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

    平整开阔的空地上，这是没有一人的城市，微风吹过，恩尼亚用指尖轻轻触碰手中的卡片，那是他唯一的地图和指引。
    在这个奇异的都市里，他已经走了三天了，倒是仿佛真的在一座空城里，他成为了这个地方唯一的活人。
    走进一个美丽的广场，却发现这里竟然看到了一群鸽子，恩尼亚连忙又看了看四周，他觉得这里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天知道这几天他连只猫狗都没有看见。
    突然他敏感的听见有哒哒的脚步声在某个方向，轻盈的有点像是带跟的皮鞋发出来的声音，朝自己走来，他回过头眼睛看见那个人...
    .
    八天前。
    客厅的地板上画着巨大的六角法阵，房间里都是坚毅而无所畏惧的目光，各种奇异的符号从地板排到屋顶，不知为何那些符号凭空发光。
    这里是纽约圣殿，在此时离他们启动计划只剩下最后三分钟。
    世界各地的法师都围绕在圣殿的法阵，做好了准备。
    地球上以放置心灵宝石的纽约圣殿为中心，所有法师分别布列了三十三个法术支点，做好这些事情用了整整三十天。
    从所有法师集结力量修善法阵，到讨论好一切技术层面的问题。
    然后是最终计划的定成。
    房间的最中心站着三个人，斯兰特奇和恩尼亚面对面，还有一人是所有人万万没想到的一个人物。
    阿斯加德的邪神，洛基。
    三颗无限宝石因为聚集在一起，盛放出辉映的光芒，互相在呼唤感应。
    斯兰特奇递给恩尼亚一张卡片，“这是一份路标。”
    法阵开启以后，整个宇宙的时间停滞，能凭借无限宝石的力量，前往心灵世界的同时能链接现实的，只有那一个人选。
    这个法阵经过最后的调整，设定好了心灵里世界最重要的一条规则。
    也是他们的最终目标。
    “然后我们讨论过无数遍的步骤，要标记你确定是属于我们原世界的那个人的灵魂，心灵宝石的力量会将他与所有人连结成锁环。”
    “世界的万象心灵中。”
    “与你选择的灵魂的频率出现同频的，就是我们世界在被改变之前的那些灵魂，如果你抉择错了...我们就白忙活一场。”
    他们就只能以失败告终。
    虽然人们的性命在改良后的法术下，不会再有死亡的危险，但是也是浪费了极大力量，短时间乃至三年以内他们没有第二次尝试的机会。
    “以太制造出来的灵魂薄弱，在法阵的影响下，心灵统一聚集，混沌互相感染，会有变得黑暗面更重等许多方面的不确定的情况。”
    “但主世界的灵魂应该更坚强更完整，不容易被七情六欲人性种种影响或者扭曲。”
    恩尼亚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的心已经足够平静。
    其他法师在外面支撑这个巨大的宇宙级阵法的运作，即使是地球上的全部法师，加上一个外星的神，再加上无限宝石，也只能坚持大约半个小时。
    法师们支撑法术，斯兰特奇要保证时间的停转，洛基是使用心灵宝石的主体。
    “在那个世界的时间非常微妙，可能我们这里才过去一分钟，你在里面已经过了很久，随机应变，如果你找不到你要找的人，卡片上面是用那个人的相关物品做成的一个魔力路引。”
    这是一场赌博，如果恩尼亚没有在主世界找到那个人的灵魂，并且做出正确的选择。
    恩尼亚看着斯兰特奇的眼睛。
    “你会遇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但是在心灵世界，那些都是人们扩散无边的想法，或许会是非常奇妙的一段旅程。”
    “一定要把他们带回这个世界。”为了曾经的人们。
    “我明白。”
    恩尼亚知道自己这一战的使命。
    —
    洛基对自己在心灵层面的力量很有自信，可以说在目前的宇宙里，仅心灵法术这方面比他更强大的法师，是没有的。
    所以即使离开了阿斯加德，他也有着自己独门的绝技，在灭霸手下能不能存活的好，他其实没有担心过，他本就有着自己的强大和天才之处。
    而在大部分情况下，他喜欢用分身或者虚影出灭霸派给他的任务，真身在某个星球上悠闲的享受生活。
    今天也是这样的一天，但奇怪的是在某个瞬间，一种直觉告诉他的威胁感，突然降临了。
    每一个法师都有保护自己的独特方法，察觉到了某些微妙的变化，某种力量正在朝宇宙侵袭而来。
    在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应该撤退，回避，不管是什么事情发生，洛基回到自己的一个魔法道具里。
    那是一个独立空间里的陈列室，储存了他上千年来的很多法术道具，这个小空间是很久以前在宇宙里有超时空力量的星球上造出的。
    平时他把这样东西作为自己看书或者做研究的空间使用。
    空间里的小房间是一些黑色的展架，上面放在他自己收集的书籍，还有一些高台，上面是大玉石箱，箱子里的物品就杂七杂八。
    洛基进来以后，他就躲在这个空间里观察外面的景象，又过了二十分钟，他心里的疑问到了极点。
    等到再出来外面的世界时，外面的世界看似没有改变，但有能窥视人们心灵的力量，他知道世界已经彻底的改变了。
    简直就像有人放出了潘多拉魔盒的恶灵。
    这些人全部都变成了另一个人。
    ......
