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

    018    到此为止
    贺闻宇这才发觉，自己盯着人家的时间有点长了。
    应该说点儿什么。
    他是想说什么来着？
    大脑还在重启中，贺闻宇忽然想起了自己准备的礼物，赶紧先把花和袋子递过去。
    “送给你。”
    韩露没接，后退着又上了一个台阶。
    贺闻宇僵硬地收回手，试图转移话题以掩饰这份尴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但现实聊天又没有撤回功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描补：“是飞机晚点了吗？”
    完了，他怎么好像出门没带脑子……
    明明之前写的说出实情和道歉求原谅的稿子已经倒背如流，怎么一下子全忘了？
    他刚才又说了些什么鬼东西？
    如果是别人跟他说那两句话，他只会想对方是不是调查他侵犯了他的隐私，还有对方有什么立场来管他的事……
    对方要是不待见的人，可能就直接律师函警告了。
    好在韩露没什么过激反应，只是皱了皱眉，加重语气重复道：“找我什么事？”
    贺闻宇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道歉稿已经记起来了，但他忽然发现，那些经过多番润色听起来情理动人的词句，在她面前，他根本说不出口。
    哪怕是第一次独自开庭面对法官，贺闻宇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但总不能什么都不说。
    暗自咬咬牙，贺闻宇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说道：“之前的事情是个意外，我确实也有不对，但已经知道错了。以后我会尽力补偿你的。”
    就……这？
    韩露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像前世很火的一个黑人问号表情包。
    本以为至少会有个解释，就算不道歉，她也打算顺水推舟把这事儿揭过。
    但贺闻宇这话说的……意外？补偿？还以后？
    看了看对方手里两样东西，再联想到今天对方出现的地点，韩露看过的各种小说终于怒刷一波存在感，告诉她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这家伙不会是想泡她吧？
    就算那件事真的是意外，用这种方式去“补偿”一个被他推给大哥强上过的女人，到底是他的脑回路有问题，还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韩露的表情已经升级到了“地铁老人手机”。
    明明她当初看文的时候是觉得女主叁观正常才追的，怎么女主的儿子一个两个画风都这么清奇……
    珍爱生命，远离奇葩。
    不管对方是怎么想的，韩露是打定主意跟他们彻底做个了断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希望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也请你转告封先生。”
    “不！我真的——”见韩露说完就要走，贺闻宇后退几步，抢先挡住了楼梯间的门，又见韩露转身要往楼下走。
    贺闻宇想都没想，立刻扔掉手里的花束抓住她的手腕。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儿什么来挽回局面，但越是着急，越是不知该怎么办。
    对上韩露冷漠的眼神，贺闻宇心底一凉，干脆扔了另一手的礼品袋，在身上急切地摸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