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故事

    这仅仅是个意外，但意外到了好的地方，这次“穿越”她只能待一小会儿，而在某种程度上她并没有离开自己的世界。
    简单解释一下就像意识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原先的世界，但因时间流速的原因没有感觉，另一半在这里，正安慰着小女孩。
    莫笙终于明白了，曾经的梦境都是货真价实的穿越，征兆早就表现出来，可她却没意识到。
    “摩小根，很快你就能再次见到爸爸，而且他再也不会离开你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莫笙许下承诺。
    不去想那些阴谋论，想些实在的，她要做的不就是让超英幸福吗？她想做的难道不是这个吗？
    为什么现实的结局不可以像童话一样呢？
    “好的daddy，我会乖乖的，你也要赶快回来哦。”摩根扬起头，露出一个天真又温暖的笑容。
    看着这样可爱的孩子莫笙又怎么忍心让她难过呢？即使她也不大。
    “我保证。”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莫笙的身影就如光影般由下至上地消失，由四肢到躯干，慢慢地、慢慢地。
    “daddy……”摩根的声音有些惊慌，她想要再次抱住“托尼”，但却只抱住了一团空影，手臂穿了过去。
    这是摩根不能理解的情况，她执拗地盯着'托尼'：“爸爸，是魔法时间到了吗？就像灰姑娘必须要在午夜十二点前离开城堡一样。”
    “是的，仙女教母的魔法只可以让我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来见摩小根很短很短的时间，请相信我，你的爸爸很快会回来的。”
    莫笙摘下地上的一朵小花并将它别在摩根的发鬓，当她感觉到自己快要全部消失的时候在小女孩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一个祝福的吻。
    摩小根，你会是最幸福的小公主，你会一直拥有仙女教母的魔法。
    又是一阵风吹过，树叶仍在“哗哗”作响，鸟儿仍在鸣叫，湖面仍在荡起一圈圈的波纹。
    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美丽的梦境。
    摩小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小脑袋想不明白原因，她只觉得这个仙女教母的魔法太弱了，连灰姑娘的魔法的持续时间都有好几个小时呢，要是她学会了魔法一定能让爸爸多停留一些时间的。
    她知道自己是个聪明的小孩，所以魔法也会比其他人学的好，对，就是这样。
    “哦，老天，你可让我好找。”佩珀从木屋那边跑来，看见呆愣站在小树林里的摩根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下次不能在没告诉我的情况下出来了。”天知道她发现女儿不见了时内心的惊慌。
    “妈妈。”摩根转过头，把那朵小花递给佩珀看，“这是爸爸给我的，我刚才看见他了，他跟我说他很快就能回来。”
    “爸爸回来后他是不是就可以给我读故事了？”摩根说道，“妈妈你是不是也不用这么忙了？”
    她想她的爸爸，但她没有跟别人说过。
    那些叔叔阿姨提到爸爸时总是一副伤心的表情，摩根不理解，她的爸爸不就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么，为什么要伤心呢？
    她还发现自从一个月后没人在她面前主动提起爸爸，而当不小心提起的时候也会紧张地看着她，那样子就像怕她下一秒哭出来一样。
    摩小根才不会呢，她可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她只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才会哭。
    她对于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些别的想法，但她不愿意深想，大人们都说她还小，但她很聪明，她知道有些事物发生了什么不可逆转的变化。
    尽管因为年龄的限制还是懵懵懂懂。
    “我的小摩根。”佩珀将摩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没错，爸爸回来后就可以给你读故事了。”
    她只认为那是小孩子的幻想，幻想着她的爸爸还在她的身边。
    托尼死后佩珀不难过吗？不伤心吗？不想颓废吗？
    她都有过，可是她不能，偌大的斯塔克公司需要她管理，托尼留下来的那些技术她要小心保护，不能让人抢走。
    佩珀这段日子每天都睡得很少，她要应对来自外界的各种压力，她要应对觊觎斯塔克企业的人，她因此忽略了摩根。
    这下她才反应过来，摩根都已经失去她的父亲了，她不能再让她体会不到母亲的关爱，佩珀想。
    再小的孩子在这种环境下都能察觉到不对，她希望摩根无忧无虑下去，至少现在要无忧无虑。
