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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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成,王叔,好人做到底,你再卖给我点木炭,省的我再去别出去买了。”黄亦云厚着脸皮道。
“成。”
到最后,黄亦云只从张掌柜这里拿到二两银子又七吊钱,因为在酒肆买了十来斤的木炭,花费了三吊银钱。
“阿奶,怎么租了一辆驴车呢?不是说好了是马车吗?还签订了租借协议呢?”等黄李氏和黄从河两人来到大碗菜酒肆后门和黄亦云汇合后,黄亦云见黄从河赶着驴车前来后,黄亦云眉毛一挑的问道。
“娘说,驴子耐力足,速度也不慢,娘想日夜兼程的赶路,所以租了一辆驴车不是。而且又省下了租借费用,租借驴车只要二两银子一个月呢?比马车足足便宜了一两银子。”
“嗯,叔,你把木炭绑在车辕上,再用一个背篓绑在马车后面,背篓里头再用一个木桶盛一木桶的水,咱好在路上用。”黄亦云吩咐黄从河道。
顺手把那小巧的铁炉子用背篓抱进了驴车里头。
黄亦云见驴车里面空间颇大,黄亦云估摸着有六七尺长,宽也有是四五尺,左右和后头各有一个窗口,此时,已经用一块棉布给遮掩了起来。
左右和后头三处可以坐人的木板子已经被折叠了起来。
驴车上,已经铺上了被子。
挨着最里头放着一背篓,背篓里头装着黄家带上的干粮和食物。
第七十二章:再到左北城
东西准备好后,他们三人架起驴车就往左北城赶去。
既然是架着驴车赶路前往左北城,走的是官道,加上许多流民被安置了起来,走在官道,安全上,自然是大大的提高,也不用担心有人打家劫舍之类的。
路上走的官道,有驿站,只是不逢时,便不会住驿站,一则是没剩下多少钱了,二则是赶路。
所以,黄亦云他们三人大多的时间都在赶路之上,要是实在疲惫累的不行了,就住一天驿站,要么过了驿站之后,有破庙就住破庙,没有破庙就三人烧着炉子,在马车上将就一宿。
真的是日夜兼程,往左北城赶路。
吃则是用那从大碗菜弄来的铁炉子蒸饭或是煮粥、蒸个鸡蛋或是腊肉什么的下饭。
三个人轮流来架着马车,不驾马车的,就在马车内围着铁炉子烧着炭火,盖上被子取暖。
只是,越是往左北城的方向赶去后,天气越来越冷了,外头赶不了多久的车,便会冻的手脚冰冷。
到最后,都是裹着一大床棉被出去架着马车这才好点了起来。
“大妹,你又做梦了。”此时,正值下午,黄亦云刚刚轮完赶车后,进入驴车内睡了一会,修养精神,好接下来赶路,黄亦云刚刚眯了一会儿后,黄李氏便见大妹惊醒后,黄李氏低声的忙问道。
“嗯,梦见爷爷和爹爹了,爷风寒还未好,高热伴有寒颤有些反反复复,现在陷入了昏迷中了。”黄亦云面色也有些不好看的道。
“老二,咱到左北城还需要多久的时间。”黄李氏面色憔悴的朝外头赶车的黄从河问道。
这一路上赶车前往左北城,不仅仅路上颠簸的难以入睡,加上天气寒冷,黄李氏心中担心黄平程和黄从江两个,也没啥胃口吃东西,黄李氏年纪大了,有些扛不住了。
“快则三天,慢则五天,咱就能够赶到左北城了。”此时,黄家架着驴车赶往左北城,已经过去十七天的功夫了,这还是黄家是日夜兼程赶路,不然的话,哪里有这么快的时间,就能够赶到左北城了。
“这三日,咱日夜兼程,争取两日之内赶到左北城。”
“娘,你的身子受的住吗?”黄从河顿时担心道。
倒是不怕黄李氏冷着、饿着,只是驴车赶路,颠簸着,黄从河怕她吃不消。
黄亦云见黄李氏面上坚定之色,也没有开口劝了。
在古代,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黄李氏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在外头,一个生死不知,一个活的艰难,怎么能够不让黄李氏担心害怕。
