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

    康熙反应了一下儿子的这几句话，又看了看图纸上画的东西，恍然明白了儿子说这几句话的意思，真是！小滑头一个！
    经过这一番闹腾，康熙激动的心绪也是沉淀下来了许多，他将这两张图纸放在御案上，站起身负手在窗前站立了片刻，吩咐梁九功道，“梁九功，将图纸妥善的收起来。”
    千古一帝这四个字，最终是翌日，康熙朝冠齐全，坐在龙椅上检阅了群臣后写下的。
    而德妃在收到了由皇上亲书篆刻而成的风华绝代的手表后，也终是对自己这个四儿子气消了，虽然这个儿子有失体贴，但对她的孝心还是不差的。
    到九十收到这份回礼的时候，这手表啊，已经在宫中的嫔妃中时兴开来了，仿佛谁没有一块，就是那排不上牌面的，最好啊，这表上的字还是皇上亲手写的，而能缠着康熙给她们写字的，宫里还真就没几个，四妃之中，也就宜妃的性子，敢跟皇上开这个口了，惠妃没底气，荣妃不是那性格，德妃不需要，至于佟皇贵妃，如今这个佟佳氏虽也是康熙的表妹，但跟康熙的亲近程度，说实话还赶不上那些个得宠的年轻小嫔妃呢，就更别提是和四妃比了。
    感情基础不到那个地步，她也自然是不会跟皇帝提这个要求的。
    所以虽然手表成了宫中最新时兴的饰品，但真正的‘奢侈品’，也就德妃宜妃，还有两个康熙喜欢的小妃嫔有。
    而德妃与这些人相比，除了圣眷之外，还有一个孝顺又有能耐的好儿子，永和宫的日子自然是过得无比风光的。
    被胤禛这么一衬，福晋想显出孝顺来，可是不容易了，因为在外人看来，她到底是与胤禛夫妻一体的，福晋所作的，估计都得被归在胤禛的身上，除非福晋能做出一番感天动地的大孝事来，否则便是再下功夫，也不过是给胤禛做了嫁衣裳罢了。
    话说回来，九十收到这份长途跋涉的回礼后，也是颇有些爱不释手的，这往手上一戴，方便又精致，俩人得了这表后，最爱干的事儿就是没事儿抬手看看时辰，那显摆的劲儿哟，倒是惹来了不少眼馋的眼，其中以一些往来台湾的洋人尤甚。
    胤禟因此而看到了其中的商机，以往都是洋人用洋钟赚他们大清的银子，若这手表能量产，他们兴许能从洋人的口袋中挖些银子回来。
    胤禟将这个事儿给放在了心上。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随着这表一起送到九十手上的，还有林仙仙的一句提醒，叫九十不要吸食罂粟，还形容了一下罂粟成瘾后的凄厉惨状，在这个时期，清朝其实已经有罂粟进口了，在林春秀的记忆中，就曾经见到过吸食罂粟的人，只是人数没有晚清时那么多罢了，林仙仙特意就此事提醒九十，也是因为他们离口岸太近了，十分有可能接触到罂粟，甚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哄骗着沾染成瘾。
    胤禟看到这封信后，第一个感觉就是这玩意儿应是极容易用于敛财的，但随后，他也是看出来了，若此物当真有小四嫂所言之危害，恐怕于大清而言，并非善物。
    因着这个提醒，胤禟倒是有意留意起了罂粟这个东西，所见只比小四嫂所言更为凄惨，胤禟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在收到小四嫂的提醒后，他也是确实碰到了向他推荐吸食此物的人，在那人的形容里，此物能使人飘飘欲仙、如临仙境，若是放在之前，胤禟不确定自己不会去尝试。
    惊过之后，胤禟就罂粟一事郑重其事的与康熙上了道折子，其中详细描述了罂粟成瘾者的惨烈情状，以及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只要给罂粟便是做犬亦可的表征。
    康熙看到这份折子，想到的便是这罂粟控制人的能力，但随即他便抹去了这一阴暗的想法，毕竟罂粟这个东西，若他能有，别人亦能，届时是谁控制谁那还真就不好说了。
    不过此事也是让他有了警觉，身边的人，轮流被关了一遍，还真关出两个情状异常，看模样有些像是胤禟描述的，罂粟成瘾之症状的奴才。
