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节

    秋嫣然点了点头，“我去拜访一下凌夫人和凌姑娘没有坏处，毕竟以后凌大人就是秋逸然的上官了，而且他也是太子一系的人，还曾经做过五皇子的老师。”凌正峰早年在翰林院的时候，曾经被皇上点名给四皇子和五皇子授过一段时间的课。
    最重要的是，她不甘心，总要亲眼确认了卢氏根本不认识凌想儿、没有救过凌想儿才肯放弃。
    季氏对此倒是认同，秋逸然还真是有些才干的，眼下他们也只能全力支持秋逸然，先让秋逸然夫妻俩将庆元侯府撑起来才能做其它的打算。
    “我过来是有个好事同你说的，”季氏笑道，“丁家那傻子不是病了吗？听说越来越重了，丁家想尽快将柯巧巧娶过门去冲喜，为此还多给了六抬的聘礼和五千两银子，明日就会送过来。我想着，这些额外多给的就给你和夕然平分了，你也好多些东西伴身。”之前给的那些聘礼她只留了一部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给柯巧巧到时候带去做嫁妆，值钱的不是放在了给嫣儿准备的嫁妆里，就是暗地里换成银子了。
    “早点打发走她也好，那么她这次是同秋逸然一起来京城？”对这样的事，秋嫣然自然是没有意见，前世柯巧巧抢占了他们秋家太多的东西，今世还这么点儿算什么？
    季氏点头，低声道：“之前已经跟你爹打过底了，这次本来就是准备让柯巧巧跟秋逸然一起过来的，那两个贱种应该过几日就会到京城了。希望那个死老太婆在天有灵，她很快就能看到秋逸然亲手将他那个亲妹妹嫁给一个病得快死的傻子。”
    “噼啪”，窗外传来什么东西折了的声音。
    “谁？”秋嫣然脸色一变，冲到窗前往外看，就见到一只猫的身影闪过。
    守在门外的彩绣听到屋里秋嫣然突然大叫出声，赶紧敲门：“姑娘，出了什么事？”
    “进来，”秋嫣然对推门进来的彩绣道，“你去走走看看问问，刚才有没有谁经过这边窗子。”她对彩绣的忠心和能力还是很信任的，相信彩绣会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彩绣蹙了蹙眉，点头应道：“是，奴婢这就去让管家集合所有人，看看谁捡了姑娘掉在窗下的荷包，刚刚下过雨，窗下的泥还是湿的。”
    而此时仍然在窗下那个倒扣着的大箩筐下的卢氏，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第625章 一更
    明泽兄弟俩参加科考的事引起京里众多人的关注，而尹府里倒是平静如昔，从上到下该做什么做什么。
    明辉参加的是武举，考的是骑射、步射、举石、马枪、比武，还有笔试。笔试一般有三题，两题考军事谋略，一题考四书五经。
    明辉考前最担心的是笔试中四书五经那一题，结果考回来后大呼比苏康先生平日里考他的题容易太多。
    武举比文举早放榜，明辉毫无悬念地成了武解元，所有项目、包括笔试都是第一名。同尹府相熟的人家纷纷派人上门恭贺，而半山老人直接拎上明泽和明辉去碧泉庄了，难得地享受大半个月不受干扰的学习和练武时间。按照惯例，无论是秋试还是春试，从考试到放榜的一个月，太学是休学的。不甘寂寞的苏康先生，在同皇上讨价还价之后，也拎着一箩筐修法典要用到的律法旧籍追去了碧泉庄子，条件是合适的时候苏康先生要答应出仕做太子太傅。至于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候，皇上到时候自然会说。
    知若暗忖，什么合适的时候？是合适的人吧？很显然，皇上已经动了换太子的念头，只是还没有确定人选而已。不过现在这个太子……，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确实是赶紧废掉才好。一旦苏康先生做了太子太傅，明泽就是太子的同门师兄弟。现在那个太子？太让人倒胃！一想到太子企图用偷她贴身东西的龌蹉手段来逼她做什么侧妃，文明礼貌了三辈子的她就想竖中指骂人。
    在等待文举放榜期间，知若先等来了一个好消息，梁大海亲自从叶氏那里套出了那枚玉如意扇坠的主人，是他们最近刚刚有些熟悉的名字，建南候世子鲁颐民。
