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而此时的李丽珊，早在看到张昊天迈出门槛的鞋子时，她就已经战术性撤离了。
    离开事发地之后，李丽珊越想越觉得这事儿的狗血程度，可以登上她今年看过的狗血爱情剧年度榜单的第四名，前三是排不上的，前三都是一些车祸失忆白血病什么的。
    除此之外，站在黄明明的角度，李丽珊觉得徐程程又自私又恶熏，简直可恶可耻至极，因此，听完了现场版的语音八卦后，她并没有马上回学校，而是等保安换了晚班之后，假她大姨之威，去监控室调走了今天徐程程在这里的那份监控。
    “明儿，要是再有人说你是小三，咱就把那录像发校园网上去！让大家看看，这件事到底孰是孰非！！！”李丽珊躺在被窝里，义愤填膺的对林仙仙说道。
    第27章
    “谢啦, 珊姐！但这东西，现在用太早了。”就像是徐程程说她是小三, 在校园里时，对她造成的影响不大一样, 那东西发到校园网上, 对徐程程的影响更是小到微乎其微，更何况，人家都要出国了, 说闲话都说不到人家的耳朵边，还容易打草惊蛇, 白白浪费掉这一只杀手锏。“那徐程程不是要红要当明星吗？！这东西, 给我留着防身吧。”
    将来徐程程要是不扯出这件事便罢了, 要是她扯出此事还不做声……呵呵！当年黄明明被骂得有多惨, 徐程程就会被反弹的有多厉害，若如此, 也算是她一报还一报了。
    如今想来, 黄明明她何其无辜, 当了徐程程的遮羞布还要被她的粉丝骂，一想到这一点，林仙仙心中的怒火更炽, 有怒徐程程的无耻, 也替黄明明感到不公, 她现在出国真的是便宜她了, 因为以林仙仙现在的能力, 对徐程程还真是鞭长莫及，但她要是在学校，林仙仙绝对会搞她。
    “哎！~行叭。”她们明儿虽然脾气厉害了点，但到底还是太善良了，竟然就这么放过了那个徐程程，还是，她害怕伤害到好甜学长呢？！想到明明今天还和好甜学长一起吃饭了，李丽珊就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宿舍里的其他两人差不多也是这个想法，一来，她们天性都很善良，从小到大也没做过什么伤害别人的事，别看李丽珊说的厉害，其实真让她去发视频毁了徐程程，她也是麻爪的。再加上她们都还没出社会，现在的网络也没那么发达，所以，她们自然也无法想象有些人的恶，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防备之心。
    二来，红这个表象离她们的生活太远了，就像是普通人听说认识的人一夜爆红后，也会有一种奇幻感，所以徐程程想红这个事，在她们看来就不那么实际，也就不觉得林仙仙说的防身是出自于真心了。
    就在315宿舍陷入对徐程程的集体批判的时候，张昊天正窝在他表弟陆海的公寓里买醉。
    今天，徐程程有一点猜对了，福源楼的的确确是张昊天表弟家的产业，而徐程程之所以会这么猜，一是她认定了张昊天没钱，但他却指挥得动那些保安，二是，她猜测，张昊天之所以能找到她，是他表弟告的密。
    徐程程确实曾经试图通过张昊天搭上陆海过，但陆海和张昊天却又十分的不同，或者该说，两家家长教育孩子的观念不尽相同，张昊天的父母明显更喜欢对他进行物质上的穷养、精神上的丰富，而陆海的父母就比较随性放养了，所以，与身上还带着些天真学生气的张昊天相比，陆海在某些方面要更成熟一些，徐程程的那些个小花招，他初中时期就不知道见识过多少遍了。
    也因此，徐程程能糊弄得住张昊天，却是糊弄不了陆海的。
    而性格差距如此之大的两个表兄弟之所以能玩得这么好，还是张昊天小的时候特别的意气，每次陆海淘气闯了祸，他私下里或许会小大人一般的教育陆海，但在家长长辈们面前，却是会为表弟一力承担下所有的罪责的，很有个当哥哥的样子。
    这样的一份感情，在陆海早早的接触到了外界的尔虞我诈之后，便显得尤为珍贵。
    陆海很清楚，他这位表哥是有多么的重感情，所以就连对他的提醒，都很小心翼翼。
    而林仙仙没来的发展中，陆海也是顾虑着张昊天的感受，所以没有对徐程程做些什么，左不过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他们这样的家庭，养得起，就当是他表哥花钱给他自己找乐子了，许多豪门老男人不也是这么干的么。
    而徐程程的心态就没有这么好了，和张昊天复合之后，陆海在她眼中总归是个□□般的存在，所以她曾经试图对张昊天暗示过陆海对她不老实，但就像张昊天不会把她往坏处想一样，他也不会把自己的表弟往坏的方向想。