    搜检了两个奴才的东西，果然找到了有罂粟成分的药丸，据其中一个小太监交代，他的丸药是被另一个太监哄骗着吃下去的，上瘾了之后，他自也是察觉了不对，但也是戒不掉了。
    因而，在即胤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之后，康熙也是背脊生凉了一瞬，好在这两个只是殿外负责跑腿的，但若是任由他们这般发展下去，难保这罂粟会不会吃到他的嘴里去。
    康熙盛怒非常，叫人顺着这条线往下查，倒是揪出了不少人来，宫中一时风声鹤唳，这件事最终竟是查到了宜妃娘家郭络罗氏的头上，若那折子不是老九上的，康熙恐怕就要将此事怀疑到自己这个九儿子的头上了，即便是这样，康熙对胤禟也不是毫无怀疑的，不过是理智分析后，排除了这种可能性罢了。
    另外，他可没忘了，老八的福晋，虽是出身安亲王府，但她可也是姓郭络罗的。
    虽厌恶老八结党，但康熙仍然不愿相信，这是儿子对他做下的手段，所以在更加具体的证据被查出来之前，这些罪过，都被康熙给算在了八福晋的头上。
    第296章
    当然, 这些也只是康熙的推理猜测，具体的证据也还都没有查出来，虽然皇上治罪, 并不需要什么所谓的证据，但若当真此时动了老八媳妇, 就怕反而打草惊蛇，漏掉了真正的罪魁祸首。
    虽然不想怀疑儿子，但这不代表, 他就没有嫌疑了, 手都伸到他身边来了, 这个人若不揪出来, 叫康熙怎能安枕呢。
    所以康熙虽然对八福晋厌恶至极, 但暂时也是不好动她, 不过八福晋的弱点也是非常的明显好抓的，老八子嗣单薄便是她最大的错处。
    于是康熙秉持着出口恶气的心态，给老八赐下了四个秀女，两个姿容特别出众的, 另两个家中的长辈父兄则是老八势力中中流砥柱一般的人物。
    即便老八不为美色心动，也是不好亏待了心腹家中的姊妹的，就是八福晋，即便是心里再不舒服, 为了胤禩的利益, 也是不好苛待了那两位有身家的侧福晋的, 康熙这一手可谓是损出一定境界了都。
    而康熙的这一举动, 看在朝臣们的眼中, 却是一种皇上与八贝勒关系缓和了的象征, 这对于一直对胤禩不离不弃的人来说, 就仿佛是那凛冽寒冬过后，早春的第一缕暖阳，充满了明媚而又生机勃勃的希望。
    所以近段时日，胤禩的日子就是在幕僚追随者当前，被充满了激情的吹着捧着，每天都面对着这么一群跟打了鸡血似的人，胤禩都要怀疑，这就是皇阿玛对他释放的温暖讯号了。
    可是一回到后院，面对近日脾气十足暴躁的福晋，两句话说不对路基本就会惹来一场来自福晋的胡搅蛮缠，胤禩现在总算是切身体会到了，为啥连孔圣人都会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了，念着府中进了新人，福晋心里不好受，胤禩近段时日对她也尽是好语温言的哄着，奈何福晋却总是对他的话断章取义，就比如，他哄福晋，言说‘爷这不是也没去她们那嘛！你消消气！’，福晋能立马横眉竖眼的瞪着他说，‘好啊！爷还惦记着去找她们呢！那爷来妾这里做什么！可怜妾自与爷成婚之后，为爷费尽了心血，如今已是人老珠黄不得人爱了，哪比得上那些鲜嫩的花骨朵惹爷怜爱……’巴拉巴拉。
    念得胤禩的头都快炸了，胤禩不回答吧，她说他厌烦她冷落她，胤禩若是回答了，说的话不和她心意，或者一不留神说错了一个词，她能揪着这个词跟他闹一天，事后还会时不时的找小账，理直气壮的歪解他的话，仿佛他当初就当真那样说过一般，搞得胤禩也是很头大了。
    所以胤禩最近的日子，过得也是十分之冰火两重天了。
    所以啊，不得不说，康熙在坑儿子这方面，还真是一把好手！
    胤禛生日这一天，林仙仙叫下人们将汀兰院各处都挂上了彩带，人生嘛，在一些有意义的日子里，还是需要有一些仪式感的。
    给胤禛的礼物她也准备好了，她仿佛记得，在不知道哪本清穿小说里看到过，雍正仿佛很喜欢狗狗，所以实在是没什么思路的林仙仙就选择送一样他喜欢的礼物——一只吃过了宠物启智丹的种花阿柴，还是一只浑身都散发着肉乎乎奶兮兮的幼年阿柴，小家伙在吃了启智丹后，那一双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哟，仿佛能听得懂人话般，灵性得不得了，叫喜欢狗狗的人一看，就不可避免的会生出一种‘一见倾心’的喜爱感。