    建南候世子？知若确实有些吃惊，不是刚出孝期没多久吗？文武双全还得皇上重用，竟然也是貔貅金冠的人？
    梁大海点头：“就是他，不会错的。我们的人故意让她发现有人盯着她，断断续续十日下来，她都快奔溃了。昨晚我才出现，她就跪下来哭求‘鲁世子爷饶命！鲁世子爷饶命！’”
    梁大海并没有一开始就直接去审问叶氏，而是让人易了容跟着她，还是若隐若现、总会“不小心”被她发现那种，尤其是她悄悄地跑去曾经同程二猛见面的那棵大树附近东张西望的时候。叶氏显见是在寻找那个玉坠，一路上，包括路旁边的草丛，都细细地搜寻过了。
    可能是听说文举快放榜了，昨日上午，叶氏独自一人跑去了灵邑寺烧香，求菩萨保佑玉先生和建南候世子不要发现是她拿走了玉坠，保佑明泽落榜，保佑知晴平安产子、一举得男，保佑西娅公主一尸两命，实在不行生个女娃也好，保佑……
    暗中盯着叶氏的暗谍没有听清楚是晋安候世子还是建南候世子，于是，昨晚梁大海一身黑衣、戴着面具出现了，才一句“把玉坠交出来”，那叶氏就瘫跪在地上拼命求饶了，指天发誓那玉坠真的是丢了。这一次，梁大海听得很清楚，是“鲁世子爷”，而京城里所有的世子，包括侯爵世子，只有建南候世子鲁颐民姓鲁。
    梁大海故意压低声音道：“说，是谁让你跟着我们，还偷拿走玉坠的？”
    叶氏吓死了，赶紧辩解说自己只是突然肚子疼寻个隐蔽之处方便，无意之中看到他们的，还看到那个坠子飞落后恰巧挂在草坡边上一根草叶上。见玉先生二人搜寻了好久都没发现扇坠，她就一直等到他们离开一会儿后才跑过去收了玉坠，想着既然他们二人那么紧张那个坠子，以后肯定有机会用上。
    “建南候世子鲁颐民，”知若眯了眯眼睛，差点成了福王府姑爷，不久前才出孝，刚出孝就得到皇上重用，这个传说中的深情男子在人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同玉先生又是什么关系？主从？上下级？同僚？
    “看看能不能往建南候府安插人，”知若道，“暂时不要尝试跟踪他，”这些人非常敏感，且对反跟踪很有一套，他们的人试图跟踪玉先生两三次都是失败告终，还差点暴露。都说建南候世子文武双全，且还在金衣卫任职，只怕更难缠。
    金衣卫？铭世子对他有没有了解呢？知若突然想到了潘家铭，自从搬回尹府那天之后，她已经许久没有看见铭世子了，连明辉那日都咕哝说铭大哥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几日前她的生辰日，小灵儿倒是给她带了一些番邦来的花苗，还有一个羊脂玉雪莲花金项圈。绞丝金项圈很是简洁，除了一朵雪莲花什么都没有，但无论是金项圈还是雪莲花的工艺都属上上层，尤其是那朵婴儿拳头大盛开的雪莲花，简直就是天山玉雪上那朵含苞欲放的雪莲盛开后的模样。她一眼之下就挪不开眼睛了，同第一次看到天山玉雪时一样。
    知若下意识就去细细地检看羊脂玉雪莲花，果然在花的底部发现一个蚂蚁大小的郎字，显然也是白小郎作品。
    灵儿见知若一脸惊喜和爱不释手的模样，高兴道：“若姐姐喜欢就好，这是我和哥哥一起送给若姐姐的生辰礼物，是哥哥用母亲留下的一块羊脂玉特意找人雕刻的，我一见就知道特别适合若姐姐，而且正好同若姐姐那支簪子成套了。”
    知若当时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口，这次倒是不全然借着灵儿的名义了？是因为摊开话表白过了吗？不过她真的很喜欢这个金项圈，喜欢得舍不得还回去了。知若无赖地想，反正是从灵儿手上接的，她就当作是小灵儿一个人送她的生辰礼物好了。小灵儿的生辰也很快就到了，她要好好准备一份至少价值上不低于这个项圈的礼物才好。
    “大妹妹你想什么呢？”梁大海的声音拉回了知若的思绪，她正在想着，那个水萍的事不能再拖了，要怎么提醒一下铭世子呢？
    第626章 就这样？(二更)
    “在想铭世子，”知若条件反射地回答道，“二哥你说，那个水萍的事，怎么告诉铭世子的好。”