    而就在徐程程想要进行进一步的暗示的时候，她发现，原来福源楼竟然是陆海名下的产业，彼时，已经在娱乐圈里混出了头的徐程程自然明白监控的威力，顾忌着某种可能性，她这才老实下来。
    而这也是林仙仙没来的发展中，徐程程和陆海能够相安无事的根源之所在。
    张昊天拎着一袋子啤酒，敲开了徐海的家门，一句话也不说，坐进沙发里就开喝，搞得昨晚通宵happy，上午又陪莫名跑肚拉稀的狗子去了趟宠物医院，折腾到下午三点才终于有空补眠的陆海心情很是暴躁，当然，再暴躁以他现在严重缺觉的精神气儿而言，也是没有力气发的。
    陪着喝闷酒的表哥在沙发发了会儿呆，陆海认命的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这个觉，他是睡不成了，哎！真是个祖宗！一想到自己今天这一波三折的坎坷补眠路，陆海眼中就不自觉的充蓄起了缺觉的泪水。
    他揣着农民揣，朝着天花板翻了一个还带着丰沛眼泪水的白眼，用略有些无奈又认命的口气问道，“老哥，你这又是闹得哪出啊？！”一声不吭的跑他这来喝闷酒是几个意思？！难道他看起来很像是一个能为他排解人生困惑的知心弟弟吗？！
    张昊天又咕嘟咕嘟的猛灌了一口酒，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气力般的仰靠在了沙发椅背上，他愣愣的望着被灯光照成了昏黄色的天花板，游魂般的说道，“小海，我和徐程程分手了。”
    “你俩早该分了！”陆海小小声的嘟囔道，显然没睡够被吵醒的怨气还没有散。但对表哥的关心终究是占了上风，他没好气的问道，“什么情况啊？”
    “她觉得我没钱没势，帮不了她。”张昊天一想到这，就是满心的苦涩，又拿着易拉罐猛灌了一口。
    一提到这个，陆海就下意识的心虚，他贼兮兮的偷瞄了张昊天一眼，没在他脸上看出什么，便略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语气稍稍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那谁让三姨和三姨夫非要坚持什么穷养，搞得人家女孩子低看了你。”
    陆海还想继续往下说，眼角余光却无意间对上了张昊天那黑洞洞的默默注视着他的眼神，惊得陆海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他做贼心虚的敏感神经拉响了警报，有些强撑又有些磕绊的说道，“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张昊天伏身把手里的易拉罐放在了茶几上，扭过身正视着自家这已经有点乱了方寸的表弟，如黑猫警长般严肃正经的探问道，“那次我们一起吃饭，你在我离开的时候，对徐程程说了什么？”
    “啊？！哈哈哈，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怎么还能记得住啊哈哈哈！”陆海讪讪的笑了笑，眼神却是闪躲的，小表哥就是这点不好，记忆力好也就罢了，审起他来眼神总是特别的锐利，仿佛他做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一般，真的是！~童年阴影啊！“再说了，我跟她又不熟，我能跟她说些什么啊！”
    说完这句话，陆海的身体悄咪咪的背过了张昊天的视线。
    张昊天盯着自家表弟仓鼠一般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徐程程她都已经跟我说了。说，你为什么要在她面前那么编排我？！”
    “额！~”陆海听了这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心里琢磨着，小表哥这到底是不是在炸他，思考了数秒，根据过往的惨痛经验，他还是决定先装傻！
    陆海转过身，一脸真诚的看着张昊天，“哎呀！老哥，你弟弟我是那种人嘛！我可是最听你的话的，像我这样的好弟弟，怎么会在背后编排你呢！”
    “哼，你别给我耍小聪明！”张昊天瞪了自家油滑的小表弟一眼，又重新拿起酒罐，托着易拉罐的底随意的掫了一口，咽下口中的酒液后，他看着手中随意晃动着几乎空了的易拉罐，非常有悠闲版霸道总裁范儿的说道，“这小公寓，你要是还想住，就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否则，我就把你开学后整出的那点儿破事儿给小姨和小姨夫说说，也好让他们给你紧紧弦。”
