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

    “嗨，你好。”
    “哦，是你啊，那个哥哥，给。”
    恩尼亚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一边和她说上话，“谢谢你保管手机这么久，但是还有些事情想问你，我就直接告诉你吧，我妹妹她和一个男人离家出走一段时间了，我很担心她所以必须找到她，可以问你一些之前看到她的情况吗，当然不会白白浪费你的时间，我会付你感谢的一些钱。”
    “哦哦，嗯...行吧，我其实也没知道什么，不过年轻女孩子和男友私奔很常用的事啦，你不用太担心，她看起来还挺正常的。”
    “可是知道那个男人其实是个对未成年有犯罪前科的人你还会这么说吗，我必须快点找到她。”
    虽然说谎不好，但是为了让这个女孩告诉他更缜密的信息，他只能说严重点。
    “天啊，那是真的吗，那真的太糟糕了，抱歉，我说得太轻松了，我先说说我是怎么遇到她的吧。”
    “她是自己进来的，好像没有同伴，我们坐在邻座，因为她一个人就邀请她坐过来聊天了，她说她是来找人的，但是好像没找到那个人，就打算自己喝点闷酒。”
    “我们刚才还猜她是来抓她男朋友的奸，然后她就和我们玩了一会，就说要走了，她走了以后我就发现了这个手机。”
    “也就是说你接起我打过来的电话之前她才走不久？大概多长时间？”
    “额...应该有五分钟。”
    恩尼亚想了想，“谢谢你。”他拿出一些钱交给女孩，就打算回车上找托尼。
    刚坐上车，恩尼亚还没和托尼开口说话，他就先说。
    “恩尼亚，我可能找到你妹妹了，你走以后我想我也不能什么也不干，就让贾维斯入侵了他们酒吧的监控，尤其是门口和街道上的这几个，然后看到她了。”
    “你怎么这么聪明，我刚想让你查监控。”
    恩尼亚惊喜的看着他。
    托尼笑着朝他眨眨眼睛，“那没有奖励吗？”
    恩尼亚凑过去亲了一下他。
    干脆利落，托尼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回到了原位，“我们走吧，你竟然查到她出现在监控里，应该也知道她往哪走了吧。”
    男人还愣着不动，脑子还懵着。
    他突然用凶狠的眼光看恩尼亚，看得他一个激灵抖了抖。
    “只有这一点反而想要更多了，你等着。”
    他说完就开车飞快驶出。
    夜晚的街道本来就没什么人。
    “她说维拉是去酒吧找人的，她难道在纽约认识什么人？”
    “找到人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他们开了一小段路。
    “你确定她去了这片地方吗？”
    “确定，她是走出来的，监控一直有拍到她，到这个便利店经过，就消失了，一定就在这片地方。”
    “现在怎么办。”
    “我们下去找，如果没看到她就只能敲门了，这附近也就几栋房子，就在这个范围。”
    “行吧。”
    托尼把车找了个地方停好，两人走进那条街道。
    “你看那里是不是有在出租房间。”
    恩尼亚突然眼尖看见便利店进去第二栋房子有出租信息，他跑过去看了看，出租一楼的几间单间。
    “她有没有可能在这里住？”
    “进去看看。”
    托尼已经走到门前了，门口是铁围栏和小道小门。
    “等等，我们不走这边，绕到后面看看有没有院子，有院子的话我们从那边进去。”
    “嗯。”
    两人绕了一圈到屋子后面。
    “我可没想过钢铁侠还有要翻民宅后院的一天。”
    “哈哈哈。”
    恩尼亚只能嘲笑他两声，因为他也没想到。
    才从围棋进去，恩尼亚就看见不大的后院明显不怎么有人使用，这里不是常规的直接有门可以到达的后院，而是屋子后面的一片空地，只有一些荒草，但在右边最角落里却有一个帐篷，里面还亮着光。
    恩尼亚给了托尼一个眼神，小声说话，“那里是有人吧？”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就自顾自走上前去，听到外面有人走近的声音，里面的人突然拉开帐篷看了一眼。
    “维拉？”
    恩尼亚看着这个陌生的棕发的女孩。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居然就这样住在这里！？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恩尼亚。”
    “恩尼亚！？你是来找我的？”
    托尼揽住男孩的肩膀，“好了，先带她回去再聊吧。”
    —
    “恩尼亚，你是我爸叫来找我的？”
    “是啊，你突然就一个人跑来纽约，他很担心，他只认识我在这里。”
    恩尼亚两人带着维拉回了复仇者大厦，托尼已经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自己回房间了。
    她一开始的确不想跟他走，直到她突然发现在恩尼亚身后的男人是托尼斯塔克。
    “你怎么会认识钢铁侠的？真的太酷了！我早知道我早就来找你了！”
    维拉现在坐下来以后，才能看出来她有晒成小米色的健康肤色，不是传统的白皮肤，她有和父亲一样的深棕色头发和眼睛，身材很好，看得出来瘦但是有肌肉线条。
    “我在这里做助理，今天也是斯塔克先生好心帮我找你，不然我一个人真不知道怎么办，就算你父母来了我们可能也只能报警。”
    “你说吧，一个人跑来纽约干什么？”
    维拉有些不想说的样子，“我就是想来这边工作。”
    “那你现在找到工作了吗？”
    “...”
