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不走，哪里都不去。

    “走。”
    纪薇年看着路边穆辰枫和辰芷青之间的发生的一切，惊讶于自己竟然没有冲上狠狠的甩辰芷青一巴掌。杜念递上一瓶冰凉的矿泉水，说道：“收拾一下吧。”
    纪薇年把冰冷的矿泉水放在被打肿的脸颊一侧，对杜念说：“今天我们做的很成功。”
    杜念没有说话，他看着嘴角泛起得意微笑的纪薇年，想起刚才在穆家她一副受尽委屈，泪眼朦胧的样子，突然感到难过。这一路，从回国到今天，自己一直陪着她，看着她把自己骄傲丢在角落里；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把自己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看着她把自己逼成地狱里嗜血的修罗，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阿薇，其实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你不用这样做的。”
    “杜念，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
    在纪薇年的人生里，只要做了决定就不会后退，今天这巴掌不能白白受了。
    后勃颈处传来痛感，辰芷青觉得脑袋发晕，坐起身看见美人榻上穆辰枫正在处理伤口，自己那一刀真好刺在上次陈飞砍得那一道疤上，那道疤是因为自己，可是，自己就是说不出关心的话。
    穆辰枫刚换上干净的衣服，辰芷青已经醒来，一言不发向外走。
    “芷青，你去哪儿。”
    “不用你管！”
    “芷青，那天薇年来找我，是为了......”
    “够了，你们之间的那些不用说给我听，我不想知道！”
    “芷青我们......”
    “你们怎么样？你们没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没有因为她而对我失约？！”
    “我.......”
    “你什么？你怎么不解释了？！”
    不管那天在办公室里，自己和纪薇年是不是清白的，可是对于辰芷青来说，他就是失信了，因为他的失信才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结果！如今，这样的局面不就是自己造成的吗？
    看着穆辰枫沉默不语，辰芷青不免苦笑，结果是什么难道还不清楚？难道非要人家说出来才算？从一开始，自己就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穆辰枫，是我一厢情愿，我明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是纪薇年，而我不过是名义上做给别人看的，不过是你气不过纪薇年的不辞而别用来报复她的，我从未在你心上，今天我打她你是不是特别恨我？是不是特别想替她打回来？”
    “芷青，我没有。”
    “是，你没有这样想，你不过是后悔和我结婚，你没想过我会怀孕，杜念是你的兄弟，他医术那么高，只是一把脉就能知道我怀孕了却一直到我出事才告诉我，不是你的授意他会这么做吗？”
    “你说什么？!”
    “不用装傻，我知道你怕我怀孕了就甩不掉我了，你就没办法和纪薇年重新在一起了是不是？所以，你就这么狠心的杀了我的孩子，穆辰枫那也是你的孩子！”
    只要提到这一点，辰芷青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狠狠地把穆辰枫推到在沙发上，红着双眼说道：“穆辰枫，告诉你我后悔了，我不会走，全天下都知道我是的妻子，只要我在一天，你就不能和纪薇年在一起，未来不管是恨是爱，我都不会放过你！我不幸福，你们也别想！”
    看着辰芷青负气离开的背影，穆辰枫突然觉得轻松很多，因为她说她不会走，她不会离开自己。
    “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管什么后果我都担得起。”
    穆辰枫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他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回忆起杜念那天给辰芷青看病的情景，他先给辰芷青把的脉，就算是当时不敢确定，第二天他拿了辰芷青的血液样本，去检测，出事儿的时候是在隔一天的下午，这中间整整一天半的时间，什么时候穆家人在康宁医院做个检测需要真没久的时间？！
    “陆启，去康宁医院看看芷青出事那几天的血液检测报告，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杜念，有了结果立刻告诉我！”
    不到半个小时，陆启把消息反馈回来，穆辰枫猜的一点不错，是杜念隐瞒了真相！是他提出让辰芷青外出散心，在马场是他教辰芷青骑马的，一切都是他！
    穆辰枫，你还真是一个白痴，明知道大家早已不是一条心，却还给了他机会！
    顾不得身上伤的伤痛，穆辰枫一路杀到康宁医院，陆启查出原委就没有离开医院，他知道不出半个小时，穆辰枫一定会出现在康宁医院。果然，还不到20分钟他就到了。
    “穆总。”
    “人呢？”
    “在办公室。”
    “还有谁？”
    “只有他一个人。”
    穆辰枫根本没有停顿，满腔杀意踢开了杜念的办公室门，杜念前脚刚到穆辰枫就出现在办公室里，杜念还没反应过来，穆辰枫一拳将他打倒，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穆辰枫把他按在地上挥下无数的拳头，陆启赶紧上前去拉开他。
    “穆总，住手，穆总！”
    穆辰枫恨不得一刀结束了的杜念！