两日之后,在天蒙蒙还未亮起来的时候,黄家终于赶到了左北城了。
这两日真的是日夜兼程了,除了撒之外,黄亦云三个全部是在车上解决一切。
此时的左北城外,没有多少流民,甚至茅草棚子都没见到几个。
怕是如今寒冷的天气来临,没有棉衣火堆或是屋子避寒,根本就挨不过冬天。
先前在左北城的流民,怕是大多是卖身在左北城富贵人家做奴才,改为奴籍了,混口饭吃,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然而,奴籍生死是掌控在主人家手中,做的活儿又累又重,工钱也不高,至于赎身之事,这得需要看主人家的意思和恩典、
并且,奴籍之人,自己生下的孩子也是主人家的奴才,这就是家生子的来源。
还有一种则是下人。
下人则是和主家打工,工钱和待遇比起奴籍下人要高不说,更重要的是,下人有辞职不干的权利。
不过,富贵人家或是官家的下人,大多是奴籍下人,毕竟富贵人家或是官家有些隐秘的私事,万一被人知晓了去,是奴籍下人好掌管不是。
“大妹,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黄李氏不知所措的望向大妹问道。
“阿奶,你在左北城城门口等着,我和叔去附近的山庙寻一寻,咱午时再这里汇合。”黄亦云想了想后道。
兵分三路后,黄亦云细想了自己梦中梦到黄平程和黄从河两人的场景。
只知晓他们两人住在一山庙之中,山庙之中,还住了好几个同样是避难的流民。
不过大多是年纪颇大的流民,加上又患有病痛的。
这些流民年纪又大,加上又病痛后卖身不下去,才在山庙之中渡过余生,能够熬下去就多活几天,熬不下去,死了连收尸的人都没有了。
........。
“老赖去了呢?就在昨日。”一间不大的破庙中,屋顶上,破了一个硕大的洞,寒风禀烈的从中刮进来,还带着雪花落下。
破庙正中间还有一个缺了一只手佛像,破庙的四个角落或许或坐着或躺着四拨人。
四拨人少则一人,多则有四五人,年纪都不小,都在苟延残喘的活着,好一些的还有一个床薄棉被盖着,差一点的,都是用稻草编织的盖着。
“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够熬这个冬天呢?”流民甲添了一根柴火丢到火堆上后道。
“现在能挨一天,算一天了。”流民乙唉声叹气道。
“爹你怎么了,醒醒,喝点水。吃点东西,别再睡了。”黄从河见黄平程高热陷入昏迷后,用冷水冷敷之后,还没有退下热度不说,还胡言乱语了起来。
“黄大,你爹怎么了。”
“高热,还没有退下。”黄从江声音有些哽咽道。
“这可不好了,在这冬天,又没吃又没药的,难捱呢?”顿时有流民唉声叹气了起来。
往日里,就算一个不小心染上了伤寒,要人命那也是常事,更何况在这个条件下,没吃食,没药,没衣物遮寒,那更是要人命了。
黄从江也知晓这个理,眼泪顿时无声的掉落下来。
一家子从老家逃难出来,一家子失散了,现在只剩下自己和爹爹相依为命了。
如今,连爹都要离自己而去后,黄从江也压不住声音,呜呜咽咽的哭泣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要是你爹去了,你爹也不会再拖累你。你年轻力壮,入了左北城,不管是卖身还是去别的地方,至少还能够活下去。这也是你爹希望的不是。”
第七十三章:寻到人
“黄平程、黄从江,黄平程、黄从江。”黄亦云去过左北城外附近的山庙之中,这几个山庙之中并未有黄平程和黄从江两人的身影。
此时已经快到午时,快到和黄刘氏等人汇合的时间,黄亦云打算再寻了这个山庙后,还没寻到黄平程父子两个后,再从长计议,再做打算。
“黄大,你听,这是有人再叫你们父子两个呢?”这时,靠近破庙门前难民听到声音后,朝里头的黄从江喊道。
“黄平程、黄从江.......”
