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足惜

    那些不是变种人的人他们早都各自离开了这个仓库，没多停留一分。
    有些人有身份问题，女孩问过需不需要其它帮助，他们回答不用，他们说能活下来重获自由就够了。
    “就这些困难都不算什么了。”
    “就这样让他们离开是不是不太好？”汉克看着最后几人结伴迎着月光走出仓库，问道，“我感觉……你懂我的意思。”
    “会有些隐患。”朵恩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可我们无法再要求这些人做什么，他们已经够悲惨了，这些人过上另一种正常生活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否则他们还会被打扰。”
    “你也知道我在说什么，战鹰。”她侧头靠着汉克的肩膀，目光柔情似水满是爱意，“我们经历过那些，所以我们不能让其他人也经历。”
    “这不就是我们一直所坚持的吗？”
    所以说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与坏，他们的行为或许不都符合法律，可他们也在做正确的事情。
    把蓝魂和他的手下们都绑好做好后续工作后莫笙他们便离开了，没多久后警员们也到来了。
    警车声彻响在这片空旷的大地上，划破原本宁静的夜。若是有人经过一定会被吓一大跳，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惨烈的命案才会引来这么多警察。
    但命案倒算不上，惨烈是挺惨烈的。警员们举着手.枪进入仓库时看到的就是一众被关在笼子里的、穿着明显雇佣兵服装的晕倒的人。
    和被扔在场地中央还有强烈灯光照射的昏迷的蓝魂——他可是绝对的‘c位’，没人能把他忽略。
    并不是说警员总在事情结束后才到，而是他们不能及时得到相应的信息，当他们得到信息时事情一般早已结束，这怨不得他们。
    仓库黄白的墙壁上还被白色喷笔喷了几句话，像是在宣泄什么，话的内容都告诉警员们这些人都犯下了什么罪行。
    【好好调查一下未解的人口失踪案吧，会有大发现的。】
    【还有……】
    【做人体实验的垃圾死不足惜！！！】
    这些话都是杰森喷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制止他那么做，毕竟这是所有人的内心想法。
    ——这些垃圾死不足惜！！！
    警员们看到这样的话都愣了愣，他们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旧金山最近几年的失踪案频发，但由于失踪的人大多是街上的流浪汉或者那些没有亲朋好友的人，所以始终没有引起多大重视。
    在这座城市，每年都会莫名消失几个人，而且这些的人消失了也没人会在乎不是吗？他们是社会的底层，消失了不正常吗？
    总归他们随时都可能‘消失’。
    “警长，你看……？”一个警员问他的长官，这样的大场面他是第一次见，不知道要如何处理。
    “先按正常流程走吧，然后往上报，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处理不了。”警长低声说，他多年的断案经验告诉他这会是一件大事，可能涉及到一些力量洗牌。
    而那将会导致更大的混乱。
    “我们也只能把人带回去关押好了。”他说着便摇摇头，走向蓝魂。
    看着这个狼狈地倒在地上有些眼熟的人，警长脑中回想自己接手过的案子中有没有与之相关的。
    失踪案……
    集中的失踪案……
    ！
    警长想起来了一个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改变了他行事作风的案子，顿时倒退了几步，像是被惊骇到了一般。
    他一旁的人见状立即上前，扶住他。
    “怎么了？长官？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又一个警员问道，他不明白警长怎么看了几眼倒下的人就像是突然被吓到了的样子。
    “你们知道这应该是那些义警解决的吧？”警长拉住一个警员的手，严肃地问了一个比较无关的问题。
    “啊……是、是的。”警员回答起来有些磕巴，被长官这样认真地看着让他无所适从，“毕竟除了他们也不会有人快速做出这样的事来了。”
    “虽然有很多人都说那些义警蔑视法律，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应该被关起来。但他们也的确阻止了很多犯罪，没有他们犯罪率绝对还要往上提一节，这是个事实，所以我认为他们是好的。”
    “嗯，是的，他们是好的。”警长点了点头，但明显意不在此，“所以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那场失踪案？”