    “杜念，我这么相信你，你却对我未出世的孩子下手？！”
    杜念没有反抗，只是平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等着兄弟之间的决裂，他知道这一天迟早都要来的。
    “是我下的手，我欠你的，你想让我那什么还？你就拿吧。”
    “杜念，你！”
    穆辰枫对于杜念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的样子，更是气急了！陆启死命拦着，他真怕穆辰枫会杀了杜念。
    “穆总，冷静点。”
    终于，穆辰枫没有那么激动，他真的恨杜念，恨到想杀他，可是他又下不了手，他们十几年的交情，自己多少次死里逃生都是他出手救了自己，现在却变成这样！
    “杜念，你给我记着，从今天起你要是再对辰芷青出手，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我和你之间恩断义绝，再不是兄弟！康宁是我爸给你的，我给你，但是从这一刻开始，你休想沐光集团在给你半点资金支持！陆启，把穆家所有人的就医档案撤走，断掉所有的资金支持，从此康宁跟沐光没有任何关系！”
    杜念突然觉得很难过，自己是孤儿，和穆南一样是穆正荣资助完成学业的，学成以后，穆正荣开了这家私人医院给他，让他来打理。只是当时要穆正荣资助自己的，是穆辰枫，中学的时候因为自己性格内向又身世凄楚，没少招到欺负，是穆辰枫帮自己解围，从此以后穆家便是他的家，穆家对他的恩情，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可以比得过？曾经孤身一人的他，后来穆正荣和童桦就是他的亲人，穆辰枫就是他的亲兄弟，可是到最后，他还是失去了这些.......
    但这一切，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见惯了生离死别，杜念以为除了纪薇年，没有是能让自己这么难过了，可是现在，杜念突然明白了失去至亲的感觉是什么样的，那好像不是心痛，更像是一种凄楚和孤独，挥之不去。
    身上脸上还传来痛感，杜念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他不知道此刻除了眼泪以外还有什么能让他心里少受一点煎熬和折磨。
    纪薇年来找他的时候，他还是那样子躺在那里，纪薇年吓了一跳，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阿念，你怎么了？”
    纪薇年扶起杜念坐到沙发，看着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又一副悲伤的样子，自己怎么问就是不说话，他越是不说纪薇年就越是担心，也许是怕纪薇年担心，杜念终于开口说到：“阿薇，只是今天不要问，不要去提那些事情，只是请你留下来陪我待一会儿。”
    说完杜念靠在纪薇年肩上，闭着眼睛一语不发。纪薇年想问，可是看着杜念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在问过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他陪在自己身边，为了帮自己，他舍弃背叛了很多曾经坚守的东西，只可惜，自己不能给他想要的东西。
    人啊，在最愧疚的时候，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什么也做不了。
    “先生，纪薇年已经按照之前的计划做完了。”
    “那很好，去告诉陈飞可以开始动手了，叫他记住，不要一时冲动坏了大局。”
    “是。”
    “人找的怎么样？”
    “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跑了。”
    “跑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废人，这你们都抓不住吗？！”
    俞鸿突然发怒，邱忠立刻噤声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找到他们两个人，还一定要活的。
    “我马上加派人手。”
    “记住，我要活的。”
    “是。
    老人躺在病床上，眼里都是愤怒和不相信，还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可是现在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竟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寄予希望的义子，如何断送了自己。卓雄躺在床上，已经是有进气没出气了，说话的声音伴随着粗重而可怕的喘息声。
    “卓秋，你，你这个畜生，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却，却想着，要我的命。”
    卓秋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难过或是愧疚，不断的把玩着手中的药瓶，这药是卓雄常吃的，可是卓雄心里太知道了，这药不是什么好药。
    “老爷子，你不能怪我，你老了要好好的休息，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个废人也没什么区别了，不如就早点解脱的好。”
    “我，我，我要是死了，你永远也别想知道，货，货在，在哪里。”
    “货？半山腰的废弃木材厂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不过义父，我还是很佩服你的，这么多的货，你居然就扔在厂子里叫一个老头看着。”
    “你居然，居然知道，货.....”