“这是.......。”黄从江听到这声音之后,双目一亮。
连忙的起身,往破庙外跑去。
“大妹。”
“爹。”黄亦云父女两一见面后,皆是忍不住惊喜喊道。
“爹,你老了,又瘦了呢?”黄亦云扑到黄从江怀中,见黄从江如今大冷的冬天,还穿着单薄后,黄亦云忍不住心疼红着眼眶的道。
在黄亦云的记忆之中,爹爹黄从江年轻能干,又不重男轻女,自己又是黄家长孙女,在自己小时候,黄从江喜欢把自己架在脖子上骑马,黄亦云能够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喜爱和呵护。
“爹没事,你阿奶、娘还有弟妹呢?”黄从江想到这儿后问道。
“我们都还好,现在不说这事,爷爷呢?他怎么样了。”黄亦云想到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爷爷黄平程还有病在身呢?
“你爷爷得了伤寒,现在高热还病着呢?”
“爹,你去把爷抱出来,咱入城带爷爷看病去。”
“入城要钱,咱没有钱,也看不起病呢?”黄从江苦涩的道。
“放心吧!咱有钱,你先把爷抱出来,和阿奶还有叔汇合,我们再入城看大夫。”
“你阿奶还有从河也来了。”
“事情是这样,我们一路来到左北城后.......,之后,我们便在前往府城.....青山村定居了下来,现在咱家.......,阿奶有些心慌之后,便又来到左北城来寻爹爹和爷了。”黄从江抱着黄平程往左北城城门行去后,黄亦云一路之上,长话短说的大概朝黄从江说了近一年来黄家的事情。
“娘、从江。”到左北城门口后,黄从江见黄从江和黄李氏两人都在后,黄从江抱着自家爹快速的上前,激动的喊道。
“当家的,老大,娘终于寻到你们了。”黄李氏见到黄平程和黄从江两人后,黄李氏激动的上前,摸了摸黄从江后又摸了摸黄平程两人。
见他们两人都非常的瘦,特别是黄平程,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要不是胸膛微微的起伏后,还以为是死了呢?
“阿奶,有话我们等下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入城寻大夫给爷爷看病。”
“对对对,入城,入城。”黄李氏也反应了过来连忙道。
“咱能够入城吗?”黄从江顿时迟疑道。
“能,出门之前,我把户籍带上了,现在出入城池需要户籍,我们有户籍自然是能够入城,至于爹爹和爷两人,只要把我们的旧户籍取出,说咱找到了人,现在入城看病休整后边离去,看守城门的,会放我们入城的。”黄亦云想了想后道。
“大哥我来吧!”黄从河从黄从江手里头把黄平程接过来,放入驴车内,用被子盖了起来。
之后黄从河驾车,黄从江和黄刘氏两人在车内看守黄平程。
“什么人,入城的户籍呢?”黄从河驾车入城,一旁的守城门的士兵拦着驴车问道。
“官爷,这是我家的户籍。”黄亦云早就有准备,把自家的户籍取出,递给一旁守着城门的士兵道。
早在不久之前,左北城已经开启城门,恢复运输和其他城池人之间的来往,只是要求是需要户籍带上方才能够入城。
户籍这东西就是相当于身份证,通行出入城内的证明。
“怎么还多了两个人,你们这是私藏难民入城不是,难民入城须上交三两银子入城,或是已经卖身,已经是奴籍之人才能够入城的。”
“官爷,我们是府城之人,本来是路过左北城,找一找失散的爷爷和我爹,怕是老天爷眷顾,没想到在左北城的一出破庙外寻到了我爷和爹爹。
只是我爷爷染上了风寒,正打算进城内寻大夫给我家爷爷看病,要是我们家私藏流民入城,要藏也是藏一个健康没病,谁会要一个又老又有病的,官爷,您看,这是我家爷爷和爹爹的老户籍。我爷爷看完病之后,我们立马会离开左北城回府城,要是官爷不放心的话,我们入城之后,就去县衙报备。”黄亦云把以前黄从江和黄平程两人的老户籍递给看守城门的士兵,只是,那老户籍背后,藏着一吊钱,悄悄的递给那看门的士兵。
