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有

    于是托尼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些：“如果他他帮忙的话，他就不会让莫笙陷入这个境地了。”
    索尔一愣：“……你说的对，托尼。”
    他们指望不上别人，除了自己。
    “……先联系正义联盟。”史蒂夫最后做了决定，“事情留到讨论时再讲。”
    每个人都清楚，他们找到莫笙的时间早晚没有什么意义，会造成的肯定已经造成了，大概只能是让小姑娘尽快脱离痛苦而已。
    其他几位复仇者处理相关事宜，为行动做准备，而托尼直接一通电话打给了布鲁斯：“你都知道了吧？”
    他的声音透露着浓浓的疲惫。
    “我在让超人搜索，他现在能透视任何东西……”布鲁斯沉声说道，还有敲击键盘声响起，“可他一无所获，而且——”
    他不知道这话应不应该说，但这样的情况不能隐瞒：“而且他没有听到莫笙的心跳声。”
    托尼听完布鲁斯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要停止了，半天才稳住。
    不要慌，莫笙可能只是在异空间……该死，不慌什么？？？一
    想到小姑娘可能经历的事情他就十分害怕！
    托尼开始自责起来，他应该再注意一些的，再给莫笙充足的保护，避免她落到今天的境地。他应该意识到她既然被牵扯进他们的生活这样的危险就无可避免。
    小丑肯定会折磨她，即使现在目的不明这点也可以肯定，小丑就喜欢混乱，就喜欢拉人一起坠入深渊。
    小姑娘温和善良，什么危险的事情都没有经历过，没有了无限宝石——就算有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她承受不住那些折磨的。
    托尼无法抑制地担心莫笙，他恨不得能立刻冲出去将她救出来，可是他无能为力。
    在客观现实面前人的主观精神到多么苍白无力啊。
    托尼长时间的沉默引起了布鲁斯注意，他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听着电话那头沉重的喘息声，劝说道：“我们所有人都会努力寻找她，托尼。”
    “这是我们的责任。”
    “我知道，我只是——”托尼靠在墙上，不靠在墙上他恐怕能直接坐地不起。
    他再次叹息。
    “我只是希望我们来得及……”
    布鲁斯听话便也没有说话。
    来得及吗？没人知道答案，或许是因为知道答案，但那个答案无法接受——
    在这件事情发生之时，就已经彻底来不及了。
    托尼在与布鲁斯通讯完后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他排查哥谭的网络上所有有关信息，关于莫笙的最后影像是她进入咖啡馆里。
    显然，这个咖啡馆有问题，因为在那之后莫笙的定位和影像就再也没有过。
    “先生，这个咖啡馆里的店员和几位顾客都死了。”见托尼注视着咖啡馆影像很长时间，贾维斯便解释道。
    “什么情况？”听到声音托尼回头看向刚走进实验室的贾维斯。
    贾维斯答道：“据估计——抱歉先生，这点我暂时也没有明确的证据——小丑劫持了店员，顾客应该是被杀人灭口。”
    托尼抿着嘴，如他所料的那样，咖啡馆有问题。但是被人胁迫的共同犯罪也不能说对方真的错了，谁都想活下去。
    “而且先生，这个案件是彼得帕克报的案。”贾维斯在停顿些许后又说道。
    “彼得？”听到熟悉的名字托尼一愣，转念一想就知道了原因，眉头皱的更深了，“……让他回来，别在哥谭待着，哥谭马上就要更乱了。”
    谁知道彼得会不会也失踪，他不想再承受双倍、哦，是不止双倍的痛苦了。
    “把事情原本跟他说一遍，不要隐瞒什么。”托尼犹豫再三还是这样对贾维斯说道。
    他不希望彼得知道这个等同于噩耗的消息，但他也深知隐瞒的危害性，而且这件事根本隐瞒不下去。
    他也承受过被隐瞒的痛苦，即使他知道对方是为了他着想。
    “好的，先生，我现在——”
    托尼挥挥手打断了贾维斯：“让我说吧，至少还能劝劝那孩子。”
    于是，彼得就等到了这个晴天霹雳般的电话。
    他听到消息的时候下意识不敢相信，莫笙怎么会失踪呢？怎么会被小丑抓走呢？他们明明约定好一起游乐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呢？他是在做梦吧？一定是吧？
    但现实就是现实，无论你多么期待它只是一场梦它也是现实。
    冰冷的雨无情地拍在你脸上，让你从天真的幻想中惊醒。
    “斯塔克先生，我……”彼得颤抖着说道，“我……”
