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节

    “哦，一鸣是我们家老二，我们家老大是姑娘，比一鸣大了十岁，已经上高三了，不过她成绩好，也参加过许多国际比赛，都拿了奖，已经被m国的大学录取，她现在在国外的语言班学习，等学习通过，就会在m国正式读大学啦。”
    “原来如此，孩子很有出息，你有福啦！”韩子禾笑了笑，又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要不要和他们心平气和的谈谈……我听你们两边儿的说法，似乎，老爷子老太太他们不知道你北救了回来……”
    说到这儿，韩子禾三言两语的将楚钢的话大概说了一番，又道：“这里面说不定有误会呢！”
    “呵呵，误会？”听到韩子禾的叙述，何泠怔怔半晌，才摇头冷笑，“我也没想到，在大哥他们心里，我早已经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听她这话的意思，韩子禾觉得她似乎对楚钢楚铸兄弟俩有种天然的亲近，并且似乎在得到她话中的信息后，很是松了口气……不过，她对楚父楚母态度，可就有意思的多啦！竟然隐隐的含有一种不想掩饰的疏离和怨憎？
    “当时老爷子老太太身体不允许，所以，把你的……把你的事儿托给了医院，并且也缴了费……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医院的人会暗渡陈仓，弄了这么一手！”韩子禾貌若分说劝解，道，“想必看到你，他们会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吧？”
    “怎么会！”何泠坐直了身子，有点儿激动，“医院的人又不是深井冰，他们把握扣下做什么？要知道，我所有的治疗费都是大夫护士们捐的，剩下不够的，医院进行了人道主义补贴！”
    “你别激动！大夫说要静养！你这样反应，若是不舒服了，我可不好和你先生交代！”韩子禾眯眯眼，很快便恢复正常，起身将何泠轻轻的推回了半躺半倚状，道，“这事儿也先别着急，不管怎么说，咱们肯定得找到当初的大夫了解情况，到时候，不需多言，事情的缘由，以及……是真是假、孰是孰非，自然都会跃然于证据之上的。”
    第816章
    听了韩子禾的劝解，何泠面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像是并不意外事情会这么进展一般。
    她只是轻哼一声：“具体如何，且看着吧！不过，我却相信，这家里都冤枉，楚太太也是不冤枉的！”
    这下子，竟然是连一声“妈”，甚至是“老太太”也不愿意喊了。
    “不要这么说，她再怎么样，也是你亲妈，她生你养你，你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她能不疼你？”韩子禾拍拍何泠的手，若有若无的引她说话，“虽然我从来没有听家人们提及过你，可对楚家的情况……哦，我是指楚铮，也就是你三哥，我对他从小的生长环境略知一二的。
    平日里，从大哥二哥他们言谈中，我也能知道，楚家从来就没有萧条过，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之家，可却从没有因为经济头疼过……对于救你这件事儿而言，楚家当时的家庭条件经济条件，完全承担得起，根本就没有必须放弃一个的必要！
    阿泠，你也是当妈的人啦，你从老太太的角度想想，你觉得老太太会这么莫名其妙的做出让全家人心寒的事儿来吗？古语有云，虎毒不食子，老太太不是恶人，她怎么会做出把你抛弃的事儿来？”
    韩子禾苦口婆心一般的劝说，实际注意力一直在不做痕迹的流连在何泠的脸上、眼底。
    果然，她这么一说，何泠的眼眸中极快速的闪过一抹不易为人发觉的嘲讽。
    不过，很快她就将这种情绪隐藏起来，换做了失望。
    她摇摇头：“若是平常情况，她肯定是不会把我放弃的！问题是，把我推下假山、连累三哥命悬一线的罪魁祸首是楚娉！嫂子！不是旁人，是楚娉啊！为了她，楚太太肯定会逼迫她自己狠下心来的。”
    韩子禾心中疑惑愈发大了起来：“这不能吧？你是她女儿，楚娉也她女儿！要按先来后到说，你和老太太相处的时间更长，这么长时间，你是家中唯一的女儿，老太太对你能不娇宠？等楚娉出生后，虽然是家中老小，可毕竟不是唯一的女儿，老太太就是再疼她，也不可能越过你去。”
    “嫂子，您说的这是常理，可……可这不适用在楚家啊！”何泠嗤笑一声，摇摇头，“对我、对楚娉，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被楚太太同等对待的，哪怕面儿上一样。”
    她这话说得甚为古怪，却又偏偏说完这含糊不定的话后，便闭口不言。
