗，都会傻兮兮地认为大妹妹被那样一个人觊觎是福气？”
    知若挑了挑眉：“还真有一大部分人会这么认为。”这年代，富贵人家续弦，十有八九都是黄花大闺女，别说续弦为正室了，就是五六十岁的老男人纳妾，还不也都是小姑娘？
    所以，这部分人还真会相信黎家那些话以及黎守备的“诚意”。毕竟，黎家还是世家大族、德妃的娘家，他们给她尹知若的还是正五品守备正妻的位置。即使还在镇北大将军府的时期，和离过的她也会大掉身价，何况现在？再如何说，父亲头上的谋逆抗旨嫌疑也还没摘除，他们姐弟几人的身份也是似是而非、模棱两可呢。
    “……”梁大海和梁大山冷静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即使不觊觎知若，黎守备续弦也同样会是官家或大商家姑娘，甚至大世家的庶女、表姑娘什么的，愿意同黎家联姻的人家肯定不缺。
    “不管怎样，他们黎家哪个男人想打大妹妹的主意都不行，”梁大山傲然道，“不用高调，不用冒风险，我们有很多办法可以收拾黎昊威和黎家。一旦我们找出当年太子府遇刺真相的证据，随时可以让黎家万劫不复！”
    知若好奇了：“听大哥的意思，这件事把握挺大？”如此可以抄家灭族的大事，德妃和黎家还会留下证据，这么多年了还没毁灭？
    梁大山眼底掠过一丝笑意：“101虽然不会武功，受训时间也不长，但特别沉稳机灵。”
    “她那何止是机灵？”梁大海显然对101也是印象深刻，“简直逆天了！你让她仔细看一颗花生米，然后混在100粒花生米中，她都可以给你找出来。我当时都看傻眼了，这哪里还是人？”
    知若：“……”最强大脑啊！变态的观察力和记忆力！
    “她是西北边区的孤儿，父兄都战死沙场，在义父义母捐资办的孤幼院长大。”梁大山继续道，“镇北大将军府出事后，孤幼院没多久就撑不下去了。”达愿坊吸收了其中不少聪明机灵或者有武功底子的孤儿，这些人大都对尹诏和芊昕郡主有着很深的敬重感激之情。
    “这次她也是好运，黎家老太婆一不小心口误让她发现端倪，然后用了点药。”梁大山脸上浮起冷笑，“德妃估计是想留着什么人的把柄，却恰恰也是她引狼入室狼狈为奸的证据。不过他们确实谨慎，证据藏得极其隐秘，101还需要一些时间。”
    知若感慨：“做了坏事的人其实心里都虚，还得互相防备着。”
    想到知若几人很快要进京，还要进宫，梁大海不无担忧：“德妃和黎家既然动了龌蹉念头，你们此次进宫还是要万分小心，你还在孝期，她们不能明着做什么，但暗中算计只怕难免”暗卫肯定是不能跟着进宫，连英国公府都不能跟去，鹰卫的实力不是说着玩的。
    “兄长放心，”知若笑道，“此次皇上让我们进宫参宴有着凝聚拉拢军心的意思，德妃不敢轻易搞动作，最多给我下点言语陷阱什么的。”不过，去那个勾心斗角的竞技场本来就得步步提心，他们现在是知道德妃和黎家的算计，谁又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妃呀嫔呀的玩暗手？那些女子所有的时间和精力不是用来吸引皇上，就是用来玩心眼为自己为娘家谋利了，否则怎么打发时间？
    “倒是莫忘的事，趁着你们在梅庄，我想在进京之前处理好。”知若将准备给莫忘做催眠的计划说了一下。她看得出来莫忘也着急处理掉他自己身上这个“隐患”，他还是担心强伯梁大山几人对他心有疙瘩。
    “催眠？让人睡一觉有这么厉害吗？”正想转话题到西南事情的梁大海一下子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第501章 如此耳熟
    “……”知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什么让人睡一觉？还不如直接说给人下昏睡药算了。
    简单解释了催眠术的原理，又高兴地笑道：“紫苏大宝贝啊，还给我弄了一种不伤身体的迷幻香，说配合我的催眠术，保证被催眠的人再也想不起被抹掉的记忆。”