    他只能重复几个词，说不出哪怕一句完整的话。
    此时彼得又回到了比赛的地方，大楼依旧矗立在那里，上一次看见它时他充满信心和快乐，而现在……
    他一无所有。
    “彼得，你先回来吧。”一时间托尼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谁的心情不复杂呢？谁不觉得茫然呢？
    他还说他要劝劝彼得，可他自己都这么想还怎么劝别人呢？
    没有任何征兆的，美好平静的生活被打碎，悄无声息也毫无抵抗力，就像脆弱的糖皮外衣，遮挡不了苦涩的内里。
    “……先回来，一起解决事情。”
    “我们一定能解决的，这几次不都这么过来了吗？”托尼激励着彼得，让他不要太过悲观，但实际上他自己都不信这话。
    能解决吗？真的能完美解决吗？
    每次危机发生时他都怀疑，虽然最后都解决了可他也没有任何安全感。
    幸运，都只是幸运罢了，在无数种可能性中永远都是失败站大多数，成功这条金线被黑雾遮挡，光芒无法散出。
    幸运女神不可能一直眷顾你。
    彼得浑浑噩噩地跟带队老师请了假，浑浑噩噩地回到了纽约，浑浑噩噩地来到了基地。
    基地里有很多人，许多他没怎么见过的甚至只是听过名的人都在。
    要在往常他会很开心能一次见到这么多超级英雄，但现在不是，并且他意识到了他这个想法有多么错误。
    超级英雄聚在一起一定是有大事发生，而这个大事往往都是不好的、危险的。
    现在是绝对的深夜，连远处城市的灯光都暗淡了下来，可没有一个人有困意，全部都是一脸严肃。
    沉默经常侵占空间，所有人都有想说的话，但是所有人都不想说出来，或者是无法说出来。
    精神高度紧绷着，似乎只要一个导.火索就能引燃，然后，发生一场巨大爆炸。
    会议室里漂浮着许多蓝光屏幕，上面悦动着无数的信息，信息匆忙流走又进来，隔普通人看就是十足的科幻场面。
    复仇者们刚跟正义联盟进行了一次会议，他们交流了他们已知的信息，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这件事情，早有预谋，而且与宇宙本身有关系。
    可能有人会问，跟宇宙有关系有什么可怕的呢？不，它很可怕，因为这代表了他们要面对的不只是个人失踪，小丑的目的。
    而是要防止宇宙因此出现什么动乱，毕竟灵魂都被此牵扯住了，区区人类又怎能独善其身？
    仔细想想一个问题吧，宇宙都能融合那为什么不能分开呢？宇宙融合会产生什么影响他们都知道了，可分开会怎样没有。
    人类对事物的恐惧源于未知。
    “小丑在接触到莫笙时就开始了他的计划。”布鲁斯这样说道。
    黑漆漆的蝙蝠面具遮挡了他的面容也遮挡了他的神情，众人只能听到他永远毫无波动的声音，推测不出他的情绪。
    实际上，布鲁斯此时感受到了和杰森被小丑抓走后相同的恐慌——可以百分百确定，莫笙就是被小丑抓走的。
    他想的比任何人都要多，或许是因为他更了解小丑，也或许是因为他经历过与之差不多的事情。
    小丑知道很多事情，甚至比他们所有人知道的都要多……也都要早。
    他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就布置好一切，等待人落网。
    小丑喜欢拉人坠入深渊，喜欢看人堕落，喜欢失序喜欢混乱，他喜欢一个人因他而发疯理想破碎。
    他喜欢一个人因他而抛弃自我。
    布鲁斯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他沿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却遇到了死胡同。
    即使他想的更多，即使他了解小丑，他也弄不清小丑这次究竟想要做什么。
    抓走莫笙除了折磨他们的意识外还有什么意义吗？或许他的目的就是这个，但在有宇宙能量参与后不可能是这个，这个只会是附带的。
    小丑一定有更宏大，更恐怖的目的……
    电光火石间，布鲁斯想通了一点。
    小丑想要拉整个宇宙的人下水！！！
    想出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罢了，小丑要怎么拉整个宇宙的人下水才是重点，他以什么样的方式才能撼动整个宇宙？
    想不到，布鲁斯用尽了自己的想象力也想不到，而等见识到方式的那天他才意识到，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从心底就排斥这个想法。
    既然排斥这个想法的话还怎么把它放在考虑范围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