    这让韩子禾心中的猜测复杂起来。
    可能是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欠妥，何泠看着韩子禾，认真道：“嫂子，我已经不是楚家人了，所以有些话就不多说了……可是，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你一定一定记住，楚太太为了楚娉，不但可以把自己的命豁出去，还能把其他人，把楚家其他的人的命都豁出去！这其他人，您可以理解为除却楚娉以外的所有人！包括我那些小侄子小侄女，也包括湛湛在内呢！”
    这话说的越发让人心寒。
    虽然，韩子禾自始至终都对何泠保持了一个度的怀疑，可对于何泠的这句告诫，韩子禾却出心的信了。
    韩子禾无言的盯住何泠的双眸、锁定她的视线不放；而何泠却摆出一副坦然的模样，直视回去。
    “阿泠这话说的让人忐忑，却未免不合常理了一些。”韩子禾收回视线，轻描淡写的嗤笑道，“虽然手心手背上面儿的肉有薄有厚，可到底是自己的肉，割一下也会感到疼……正常人想必不会做出为了让掌心的肉更厚，而削薄手背的事儿来的。”
    “嫂子这话有意思。”何泠闻言，双眸一闭，竟然摆出了一副“你愿意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随你便吧，你说的都对”的架势，倒是让韩子禾诧异之余，苦笑之后，心中的猜测清晰许多。
    “楚葶，你胡说八道！”韩子禾和何泠的对话刚暂时结束，双方陷入了沉默之中时，护理房的大门被从外踹开了。
    韩子禾和乍然睁开双眸的何泠一齐转头过去，那粗鲁而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何泠口中让她厌恶的楚娉。
    “你来干什么！”见到楚娉，何泠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了。
    若是刚才的何泠，像是收起锋芒之利刃一般，那么此时的何泠，就像一直随时会爆发的猛兽。
    她紧紧地盯住楚娉，似乎下一秒就会蹿出去，将楚娉绞杀！
    “我？我来干什么？你竟然还有脸问！”楚娉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高声尖叫，“你要真是楚葶的话，我就要和你好好儿辩辩了！”
    “辩？你有资格过来和我说‘辩’字？你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刽子手！别以为我转危为安，就能把你自身所有的罪孽全数消除！你若是真有这种做梦的打算，我只能抱歉的告诉你，对不起，你想多了！也想的太美啦！”何泠不复刚才面对韩子禾时的淡然沉稳，她见到楚娉的一刻起，全身就竖起了最最坚硬的尖刺，保持着随时可以将敌人一击而中的准备。
    “美不美的，你现在也没必要说！除非鉴定结果下来，证明你就是楚葶本人，不然，你现在的一切表现都只是个笑话！”楚娉难得的还冷静下来了，她冲何泠挑眉，冷言道，“我过来，是为了纠正你话语里的谎言的！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会、又为什么诬蔑我爸妈，但是我要告诉你，你说的都是假的！”
    她说到后半段，注意力已经从何泠那里转开，投向了不远处的韩子禾：“我权且将她当成真正的楚葶！也可以说她之前所说的确和让人唏嘘同情，可问题是，她别避重就轻啊！虽然我当时岁数小，但我该记得也都记得很清楚了！同样，我也不否认，是我把她推下去的！可是！”
    楚娉突然将目光调向何泠，提高声音，质问：“当时我之所以推你，不是事后故意报复，而是和你抢夺你那钥匙链的过程中，你自己心虚狡猾滑落下去的！还有！在你消失以前，那个家里，真正说一不二，让爸妈无条件迁就宠溺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楚葶！”
    第817章
    韩子禾还头一次听到楚娉这般掷地有声的说话，不禁向后挪了几公分，好让楚娉“表演”。
    而楚娉也没有辜负她的“帮助”，一步上前，冲何泠质问起来，那架势颇有些咄咄逼人。
    “你别以为我当时小，就欺负我不记得了！”她指着何泠问，“当初你和三哥过生日，爸妈让你们选地方，明明之前说好的，先去看电影，再去游乐场，紧接着去喂小动物，再然后去饭店吃好吃的！大家都说好了的，我也盼着好几天啦！可是偏偏在前一天你改主意了，非要去那座几乎快出市区的公园玩儿，连爸妈说去森林公园都不能让你改主意！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结果，好说歹说，到最后还是如你所愿，丰富的行程变成了单调的安排，这也就算了！到公园儿之后，你就没踏实过和我们玩儿，整个人东张西望的，不知在想什么！我和你说要买汽水吃冰棍儿，你都没给我好气儿！到最后还是三哥拉着我去买的！