    梁大山难得地配合打趣道：“紫苏和喜槐都是大宝贝，有了她俩，达愿坊的发展速度至少加快了三成。”机关、暗器、易容药、千奇百怪的毒药……，简直就是作弊！哈哈哈。
    梁大海也完全认同紫苏和喜槐是大宝贝，但他这会儿更感兴趣的是知若口中的催眠术：“我们想抹掉哪些记忆就能抹掉吗？还有，不会又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吧？”那就太可惜了，莫忘很能干，有他护卫着梅庄，他们兄弟俩在外面更安心。但莫忘现在身世不明，身后除了那金老板父子外不知还有怎样的力量，他对达愿坊和齐慕白这两件至关重要的事的记忆确实是个隐患。若不是知若有这个催眠术，他们本是准备给莫忘下药以备不测的。
    “不会，”知若肯定道，“这种催眠术运用的是一种心理暗示和引导潜意识的作用，并不损害脑子。我最开始不太有把握的只是抹除记忆的时效能有多长，因为我跟着明霞学了催眠术之后还没有试验过，但现在有了紫苏的迷香辅助，就没有问题了，那迷香本身就需要同引导暗示相结合以取得类似催眠的效果。”明霞原本是芊昕郡主身边的大丫鬟，懂得一些奇门遁甲之术，嫁人之后难产死了。
    梁大山对知若决定要做的事总是很有信心：“既是这样，晚点我们同莫忘谈过之后，就尽快安排吧。此次进京，莫忘与你们一同去吗？”非特殊情况，知若一般不会轻易做没有把握的事。
    知若点头：“本来还想着莫忘是不是需要留在庄子里以防万一，但半山先生说他不打算去京城，有他在梅庄很安全，我就想着让莫忘同去也挺好。”此去京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数，幕后那位主公会不会因为心虚突然想斩草除根免除后患？
    梁大山二人极其赞同：“还是莫忘同去护卫比较好。”知若几人此次回京，他会亲自带人在暗处守护。但作恶的人其实大都心虚，幕后黑手只怕又会像刚开始那样紧盯着。未免过早惊动那人引起忌惮和防备，他们不能靠的太近，所以还是需要明处的护卫力量。
    三人又详细谈了一下到京城之后的安排，话题才转到西南昆平城和天药门。
    “那个珍潇潇，呃，也就是你们说的丑丫，不但不丑，据说还美得跟天仙似的。”梁大海道，“珍潇潇如今已经回到天药门，不过，好像是同天药门众长老达成协议，一年之内，若珍潇潇能解除身上的邪毒，就正式承认她的圣女身份，并重新选任新门主。反之，珍潇潇就要交出代表圣女身份的乌木莲花簪，从此之后不能再踏入天药门一步。”
    “邪毒？”知若好奇了，天药门都解不了的毒？
    梁大海点头：“就是她出生时自带的胎毒，说是原本有解的，只是能解毒之人早已被其仇家灭门。三年前圣女好不容易找到能解毒之人仅存后人的线索，当珍潇潇赶到时，那人却先一步被人烧死了。”
    知若撇嘴：“找了十多年，找到了人又死了，现在只给一年时间，怎么可能？不是说仅存的一个后人了吗？”那个人先一步被人烧死，很明显是有人要阻止珍潇潇解毒。仇家灭门？三年前？解毒？烧死？……为什么如此耳熟？不会这么巧吧？
    梁大海没有注意到知若在一瞬间的疑惑，继续道：“或许是拖延时间再想辙吧，也或许是那后人还有后人或徒弟什么的也说不定。对了，据说珍潇潇本来是可以早一点找到那个后人，却是因为她突然绕道去了其它地方才耽搁了时间。而我们的人碰巧偷听到天药门一个掌柜的话，意思好像是珍潇潇绕道是去确定一个亲人的线索，去的是京城和我们洛城。大妹妹，你看珍潇潇他们是不是在找珍姨娘？或许还知道了明辉。”
    梁大山紧皱眉头：“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没有继续找来？怕受谋逆嫌疑的牵连？”
    “那倒是未必，”梁大海道，“听说圣姑就是那个时候突然病情加重死了，珍潇潇收到消息赶紧赶回天药门，可惜还是没赶上见她娘最后一面，还差点被幽禁。”