    梁大海：“……啊？哦，我想想。”他差点被吓到好不好？好在大妹妹没有大喘气，及时将后半段话说了出来。英国公爷书房里的丫鬟水萍就是他们在南海知府府见到的那个绿菊的事，大妹妹同他们说过。
    “要不，同瘟疫毒药丸那件事一样，借齐慕白的名义说？”梁大海建议道，“就说齐慕白在牙婆那里偶然发现一个叫水萍的丫鬟，就是曾经在南海叶知府府上挑拨生事的寻亲女绿菊，就同我提起，然后我当作范例跟你们姐弟几个说过。你只是觉得水萍这个名字耳熟，想起我说的事，所以随口提醒他一下。至于其它的，就让他自己去查了。”潘家铭的鹰卫最擅长的就是侦查。
    听起来虽然有些巧合太多，但还算是勉强可行，只是……
    知若苦笑道：“二哥，铭世子似乎已经断定我就是齐慕白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凭什么确定的。”
    “……”梁大海大吃一惊，“怎么会？就因为上次那根簪子的事？”
    知若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应该不是，至少不完全是。”
    “他同你摊牌了？什么时候说的？”梁大海皱起眉头，铭世子那人好像不坏，也挺仗义，应该不会威胁大妹妹什么的吧？
    知若：“……”该怎么同二哥说呢？实话实说？不说开很多事不好沟通。潘家铭明显是已然确定她就是齐慕白，她再自欺欺人地装无辜并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梁大山、梁大海二人是爹娘都认可的义子，她也是真心将他们当作自家兄长的，这些事向兄长倾诉和讨主意，即使在这古代，应该也是很正常吧。
    还有一点就是，虽然她很理智地做了决定同潘家铭保持距离，但是心骗不了自己，她是真的被那个世人眼中的纨绔世子打动了。对上潘家铭灼热而真诚的视线时，她似乎也越来越不忍心拒绝他了，潘家铭那句“不要躲开好吗”直击她的灵魂。
    没有见到潘家铭的时候，理智还能战胜情感。一遇上潘家铭霸道而细致的攻势，她的理智往往又有被感情战胜的趋势。她也有些无措了，甚至，她觉得她需要有人来打击她一番，给她泼点冷水。
    暗暗咬了咬牙，知若将潘家铭在中秋晚上说的那句“齐慕白也好，尹知若也好，我都会好好护着，也能护着，”复述给梁大海听。
    说完，知若有些害羞又有些忐忑地略略低下头，等着梁大海的反对和苦口婆心的大道理。
    “好！霸气！”梁大海的呼声让知若吓了一跳，抬头只见梁大海有些激动地搓着双手转圈圈：“铭世子说起来还是不错的，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他暗地里还真是做了不少的事情在保护大妹妹。”大妹妹才貌双全、能文能武能揽财，在他眼里就没有什么男子可以配上他家大妹妹的，不过铭世子么，勉强还可以。
    把京城加洛城的适龄男子筛一遍，他还真找不出比潘家铭更合适大妹妹的了。呃，萧峰也还算不错。只有他和梁大山兄弟俩自己知道，在知道皇上说要亲自过问大妹妹的亲事时，他们俩就暗搓搓地将京城里适龄、且皇上有可能关注到的年轻公子过了一遍，看来看去也只有看潘家铭和萧峰顺眼一点。对了，之前他们还觉得那位建南候世子也不错呢，真是瞎了眼！
    “……？”知若惊愕了，梁大海这是也相中潘家铭了？“不错？二哥你忘了铭世子的身份？还有，我是和离过的。”
    “你那样的和离算什么呀？”梁大海一愣，不过随即也有点犹豫了，摸了摸鼻子，“就怕长辈会介意。”铭世子还有一个重量级长辈，那可是皇后娘娘。
    “不过，”梁大海脑袋里转了几圈，又释然了，“那是铭世子该去解决的问题，他不是让你只要相信他就好吗？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就说明他已经准备好去面对这些问题。既是这样，我们就暂且相信他，给他时间去处理就好。当然，除非你不喜欢他，那我们就只能直接拒绝他了。”如果是大妹妹先喜欢上人家还有些麻烦，现在是铭世子先开口了，那自然是铭世子去操心啊。