    林仙仙丝毫不怀疑这只柴柴的魅力，所以她已经有些提前吃上醋了，胤禛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坐在榻上，并拢的□□躺着一只黄色的幼生毛绒绒，就见她用两指夹着毛绒绒的脚脚摇晃着，用谆谆教导的口吻对它说道，“你要记得哦，不可以和额娘抢阿玛哦！”
    特意叫苏培盛按住了前来报信的奴才，溜进来看看思思这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小动作的胤禛：“……”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然后就被小奶狗那奶味十足的一声汪给征服了，“思思，这是？”
    林仙仙听到男票的声音，反射性的想要回答，但刚要张口，猛然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啊！她单手托着狗儿子将它给托到了身后，抬眼看着胤禛，“爷怎么进来了？”
    啊？爷还不能进来了？胤禛被问的也是一懵，然后他就看到思思的背后，伸出来一个偷瞄的黄白色小脑袋，颇有暗中观察之神韵，但还没等胤禛细瞧，那只小脑袋就又被林仙仙的手给按了回去，“不行，爷你得重新再进来一遍才行！”她给他准备的仪式都还没用上呢！
    啊？胤禛就这么懵着被林仙仙给推了出来，无奈！虽然不知道思思这又是搞什么小花招，但他也只能配合了。
    林仙仙在院子外面，设了三道花门，一道长寿门，一道健康门，一道平安门，胤禛每走过一道门，便会有守在花门两侧的奴才齐声喊出相应的祝福口号。
    还有这么给人过生辰的？！跟在胤禛身后，同样被这阵势给唬了一跳的苏培盛简直惊呆，他都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这么佩服林主子了，可真是会搞事情，偏搞得事情还真就处处透着心意和新奇，仿佛这就是专为主子准备的头一份，这样的林主子，可叫主子爷怎么不喜欢她哟！
    胤禛也是从过第一道长寿门时的惊奇，逐渐变得淡定从容起来，一步一步迈的方正而有仪式感，郑重而坦然地接受着思思给他安排下的赐福仪式。
    等胤禛接受完了最后一道门的祝福，就见站在门槛内的思思小心的蹲下身，将那只小小胖胖的幼犬放到了地上，伸手指了指他的方向，幼犬的嘴里，还咬着什么东西。
    只见那幼犬扭着小屁股回身，对着思思奶fufu的呜咽了一声，然后就听思思说，“蛋黄快去，去你阿玛那里！”
    好家伙，原来思思刚刚对着小狗说的阿玛额娘是指他们两个吗？！胤禛心中虽然对此已是早有预料，但这个预料当真被证实了之后，他还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哪有给狗当阿玛额娘的！还教育小狗不准跟她抢他！这种事儿也就思思能做出来了！
    胤禛这般哭笑不得的想着，视线却是落在了蛋黄那肥圆肥圆的小屁屁上，此时，蛋黄的尾巴正摇得异常的欢畅，欢畅到他的小肥屁股都跟着尾巴一扭一扭的，看得人十分有一种想捏的欲望。
    小狗笨笨的转过身，四蹄颇有些找不到平衡的奶笨味道，甚至差点被摇摇摇的尾巴给带了个屁股蹲，勉强站稳后，他歪头观察了胤禛一会，小心地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后，又停下来看了看他，四只小腿颤巍巍的，似是站不住了一般，还对着他发出了奶狗的呜咽撒娇必杀技，只能说，真不愧是思思选的狗吗？！
    察觉到小奶狗在跟自己撒娇，胤禛反射性的就想去看林仙仙的表情，反应过来自己这做贼心虚般的反应后，胤禛觉得，自己这当真是被小丫头给折腾得魔障了。
    虽是这样取笑着自己的反应过度，但胤禛还是没有接受奶狗的撒娇召唤，最终还是蛋黄独自承受了这一切。
