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李先生，你回来啦。”公寓里的阿姨看到李钰韬回来，很是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她每天都定点过来打扫，房子大是大，但是很长时间没住人，空荡荡的，打扫起来很方便，过了这么久，今天总算见到有人回来了。
    “阿姨，这几天不用过来了。需要我再叫你。”
    “好嘞，李先生。”
    和阿姨打好招呼后，李钰韬走向了阳台，点起一根烟抽着。
    电影节过后不久，干爹病危住院，这段时间他飞过去金叁角那边照顾他，一边还忙着手下的事情，直到今天才飞回Y市。Y市的这套公寓是他买给溪笛的，她在Y市工作，他就在这里买了套房定居。
    他原本一直跟着老爷子住在金叁角地区，他小时候被老爷子所救，认他做干爹。
    老爷子是金叁角有名的毒枭老大，他和他的手下们干了那么多勾当，自然手段非常凶残。而李钰韬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有老爷子在的时候他还无需过多参与毒黄赌交易，只是也在那个肮脏污秽的毒窝耳濡目染过。
    老爷子对他视如己出，后来想让他脱身出去，给予他物质优越的条件去大陆生活。
    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想当大明星。老爷子同意他去玩。
    后来，他自己来到大陆地区A市定居学习，凭着长相优越和有钱，很快就成为了大明星。但金叁角那边也从没断过联系。
    他由于身份特殊，虽然明里是大明星，但很少去参加娱乐圈活动；再加上近几年老爷子身体变得愈加不好，他更忙着打理老爷子的事务，跟了老爷子这么久，他做的事情自然知道很多，也见识了不少。
    一帮兄弟跟着自己混，得有钱可以赚，有毒可以吸，有女人可以玩。这一切他都会安排好。
    表面是温柔光鲜亮丽的明星，实则是凶狠无情的老大。
    明明看起来那么温柔阳光，但内心很黑暗。
    这是关溪笛对他说过的原话。
    也正是这个不得已的身份，带来了他和溪笛之间的孽缘，阻隔了他和她之间很多。一个阳光的女孩被他拉入深渊，给她带来了数不清的伤害。这都是以前的事儿了。
    一年前那个晚上之后，溪笛搬走了，他也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今天刚回到Y市，就想到了这个公寓，想着回来住几天。
    阿姨很快打扫完了屋子就离开了。
    屋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李钰韬回到沙发上坐着，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等到整间屋子都充斥着很重的烟味时，他被炝了一大口，低声地咳嗽。
    起身开窗通一下风，他进了卧室。
    卧室被收拾的很干净，一点都没有人住过的痕迹。他又看了一眼浴室和衣柜，眼神淡淡的。
    不死心般的，他又走去了放映室，翻了翻影碟，总算有了点笑容。还好，这些都在。
    拿出了很多张，他坐在长沙发上，驾着腿，脊背倚着沙发，一张一张的放映着，和刚刚抽烟一样不怎么想停。投影的光落在他的脸上、身上，而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tao，你不要拍了。我刚跳完舞流了好多汗，现在肯定丑死了。”她明明还是那么美。
    “你什么样都好看。尤其是湿身的时候。”他故意调侃她。
    “啊～你好讨厌……”她害羞地又撒娇了。每一次她撒娇的时候，他特别想吻她。
    下一张，去海边旅游的时候，那时候她开心的不得了，因为他很少答应陪她去旅游。她穿着一身的白色长裙在海边散步，遇到浪花的时候总轻轻地踮起脚尖，然后朝着他傻乐。
    那天晚上，她穿着性感的比基尼要给他看，他认真地欣赏了叁秒钟之后，抵不住她的诱惑，直接把她抱在床上含住了她的嘴唇。身上的薄料很快被剥掉，她赤裸的身体呈现在他的眼前，让他想好好的疼爱她。
    那次的旅游两人都很兴奋，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一对上对方的眼神就想腻在一起，在卧室做过，在浴室做过，在阳台做过，在单独的泳池做过……很多很多地方。
    下一张，两个人吵架的时候，他去哄她时偷偷拍下来的。
    每一次这小迷糊犯错了之后不认错还总是闹脾气，他真是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就像这样偷偷把她的样子拍下来。
    他偶尔侧头，想多看一点她嘴角带笑的样子。
    下一张……又下一张……
    “tao，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很爱你。”
    “我也爱你，傻瓜！”
    大概看了两个小时，影片才全部播完。
    过去的回忆在他的脑海里一遍遍的重现，他知道，他和溪笛之间的快乐的确被留下来了，但是过往的那些折磨和伤害也同样被留下来了。
    他爱她，她却害怕他，想要逃离他。他无法忍受，总是偏执地伤害到她。就连最后一个夜晚，他依然还是在伤害她。
    此时此刻哪怕再克制不住地去想她，他也什么都做不了，答应过她的，不要去打扰她。可能一旦开了某个口，他又会把她牢牢圈禁在身边。
    那样，那个女人又会发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