    知若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们知道珍姨娘已死，辉儿还好好活着，他们自己又自顾不暇，就算能确定珍姨娘和辉儿的身份，确实也不会再继续找来。”有着珍潇潇和何真那样经历的人更加懂得平静生活的珍贵，又怎么忍心将刚从家逢巨变、爹娘俱失的巨大悲痛中平静下来的外甥拉入天药门的争斗和新的危险之中？
    “那个什么赤丹奴呢？”知若突然想到另外一位圣姑，“就这么甘心放弃了？”
    “说是在闭关，还有研究无字天书。”提到这事，梁大海忍不住哈哈大笑，“可有的研究了，那可是真正的无字的天书啊！”还能研究出什么鬼来？
    “什么闭关？”梁大海冷嗤道，“估计是解毒，紫苏弄的毒哪有那么好解？据说那个假圣姑好不容易讨价还价讨到解药解了原先的毒，却不知为什么一到十五月圆之日就心痛得死去活来，还不敢声张，即使这样还是被人发现了，天药门内有传言说赤丹奴是遭了报应，圣姑在天之灵回来报仇了。”
    “落霜这次真真帮了丑丫一个大忙，”知若笑道，“无字天书也是落霜弄到的。将来真有见面那一日，丑丫可得好好感谢落霜了，天药门的好东西可不少。”
    话才出口，知若不由一愣，她这是潜意识里准备将无字天书还给丑丫，帮她夺回圣女身份？好像这样也不错！再看看情况吧，至少等他们从京城回来再决定，京城之行还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第502章 镜子的两面
    梁大山二人也听出了知若的意思，他们是完全赞同的。
    如今梅庄尹家的亲族关系网太薄弱。
    对他们来说，尹老将军这一支早已脱族，至于已经同尹诏一房断绝关系的尹晖尹庆那些人弄出的什么回归，他们梅庄尹家是不会承认的。现在连外人谈起尹家都会自动分清梅庄尹家、宁州尹家、和京城尹府。
    尹家家族单薄，外家齐家也都只留下一些比较疏远的偏支。
    而姻亲关系勉强剩下似是而非的清明伯府、知卉的外家长生一家、还有就是新冒出来的珍潇潇和何真了。
    若是可能，天药门这门亲戚倒可以是个助力，还是很有分量的助力。
    当然，也有隐忧，就是珍姨娘、珍潇潇和何真的真实身份，他们是否真是当年的平西王魏一雄的子女？当年的平西王府惨案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梁大山二人的归来，知若的心更加踏实，最近种种变故和意外导致的些许焦躁烟消云散。兄妹几人对近期发生的事和接下来的一些规划做了详细的推测、商讨、及安排。最难最茫然的阶段都熬过去了，现在即使真发生点什么事，虽不敢说翅膀已长硬，但他们也不至于措手不及、毫无抵抗之力了。
    梅庄宠辱不惊，平静如常。而得到尹知若姐弟受邀进京参加中秋宫宴消息的几家人却如平地起波澜，被羡慕嫉妒恨、担心惊慌怕等各种情绪裹挟辗转难安。
    首当其冲自然是就在洛城的庆元侯府，偏也凑巧，知府府师爷奉命去梅庄商议进京护卫事宜时，侯府大管家正好来找师爷帮忙开具路引和户籍证明等秋夕然进京进学需要用到的一些东西，说话间就得知了消息。
    秋逸然当时就愣住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事情都过去两年了，他真是不想再后悔什么的，也总是反复告诉自己尹知若那样要强、不能受委屈的个性不适合自己，然而……每次听到尹知若和梅庄有好事，他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尹诏的罪迟迟不定下来？为什么尹知若和离后要过得越来越好？为什么她不能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总是要弄出这么多事情来？将士之家、点点心、醉半山、救灵雅郡主……如今皇上不但邀请尹知若姐弟参加中秋宫宴，还亲自指令知府衙门派人护卫，这意味着什么？
    尹知若这是存心让他难堪，让庆元侯府受非议不成？她难道不知道，她过得越好，他的脸面越难看？为什么一定要如此张扬呢？以前的尹知若不是这样的。