    历尽了‘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了阿玛跟前的蛋黄，已经是一条废犬了，它跌坐在胤禛的靴面上，决心碰瓷不走了。
    胤禛弯腰摸了摸蛋黄的脑壳，然后从他的口中取出了那个小布袋，打开布袋看了看，里面卷着一张红纸，胤禛取出来展开一看，方方正正的红纸上，写着一个福字，所以他这算是接福迎福了么？！福字儿还能这么用，他也是真服了思思这小脑袋瓜了。
    胤禛将福字妥善的收好，俯身单手抱起了蛋黄，走到了林仙仙的面前，笑看着她说道，“这回爷可以进去了吧。”
    林仙仙踮起脚尖，在胤禛的脸上吧唧的亲了一口后，说道，“现在可以了，祝爷生辰快乐。”
    惊得胤禛连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腰，怎地这般不晓得轻重，这可还大着肚子呢！待她平安落地后，胤禛瞪了她一眼，“你少吓爷几次，爷不过生辰也快乐。”
    林仙仙心虚的做了个鬼脸，低头正好对上了蛋黄那挤眉弄眼跟她学的样子，没忍住伸手掐了掐它的小肥腮。“爷，这只傻狗就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所以你认了傻狗做了狗儿子，还顺带连累着爷成了狗阿玛是么？！胤禛当时是真的有些想翻白眼了，看着眼前挺着个肚子，跟狗儿子斗上了气的林仙仙，胤禛对她的幼稚程度又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他一手抱狗，一手揽着自己的大宝贝往室内走去。
    除了给胤禛准备的生日礼物外，林仙仙还给德妃准备了份礼，都说孩子的生辰就是母亲的母难日嘛，既然想到了，她也就给备上了。
    林仙仙给德妃准备的，是一双一帆风顺样式的花盆底鞋，寓意是祝愿德妃今后的路越走越顺。
    第297章
    相比于后世听多了这个概念的人, 胤禛还是首次接受这个观念，惊觉有理之余，想到自己与德额娘的关系, 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第二日下朝后，胤禛便带着这双鞋去了永和宫。
    将鞋子的来由与德妃说了一下后，胤禛当即掀了衣摆, 郑重其事的给德妃磕了一个头，感谢德妃对他的生育之恩。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 直把德妃和这满殿的奴才都给惊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后, 德妃的眼眶当即便是热意翻涌, “快起来, 我的儿！”
    听到这我的儿三字，胤禛也是心绪翻搅，他抬头望着泪意朦胧的德妃, 禁不住本能的唤了一声，“额娘！”
    “我的儿啊！”此时德妃已经走到了近前，她伸手抚着胤禛的脸颊, 两母子相对泪目，多年来横亘在母子之间的隔阂仿佛正在消解。
    后来，康熙知道了这件事，当时便只有一个心情——为什么没有朕的？
    随着时间的发酵，《寒门贵子》的影响渐渐自京城向各府辐射, 叫人意外又不那么意外的是，对《寒门贵子》这本书最为追捧, 也最有争议的地方, 是文风盛行的江南。
    许多学子推崇这本话本的原因, 是因为它写出了他们多年寒窗苦读的艰辛，这多少让他们对张方明有些感同身受，功名，可不是靠娶老婆就能考上去的。
    另外，书中科试的题目出的也是十分有水平的，许多学子都曾经根据题目，写下过自己的答案，总得来说，张方明的文章，在这许多的文章当中，水平还是在上上之列的，但也不是没有能超越他的，所以就有言道，这张方明若是放在他们大清的江南，恐怕就拿不到这个六元及第了。
    当然，学风盛行之地，老学究的基数也相对要多上那么一些，所以对于张方明设计张祖父过继张父一事，争议还是有的，而且这种树立在孝道上的指摘，还真叫人不好反驳，毕竟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什么原因在这一句话面前，都会有一种自辩的苍白感。
    这种争议，是在后来，张父认回亲生父母后，才渐渐平息的。