    大妹妹如此优秀，值得嫁一个真正互相喜欢的人。据他所知，义父义母那时候答应定下婚期之前，也是问过大妹妹意见的，那时候邀请秋逸然和他父母参加大妹妹的及笄礼，就是想让大妹妹看到人，真正确定一下心意。他相信，如果大妹妹当时说不喜欢秋逸然，即使是老将军生前定下的亲事，义父义母也会退婚的，大不了从其他方面多给些补偿咯。能用银子解决的事，义母向来不吝啬。
    “就这样？”知若瞪着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义兄梁大海，是不是男人比较理解男人，然后男女思维和关注点都不同？
    “这样有什么不对？”梁大海疑惑了，他还有什么没想到的地方吗？“铭世子既然明确说了喜欢你，也能接受你齐慕白的身份，还保证能保护你，而你又不讨厌他，然后我们对他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有什么不行？就因为担心皇后和老夫人、还有英国公接受不了你那个和离，我们就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万一他其实已经有对策了呢？万一老夫人他们没有你想的那么难以接受呢？我们不是白白错过这么一个好人选，还白白伤害了人家？”
    那才真是亏大了！虽然他也觉得潘家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配不上大妹妹，但已经算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万一皇上真把大妹妹赐婚给哪位皇子做侧妃什么的，大妹妹能拒绝几次？还不如让潘家铭争取争取呢。众所周知，皇上爱屋及乌，对铭世子确实不差。
    知若：“……”
    “姑娘，”在门口绣花的紫苏突然叩了叩门，“强伯带了两个客人来，莫忘总管来请示要不要带到这边来。”
    第627章 平西王后人（一更）
    知若同梁大海对视一眼，很默契地想到了同一个方向：丑丫、丁三娘。
    如冬急走几步过去开了门，莫忘走了进来，低声道：“姑娘，是天药门的，让他们过来，还是去大厅？”
    知若很快答道：“请她们过来吧，你亲自带着护卫注意一下府内外还有周边。”这个由父亲书房改造成的密谈室虽然没有梅庄密谈室那样强的隔音效果，但是也比其它地方强了，而且安装了机关以备不时之需。
    莫忘应下，他肯定是要亲自盯着，不但要防尹家的敌人，还牵涉到天药门内讧，就连府里边角那两房也是要注意的。
    莫忘急急离开了，知若突然道：“二哥，我好像有点紧张。”
    梁大海一愣，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家大妹妹也会紧张？是替明辉紧张吧？”丑丫这次过来，珍姨娘的身世很可能就会揭开了。
    知若也笑了，或许是吧，她进宫见皇帝那个掌握生杀予夺的大boss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很快，强伯带着一大一小两个戴着帷帽的人进来，看起来像是母女俩。俩人脱下帷帽，如冬直接惊呼道：“珍姨娘？”喊完才猛然回神，不对，珍姨娘已经死了，这人比珍姨娘年轻，而且，细看之下还是不同的。
    知若对莫忘点了一下头，莫忘会意，带上门出去了。这人既然同珍姨娘如此相像，应该没有问题，而且大姑娘和梁大海武功都不弱，这密室里还有各种机关。
    强伯倒是对有些羞臊的如冬安慰地笑了笑，之前他看见这张脸时，也是吓了一跳。如冬不好意思地上前接过两位客人手上的帷帽和披风挂了起来。
    何真开口道：“尹大姑娘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这一出声又将如冬吓了一跳，男的？好在梁大海第一次到梅庄的时候也是男扮女装，她没有刚刚那么吃惊。
    知若淡然笑道：“既然知道珍姨娘的亲人会来，长得像不是很正常？”
    几人各自落座，知若转向丑丫：“你才是珍姨娘的妹妹吧？天药门圣女？”什么丑丫？其实美貌得很！除了个头矮小、长相稚嫩外，珍潇潇确实很漂亮，同珍姨娘也有两三成相似，估计长开之后会更像，现在倒像是珍姨娘的女儿。
