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一报还一报

    十几小时的奔波后，纱雾和美智子回到了东京的小山别墅。
    推门进入，一切和她离开的样子相同，连斗柜上的钢琴节拍器还是她走时摆放的角度。
    如今再看这房内的场景竟然觉得恍如隔世。
    “我做晚饭，你去洗澡。”
    纱雾拖着疲倦的步伐上了二楼的卧房。美智子在楼下做饭，半个小时后叁菜一汤端到了餐桌上，却不见纱雾下来。她叼着烟上楼查看，推开浴室门，看到了浴缸里的睡美人。
    沉睡中的少女恬静美好。那美丽的胴体本该碧玉无暇，脖颈和胸口却布满新旧交错的吻痕，两侧乳尖还有深深浅浅的牙印，阴阜红肿，大腿内侧隐隐现出红色淤痕，连脚背上也未能幸免，有两块嘬红的印记。
    美智子眼色沉重，这副惨样起码要被男人连着狠肏一周，一天一小时以上才会有。
    她蹲到浴缸前，把嘴上的烟头拿下来。
    “呲……”按在了发凉的浴水里。
    纱雾被那轻微的响声吵醒，缓缓睁开眼。看到美智子神情一怔，赶忙坐起来。
    “我要你把初夜给他，可没让你当他的性爱玩具。你是有多蠢让他欺辱成这样?”美智子不悦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亏她还给了她枪，完全是个傻瓜啊。
    纱雾难堪地垂下头，将身子抱紧。心有埋怨：“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欠债的事情?”
    美智子冷嘲：“难不成你还真的爱上了他?恨我让你难堪?”
    纱雾抿紧嘴，眼角微湿：“……我没有。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把我卖给他……”
    她不想被人耻笑。但的确是她自身的原因，搞得狼狈收场，怨不得别人。
    “并非我所愿，是他逼我把你交出去。”美智子无奈解释：“他和他母亲一样恶毒，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纱雾抬头，不解地看她。
    美智子看她懵懂的模样，无语摇摇头：“你叁岁时我就嘱咐过你，不要靠近穆家人。你都忘了吗？”
    “叁岁的事情我早就忘光了。”纱雾蹙眉，神色一晃：“你的意思是他很早就认识我了？”
    “嗯，爱玲福利院不就是他妈妈的名字命名的。”美智子哼一声，语气冷漠。
    “……”纱雾呆住，一时无法相信。
    怎么可能??  爱玲福利院不是羽生零哥哥家人资助的吗？什么时候跑出来穆柏丞?!
    “出来吧，饭要凉了。”
    美智子起身，又添了一句：“一切都结束了，以后他不会找到你。”
    她说完先离开了。
    纱雾裹着浴巾出来，发现床上的校服和手机都被收走了。她从衣柜随意选了套衣服换好，随后下了楼。
    一楼大厅没开灯，窗外是一片黑暗树林，月光照亮落地窗，在客厅的木地板上印出一片压抑的树影。这里远离市区，是美智子的秘密房产之一。
    纱雾摸黑穿过廊厅，见餐桌正上方亮着一盏灯。
    美智子光脚屈膝坐在椅子上，对着一桌饭菜自酌自饮。
    她拿着清酒杯，听到响动淡声说：“快来，别磨磨蹭蹭。”
    纱雾坐到她对面。
    “我要开动了。”她十指合十说完，低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好久没有吃她做的菜，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齿间，她终于有了回家的感觉。
    “明日你去隐慧园。”
    隐慧园在京都，离纱雾熟知的慧雅茶屋不算太远，她只知道那里，从未去过。
    “为什么要去那里啊?  ”
    “我在10岁就在那边学习，16岁那年就到了茶屋。”美智子端着酒杯打量她：“你已经16岁了，再不去就太晚了。”
    纱雾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一脸排斥：“啊，我不想当艺伎!”
    “我已经交了学费。以后你就在那边生活吧。”
    纱雾看她来真的，愣住：“你不让我回学校了？”
    “那里也有学校，是全封闭式的管理。你在那里我会放心。”
    “可是……”
    “你不是小孩了，不要再任性。”美智子放下酒杯，语气坚决：“在那里你会学到比学校更多的东西，至少会学会怎么靠真本事吸引男人而不是靠张开腿卖骚!”
    纱雾羞耻地低下头，没有脸面再反驳她。
    晚上回到卧室她辗转难眠。脑海里浮现出去年她去海城的前一晚，美智子和她在一起的对话。
    “我要你去勾引穆柏丞，把初夜献给他。不过记住，只和他做一次。如果你之后还想要，宁愿去找其他男人泄火也绝对不要再让他碰你。懂了吗？”
    “可是初夜不是要给喜爱的人吗？”
    “不用纠结，不过是一张膜而已。等我把生意做好后就带你远走高飞，以后我们母女相依为命，你不必再受委屈。”
    ……
    她最初接近他确实是为了完成母亲给的任务。但他没有给她机会，或许是她太笨，直到半年后才在醉酒中和他睡在一起。
    这段难以启齿，不光彩的开始让她心怀羞愧。不过在他们发生关系之前，她已经对他动心了。
    所以，她是把初夜给了喜爱的人。
    可讽刺的是，后面他坦白真相，他接近她也不是喜爱她，而是因为她是抵债的玩物。
    那一刻可知她是多么的奔溃!
    这一切就好像是一报还一报。冥冥之中都被设计好了。
    纱雾心痛的闭上眼，漫天的悲伤将她笼罩。
    唉，是开始就错了，注定就是错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