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仍在

    “那就保持吧。”托尼不再让女孩改变态度，这种情况他以前不是没见过，彼得就是一个例子。
    想到彼得托尼又伤感了些，也不知道他在自己死后会不会过得很艰难，想必剩下的人需要他成长起来成为新的能独当一面的英雄，但那必须经历许多。
    这便是托尼一直不让彼得参与进来的原因，正因为他经历过所以不希望那个孩子也经历，那种精神上的压力会无时无刻不破坏最初的信念，他不愿彼得也后悔自己做过的每一个决定。
    电影开始，莫笙和托尼安静地看着，两人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剧情上，女孩是因为看过，托尼是因为那就是他做过的事情。
    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处于上帝视角，他了解了他的朋友们是怎样取得无限宝石的，他也了解了他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电影已到结尾，托尼看见了自己死后人们来参加他的葬礼，看见了他的小公主怯生生地看着他留下来的影像。
    无论未来如何，至少现在为止，属于钢铁侠的时代过去了。
    女孩看到托尼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直到退场也依然呜咽着，眼眶红红的，手不停地擦眼泪也不能使它不浸湿衣服。
    “斯塔克先生……你不要死……”莫笙说话都是断断续续地，“你应该活下来的……”
    “看着我，孩子。”托尼弯下身子，双手扶住莫笙的肩膀，让她的眼睛直视自己，“我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我还活着。”
    “可你依旧死了。”小姑娘终于不再抽泣，但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似乎一个激动就能落下，“你没有死是不会到这个世界的。”
    托尼哑然失笑，他轻声安慰着：“所以我没有死啊，要不然你怎么会看见我呢？来，握住我的手。”
    莫笙照做，和几个小时前一样。
    “是不是有温度的？”托尼摘下墨镜，“不必再哭了，你想想你都有机会见到我了为什么还要难过呢？”
    莫笙真的认真思考了会儿后才慢吞吞地回答：“好像是哦，斯塔克先生。”
    “那我们回家？”托尼站起来，他的头上就是路灯，以女孩的角度背光看去只能看清脸，带着温暖的、令人安心的笑容的脸。
    莫笙也露出了笑容，她说道：“好。”
    “回家。”
    到家收整一番后莫笙看着托尼有些为难地问道：“斯塔克先生，你可以再回那个什么空间去吗？”
    这样莫名尴尬，她没说出下一句。
    “我试一试。”托尼不敢保证，他在心里默念回去，大概过了半分钟左右吧，莫笙便发现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视线内。
    “斯塔克先生？”她的语气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惶恐。
    “我在。”托尼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不经由外界，这让女孩一下就平静了。
    “是声音只会被我听见吗？”莫笙问。
    “是的，但原因恐怕不是你想的那样。”托尼在空间里看着机器上的数据，那明显熟悉的波动曲线分明告诉了一个事实。
    空间的确是以女孩的大脑为基础构成的，托尼不敢再做什么极其危险的实验，谁知道会不会一个意外出点儿什么事情。
    “不过没有问题，孩子你去睡觉吧，熬夜可不是好孩子有的习惯。”托尼劝道，莫笙也的确感到困了，所以洗漱一番便钻进被窝。
    但没问题才怪，问题大了好吗？一个普通的人类怎么可能承受住无限宝石的力量？更何况还是在大脑里？人体最精密的地方出现再微小的差错都会有严重的后果。
    托尼对着数据发愁，他不能让情况放任，他要将事情的发展放入计划内。他和小姑娘只能靠声音交流，如果有危险发生是不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我必须做点儿什么。”托尼想，现在的一些“规则”改变了，不知那个是不是也改了呢？
    他一只手拿住钢铁盔甲的部件，一只手拿住空间变出的小型三维立体投影仪，之后想着出去。
    “果然。”托尼看着左手的盔甲部件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右手，“就知道会是这样。”
    经过他用原材料制作或大幅度改造的东西都可被带出，而变出的则不会，这样的话他也不用在网络上做一些不太光明的事情了。