    “爸爸回来妈妈你就不用这么累了。”摩小根体贴地说道，还伸手擦了擦佩珀的眼泪，“妈妈你不要哭了，摩根是个乖孩子，会好好听你话的。”
    “嗯，你是个乖孩子。”佩珀止住自己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将摩根抱了起来。
    她们向木屋走去，木屋里的摆设没有变化，一切都维持着那一天的样子，似乎这样就能感觉到托尼还在。
    “妈妈，我真的看到爸爸了。”摩小根神色认真地说道，她相信那绝对是她的爸爸。
    “噢，宝贝，我们不说这个了，现在是午饭时间，乖孩子要先吃饭。”
    佩珀从厨房里端出午餐，给小女孩和自己摆好餐具，看着身边空出的一个座位，她还是忍不住把那一副餐具也摆了上去。
    佩珀忽然更想托尼了，摩根的话将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拽出来，让她直面现实。
    摩根看见她的爸爸是幻想，那她自己也不正在幻想之中吗？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象更加隐蔽，更加融入于生活罢了，其实本质上没有区别。
    可能她还没有她的女儿坚强。
    “宝贝，你觉得你的爸爸是英雄吗？”不知怎地，佩珀突然想问这样一个问题。
    摩小根放下了叉子，圆圆的眼睛转了转，后又看向佩珀的眼睛，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那当然了，爸爸拯救了世界呢。”
    “而且爸爸不但是世界的英雄，也是我们的英雄。”
    佩珀有一瞬间的怔愣，原来摩根看得比她要通透的多。
    她是否抱怨过呢？不，她没有，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托尼一定会去做的，那是他的责任感，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会尝试。
    可佩珀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她真的希望托尼能回来，比任何人都希望。
    你拯救了世界，可又有谁来拯救你？
    莫笙穿回来时内心还有些伤感，她亲眼见到了小摩根，也亲身体会到了托尼的情绪，那种无可奈何的绝望感啊……
    “我一定要成功。”莫笙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呢喃。
    “你出去了？这幅表情。”托尼从空间中出来，他是打算吃些零食的，但却注意到了闷闷不乐的小姑娘。
    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我很难过，急需安慰”的气息，头顶都要有实质化的乌云了。
    “斯塔克先生……”莫笙哼唧哼唧地说，“我想尽快帮你回家。”
    “我不是说过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继续你的正常生活吗？”托尼无奈地走过来，将抱枕从女孩的手里拽出，“真的，如果回不去我又不会怪你。”
    “可是……”
    可是我会怪我自己啊，莫笙在心里说出这句话。
    “没有什么可是，你还是个孩子，就算需要拯救世界也论不到你做，那样的话要我们干什么？是不是？”
    托尼又一次地劝说起来，他的确不需要莫笙做什么，对他而言小姑娘安安全全地就是最好的鼓励了。
    “唉……”莫笙叹气，但还是顺着话说了下去，“我会听的。”
    “这才对嘛。”托尼解决完蓝莓干后又回到空间里。
    他一直很忙，忙着制作各种各样的机器，他在试探限制的极限。
    而且他发现限制在缓慢放低，一些原本不能带出空间的物品现在也能带出了，这似乎是件好事，但它同时意味着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正以不正常的速度提高，同时意味着危险的增多。
    真相的幕布在被揭开，表演已经开始，“演员们”陆续登场。
    一切都围绕着真实运转。
    六月初夏天便急于表现它的存在感，气温一日日地上升，天空总是没有一丝云彩，如果走在街上能感受到风都可以算很幸运了。
    好在不知是何原因，每逢高考必下雨，老天爷很给面地阴了三天。
    雨“唰唰”地下着，击打着窗户，电闪雷鸣，明明是白天却暗得像是夜晚。
    有种山雨欲来之势。
    莫笙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面无表情地吃着粽子。
    晴天会让她的心情好，但她其实更喜欢雷雨天，雨声和雷声能让她的心情平静。
    “女儿你过来一起看电视啊。”莫妈说道，他们遵守承诺回来了，并且会待上一周多。
    “不啦，放假结束就是模拟考，我复习复习。”莫笙洗着手，隔空喊话。
    这些年下来她和父母相处多少有些疏离，但在看到摩小根后她那份疏离感消失得一干二净，她的父母仍在，她还想要求什么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