    一听小表哥提这个，陆海的后颈皮立时就紧绷了起来，其实他开学后，也没搞什么大事儿，就是瞒着爸妈跑出去旅游，晚到了学校半个月而已，这事儿张昊天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陆海给学校留下的紧急联系人，写的是张昊天的名字，联系方式自然也是他的。
    而这事儿在他跟小表哥许下了考试力争前十、绝对不挂科的保证后，小表哥这才放过了他。
    至于这件事被他爸妈知道后会有什么后果……后果大概是，他估计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告别如今这种自己住的自由日子喽！~
    “昊天哥哥，小弟我错了！”嘤嘤嘤！~他这只小老鼠，果然还是没能翻出黑猫表哥的手掌心啊！果然，不管表哥平日里有多宠他，真想修理起他来，那手段还是一套一套的啊。
    第28章
    之后, 陆海便如实交代了他的‘罪行’，反正俩人也已经分手了, 而且听他表哥的话音儿，自家表哥仿佛还是那个被甩的, 所以陆海心里, 其实是没有多怕的，毕竟他这好歹也算是帮他表哥鉴婊了不是。
    那陆海到底跟徐程程说了什么呢？！他只不过是在徐程程探问他表哥家室的时候，把搞房地产的三姨夫说成了搬砖的, 把搞连锁餐饮店的三姨，说成了是端盘子的。
    这个时段的陆海性格还是有点冲的, 所以才会做出帮他表哥试探女友品行这种中二气息十足的事情。
    张昊天听了表弟的话, 只觉得世事弄人, 他自嘲一笑, 呵！徐程程说他穷说他无能时，他心里未尝没有是她有眼无珠, 错把珍珠当鱼目的想法, 但仔细想一想, 脱去了父母的光环后，单单只是他这个人的话，又能不能留住徐程程呢？！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小表弟的做法确实有欠妥当, 但徐程程说他无能的论调, 他就真的能理直气壮的反驳回去吗？
    虽然物质上被穷养, 但精神上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张昊天, 第一次意识到了人与人之间的残酷，也许，像父母给他安排的路那样，大学毕业后进入公司，从底层做起，这样按部就班的一步步走下去，他就可以成为许多人羡慕敬仰的那种人上人，他原本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少年人不服输的心气点燃了他胸中的豪情，他仰头一口喝干了易拉罐中剩余的酒液，空了的易拉罐在他的手中慢慢的变形，他憋着酒气的面容上呈现出了几分破釜沉舟般的决绝，黑黢黢的眼眸熠熠亮人。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我张昊天一定要靠我自己的能力，出人头地！！
    陆海被这个从未出现在自家小表哥脸上的、侵略性极强的表情给吓得愣住了，暗想，表哥这不会是受到的刺激太大，要去杀人吧？！
    因着怀抱着这样的担忧，在张昊天扔掉手中的易拉罐，拿起外套起身要走的时候，陆海一时脑抽，扑过去抱住了他表哥的双腿，嘴里还大喊着，“老哥，你冷静啊老哥！未来还有大好的人生在等着你！你可千万不能去做傻事啊老哥！”说着说着，还声情并茂的唱起了《铁窗泪》的歌词，“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本来胸中满怀熊熊壮志的张昊天，听了自家表弟这没头没脑的话还有点摸不着头脑，等听他唱了两句《铁窗泪》后，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新仇加旧恨般的伸手使劲儿□□了一番自家表弟那颗中看不中用的大脑袋，然后便拿着外套，朝着这间公寓中小姨为他预留的客房走去。
    emmm……看着自家表哥身影消失的方向，陆海揪了揪自己额前的头毛，整张脸砸进了沙发宣软的靠背里，他咋觉得今天过得这么魔幻呢？！……不管了，困死了，睡觉睡觉！
    张昊天走进了客房，随手把外套扔在了床铺旁边的沙发上，他放松了身体，如释重负的躺在了上去，他闭着眼睛，脑海里便不由自主的回放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刚刚被误解的茫然与联系不到徐程程的心焦心烦，如今回忆起来，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就仿佛是一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之人，看着记忆中那个软弱又可笑的自己为了联系上徐程程而做的各种努力、
