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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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歆是两只手拖着他的腋下,平稳的往下放,便是他腿不配合也无能为力。
    可皇长孙屁股碰到软榻时,更是连小肚子也使劲儿往上挺,以行动表示他不愿意去榻上的心意。
    太子妃见此情形,笑不可抑。
    容歆无法,只得提回皇长孙,抱着他坐在圆凳上。
    而皇长孙一到她怀中,瞬间便乖巧下来,小手握着容歆的拇指摆弄着玩儿,不哭不闹。
    “弘昭若是想黏着谁,总会教人拿他毫无办法。”
    容歆低头看向怀中的孩子,笑道:“谁教咱们皇长孙惹人喜欢呢?”
    皇长孙似是听懂了她这话,突然抬头冲着容歆甜甜地一笑,然后扭过身,张开双臂搂着容歆的腰。
    一个小孩子,这么依恋地靠在她的怀里,容歆这颗心软的一塌糊涂。
    太子妃无奈地摇头,“他最会讨人欢心,皇阿玛和姑姑皆教他哄得全没原则了。”
    “只皇上那般,我可没有。”容歆可不承认太子妃的话,康熙那才是宠坏人的模样,她还是极有分寸的。
    太子妃却认为两人不遑多让,但最精怪的还是皇长孙,遂趁着容歆未注意时,悄悄瞪了皇长孙一眼。
    然而皇长孙瞥了她一眼,眼神十分嫌弃,随即扭头埋进容歆怀中,再不看他额娘。
    太子妃顿时气得哽住,也学着儿子的模样,撇开头不搭理他。
    容歆当没看到母子俩幼稚的“交锋”,说起大阿哥府邸的事,“惠妃的人问了,是大阿哥府邸的侍妾李氏莽撞,在大福晋跟前提起大阿哥的事,大福晋多想,便吓到了自己。”
    “大嫂可还好?孩子没有大碍吧?”
    “并无大碍,只是这么一遭下来,多少有些胎不稳。”
    太子妃叹了一声,“上一次大哥战场上危在旦夕,大嫂便跟着受惊,万幸吉雅健康平安地生下来,这一次孕时,大哥又不在……”
    容歆听她心疼大福晋,便想到罪魁祸首可不就是太子吗?
    其实这时代,男子重视子嗣,却少有人有意识地在怀孕的妻子身边陪伴,不趁着妻子孕期纳妾,都算是很洁身自好了。
    更何况还有什么三从四德七出约束着女子,她们中的大多数对夫君要求不高,乐天知命地日复一日。
    容歆略过太子妃话中的涵义,道:“大福晋性格如此,便该注意着不教人近身胡言乱语,何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一样的事情?”
    太子妃深有同感,问道:“延禧宫的人没借题发挥?”
    “穆嬷嬷从前是伺候太皇太后的,惠妃亦不能随意指责。”
    容歆一直注意着皇长孙,见他去抓桌子上的杯子,便取过来喂到他嘴边,然后才继续说道:“穆嬷嬷她们是有些大意,我在大阿哥府邸时见她也自责不已,想必日后会更警醒。”
    “倒是,好歹要给老嬷嬷一些面子。”
    容歆低头为皇长孙擦着嘴角下巴,淡淡地说:“说到底,还是大福晋性子不够强硬。穆嬷嬷她们这些老宫侍极乐意年老后得主子信重,能有一栖身养老之所,碰到好脾气的主子是福气,欺主肯定不敢,但松懈一二是难免的。”
    便是如今的容歆,也偶有力不从心之时,更何况穆嬷嬷她们年纪还要更大,没有年轻时的谨小慎微和冲劲儿,可不就身子骨和脑子都不爱动了吗?
    这样的话,容歆也就是在提点太子妃时才会说一说,平时是绝不会说出口的。
    是以,容歆对太子妃语重心长道:“浅缃她们几个是用着趁手,但您也该提拔些年轻人了,趁着浅缃她们几个能带动,早些培养。”
    “您这话说得跟托孤似的……”太子妃原是玩笑似的语气,可笑着笑着,便渐渐有些笑不出来,叹息道,“好好地,您说那样伤感的事情作甚?”