    卓雄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卓秋已经找了货在哪里？！
    “秋儿，秋，秋儿，你想要什么都会给你，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废人，不会更你挣的。”
    卓秋看着不断求饶的卓雄，如果现在他能动的话，会不会跪下来求自己放过他？
    “义父，你教我的，斩草要除根，既然已经是个废人了，留在世上也是活受罪，儿子不忍心呀，让您一世英雄最后变成个废人，所以您就先行一步。”
    毫不犹豫的给卓雄吃下瓶子里药，陈飞推门进来，看见卓雄绝望愤懑的眼神，在见到自己后多了一分惊恐，心情格外的好的，站在卓雄的身边，深深鞠一躬，冷冷的笑着说道：“老爷子一路走好，别忘了见了我哥哥，跟他问好呀。”
    卓雄还没死，可是卓秋和陈飞却已经当他是死人一样，说着接下来的事。
    “卓老板，诚意看见了？”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的。”
    “卓老板爽快。”
    “说吧，要怎么做？”
    “老爷子去了，手下的不好收拾，这段时间先处理这些事情，下一步行动我会通知你的。”
    陆启回来把事情告诉谭景晞的时候，谭景晞表示很不相信，但是陆启是肯定不会拿这种事情骗人的。
    “没想到杜念会这么做。”
    “如果是杜念自己的话，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六哥你什么意思？”
    “不要给我说你看不出来？”
    陆启说着把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谭景晞没有反驳他，如果自己真的看不出来的话，还真是对不起自己和杜念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我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我这个圈子里见的多了，你们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大家当年出生入死的时候，可是今天去势不两立。”
    “景晞，从辰枫开始决定把穆南放在山庄疗养院开始，你就该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沐光想在开一家高级的私立医院，我以为是辰枫给杜念的，可是现在看来不是了。”
    “辰枫已经不相信杜念了，但是医生还是需要的，新建医院这件事辰枫一定会尽快开工的。”
    “幸好我昨天把俞锦提前带走，否则的话简直不敢想象。”
    “你最近还是带着你的小女朋友远离穆家，否则有你的受的。”
    谭景晞真是想说这俩人就不能像一般情侣一样好好的正常的谈个恋爱呀。他们一出问题，自己也要跟着倒霉，自己征战情场多年，还真没这么憋屈过。
    “辰枫怎么样？”
    “我不知道。”
    “他不会又不来公司上班吧？哎。不能这样做吧！又想撂挑子给我？”
    “你就不要抱怨了吧，我还不是一样！”
    是呀，这个时候也只有他和陆启帮他抗一抗了。
    到了夏天，本市的雷雨天气多了起来，昨天下了整整一夜的雨，穆辰枫一直睡不好，辰芷青搬到客房去住，整整三天了，不管自己怎么劝，她都不肯搬回卧室去住，甚至不愿意和自己多说一句话。穆辰枫知道她怨自己，可是只要她不离开自己，怎么样他都愿意。
    今天，是她和自己冷战的第三天，只要看见自己，辰芷青就会走开。穆辰枫知道她不想看见自己，只能嘱咐昕姨和朱姐多费心照顾她。看看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穆辰枫有些担心，最近本市进入雷雨季，前一天晚上下了一整晚的大暴雨，穆辰枫不敢安睡，他怕打雷的时候辰芷青身边没人，大雨下了一整夜，他就在辰芷青的房门外守了一整夜。
    预报说，今天有雷雨的。看看辰芷青紧闭的房门很想去和她说说话，可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穆辰枫看着电脑上的文件头疼不已，昏昏欲睡的感觉，胸口刀伤隐隐作痛，窗外乌云越积越重，连带着天色也暗淡下来了。诚叔来问叫自己吃饭，穆辰枫也没什么胃口，只是无精打采的问道：“芷青吃过了吗？”
    “有朱姐和昕姨在，先生不用担心。”
    “那就好。”
    “先生你没事儿吧？我看你脸色不好，这几天你都没有休息好，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儿，休息一下就好，你先去忙吧。”
    “是。”
    诚叔退出书房，穆辰枫觉得头越发的重，眼睛也跟着睁不开了，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直到一声惊雷炸开，穆辰枫被惊出一身冷汗，自己竟然睡着了！窗外大雨倾盆，紧跟着是震耳欲聋的惊雷，穆辰枫立刻从书房跑出去，跑去辰芷青的客房，从门缝里看的出来，客房里光线因为闪电的作用而忽明忽暗。