    多讽刺啊！~三年的感情，他的一片真心，在徐程程眼中，竟都比不上一个虚无缥缈的诱惑，张昊天眼中有泪，心脏又开始缓缓的抽痛。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克制着这种不争气的伤心，但眼中浸出的泪水却是无论如何也憋不回去的，他起身冲进了客房自带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把自己的脸全部用水浸湿，他抬起头，看着镜子中那个狼狈的自己，看着自己眼中那如同乞怜人的脆弱，下意识的别开了眼，不想再看。
    但很快，他又将视线转了回来，他要记住现在这个自己，好好记住它，从此便将它埋葬在岁月里吧。
    张昊天的眼神渐渐变得沉锐，他伸手擦去了脸上的水珠，像是在擦去脸上那份独属于弱者的悲伤表情。
    做完这一切，他按下了洗脸盆旁边的蓄水键，洗脸盆底部的水堵瞬间封住，依旧在出水的水龙头渐渐的在洗脸盆中积起了半盆的清水。
    张昊天自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将它拿到水池上方，手指一松，手机便遵从自由落体运动，掉入了清水中，发出了砸破水面的噗的一声。
    张昊天看着它慢慢的沉入池底，就仿佛看着曾经的那个自己渐渐走远一样。
    他最后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心中再没有任何的波澜。
    星期一如期而至，晨光照进宿舍里，昨晚夜谈会召开到很晚的315宿舍成员，这一觉意外竟睡得都不错。
    早晨的水房总是拥挤的，林仙仙洗脸回来，一进门就听到薛小满在问王晓梅这个她们寝室的活课表，今天她们都有什么课。
    而当王晓梅说出那一连串的林仙仙有听没有懂的课时名字时，林仙仙感觉自己的头登时大了两圈。
    虽然脑子里有黄明明的记忆打底，但她俩接收这些知识的反应速度是不一样的，所以，对于接下来的专业课，林仙仙真的感觉很麻爪。
    而事情也果如她所料，课堂上，老师讲的东西，继承了黄明明记忆的林仙仙是有反应的，但问题就是，别人反应可能只需要一秒两秒，她反应一下要数十秒甚至是半分钟啊！~所以情况往往就是，老师提到的前一个知识点，林仙仙还没有反应出来，下一个需要反应的知识点也跟着出来了，这就像是你带着耳机一边听相声一边看新闻联播一样，大脑整个都是乱套的。
    一堂课下来，林仙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而周一偏偏是专业课时最多的一天，上午下午的课都是满的，也就是说，这样的折磨她还要经历六个课时，我滴个老天爷啊！~救救孩子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从第三个课时开始，她感觉她的大脑转速渐渐能跟上老师口中知识点的出现速度了，整个脑水都清澈了不少，就像是摆脱了什么束缚一般，不只反应速度上去了，记忆力也变得特别的好，在有心认真听课的情况下，林仙仙的思想跟着老师的节奏在专业知识的海洋里畅快的遨游，两节课过去，竟有一种酣畅淋漓之感。
    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的这个状态甚至能去挑战两道数学题，当这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一掠而过，林仙仙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飘了。
    当然，她也有些怀疑这是不是把她整来这里的那个东西做的手脚，但反正猜来猜去也是得不到答案的，林仙仙也就不费那个脑子了，反正那东西是别想她听他的指挥的，在这方面，林仙仙是颇有一种不自由毋宁死的玉石俱焚的心态的。
    一天的课时结束，虽然后面的几节课林仙仙都听得如饥似渴，但最后一堂课结束的时候，她还是有一种终于解放了的感觉。明后天就轻松许多了，每天只有两课时的课程，林仙仙打算再把她的扇子绣一绣，毕竟她兜里没钱，实在是浪不起啊！
    不过今天她是不打算动针线的了，有心好好放松一下的林仙仙在心里盘算着，有哪种放松方式是不要钱的呢？！盘算来盘算去，结论好像是除了睡觉就只有谈恋爱了，可是她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她恨！