    “未雨绸缪,居安思危。”容歆倒是语气轻松,“皇后娘娘、太子和您对底下人皆宽仁,我们几个倒是未曾像旁的宫人那般一身的病,还有好些个年头能活,是您往别处想,倒是来怪我了。”
    “是是是……是颂宜想歪了还不成吗?”
    “湿湿湿……”
    容歆和太子妃双双向学话的皇长孙看过去。
    而皇长孙得到两人的关注,越加欢快地学舌,没多久便揪着裤子哼唧起来。
    太子妃抽了抽嘴角,赶忙召了奶嬷嬷来抱走他,这一次,皇长孙没再抱着容歆不撒手。
    “也不知弘昭像谁,明明我和太子皆不是这性子……”
    容歆听着她感叹,却笑道:“约莫是像太子多一些。”
    不过太子妃再问,容歆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说太子幼时那些顽皮事,只教太子妃去问太子。
    太子妃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只得放弃,转而问道:“太子前几日还说,大嫂生产时大哥若是不能回来,便请您去照看些时日,如今大嫂动胎气,您可要提前住过去?”
    “正月再作打算,否则好似大福晋身边无人可用似的。”
    太子妃点点头,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旁的,等到皇长孙回来,容歆便抱着他回了他屋子,哄睡了他方才回去。
    第二日,容歆抱着皇长孙去皇太后那儿请安,路上随口对他念叨了一句:“入秋后,您也有些日子没去乾清宫跟皇玛法玩了吧?”
    而只这一句,皇长孙便记了下来,一见到康熙,便如昨日扒着容歆一般扒着他,便是康熙要走,也撒娇要跟着。
    康熙宠着他,见孙子如此亲近于他,自然是亲自抱着皇长孙回到乾清宫。
    容歆一身轻松地跟在后头,甚至还有精力闲适地瞧一瞧几十年没有太多变化的宫廷建筑。
    一行人到了乾清宫,康熙还有政务需要处理,却犹豫也未曾有,直接抱着皇长孙面见大臣们。
    容歆借皇长孙的光,也有幸跟随康熙进了殿内,不过她只能在偏厅候着,是以也不停留,径直微躬着身往偏厅去。
    太子眼见着儿子被皇阿玛抱着走进来,姑姑又看也不看他,径直从边缘走进偏厅……
    众大臣亦是私底下面面相觑,但皇上极疼爱皇长孙的传闻也不是一日两日,他们不少人皆见过皇长孙坐在皇上怀中玩耍,因此只稍稍惊讶之后便恢复平静。
    而康熙抱着皇长孙坐下后,神色自然道:“有事启奏。”
    此时启奏之事,除些边防民生事宜,最重要的便是苏州再起民乱之事。
    原本踹匠暴动已经平息,可在大阿哥主动请旨前往苏州之后,再次爆发,甚至比之前更大,先前便已有御史上折子指责大阿哥“处理不得法”。
    康熙对此一直未曾表态,今日苏州又传来军报,不止踹匠,还有其他工匠也响应踹匠们,大阿哥身为钦差却未能立即采取有效措施,以至于此事越演越烈。
    这几日,朝中为数不少的大臣以此质疑大阿哥的能力,并且提议撤掉大阿哥的钦差之职,今日依旧启奏此事。
    容歆在偏厅听着这些朝中重臣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不休,并未关注,而是透过偏厅的纱帘,仔细观察着康熙的神情。
    康熙从始至终皆老神在在地,便是大臣们争论地越发起劲儿,他也神色不动,只偶尔关注皇长孙时方才有些柔和之色。
    良久,康熙问道:“太子以为如何?”
    太子侧身,恭敬地回道:“回禀皇阿玛,儿臣以为,苏州之事究竟如何还未可知,此时不是追究大哥责任之时,理应先寻出办法解决此次苏州暴动。”
    “哦?太子有何意见?”