    推开房门，辰芷青因为闪电雷声，吓得不断躲避，慌乱中从床上摔了下来，顾不上摔得多疼，努力的像着墙角爬去。
    “芷青，不怕。”
    听到低沉的男音，辰芷青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惊恐的抱着他颤抖着说道：“对不起，我错了，不要关我好不好，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求求你……”
    “我不走，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不怕，乖，芷青不怕。”
    躲在穆辰枫的怀里，辰芷青还是不断的发抖，可是总比她在黑暗中乱跑乱撞的好。抱着辰芷青，穆辰枫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的动作稍大一点就会吓到她。幸好这雷雨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否则两人就要这样在角落里缩一晚上了。
    渐渐地，雨势减小，也不再打雷闪电，辰芷青也不像刚开始那样的害怕。穆辰枫把辰芷青抱上床，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说到：“没事儿，不要怕。”
    辰芷青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照顾自己的男人，心里有说不的感动，这几天自己刻意躲着不见他，可是只有自己知道，越是躲着不见，越是想见他的，可是就是说不出原谅他的话，自己的孩子这么无辜，这也是他的孩子，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相信呢？
    “你是不是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是不是还是不肯信我？”
    不是不相信他，是他不想去相信，难道他会想不通自己的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他不过是也是为了别人罢了，他怎么会猜不出杜念背后的人是谁，可是始终没有证据，所以他还是宁愿自欺欺人一会。
    辰芷青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冷然到：“你还是不相信我，你还是认为我在骗你？”
    辰芷青怨他，不是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不相信自己，在他心里自己只是一个为构陷别人而不择手段的人。
    “芷青，好好休息。”
    穆辰枫想起身离开，他不想辰芷青看见他就想起那些伤心的事情，他想让她多笑一笑。可是刚站起来，穆辰枫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跌坐下去，辰芷青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好，人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你怎么了？”
    “没事儿。”
    穆辰枫还想逞强的起来，可是胳膊发软根本撑不起自己来，辰芷青看着他的情况越来越糟，伸手碰到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出奇的烫，顿时心里的怨气都不知道消散到里去，摸摸他的额头，温度更高。
    “你发烧了？快点躺好。”
    当辰芷青把穆辰枫扶到床上，穆辰枫基本上已经失去了意识，整个人都昏沉的要命，赶紧替他也好薄被，无意间碰到自己刺伤的地方，穆辰枫痛的发出一声闷哼，辰芷青掀开他的衣服，纱布渗出血水来，自己怎么会把他伤成这样？
    立刻让诚叔拿来家里急救药箱，顺便给穆南到电话，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幸好穆南平时不住在山庄，不然这下着雨的时候，要从山上下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嫂子你放心，我哥没事儿，就是伤口没处理好有点儿发炎，发烧了，他身体好烧一烧没事儿。”
    陆启听穆南这么说，不轻不重的在他脑袋上扇了一把掌，斥责道：“臭小子，会不会说话。”
    辰芷青现在只关心穆辰枫身体，转身让诚叔给两人收拾两间客房出来，今天晚上住下来。诚叔领着嘴里委屈念叨不停的穆南出去了。
    “陆先生？有什么事儿吗？”
    “太太，先生身上的伤是怎么弄得？”
    “是，是我。”
    辰芷青没有辩驳自己不是故意的，在她看来当事的自己拿匕首指着他的时候，尽管自己没想过真的伤他，可是最终还是为了保护自己，穆辰枫才会受伤。