    想她林仙仙什么时候落到过这种境地过，要钱钱没有，要男人男人没有！~啊！~真的好无聊啊！吃完了晚饭，宿舍四人各自分道扬镳，王晓梅一成不变的图书馆，薛小满打游戏去了，而李丽珊自然是去搞她的小暧昧去了。
    就只有林仙仙，即不想一个人回到宿舍发呆，又不想给兜里唯一的整票票破零，便只能随意的在林荫道旁选了一张空椅子，坐在那里双目失神的望着来往的路人发呆了。
    习惯性的，林仙仙掏出了手机，按亮了屏幕，手指漫无目的的按着向下键，意外点进了通讯录，当她的视线最终落到了好甜学长这四个字上的时候，林仙仙犹豫了一下，大拇指最终还是按下了拨通键，虽然知道这家伙可能心情不太好，她的照片威胁现在估计也不好使了，但她现在心情也不怎么美丽，所以十分想找一个人作一作。
    结果电话自然是没打通的，林仙仙更郁闷了，失恋的打击这么大的么？！手机咋还关机了呢？！
    正这么想呢，结果身前的光线一暗，林仙仙抬头一看，哟！~刚刚她呼叫的正主这不就站在她面前吗？！“你电话怎么关机了啊？！”
    林仙仙也没管他是什么表情，上来就非常熟稔的来了这么一句。
    那理所当然的态度倒是把面色深沉的张昊天给弄得愣了一下，但随即，他的情绪便又沉淀了下来，“黄明明同学，我是来和你说声对不起的。”
    “啊？！”林仙仙听了这话，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家伙的这个对不起是几个意思？！总不会还是为了徐程程吧！这么情圣的吗？！还是说，“是因为你昨天偷看了我的手机短信吗？”
    额……这个意料之外的问题再度让张昊天的情绪噎了噎，“这个自然也要向你道歉。只是我说的对不起，是指我之前的失礼行为，以及您因为我而受到的牵连。所以，我要对您郑重的说一声对不起！”
    张昊天自冷静下来后，便觉得被牵连进他们这件事里的黄明明非常的无辜，再加上他之前还为了徐程程那样和她说过话，所以心里感到非常的抱歉，回学校的时候，又刚好看到了她，便走过来正式跟她道个歉，结果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她在给他打电话。
    那一刻，张昊天的心是复杂的，有一种被人记挂了的微咸，但他现在一心只想出人头地，其他的他都顾不上了。
    “然后呢？”林仙仙站起身，几乎贴到了张昊天的面前，她的个子有点秀珍，只能到张昊天的胸口，她仰头望着他沉寂的双眸，忽然说道，“你的眼睛没有以前好看了。”
    张昊天先是反应了一下林仙仙这句‘然后呢’，想起了两人那天的对话，他也觉得光是道歉确实有些缺乏诚意，便又想提补偿的事，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想起了那个吻，他的神色顿了顿，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才能即提到补偿，又不会被调·戏的时候，心，便被林仙仙的下一句话给触动了一下，他有些慌的移开了双目，“你看错了，我以前的眼睛不好看。”
    “我没看错！”林仙仙移动着身体，视线追着张昊天的眼睛不放，“以前你的眼睛里有光，我喜欢的光。”
    林仙仙这一句，差点就击碎了张昊天所有的心理防线，原来，有人会更喜欢以前的那个他吗？！
    张昊天望着林仙仙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怔怔。
    “你是不是想要补偿我？”林仙仙望着张昊天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张昊天怔怔的点了点头。
    林仙仙忽然伸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眼睛，“那就让它有光吧。”
    听到这个要求，张昊天心里的什么东西，仿佛被彻底打碎了，他的眼渐渐的由湿润到模糊，一滴泪浸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为什么？”他望着这天地间唯一的暖阳，呢喃着问道。
    林仙仙歪了歪头，几乎没怎么思考便给出了答案，“因为我喜欢啊。”她不喜欢张昊天眼中那暮气沉沉的东西，即使那样的他看起来沉稳又神秘，是那种黑暗公爵一般迷人的存在，但林仙仙还是更喜欢那个给她打壶水都能把自己给弄得惊慌失措的小唐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