    “我也不想责怪你什么，只是你现在年纪真的还小，我听说你还去酒吧找人？你去找什么人？”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和我父母说。”
    维拉一开始是抗拒的，但是她感觉这个在钢铁侠身边做助理的哥哥有点酷，有些时候年轻人的脑回路就是很迷惑。
    明明她和这个哥哥十年没见过了，对方也只是收养的，但就是没有讨厌的感觉，或许也因为他这个人真的不讨厌。
    她悄悄看了一眼男孩，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明明要比自己大三岁，但是不像是个无聊的书呆子，主要是长得好看。
    以前对于他的记忆早就模糊得不行了，现在一看原来她小时候的这个哥哥长得真的很好。
    而且好像还考到纽约的大学来了，还能在这种地方工作，似乎也很聪明。
    反正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人，维拉有些嘲讽的想。
    这么多年过去，收养的孩子非常优秀，亲生的孩子却活得像个垃圾。
    这对比太刺眼了。
    “我是来找我一个朋友的，他说他在纽约工作，但是我来了以后他就闭门不见我，我就只能跟着他去了酒吧。”
    “我想他只是不想接收我这个麻烦，在网上我们聊得像心灵伴侣，可是来了以后我才知道那些假象一触碰到现实就消失不见了。”
    “但是我也不想回去，我本来来的原因就不只是他，我就是想离开学校了，我可以在这里工作，以后就在这里生活下去，自己养活自己。”
    “一开始我还是住旅馆，但是我很长时间都没找到工作，就只好找个地方偷偷睡觉，那个院子里面我想会安全一点。”
    “你不能告诉我爸妈，你要说了我立刻就走，走得无影无踪的，这就是我的想法，我绝对不要回去学校，我可以在外面工作。”
    恩尼亚叹了口气，他没有说什么她错了的话。
    “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我在十几岁时也有一段时间很想离开，自己一个人出去生活。”
    “只是我忍耐力比较好，性格也没那么莽撞，所以我是想办法靠上大学才出来的。”
    “你比我厉害多了，只是你只知道你可以自由的来去纽约，你不知道这里的危险也可以随便的把你这样的一个年轻女孩毁掉。”
    维拉听到这里睫毛颤了颤，但她还是没抬头。
    “你当然可以出来看这个世界，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工作。”
    “你不说我不自量力什么的？”
    “只是现在时机还不对，你要再大一点谁也不会说你，只要你不是为了男人或者被人欺骗而做出这些行为，而是真正自己选择这样做的。”
    “你不用着急，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没有问题可以把一个人困死的，所以关于你不想回学校，是有什么原因？你有想和我说的吗？”
    维拉突然情绪就爆发了，她哽咽着说，“我只是很糟糕，一直很糟糕。”
    “高中以后我的成绩越来越差，所有人都觉得我无可救药了，我自己也这么觉得，他们看来我没有未来。”
    “我就和学校里的坏孩子天天玩在一起，只有他们不在乎我是不是优秀，但只要回家我妈就会一直低看我，她那种永远不说但是对你失望的眼神，没有经历过的人不懂，能让人疯掉。”
    “她自认爱孩子，不会真的和我争吵和我动手，但是她会一直不认同我，就好像我是个没有价值的人。”
    “我再待在学校也只是个垃圾，我只想远离她，离开那个地方，离开那个家。”
    她抽抽嗒嗒的说着话。
    恩尼亚笑着对她说，“在我看来虽然离家出走不可行，维拉，你其实很勇敢，你看得清自己和身边的人，敢于直面了现实的环境。”
    “就这点你比很多人都要强，你知道你在这里找不到工作吧，你再过几年再来，就又是不一样的光景，所以我帮你和你父母谈，你可以在别的地方住一段时间，如果你真的不想读书，学不进去了，那也得拿到毕业证。”
    给维拉安排了今晚睡觉的地方，恩尼亚看着她进了房间，就也，准备回自己房间了。
    他打了个哈欠，太晚了。
    托尼应该也睡了吧。
    “你走错房间了。”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打横抱起。
    “托尼？？”
    “你可能忘记了我要的奖励可不止那么一点点，今晚陪我睡吧。”
    托尼把他绑架回了自己房间。
    把恩尼亚往床上一放塞进被子里，自己也躺进被子里，没过两秒他就睡着了。
    恩尼亚迷迷糊糊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