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便宜了别人

    纱雾惊恐地瞪大眼睛，喉咙发出窒息般地抽气声。
    对面的男生看她不正常，赶忙安抚道。“纱雾同学!你还好吗？”
    纱雾抓住他崩溃大叫：“啊啊啊我……我死定了!”
    男同学傻眼，看她像个疯婆子一边跳脚一边碎碎念。
    纱雾抓回一丝理智。
    “没关系!没关系……是李秘书在看……我赶快告诉她发错了！！”
    纱雾低下头，颤抖的食指点击对话框。
    “对不……”
    咻~~新消息弹出。
    “没空，不是教过你了，自己解决一下。”
    纱雾的手僵在半空。
    这语气……不就是……
    嘤嘤嘤!她再也没脸见他了!
    纱雾脸爆红，捂住脸飞奔回教室。
    留下一脸懵逼的男同学……
    小小的乌龙搞的纱雾心神不宁。她不会想到同样被她连累，也搅得心神不宁的，还有那位被她抓住大喊大叫的男同学阿森。
    阿森在班上一直是位低调的男童鞋，他品学兼优又乐于助人。带着斯文的黑框眼镜，额头冒了两颗青春痘。个子算高刚冒到180，只是肩膀有点儿单薄。
    不难看出是个潜力股，日后会成为斯文儒雅的好男儿。
    纱雾与他做同学两学期，从来没有过交集，唯一的那次便是在操场。
    纱雾还是没有记住他的长相，以至于他们在卖场碰到。她又没认出来。
    “纱雾同学，我是阿森。你的同班同学。”
    “哦，你好。”纱雾打量着他身上的导购员服，惊讶地看他：“你也在这里实习？”
    “是。我听说这里有空缺，就来了。”
    空缺正好是淼玥留下的。
    “这样啊。”纱雾温柔一笑：“男生貌似都不喜欢在这里实习。”
    她当他是别无选择，才出此下策。
    阿森也腼腆一笑，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
    纱雾笑着同他握了握手。他手掌很热，还有一点儿汗。
    “你现在好些了吗？”他随后问。
    “啊？”纱雾没反应过来。
    “上次在操场，你抓我的手啊啊啊啊……叫……”
    纱雾愣住，猛然想到了两天前的事，脸顿时一红。她羞赫地朝他吐了下舌头。
    “原来是你……sorry，吓到你了吧！”
    她笑得明眸皓齿，模样憨憨又甜甜的。
    阿森望着她的笑容，有点儿看痴了，觉得她周身散着光，晃得他眼晕。
    他耳根忍不住红了。心砰砰直跳。胡乱摇摇头。
    偏偏纱雾不解风情，好奇问他：“你是很热吗？耳朵都红了耶，要不要到窗口站一会儿。”
    卖场通风不好是难免的事。
    她自以为体贴，却惹得阿森脸也红了。匆匆说一句：“我先回柜台了，一会儿有空再聊。”
    小男孩落荒而逃。
    两人其实就隔了一个柜台，他卖手表，纱雾卖珠宝。
    都在穆氏大楼一层的百货商场。
    周一上午，这里并没有什么人。经理和柜姐柜哥们都很照顾他们，早早就准他们去食堂打饭。
    穆氏集团的员工餐厅在14层，一整层都是各种食格小吃，特色煎炒。员工有餐卡不对外开放，如果这里不满意可以去5至8层的商业餐厅店，凭员工身份也有8.5折优惠。
    纱雾自然和阿森结伴，两人用托盘打好吃的，就坐在餐厅的公共区域大快朵颐。
    吃完饭阿森请她喝奶茶，作为回报纱雾带他吃冰淇淋。中午休息的时光他们就在大厦对面的小公园溜达，就这样渐渐熟悉起来。
    不知不觉一天就结束了。
    回家的时候，阿森又主动约纱雾。“要不要一起走？”
    正值下班高峰期，纱雾跟他说：“我想坐公交车，路上这么堵，的士的速度可能还不如公交车。”
    阿森本来有司机来接，听她这么说决定撇下司机：“好吧，我们一起。”
    纱雾不知道阿森已经有八百年没坐过公共交通，还以为他跟她一样喜欢热闹。马上说：“我知道一条很好的路线。虽然路远一点儿但是不堵车。”
    她说完拉着他风风火火地跑进公交车站，俩人上了车好一会儿，纱雾才惊觉：“啊！我忘了问你家在哪里，就把你拉上来了!”
    “没关系，我妈妈说晚上回家的时候，要先把女同学送回家，自己再回家才对。”阿森微微一笑。
    纱雾感动，有些羡慕道：“你妈妈真是好妈妈。”
    阿森突然想到了纱雾是孤儿的传闻，有点儿懊恼提了母亲。赶忙说：“她即使不说我也是知道的，男孩子要保护好女孩。”
    阿森想保护纱雾，可结果却反转。他常年不坐公交不一会儿就缺氧头晕，纱雾见状对他呵护有加，还帮他抢座位。阿森感动异常。一天的相处，他对纱雾的喜爱又加深了一步。
    第二天他怕纱雾早餐饿肚子，特意带了日式饭团来。纱雾很开心，两人就在对面花园的石凳上边聊边吃。
    穆柏丞早晨开车来上班，停在十字路口时一撇头，正好撞到了他们两个人。
    他先看到纱雾嘴角上扬的侧脸，她肤色很白坐在一丛深绿色的花圃旁很扎眼，很快阿森的脸进入他的视线。他也笑得开心，不知道他讲了什么，逗得纱雾哈哈大笑，笑成了一朵明艳的春花。
    穆柏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他早已经过了这种坐在街边傻乎乎吃早餐的年龄，觉得两人好似白痴。
    而且，纱雾的笑让他觉得很刺眼，心里莫名有点儿添堵。
    也许是最近他太忙，看她过得这么悠哉，就非常不爽。
    祁戒在午餐时分与穆柏丞汇合，高层的餐厅在另一层，里面装修豪华，不像员工餐厅那么杂乱无序，这里人少幽静。
    祁戒同他讲完正事，突然笑得不怀好意：“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穆柏丞慢条斯理吃着餐盘里的牛排，等着他说。
    “纱雾小妹，你不知道她来？在一楼卖场实习。我刚才下去巡店撞到了。”
    “嗯。”穆柏丞的俊颜无一丝波澜，淡淡应一声，金色的刀叉在阳光下闪着光，更衬得他手白皙如玉。
    “我看她蛮幸苦的，好像有被顾客刁难到。小姑娘实习不容易咯。”祁戒故意说的夸张。
    所谓刁难，不过是顾客有点儿难缠，频繁让纱雾帮她试戴珠宝，选了一圈最后也没有买。这不过是常事。
    祁戒见穆柏丞无动于衷，又戏谑道：“我跟柜姐闲聊的时候，听她们说和她一起来的男同学是她的小男友，两人每天同进同出，感情腻歪得很。你都没听说？”
    穆柏丞划牛排的刀一撇，“吱——”地一声在餐盘磨出异响。
    “不能好好吃饭？”穆柏丞语气不善。
    “我就好奇嘛，你不好奇？”祁戒笑嘻嘻地反问。
    穆柏丞阴下脸，他早看出了祁戒故意捉弄他。冷声说：“不好奇！”
    祁戒微叹一声：“你不觉得可惜？自己才调教好，就便宜了别人。”
    穆柏丞微微一怔。
    祁戒这话点醒了他。
    艹，他还没爽够，怎么能便宜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