    “当然记得，不可能有人忘记它。”警员肯定地说道，那是他当上警察后参与的第一个案子，刷新了他的认知，“三年前的那场绑失踪案闹的满城风雨。”
    “主要不是那个案件，你有没有觉得那场失踪案后的失踪案就少了很多？”警长有些急切地问，像是在借此求证什么。
    “好像是的，我以为那是我们的严厉打击让犯罪分子不敢……”警员的话还没有讲完，在警长的眼神下他就咽下了最后几个词语。
    那个悔不当初的眼神……
    他也意识到了什么，而后跟警长一样惊骇。
    原来是这样，他意识到。
    队伍里有从别的城市调过来的警员，他不太清楚目前的状况和所谓的失踪案，所以小声问他旁边的人：“这是怎么了？失踪案是什么？”
    他旁边的人也小声跟他解释：“三年前有一户人家的儿子失踪了，在商场里，他的父母在发现之后要求发广播调监控，然而那天监控正好坏了，所以失踪男孩的父母报警后连商场一起告了。”
    “他们说一个这么大的商场怎么正好孩子失踪监控坏了，他们说商场是在敷衍他们。”
    “当时正好是有关保护儿童的新法案刚刚执行的时候，所以这个失踪案很被重视，警局立即发动人去寻找，电视上也不停地播报信息。”
    “但好巧不巧的是那个时间段的商场周边的监控也是损坏的，很多警员都调查过此失踪案，但全部一无所获。”
    “男孩父母告了很多次，但没一次有结果，甚至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好像那个男孩就那么人间蒸发了，所有人对此都是无头苍蝇。”
    “最后那个男孩的父母也累了，不再天天上告了，再后来他们便离开了旧金山。”
    “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讲到这儿这个警员顿了顿，而后才再次说道：“讲到这儿你会觉得事情就这样正常地结束了，是吧？”
    年轻警员点了点头。
    这个警员一脸‘果然如此’地叹了口气，又讲道：“其实还是有一点儿线索的，但上报之后有关那条线索的信息就消失了，你说奇不奇怪？哈，肯定很奇怪，那是我们费劲心力后找到的唯一一条线索。”
    “这证明绝对有人把这事压下来了，把闹的这么大的事压下来了，而且沿路的监控都损坏不觉得更奇怪吗？怎么会真的巧到如此地步？”
    “所以啊。”他抬头看了眼中间躺着的蓝魂，“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真相。”
    年轻警员听完讲述后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他知道官员可能会和商人有勾结，可能会贪钱。但和失踪案，哦不，人体实验扯上关系着实让他惊讶了一把。
    这可是人体实验！几乎所有人都是痛恨人体实验的，那践踏人类最基本的道德底线，挑战人类的同理心！
    他们为了钱和权甚至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
    警长蹲下来，用着暗沉的眼神看着蓝魂，小心翼翼地揭开他脸上的面具，看清蓝魂的面貌后他瞬间便将面具盖了回去。
    这个人他在一个很高级的人身边见到很多次，他们交谈甚欢，像是多年的好友。
    似乎是被刺激到了，警长突然记起了见到这个人时对方说的话，甚至都回忆起了他们的语气。
    “这次的产品质量还好吗？”这是那个人问的。
    “压根就没有好过，技术还不够，不过倒是有几个纯天然的。”蓝魂拿着红酒杯，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总是需要时间的，事情又不能一蹴而就，快要成功了，成功之后你会收到比你投入的多千百倍的利益，这个你可不用担心。”
    “反正对你只有好处。”
    警长在看过蓝魂的脸后便是冷静地吩咐手下的警员做事，例如将人带上手铐带到车里等。
    人都是昏迷着的，所以带上去会有些麻烦，但也减少了意外的发生。
    现在到仓库的车辆不够，所以警长打给警局又叫了几辆车过来。
    增援让这个仓库更加‘热闹’了，他们也是进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墙上的喷字，也是见到喷字后便沉默了下来。
    没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处理场地完后竟也快要天亮，东边的天空不再是沉郁的黑色，而是带着些许橙的白。
    像是在宣告着什么。
    警长带领警员封锁仓库，最后走出了仓库大门。
    他看着依然黑暗却有了些亮光的天空，感叹道：
    “希望黎明到来。”
    在第一波警员到来之前莫笙和泰坦众人便离开了仓库，他们自然是不会和那些警员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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