    等我们回来，你根本没在说好的原地等我们！”
    说到这里，楚娉似乎有些得意：“你以为我粗心，其实我仔细着极啦！你跟三哥说你去卫生间了，可我知道绝对不是！因为你身上多了一个钥匙扣儿！”
    她说到这里，韩子禾警觉的发现，何泠脸上闪过一抹及其不自然的表情，不过，她很快便将那抹不自然隐下去，整个人淡淡的，看上去还是和之前一样淡定漠然。
    “你以为假山上我找你要钥匙扣是闹着玩儿的，无的放矢吗？我就是想看看它是什么东西，竟然让你神魂不舍！你别否定，我一直注意着，自从有了它之后，你就安下心来啦！可想而知，你之前闹着去那处公园，说不定也是为了它！”
    不提楚娉对自己的推理如何自鸣得意，韩子禾也确实大吃一惊，她真没想到楚娉竟然会有“脑子”这种好东西，还掌握了“分析”技能……呃，似乎自从她遇上洛立名之后，她在韩子禾的印象里，愈发和草包趋近了。
    “当时我只是猜测，也怪我当初太小，以为三哥疼我，就把这话告诉他了，却不想，他是疼我，却不能和你相提并论！我也看出他疑惑来，只是维护你，他只说我乱想，还吓唬我，不让我和别人说！
    我心里委屈的不行，才会故意找你要那钥匙扣，却不想，你根本是做贼心虚，根本不能听到我提它，一听到我想看看，你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哼！你越是不给，我就越要要！只不过你运气没帮助你，咱们俩相互推让中，我一个劲儿大，你自己也没站好，这才摔了出去！到最后，还连累了三哥！
    哼！你们俩到底是最亲近的！他为了保护你，竟然把我扔到一边儿不管，若不是我运气太好，一手抓住了假山的边沿儿，一块儿摔下去的还有我呢！只可惜，他力气不够大，手一滑，没帮到你不说，还把自己给搭上了！”
    听到这里，韩子禾清楚的听出楚娉话语里的幸灾乐祸来，不免皱眉。
    触屏注意到她的不满，嗤笑一声道：“三嫂，你也别怪我没同情心，实际上，我三哥嘴上说多疼多疼我，实际上，他潜意识里把我当成了楚葶，疼我的那一份里，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移情成分！你也别说我不知道感恩，你说说，这种疼爱，让我怎么可能领情呢？”
    “强词夺理！”何泠冷声吐口。
    对此，楚娉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随你们怎么说了！我知道，家里所有的人都以为咱妈最疼我了！也是，三嫂是嫁进来的，不知道以前的事儿！别说是三嫂了，大嫂二嫂也都没见过咱妈疼大哥二哥的样子！
    呵呵，他们不知道，我却知道的很！在大哥二哥三哥成年以前，他们仨谁都得排在我前面儿！家里有好吃的好喝的，都先记着他们！妈也从来没打骂过他们，向来好声好气儿！只有我会被妈妈教训责骂！
    别说家里重男轻女，事实上，爸爸相对更疼我一些，只是妈却几乎把楚葶疼上了天！我有的东西，她都不缺，甚至都用烦了；可她有的，很多却是我渴望而不可及的！
    我记得我刚上小学，那时我六岁，他们还有数月才到生日；当时我们学校老师推荐我学小提琴，说我有天赋，肯定能学好！我当时特兴奋特欢快的和爸妈商量，爸爸也同意了，可是，就因为楚葶听到我要学小提琴，突发奇想的提出要学钢琴后，妈妈就毫不犹豫的帮她报了名，还买了钢琴！而我呢！明明是我先提出来的，却被要求再等一等，等家里的经济缓一缓，再帮我报名学习！
    凭什么啊！明明是我先提出来的！明明楚葶只是起哄而已！为什么到了我就必须要让！我可以理解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允许同时买两件乐器，可凭什么作出退让的要是我呢！”
    估计楚娉的怨气儿是够大的，此时提起从前之事，她都激动万分，情绪之下高声嚷嚷出来。
    “不过，上天还是公平的，见我被压迫久了，便渐渐给我舒口气的机会……等到我六岁后，大哥终于.成.人.啦，我头上的大山终于少了一座！再然后，楚葶消失了，爸妈把分给她的注意力和关心疼爱都放到了我身上。”
    楚娉盯着何泠，笑道：“再然后，二哥、三哥也接连长大.成.人，我才终于活得爸妈全部的疼爱，直至到现在！”
    “你很得意是吧？”何泠看着楚娉的眼眸，冷笑，“也是，也是！火山憋久了还需要爆发！人虚伪的时间长了，也需要宣泄！被人说道指指点点的话柄消失了，就终于不用在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被人指责拿捏！于是，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原先有多少疼爱，如今就会加倍索取！很好，这很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第818章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怪声怪气的，真奇怪！”楚娉.发.泄.痛快了，这才发现何泠看她的眼神儿幽幽的泛着冷光，怪吓人的，登时站不住了！