    托尼心中有预感，他和小姑娘不会一直在这个和平的世界待着，那样太顺利了，他既然会从死亡的边界回来总要付出些代价，只是让一个孩子跟着自己遭罪是他的不对，他需要去弥补。
    托尼又回到空间，开始把盔甲制作提上日程。
    无限宝石为什么会救他？为什么会选择一个小姑娘？这些都是托尼心里的疑问，但他不着急去探寻答案，因为时间会将一切的真相摆在你面前。
    只是真相可能出乎意料而且并不美好。
    这些事情不能改变莫笙要继续自己的正常生活，她还是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上学放学，认真地听课，认真地为考试做准备。
    还有写成堆的卷子_。
    不过有托尼这个高材生在，她也是很愿意去学习的，莫笙本身就不是厌学的人，她希望能有更多的知识储备。
    毕竟俗话说得好，知识就是力量。
    “为什么这两辆车就一定会撞上呢？我算得结果明明还差两百米啊。”女孩的理科不算多好也不算多差，比不上那些脑袋转得快的人，她一些定理的运用必须刷很多题才能熟练。
    所以她分外羡慕那些一点就通的真学霸，她现在的成绩完全是靠着刷题刷出来的，别看她玩得挺厉害，上学期间莫笙基本都是做题。
    这样做多了靠感觉就能顺着写出，但有些原理她不懂的。
    莫笙问的时候托尼会很有耐心地解答：“不要全算，你最后两分钟舍去试一试，它们那时候已经撞上了。”
    这些问题对于托尼而言当然是小菜一碟，他可以把关键所在一针见血地指出，省去女孩走弯路的时间。
    这样想想他可以再就业当老师？那自然是开玩笑的，托尼没兴趣去应对烦人的小孩，又不是每个孩子都像小姑娘一样乖巧。
    莫笙按照托尼说的算了算，发现确实是她想简单了。
    “斯塔克先生谢谢你。”她把假期作业都写完了后说道。
    “我们下午做什么？”劳动节的假期可不能浪费，往常放假她都是看小说或者画画的，现在有托尼在莫笙肯定不会那样做。
    咳咳，同人嘛，不用说大家也懂，尤其是嗑cp，她写过一些容易被和谐的文，女孩猜托尼一定看到过但没在意，她应该庆幸她画的图都特别清水吗？
    “要看钢铁侠的盔甲吗？”托尼发出邀请。
    “那是必须的。”
    托尼消失又出现，这回身上不再是灰色的衣裤，而是金红色的盔甲，货真价实能飞的那种。
    “哇哦，等一等。”莫笙像风似的从柜子里拿出相机，“有生之年都不太可能见到啊，我一定要记录下来。”
    托尼透过盔甲看着女孩的动作不禁笑出声，每个小孩见到他穿盔甲时的第一反应都是想照相。
    “我可以碰一碰吗？”莫笙仰起头，托尼穿上盔甲后瞬间长高了好多，她直视都看不见他的头。
    小姑娘努力地眨着眼睛，希望能得到允许，而托尼又怎么会不同意呢：“当然。”
    莫笙抱着朝圣的心态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盔甲，顿时感到人生圆满。
    她一个铁人粉真的是觉得太幸福了，这一切美好得像是梦一样。
    对了，说到梦莫笙想起昨天晚上又开始梦到自己变成了钢铁侠，她现在可不会认为那只是单纯的梦了。
    她把这件事跟托尼说了：“斯塔克先生，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见女孩一脸严肃的样托尼也认真起来：“说吧。”
    “好的。”莫笙将梦的内容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了，昨天又做那个梦了，前几天本来已经没有的。”
    “应该是无限宝石的力量影响了你的意识，导致你在睡觉的时候才会有那样的梦境出现。”托尼简单地解释。
    更深层次的他不想说出让女孩担心。
    看着穿盔甲的托尼莫笙又有了个想法，不过没等说他就先提出来了：“听说这附近有个漫展？”
    “斯塔克先生。”托尼看了眼女孩，“您还知道这个？”
    “我可是钢铁侠。”他挑眉。
    托尼想要去漫展逛逛，一直待在空间里太无聊了，这些日子除了看个电影他就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热闹一些，人多的活动。
    他不能离莫笙超过五百米的范围，要是在小姑娘的家里待着多远都无所谓，但只要出门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必须保持在五百米以内。
    这基本代表什么都做不了，他一个斯塔克哪有这么憋屈过。
    托尼心想要看看好处，他至少还活着不是吗？只要活着就都还来得及。
    人呐总是会想要的更多。
    于是莫笙和托尼就去展子逛了，托尼想穿盔甲去的，但被女孩急忙连声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