    康熙的声音似乎平静无波,然而容歆听着,微微眯眼试图更加看清楚他的神色。
    这时,康熙忽而抬眼,眼神锐利地看向容歆的方向,容歆并未眼神闪躲,冷静地与他对视。
    两人隔着纱幔四目相对,一瞬后,康熙率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太子并未发现皇阿玛一瞬间的神情变化,依旧认真道:“回禀皇阿玛,踹匠之乱并非偶发,只先前多事小,未能惊动朝廷。”
    “儿臣以为,百姓势微,苏州之事恐不似先前折子上所说,应先寻出暴动根本之因,再作打算。”
    “太子之言有理。”
    “臣附议。”
    “臣亦附议。”
    太子此言,并未对大阿哥的错处盖章定论,因此不只他这一方的大臣附和,连同大阿哥党的官员亦是表示赞同。
    康熙未立即对太子的话予以回复。
    而皇长孙坐在康熙怀中,好奇地看着前方一个个大臣的脑瓜顶吗,看向他阿玛,又抬头看了看他玛法,便挣扎着要从康熙身上下去。
    康熙不知他欲作何,却纵容地放开手,扶着他,见他稳稳当当地站到地上,这才收回手。
    容歆在偏厅一直关注着皇长孙,见他这动作,也跟着站起身,只是未得召见,不能出去。
    皇长孙学着康熙平日走路的步态,背着手缓缓走到殿中央,从左晃悠到右,来来回回,最终停在左都御史陈廷敬面前,仰着头看他的脸。
    康熙、太子以及其他表面未动,实则眼观六路的大臣们皆关注着皇长孙的动向,见他停在陈老面前,眼神中皆有好奇。
    陈廷敬和皇长孙对视,举在身前的手微不可查地动了动,不知此时此地,该如何对待年幼的皇长孙。
    皇长孙并不怕生,仰着头又盯了陈廷敬半晌,忽地伸出手,抓住他垂下来的髯须。
    陈廷敬不敢动,看着皇长孙好奇地伸出另一只手莫不摸他的胡子。
    “弘昭。”太子轻声叫皇长孙的名字。
    皇长孙顺声望向阿玛,疑惑道:“阿玛?”手上却未松。
    太子冲着他微微摇头,“弘昭,莫要对陈大人无礼。”
    陈廷敬忙躬身表示无事,“皇长孙殿下确实并未用力,请太子殿下莫要责怪皇长孙。”
    太子仍要说什么,康熙突然开口,意味深长道:“太子,莫看弘昭年岁小,可比你们这些父辈懂事多了……”
    事实上,小孩子不知道控制,因此时常手上没分寸,但皇长孙好奇地抓着陈廷敬的胡子时,便只是抓着,并未拉扯。
    这在与他一般大的孩童中,已算是极特别的,太子也不是对皇长孙生气,只是此地乃议国事之所,他担心皇长孙惹事才及时阻止,未想到一个两个,从皇阿玛到大臣,皆纵容他。
    于是太子又道:“皇阿玛,还是先请容女官照看弘昭吧。”
    皇长孙听到他阿玛的话,缓缓松开手,眨着眼睛作出思索状,片刻后,也不等玛法发话,立即倒腾着小腿儿跑向偏厅。
    容歆一直便站在偏厅门口候着,此时见皇长孙扑向她,立即弯腰接住,抱着人往内里走,直到某一处,他们两个有些细微的动静不会教议事的众人听见,才停下来。
    皇长孙趴在容歆怀中,盯着她,“吕瓜?”
    容歆没听到,听皇长孙又着急地叫了几声,才堪堪反应过来,他念的是“女官”二字,顿时哭笑不得。
    “是女官。”容歆纠正道。
    皇长孙重复:“湿吕瓜。”
    “女官。”
    “绿瓜!”
    “不是,是女官,女。”
    皇长孙喊了一声:“吕!”
    他这一声声音极高,正厅里原本在议事的声音顿时便一停,一瞬后又恢复如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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