“成,你们入城。但是他们两个在城内不得乱走,不得惹是生非,否则我们立即驱逐出城。”那士兵指着黄从江和黄平程两人道。
“成。”
到最后,黄亦云只从张掌柜这里拿到二两银子又七吊钱,因为在酒肆买了十来斤的木炭,花费了三吊银钱。
“阿奶,怎么租了一辆驴车呢?不是说好了是马车吗?还签订了租借协议呢?”等黄李氏和黄从河两人来到大碗菜酒肆后门和黄亦云汇合后,黄亦云见黄从河赶着驴车前来后,黄亦云眉毛一挑的问道。
“娘说,驴子耐力足,速度也不慢,娘想日夜兼程的赶路,所以租了一辆驴车不是。而且又省下了租借费用,租借驴车只要二两银子一个月呢?比马车足足便宜了一两银子。”
“嗯,叔,你把木炭绑在车辕上,再用一个背篓绑在马车后面,背篓里头再用一个木桶盛一木桶的水,咱好在路上用。”黄亦云吩咐黄从河道。
顺手把那小巧的铁炉子用背篓抱进了驴车里头。
黄亦云见驴车里面空间颇大,黄亦云估摸着有六七尺长,宽也有是四五尺,左右和后头各有一个窗口,此时,已经用一块棉布给遮掩了起来。
左右和后头三处可以坐人的木板子已经被折叠了起来。
驴车上,已经铺上了被子。
挨着最里头放着一背篓,背篓里头装着黄家带上的干粮和食物。
第七十二章:再到左北城
东西准备好后,他们三人架起驴车就往左北城赶去。
既然是架着驴车赶路前往左北城,走的是官道,加上许多流民被安置了起来,走在官道,安全上,自然是大大的提高,也不用担心有人打家劫舍之类的。
路上走的官道,有驿站,只是不逢时,便不会住驿站,一则是没剩下多少钱了,二则是赶路。
所以,黄亦云他们三人大多的时间都在赶路之上,要是实在疲惫累的不行了,就住一天驿站,要么过了驿站之后,有破庙就住破庙,没有破庙就三人烧着炉子,在马车上将就一宿。
真的是日夜兼程,往左北城赶路。
吃则是用那从大碗菜弄来的铁炉子蒸饭或是煮粥、蒸个鸡蛋或是腊肉什么的下饭。
三个人轮流来架着马车,不驾马车的,就在马车内围着铁炉子烧着炭火,盖上被子取暖。
只是,越是往左北城的方向赶去后,天气越来越冷了,外头赶不了多久的车,便会冻的手脚冰冷。
到最后,都是裹着一大床棉被出去架着马车这才好点了起来。
“大妹,你又做梦了。”此时,正值下午,黄亦云刚刚轮完赶车后,进入驴车内睡了一会,修养精神,好接下来赶路,黄亦云刚刚眯了一会儿后,黄李氏便见大妹惊醒后,黄李氏低声的忙问道。
“嗯,梦见爷爷和爹爹了,爷风寒还未好,高热伴有寒颤有些反反复复,现在陷入了昏迷中了。”黄亦云面色也有些不好看的道。
“老二,咱到左北城还需要多久的时间。”黄李氏面色憔悴的朝外头赶车的黄从河问道。
这一路上赶车前往左北城,不仅仅路上颠簸的难以入睡,加上天气寒冷,黄李氏心中担心黄平程和黄从江两个,也没啥胃口吃东西,黄李氏年纪大了,有些扛不住了。
“快则三天,慢则五天,咱就能够赶到左北城了。”此时,黄家架着驴车赶往左北城,已经过去十七天的功夫了,这还是黄家是日夜兼程赶路,不然的话,哪里有这么快的时间,就能够赶到左北城了。
“这三日,咱日夜兼程,争取两日之内赶到左北城。”
“娘,你的身子受的住吗?”黄从河顿时担心道。
倒是不怕黄李氏冷着、饿着,只是驴车赶路,颠簸着,黄从河怕她吃不消。
黄亦云见黄李氏面上坚定之色,也没有开口劝了。
在古代,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黄李氏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在外头,一个生死不知,一个活的艰难,怎么能够不让黄李氏担心害怕。
两日之后,在天蒙蒙还未亮起来的时候,黄家终于赶到了左北城了。