    “是你？你为什么？”
    陆启问了一半边不在问下去，大概也是能猜到一点的，尽管辰芷青的做法让自己这个做助手的有些介意，可是他也知道这其中的缘由。陆启走到床边，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考虑良久终于开口说到：
    “芷青，你跟穆辰枫的事情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这外人不该插手，可是于公辰枫是我老板，于私我们是出生入死相交多年的兄弟，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辰芷青看着陆启，完全是一副大哥的样子，陆启原本就比穆辰枫年长，见多识广又沉默寡言，是很沉稳的人，做人很懂得分寸，工作时间他就是以一个下属的心态出现的在穆辰枫的左右，但此时不是什么工作时间，自己的好兄弟这段时间收受到的煎熬太多了，他这个大哥看着心里难过。
    “陆先生。”
    “芷青，你和辰枫是因为什么走到一起的不重要，如果你们还像当初一样，我也不会多这个嘴，可是这么多事情我们这些外人都看在心里，你们心里对方占了什么位置你们都清楚，又何必这样互相折磨？”
    “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你生气他不相信你说的话，我陆启明白你辰芷青不是不择手段的人，但是，你要相信辰枫的为人，他不是不信你，是不想面对。如果他不相信你，就不会去找杜念大家，不会切断集团对康宁的一切资金扶持，更不会和杜念一刀两断，你要明白，辰枫背后的伤是杜念亲手缝合的，他们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知道你失去孩子，对你来说这是无法弥补的，可是这也是辰枫的孩子，并且他还失去了自己多年的好兄弟。我们四个人相处时间最长的是杜念和辰枫，他们之间可是快要20年的交情，辰枫曾经相信，穆辰枫曾经相信杜念是最不会背叛自己的人，但是事实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残酷。你失去孩子的那几天，每天都陪着你不敢寸步不离，为了不让你伤心，他只能在你面前装的不伤心，只有等你睡下了才会找我，自从穆老先生去世以后，他再也没有这么哭过。”
    说到此处，陆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段时间，穆辰枫的晚上和白天根本就是两个人，在辰芷青面前一滴眼泪都不掉，还想尽办法让她开心，可是晚上面对自己和穆南的时候哭的像个孩子一样，不管自己和穆南如何的安慰都没办法让他好受一点。后来知道真想以后，穆辰枫没有一点喘息的时间去消化好兄弟的背叛，因为他怕辰芷青再出什么事儿。
    陆启接着说道：“我问了诚叔，他说自从你住到客房以来，他一直都不能安睡，这几天雷雨天气，只要雨大一点他就守在你门口，直到雨小了才肯回去，如果一夜雨不停他就在你门外受整整一夜，白天你出去找深蓝，他怕陈飞伤害你，又怕你看见他生气，只能自己偷偷的跟着你，看着你去深蓝店里才肯放心。芷青，辰枫的优点是重情重义，可是最大的缺点也是重情重义，有些事情他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给他一点时间，他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的。”
    陆启看了一眼尚在昏睡的穆辰枫起身离开，辰芷青听完穆辰枫说的话，早已经泣不成声了，她不知道他面对的事情这么多，更不知道为了她，穆辰枫做了这么多，身上的伤，每日辛劳，心里生理上都承受着折磨。失去孩子的那几天，她以为自己很痛苦，可是她始终忘记了，穆辰枫是孩子的父亲，他的伤痛又何曾比自己少半分？可是为了自己，他把所有的伤和痛都藏起来了，只是怕自己的眼泪让自己的妻子触景生情。
    他一直在为自己考虑，可是他这个妻子再他最痛苦的时候又可曾体谅过他半分？
    连日来的辛劳，穆辰枫清瘦了一些，昏睡中的穆辰枫好像做了什么噩梦，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辰枫，你怎么了？”
    看见辰芷青在自己的身边，穆辰枫悬着的心才放下了，梦里失去她的场景那么真实，自己好像真的失去她了一样。直到把辰芷青重新抱在怀里，穆辰枫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低声呢喃到：“幸好你还在，幸好你还在。”
    “我在，我一直都在。”
    “不要离开我。芷青，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听着穆辰枫带着乞求的话，辰芷青心里说不出的感动，自己在他的心里占有这么重要的位置。
    “我不走，哪里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