    她随意的甩甩手，腰肢轻轻一扭，哼哧一声：“和你说这么多，简直是白痴的举动！哼！”便转身离开。
    “嫂子，我有点儿累了！”目送楚娉走远，何泠脸上显露出疲惫，冲韩子禾抱歉的笑笑，“本来想和嫂子多说几句的，没想到她跑过来，闹的我心力交瘁，实在是……”
    “怪我没注意，瞧你累的，是该歇会儿了！那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了……要不要我帮你把护士叫过来？”韩子禾刚才一番观察，多多少少也有收获，此时见何泠有送客之意，便爽快的顺着她的话头说了下来。
    “不用了，我睡会儿就好。”
    何泠刚拒绝了护士的到来，她丈夫庞庭就提拉着水果走了进来。
    “正好儿庞先生回来了，我也能放心了！”韩子禾冲何泠笑笑，转头叮嘱庞庭，“阿泠刚才的精神儿耗用的有点儿多，这会儿疲累了，想睡觉，您注意点儿她，若是她有不舒服就赶紧叫护士！我就不在这儿叨扰啦，先告辞啦！”
    “啊！阿泠，没事儿吧？”庞庭关切的看向妻子，直到见她除却有些疲乏外，没什么不好，才松口气，和韩子禾客套，“嫂子，你这就走？那我就不和您客气了，您慢点儿，我送送您……对啦，这两提拉水果您拿着！”
    “不用！不用！不用！”韩子禾连忙摆手，笑道，“水果我那儿都有，提拉着怪累的！你还是给阿泠吃吧，她现在正需要补充营养呢！行啦！别送我啦，你把她照顾好，就是最周全啦！别送啦，我走了，再见！”
    ……
    绕出庞庭的视线，韩子禾扭头看看，脚步也渐渐慢了下来，脑中不停的思索着。
    不对劲儿，实在是太不对劲儿了！
    韩子禾皱着眉，在脑海中将所有的信息都铺展开来，总结归纳。
    楚钢的话、楚娉的话、何泠的话……楚父和楚母的反应，等等。
    虽然看上去、听上去没什么不容易理解的地方，可韩子禾却从中到底嗅出了一股不对劲儿。
    “总觉得哪儿有问题啊！”韩子禾心中暗暗道奇。
    “楚钢不至于用假话来蒙骗我，毕竟没有那个必要……当然，他可以善意的将一些信息点略去；至于楚娉，我倒相信她话里的可信度将近百分之百。”虽然看不上楚娉，可韩子禾却正是因为这份看不上，才会相信楚娉没有那脑子编出逻辑成立的谎话来，除非她这人数十载如一日的一直在装傻……可是，还是那句话，有必要吗？
    “那么最有可能说假话的，其实是何泠了？”韩子禾若有所思的把何泠话里的信息又梳理了一遍，“她话里的信息和楚娉给出的信息，矛盾点并不少，假若楚娉所言为真的话，那么，何泠就意味着在撒谎……可，若是她没有完全说谎呢？”
    韩子禾回忆着楚母自从知道何泠极可能是楚葶之后的反应，她怎么回忆怎么不觉得那是一个母亲对失而复得的女儿的态度。
    “就算没有惊喜，也不应该是这么想撇清关系的态度啊！”韩子禾将楚母表现出来的逃避态度，算作“撇清”关系的举动，“就连楚老爷子的态度也不对头，像是在担忧什么一样！当一个真相浮出水面，震惊之余，不是更应该心有余悸和庆幸吗！怎么会有担忧的情绪在其中，又不是家有万贯的大富之家，怕被粉财产！”
    “楚老太太的表现，和楚娉话中那个将楚葶疼到天际的母亲形象也太不相符啦！……到底是谁在说谎？又或者，她们谁都没再撒谎？”韩子禾的脚步愈发慢下来，脑中灵光一闪，似乎就要揪住关键点了……
    “我说，你走的未免也忒慢点儿啦！我都等你好几分钟了呢！”楚娉突如其来的声音，将韩子禾脑中刚刚构建的想法全数扰乱。
    她头脑中原先那抹感觉，正要渐渐清晰直达她眼前时，让楚娉一搅合，便重又化成模糊的信息点，像水滴入海一般，消失在茫茫信息中，再找不到半点踪影。
    “……”韩子禾皱起眉，看过去，脸色不太好看。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楚娉让她看得有点儿不知所措。
    不过，她很快又挺起腰板儿，抬高下巴，清清嗓子，说道：“喂！我说，你不是已经打算和我三哥离婚了吗！既然都打定主意不想做楚家人了，我们楚家的事儿，你就不要管了好不好！这也快和你没什么关系了，不是！”
    看着面前这个宛若“摆足气势，想装成天鹅的野雉”一般的楚娉，韩子禾气笑不得。
    她轻叹口气歪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楚娉，似笑非笑，根本没有做回复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