这两日真的是日夜兼程了,除了撒之外,黄亦云三个全部是在车上解决一切。
此时的左北城外,没有多少流民,甚至茅草棚子都没见到几个。
怕是如今寒冷的天气来临,没有棉衣火堆或是屋子避寒,根本就挨不过冬天。
先前在左北城的流民,怕是大多是卖身在左北城富贵人家做奴才,改为奴籍了,混口饭吃,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然而,奴籍生死是掌控在主人家手中,做的活儿又累又重,工钱也不高,至于赎身之事,这得需要看主人家的意思和恩典、
并且,奴籍之人,自己生下的孩子也是主人家的奴才,这就是家生子的来源。
还有一种则是下人。
下人则是和主家打工,工钱和待遇比起奴籍下人要高不说,更重要的是,下人有辞职不干的权利。
不过,富贵人家或是官家的下人,大多是奴籍下人,毕竟富贵人家或是官家有些隐秘的私事,万一被人知晓了去,是奴籍下人好掌管不是。
“大妹,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黄李氏不知所措的望向大妹问道。
“阿奶,你在左北城城门口等着,我和叔去附近的山庙寻一寻,咱午时再这里汇合。”黄亦云想了想后道。
兵分三路后,黄亦云细想了自己梦中梦到黄平程和黄从河两人的场景。
只知晓他们两人住在一山庙之中,山庙之中,还住了好几个同样是避难的流民。
不过大多是年纪颇大的流民,加上又患有病痛的。
这些流民年纪又大,加上又病痛后卖身不下去,才在山庙之中渡过余生,能够熬下去就多活几天,熬不下去,死了连收尸的人都没有了。
........。
“老赖去了呢?就在昨日。”一间不大的破庙中,屋顶上,破了一个硕大的洞,寒风禀烈的从中刮进来,还带着雪花落下。
破庙正中间还有一个缺了一只手佛像,破庙的四个角落或许或坐着或躺着四拨人。
四拨人少则一人,多则有四五人,年纪都不小,都在苟延残喘的活着,好一些的还有一个床薄棉被盖着,差一点的,都是用稻草编织的盖着。
“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够熬这个冬天呢?”流民甲添了一根柴火丢到火堆上后道。
“现在能挨一天,算一天了。”流民乙唉声叹气道。
“爹你怎么了,醒醒,喝点水。吃点东西,别再睡了。”黄从河见黄平程高热陷入昏迷后,用冷水冷敷之后,还没有退下热度不说,还胡言乱语了起来。
“黄大,你爹怎么了。”
“高热,还没有退下。”黄从江声音有些哽咽道。
“这可不好了,在这冬天,又没吃又没药的,难捱呢?”顿时有流民唉声叹气了起来。
往日里,就算一个不小心染上了伤寒,要人命那也是常事,更何况在这个条件下,没吃食,没药,没衣物遮寒,那更是要人命了。
黄从江也知晓这个理,眼泪顿时无声的掉落下来。
一家子从老家逃难出来,一家子失散了,现在只剩下自己和爹爹相依为命了。
如今,连爹都要离自己而去后,黄从江也压不住声音,呜呜咽咽的哭泣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要是你爹去了,你爹也不会再拖累你。你年轻力壮,入了左北城,不管是卖身还是去别的地方,至少还能够活下去。这也是你爹希望的不是。”
第七十三章:寻到人
“黄平程、黄从江,黄平程、黄从江。”黄亦云去过左北城外附近的山庙之中,这几个山庙之中并未有黄平程和黄从江两人的身影。
此时已经快到午时,快到和黄刘氏等人汇合的时间,黄亦云打算再寻了这个山庙后,还没寻到黄平程父子两个后,再从长计议,再做打算。
“黄大,你听,这是有人再叫你们父子两个呢?”这时,靠近破庙门前难民听到声音后,朝里头的黄从江喊道。
“黄平程、黄从江.......”