    他犹豫了一下，立刻找了艘飞船离开了当下自己在的那个星球，想要启程回阿斯加德看一眼。
    他终究还是在意那里那些人的，偷偷回到阿斯加德看了一眼，发现那里的情况也是一样。
    索尔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索性现在地球一片混乱，洛基就想着反正顺便去把自己的权杖拿回来先。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权杖被转移到了法师的圣殿里，上次进过这里一次，于是他打算第二次闯入纽约圣殿。
    进去是进去了，但是洛基却发现没有办法取出权杖，因为他权杖被放在一份打造得严严实实有许多法术套在外面的长盒里。
    即使用了许多方法，也根本取不出来。
    回过头，就是看见他以后愣了一下的至尊法师本人，他身后是一个很久以前见过一面的地球人，当时他和那群复仇者在一起。
    斯兰特奇突然从房间跑出去，说有人闯了进来触发了警戒时，恩尼亚也吓了一跳。
    他跟在自己师兄身后跑到了这间房间，就看见高台上摆着的洛基丢失在地球的权杖，还有阿斯加德小王子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
    “你是来拿权杖的。”
    “我是来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
    斯兰特奇不知为何沉默了一会，他幽幽看着这个阿斯加德来的神，“你还记得过去的一切吗？”
    洛基的回答让恩尼亚和斯兰特奇都感到意外，“我为什么不记得。”
    恩尼亚抓住师兄的斗篷的一角。
    斯兰特奇盯着恩尼亚抓住的斗篷，说，“你给我放开，这是干什么，不像样。”
    “有点问题，那个，师兄，他说他记得。”
    恩尼亚被冰凉凉的红斗篷拍了拍脑袋，才松开手，他看着斯兰特奇。
    斯兰特奇也看着他看了一会，皱了皱眉。
    “不行。”
    “我觉得有可能。”
    “洛基，权杖给你，但前提是我们合作一次。”
    某个仿佛在看哑剧的神看向这两个地球人，“我们能合作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真相。”
    洛基的眼神也有了些奇妙的变化，在世界变化后，他也在寻找发生的一切的原因，如果是和地球有关，这两个地球人又知道原因。
    “你说出来我考虑考虑。”
    “灵魂置换。”
    恩尼亚心里没有犹豫，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他说出口，“他们变成了平行宇宙里的自我，携带另一个世界的记忆，说不上是完整的灵魂，是一段灵魂幻象，占据了我们世界的人的身体。”
    恩尼亚眼睛里有耀眼的光芒。
    他走到洛基的面前几步。
    “我现在想和你说一件事情，也是我希望你帮助我们做的这件事情。”恩尼亚眼神坚定的看着他说到。
    “我们找到了让我们宇宙里的灵魂回归的方法，那个方法需要能使用心灵宝石力量的人，那个人还必须得是一名精通法术的法师。”
    他的表情是从容镇定的，“我希望你能帮忙。”
    洛基凝视着这个凡人的眼睛，他后退几步，“你是要我去帮助你们？”
    真是非常异想天开的想法。
    可是现在事逢其时，他是个知道衡量得失利益的神。
    “只有这一次。”
    为了把这个荒谬的梦境解除。
    在离开索尔这么长时间，某一夜曾经看到的场景还在脑海里，那是一个关于未来的噩梦，他知道那也是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记忆。
    就让那里的故事都消失无踪吧，这样他就不会为难。
    何况索尔他，还是不经历那一切的样子最好，仅是想到曾经看到的那些画面，洛基就决定了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