    秋老侯爷倒是最镇定，梅庄接二连三的好运道已经让他麻木了，而且虽然他不太有能力，但这么长时间看下来，也猜测出皇上对尹诏谋逆嫌疑的态度，尤其是西北局势不稳之后尤其惦念尹诏的好。
    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眼皮子浅心太急，还有听信了叶氏说的尹知若天真好欺。
    季氏和秋嫣然羡慕嫉妒恨得简直要疯了，尤其秋嫣然，她最怕的就是变数，何况是如此大的变数。
    上辈子直到她死之前，皇上也没有定尹诏的罪，倒是听五皇子说过一次皇上曾在朝堂上怒问大郢是不是再也出不了一位像尹诏那样能镇邪魔、能让他安心的煞神猛将？
    今世尹知若没有被关在后院销声匿迹，还因为点点心和醉半山频频被人提起，导致皇上更加惦念尹诏，然后惠及他的子女？
    她担心的是，因为当年尹知若成亲当日和离的动静闹得太大，加上后来季氏叶氏勾结山匪准备洗劫梅庄的事，现在梅庄尹家和他们庆元侯府就像镜子的两面，一个光芒四射被人称羡，另一个就会处于阴暗被人唾弃，人们提及一个总是不会忘记拿另一个对比。
    秋嫣然想不通的是，尹知若一旦开窍，就如此厉害、如此好运、吸引贵人吗？她也算开窍了，最多只是让五皇子对她的感情中多了一点恩情。
    她突然想到，前世如冬将尹知若的尸体时从梁上抱下来时呢喃的一句话：走了也好，离开秋家离开秋逸然，姑娘的一切都会好的。当时季氏还想破口大骂，被秋逸然拉住了。如今看来，秋逸然可能真的是尹知若的克星。可惜这辈子尹知若开窍了，秋逸然没机会克她了。
    秋嫣然恨啊，老天爷既然让她重活一次，不是因为偏爱她偏爱秋家、让秋家拨乱反正吗？为什么不提早一点，在尹知若成亲前让她重活？那样的话，她就不会让尹知若离开秋家，也不会让那个奶娘靠近尹知若，那样尹知若就不会开窍，仍然是她庆元侯府最卑微的姨娘，尹知若的庞大嫁妆就是她的，为她所用了。
    恨归恨，多了一世历练的秋嫣然理智尚存。
    看着秋逸然铁青着脸默默离开去书房，秋嫣然撇了撇嘴，小声但严正地说道：“皇上对尹诏的看重超过我们想象，只要他仍然惦记尹诏，我们就不能对尹知若和梅庄轻举妄动。尤其娘和二哥，你们进京后若是遇上与他们相关的事，避开就是，千万别再被叶姨母和尹府那些人当刀使。”
    秋老侯爷先是一愣，随即对季氏二人吼道：“听到嫣儿说的话没有？别再惹事！那可是在天子脚下！”很显然，在嫣儿的梦里，皇上到最后也没有定尹诏的罪，甚至还颇为惦念。
    季氏不甘地应下，秋夕然倒是无所谓，他对尹知若本来也没有多大仇恨，还觉得那女子挺厉害挺有骨气的。只是可惜没有留在秋家，否则有这么一个嫁妆庞大又能揽财的长嫂，他还能缺银子花了？
    京城里，正处在风头浪尖的清明伯府和尹府得悉梅庄的消息都是很诡异的，好像有人特意要传给他们听似的。
    清明伯府其他人吃惊但没有什么大波澜，只是庆幸尹知若的宽容大度，清明伯爷也更加狠下心来坚定处置尹心柔母女。
    被强制押送到家庙的章灵儿明面上已经绝食三日了，为什么说明面上呢，那么自私惜命的她怎么可能真的不吃不喝？夜里她娘自然会将偷藏着的食物悄悄递给她。
    第503章 倒是想呢
    自从被送到家庙，还被告知要在家庙里呆十年，章灵儿就不停地哭闹，撒泼哭闹几日后，见没有效果，毅然宣称开始绝食。
    绝食三日，总算有人来了，她以为是祖父祖母不忍心看她死，派人来接她，正在暗自得意呢，来人的话让她彻底奔溃。
    来的是清明伯夫人身边的孙妈妈，孙妈妈面无表情地转述了老夫人的话：想死就死吧，总好过全府上下陪她去流放。她死了，对外就说以死谢罪，多少挽回一点清明伯府的教养名声。
    章灵儿眼底的自得还来不及收起，就直接惊呆当场。尹心柔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若是英国公府坚持追究，章灵儿的所作所为足以让清明伯府抄家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