“这是.......。”黄从江听到这声音之后,双目一亮。
连忙的起身,往破庙外跑去。
“大妹。”
“爹。”黄亦云父女两一见面后,皆是忍不住惊喜喊道。
“爹,你老了,又瘦了呢?”黄亦云扑到黄从江怀中,见黄从江如今大冷的冬天,还穿着单薄后,黄亦云忍不住心疼红着眼眶的道。
在黄亦云的记忆之中,爹爹黄从江年轻能干,又不重男轻女,自己又是黄家长孙女,在自己小时候,黄从江喜欢把自己架在脖子上骑马,黄亦云能够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喜爱和呵护。
“爹没事,你阿奶、娘还有弟妹呢?”黄从江想到这儿后问道。
“我们都还好,现在不说这事,爷爷呢?他怎么样了。”黄亦云想到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爷爷黄平程还有病在身呢?
“你爷爷得了伤寒,现在高热还病着呢?”
“爹,你去把爷抱出来,咱入城带爷爷看病去。”
“入城要钱,咱没有钱,也看不起病呢?”黄从江苦涩的道。
“放心吧!咱有钱,你先把爷抱出来,和阿奶还有叔汇合,我们再入城看大夫。”
“你阿奶还有从河也来了。”
“事情是这样,我们一路来到左北城后.......,之后,我们便在前往府城.....青山村定居了下来,现在咱家.......,阿奶有些心慌之后,便又来到左北城来寻爹爹和爷了。”黄从江抱着黄平程往左北城城门行去后,黄亦云一路之上,长话短说的大概朝黄从江说了近一年来黄家的事情。
“娘、从江。”到左北城门口后,黄从江见黄从江和黄李氏两人都在后,黄从江抱着自家爹快速的上前,激动的喊道。
“当家的,老大,娘终于寻到你们了。”黄李氏见到黄平程和黄从江两人后,黄李氏激动的上前,摸了摸黄从江后又摸了摸黄平程两人。
见他们两人都非常的瘦,特别是黄平程,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要不是胸膛微微的起伏后,还以为是死了呢?
“阿奶,有话我们等下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入城寻大夫给爷爷看病。”
“对对对,入城,入城。”黄李氏也反应了过来连忙道。
“咱能够入城吗?”黄从江顿时迟疑道。
“能,出门之前,我把户籍带上了,现在出入城池需要户籍,我们有户籍自然是能够入城,至于爹爹和爷两人,只要把我们的旧户籍取出,说咱找到了人,现在入城看病休整后边离去,看守城门的,会放我们入城的。”黄亦云想了想后道。
“大哥我来吧!”黄从河从黄从江手里头把黄平程接过来,放入驴车内,用被子盖了起来。
之后黄从河驾车,黄从江和黄刘氏两人在车内看守黄平程。
“什么人,入城的户籍呢?”黄从河驾车入城,一旁的守城门的士兵拦着驴车问道。
“官爷,这是我家的户籍。”黄亦云早就有准备,把自家的户籍取出,递给一旁守着城门的士兵道。
早在不久之前,左北城已经开启城门,恢复运输和其他城池人之间的来往,只是要求是需要户籍带上方才能够入城。
户籍这东西就是相当于身份证,通行出入城内的证明。
“怎么还多了两个人,你们这是私藏难民入城不是,难民入城须上交三两银子入城,或是已经卖身,已经是奴籍之人才能够入城的。”
“官爷,我们是府城之人,本来是路过左北城,找一找失散的爷爷和我爹,怕是老天爷眷顾,没想到在左北城的一出破庙外寻到了我爷和爹爹。
只是我爷爷染上了风寒,正打算进城内寻大夫给我家爷爷看病,要是我们家私藏流民入城,要藏也是藏一个健康没病,谁会要一个又老又有病的,官爷,您看,这是我家爷爷和爹爹的老户籍。我爷爷看完病之后,我们立马会离开左北城回府城,要是官爷不放心的话,我们入城之后,就去县衙报备。”黄亦云把以前黄从江和黄平程两人的老户籍递给看守城门的士兵,只是,那老户籍背后,藏着一吊钱,悄悄的递给那看门的士兵。
“成,你们入城。但是他们两个在城内不得乱走,不得惹是生非,否则我们立即驱逐出城。”那士兵指着黄从江和黄平程两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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