    丑丫的声音还是同火烧西悦客栈那晚听到的一样空灵悦耳：“尹大姑娘果然聪慧过人，看来你已经猜到是我中了奇毒。”她接过如冬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似乎没有任何疑虑。
    知若点头：“你们也很坦诚，以真面貌过来，所以很容易猜到。”估计这一路过来并不轻松，她以为他们会易容的，不是，她还真没想到何真会过来，以为是丁三娘陪同圣女一起。
    果然，同样接过茶一饮而尽的何真叹道：“尾巴太多，路上是易了容的，到了京城后，丁三娘仍然去碧泉庄买酒，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在强管家过来接应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换回真容了。”丁三娘的回话让他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想法，尹大姑娘不同与一般的闺阁姑娘，看她这三年来的行事，就知道她是一个有主见、有远见、且敏感聪慧的女子。对这样的人，还是干脆坦诚些好，反正他们对这姐弟几人本来就没有坏心或者觊觎什么，只是想尽可能给他们一些保护。
    强伯点头：“丁三娘同上次一样去了碧泉庄，齐伯让大福给我送了信和丁三娘给的信物，我才在南门城楼那里接到他们，明面上给我们带了三大竹筐的鲜花。”
    哦？鲜花？果然是准备充分！
    何真叹了口气：“我们的仇人不少，在京城、昆城、甚至天药门内都有，若是不多做准备，恐怕会牵连你们姐弟几个，这也是我们一直不敢认明辉的原因。”有些话还是要摊开说的，不然这几个孩子误会他们怕受尹诏将军的谋逆嫌疑牵连，如今尹家境况好些才来认亲就不好了。
    知若和梁大海心中暗暗点头，果然如他们所想。无论如何，有好处朝前，有风险朝后的亲戚朋友什么的最是膈应人。
    “既然你们决定了亲自寻来，”知若也开门见山道，“现在可以说清楚你们和珍姨娘的关系、还有身世了吗？”身世来历说不清道不明，她凭什么让明辉认这门亲？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秘事？
    何真点头：“故事比较长，但是也是时候让明辉知道他外祖父家的事了，毕竟，他身上留着我们魏家人的血。”
    知若面上依旧淡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心里却是早已泛起波澜。魏家？平西王魏一雄？果然！
    何真站起身，边踱步边问道：“二十五年前，平西王魏一雄同王妃双双赴死，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的旧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说起家仇，他的情绪就会激动，坐在那里怕是会浑身发抖。
    “听说过的，你们是平西王的后人？”梁大海心里有底，但当面证实，还是有些激动。
    “是的，”何真继续道，“当年有人几次三番要害平西王妃，因为平西王护妻至极，他们就想先弄倒平西王。不想，机缘巧合之下，正好被中了内奸算计的苗疆药圣谷圣女所救，俩人还因为中了万情花的毒而成就夫妻之实。”
    “夫妻俩屡次遇险之后，平西王妃猜到了仇人的身份，将猜测及旧事和盘托出，平西王在药圣谷圣女的帮助下搜集证据准备反击，不想，那些人狗急跳墙，竟然花重金请了顶级杀手夜刺平西王和平西王妃，并火烧平西王府。多亏了忠仆护主，平西王的两个女儿和刚满三个月的幼子才逃了出去。”
    何真闭上眼睛，深深地一吸气，再重重地呼出：“你们尹家的珍姨娘就是平西王的次女，我的二姐，我就是那个才满三个月的幼子，而潇潇是我们同父异母的妹妹，当年药圣谷圣女生下的我父亲的遗腹女。”
    第628章 旧事 (二更)
    书房里一片寂静，莫名地笼上了一层悲伤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