    而最为出乎意料的事，大多江南学子们最为喜欢的情节，竟不是张方明金榜题名、跨马游街时的部分，而是李方明初次上朝，代表武官阵营，慷慨陈词的桥段。
    彼时有谏官弹劾李靖等一众战将在吐谷浑一战中，杀戮太重、有伤天和，并提议对吐谷浑进行赏赐安抚，以彰显我大唐的气度。
    这个提议直接点炸了武将阵营，哦，合着他们辛辛苦苦的上阵杀敌，就是为了给敌人送赏去了是吧！可去·他·妈·的吧！
    脾气最为粗莽的程咬金，一句格老子已经挂在嘴边了，坐在上手的李二，却是将李方明那望着那谏官的、满脸都写着‘想嫩他’的表情给看了个一清二楚，嗯？！这小子有点意思啊！李二陛下登时便来了兴致，直接将李方明给点了出来，问他对此有何看法。
    李方明能有啥看法，人都骂到他祖父脸上了，那当然是……干他呀！
    李方明笑得一脸喜庆，先是来了一句，“王大人此言有理。”然后在众人的惊异中，对着那鼻孔朝天的王大人伸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这一耳刮子，直接把满朝文武都给扇懵了，武官阵营是还在蹙眉这孩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竟帮着外人说自己祖父呢，结果孩子啪一下把人给打出一个趔趄来，嘶！这下手够狠的啊！
    而文官阵营呢，听了李方明的回答，也是以为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虽然这么分有些粗暴，毕竟也不是所有的文官都赞成这位王大人的言论，但李方明的回答，确实是带着些文官阵营的特质的。
    所以李方明这突然的一巴掌，对于满朝文武来说，都相当于是一个没想到的反转，也因此，大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个被打疼了的王大人，他舔了舔自己的大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自己的牙齿都被这个巴掌给打松了，“你！”
    李方明对于他的指摘，则是回以了一个非常之不屑的俯视邪睨，那王大人见他如此，立马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躬身对李二鞠躬道，“陛下，此子公然在朝堂上动用武力，藐视国威，还请陛下治罪于他。”
    武官阵营的将领们这时候反应过来了，好小子！脾气够暴的啊！可惜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这下恐怕要挨罚了，于是纷纷出列，为李方明求情，意思大概就是那六字真言，‘孩子小，不懂事’，陛下看看情面，原谅则个呗。
    而坐在上首的李二，却是将视线移到了镇定自若的李方明的身上，这小子，是真成竹在胸，还是不晓得这其中的厉害所以不知道害怕？不过不得不承认，李方明的这个巴掌，打的真是太合他心意了，所以若此事能糊弄过去，他也是愿意装装糊涂保下他的。
    而李方明则是在朝堂上恢复了安静后，对那王大人说道，“王大人，下官打了您，您不该给下官送礼么？您怎么还跟陛下告上状了，这就是您身为一个朝廷命官的气度么？”
    李方明这么一说，在场各位全听明白了！诶！妙啊！李小子这是直接将姓王的道理，对他用了一遍啊！
    “你！”王大人自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但这条道理是他提出来的，他自然也是不好再继续指摘李方明的流氓做派了，一时羞愤加急怒攻心之下，晕了。
    李世民淡淡看了他一眼，抬手挥了挥，不一时，便有两个殿内的护卫，将那昏迷着的王大人给抬了出去。
    之后，基于李方明的彪悍，再没人敢提赏赐一说，只是依然觉得，俘虏还是应该要放的。
    李二听下面争了半天，就又将视线移到了李方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