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348章迟来的道歉

    348章迟来的道歉
    团圆饭，终于顺利吃完了。
    席间，我注意到，司吉很少说话。他没有像昨天在订婚仪式上那样狂妄。
    饭桌上，主要是爷爷和外公，在活跃着气氛。
    姑姑和丁叮，也不断在一边敲边鼓……
    送走了爸爸妈妈和一帮亲戚，回到爷爷奶奶家后，爷爷让我们全体在客厅沙发坐下来：
    “孩子们，今天的团圆饭是吃过了，我们这个家，算是正式接纳了小琳这个亲孙女。”爷爷缓缓地说。
    “不过，还有一件事没有做……”说到这，爷爷看了看司吉。
    “当年，是司吉和雪艳荒唐的恋情，导致我们的孙女小琳，在外漂泊了二十一年。小小年纪，吃了很多苦。这里面，司吉作为亲身父亲，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爷爷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想到，爷爷也会批评宝贝儿子，而且，是当着我们全家人的面。
    “他昨天晚上找到我，表达了一个心愿，想当着全家人的面，向小琳道歉。我同意了。刚才，在饭厅吃饭，人太多了。现在，我们小家人全都齐了，大家一起来听听司吉说说吧。”爷爷严肃地说。接着，爷爷看了看司吉。司吉点点头，一直弯腰低头的他，突然坐直了身体。
    他阴郁的目光，扫了扫全家每个人的脸，然后干咳了几声，便开腔了：
    “作为一个男人，我在年轻时，的确有过一段荒唐的生活。”说到这，可以明显听到他喉咙口的干涩。
    他停下来，大口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了下去：
    “其中，和雪艳的一段感情，就是比较突出的一段，正是这段荒唐的感情，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回想当年，我想反正自己是单身汉，没结婚，谈恋爱嘛，还不要好好挑一挑，选一选。”他说。
    “那个雪艳，当初在上大学。有一次，她到卡拉ok里打工，受到流氓的欺负，当时是我帮她把小流氓赶跑的。所以，后来她和我好过一段时间……但是，雪艳身上有一些小市民习气，我不是太喜欢。尤其是她和我在一起时，总是让我给她买这买那，是个追求物质享受的女孩。这样接触时间一长，我对她最初的好感，便消失殆尽……我就提出，因为她家在西北，而且出身一般般，我和她不可能有结果，要和她分手。谁知，她听了后大哭大叫，坚决不同意。不久，又说自己怀孕了，而且肯定是怀了我的孩子。当时，她只是一个在校大学生，一旦出现这事，是要被开除的。我就让她打掉，还给了她钱……不想，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见到她。等再见到她时，她说孩子已经生下来了，而且送给了一个农夫……她说，这样做，是对我的惩罚……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司吉再次抬起头来，看了看屋子里的人。
    “这件事，我确实负有很大的责任。正是由于我的过错，使牛小琳，我的亲生女儿，出生后，受了很多苦……”司吉沉重的声音，在客厅回荡。
    每个人，都在认真听。
    他所叙述的往事，再次把我带入了痛苦的回忆……我靠在鸿斌的肩膀上，努力让自己镇静，不要再发慌。
    “作为父亲，我对不起自己的女儿……”司吉说。
    “在这里，我要郑重向你道歉……”说到这，司吉哽咽了起来。接着，他压抑着的哭声，从他的牙齿缝里传了出来，像一头受伤的老狼在低嚎……
    狼，是一种冷酷无情的动物。
    它们的天性，就是进攻型的，一旦瞄准了猎物，就会毫不犹豫地向前冲去……可是，当它孩子被伤害时，它也会发出悠长而凄厉的嚎叫！
    我一直执拗的情绪，在这一刻软化了。我的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小琳，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吗？”
    他抬起了泪眼婆娑的俊脸，悲伤的望向我。
    两行热泪，一颗颗，无声地打落到他的衣衫……
    “……”我说不出话来，不知怎样回答他。
    他那么大的男人，居然在我面前流泪，那样子，确实很伤心，很痛苦。
    “女儿，你能原谅你的爸爸吗？”
    他哽咽着，再问。声音里，像是透着一种悲伤和绝望……
    屋子里很安静。大家似乎都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的心，很乱，很乱。
    二十几年的被抛弃，被流放，难道是一句道歉，就可以化解的吗？
    “小琳，你说一下话。”鸿斌见我没反应，便用胳膊推我。
    “如果你要让我原谅你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我的声音，在客厅回荡。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开口回答他的问题的。那时，似乎完全是一种直觉和本能的反应，无需思考，不要斟酌。
    “你说，女儿。”他说。
    他深邃的大眼睛里，幽深一片，望不到底……
    他高挺的鹰钩鼻，似乎有些歪斜；
    他整个脸庞，都笼罩在一种伤感的情绪中，就像十字架下正在忏悔的虔诚教徒……
    “第一，你要向雪艳阿姨道歉，对过去那段荒唐的感情，向她道歉，并得到她的原谅。”我说。
    纵观雪艳的所作所为，她当时确实很不像话。
    但雪艳之所以这么丧失理智，罪魁祸首在司吉。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的生母。我想。
    “可以。我专门请她来一趟华城，请她吃饭，向她道歉。”司吉干脆的说。
    “第二，你不得欺负养育了我二十多年的父母，他们是好人，是我最亲的亲人。没有他们含辛茹苦的养育，我不可能长大。”我说。
    在商场上，司吉的心狠手辣，是有名的。我不希望，他今后用卑鄙的手段，对付我的父母……我想。
    “没问题。我永远都会尊敬他们，还要尽己所能，帮助他们走出贫困。”司吉说。
    他居然这样说。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第三，你不得对我和鸿斌呼来唤去。我们是具有独立个性，自由恋爱的恋人，我们不是你的职工，部下。”我强调说。
    “那当然。我怎么会把你和鸿斌当做手下来吆喝呢？你完全多虑了。”他的脸上开始浮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