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生·九十四

    我也没有参加这次转移行动。
    弗雷德知道我是对这些事情有了阴影，正好他也不是很想让我去，所以只是在出门前紧紧拥抱了我。
    “等我回来。”
    “嗯。”我在他脸颊和嘴唇上各印上一个吻，“我等你。”
    那边陶瓷则紧紧扒着乔治，浑身都在抖，“我害怕，乔治，我真的害怕……要不你也不去了好不好？少你一个不少的……”
    “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瓷娃娃。”乔治无奈的笑，拍了拍她的头，“我跟你发过誓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的。”
    陶瓷睁大眼睛，有泪水不停的滚出来，“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瓷娃娃。”他偏头与弗雷德对视了一眼，“时间要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他低头亲了亲陶瓷，“你乖。我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陶瓷眼巴巴的看着他，踮脚凑上去也亲了亲他，“你不能骗我。”
    “我不会骗你。”乔治又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转身幻影移形。
    陶瓷还呆呆的盯着空气看了好久，半晌眼泪汪汪的转过头来看我，“舒曼……乔治不会骗我的吧？”
    “不会的，”我暗暗叹息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发，“乔治怎么忍心骗你呢。”
    “嗯。”陶瓷狠狠点头，像是要说服自己，喃喃的重复了几遍，“乔治是不会骗我的……乔治都是说到做到的……”
    “我们去陋居吧。莫丽他们也一定在等我们。”
    “好。”
    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坐立不安的感觉，心脏乱跳着，似乎连呼吸都是负担。
    弗雷德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不管是原着还是上辈子……他都一点事没有……所以他今天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陶瓷甚至比我还要紧张，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小脸煞白，很久才会大口呼吸一次，其余时间似乎都是屏着呼吸。
    “乔治答应过我的……”
    日后再回想起来，我都不记得在那漫长的等待中我都做了什么，又都想了什么，甚至都要想不起弗雷德回来后他跟我笑着说了什么，只记得那种让人窒息的焦急和担忧，似乎还流淌在我的每一根血管之中。
    ……不过也是。在这战乱的年代，也许我还要面临无数次与这相似的等待。
    乔治居然真的像他所保证的那样，完完整整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当他笑嘻嘻的向陶瓷张开双臂的时候，陶瓷尖叫一声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窝在弗雷德的怀里悄声问，“我差点以为……”
    “我赌了一把，”弗雷德小声回我，“我和乔治换了一下，我跟着卢平，然后在那道魔咒飞来前用了盔甲护身……”
    “你说什么？！”我尖叫道，一把扯住他的耳朵，“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耳朵当回事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看见你躺着回来我的心情！”
    弗雷德顺着力道把脸往我跟前凑，眉眼委屈的皱成一团，嘴里哎呦哎呦的叫着，“轻一点小青蛇，轻一点……”
    “轻一点？”我冷笑道，“你不是不想要这个耳朵吗？干脆我替你扯下来好了。”
    “我没有……”弗雷德可怜巴巴的说，“我是觉得我至少有七八成把握……”
    “我看你就只是兄弟情深加耍英雄主义而已。”我冷声道，松开他径自站了起来，“我有点困了，回去睡觉。”
    没等他喊我，我就快步走向壁炉，抓了把飞路粉回家。
    大概是紧绷的心情一瞬放松，困意来的很快。我没有在床上躺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
    我做了一个非常杂乱的梦。我的叁辈子都混杂在一起，一会儿是我坐在病床上捧着本《哈利·波特》，拿着笔把弗雷德出场的剧情通通划出来，一会儿我又穿着斯莱特林的院服仰着脸费力的辨认到处飞的魁地奇队员中哪个是弗雷德，一会儿我在教育打架的休曼和露娜，一会儿我又跟在弗雷德后面听他告诉我画像背后的秘密……
    头好疼……
    我有些费力的睁开眼，发现眼前是熟悉的睡袍，露出一小块白皙结实的胸膛。
    我眨眨眼睛，一只手突然覆到了我的额头上。
    “还有点烫，”熟悉的嗓音嘟哝着，接着那只手又滑下来捏了捏我的脸。
    “你……”
    “咦小青蛇你醒啦？”弗雷德欢快的说，接着托着我的腰把我扶起来。
    “你有点发烧，”他拿过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魔药瓶子，送到我嘴边，“来，喝一口。”
    我喝下那口苦涩恶心的魔药，他又帮我擦擦嘴，端起一杯水喂我。等我喝完水又重新把我揽进怀里。
    他这一系列动作做的太自然顺畅，让我的火还没燃起就又憋了回去。
    “对不起。”弗雷德低声说，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我的头发，“让你担心了。”
    我还是不想理他，只是把脸靠在他颈窝一动不动。
    他好像又小心的看了看我，“我、我代替乔吉不是因为想逞英雄，真的是因为我觉得我可以提前防范那一击……”
    “……”
    “我只是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
    “……”
    “小青蛇你不要不说话……”他抱紧我，“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哦。”
    弗雷德低落的垂下头，“对不起，小青蛇，是我错了。”
    他认错速度永远都是这么快，但同样他也永远不会改。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他肯定还是会这样做。
    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就更生气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吗弗雷德？”
    “因为……”弗雷德小心斟酌着词句，“因为我没有把自己的安危太当回事？而且我明知道你非常的担心我？”
    他知道的倒是清楚得很。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决定呢？”我淡淡道，“这个是你早都想好的吧。之前我问你打算的时候你说你肯定有办法。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我抬眼要与他对视，弗雷德有点躲闪，他扣着我肩膀的手又紧了点，“我……”
    “你认为我一定会阻止你。你是这样想的吧。”我突然笑了，“十几年的夫妻了……哦再加上这辈子，也到二十年了，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小青蛇！”弗雷德有点慌张的直起身抱紧我，“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我是怕你担心我！你已经够紧张的了……我不想再给你心里加点负担！我也害怕你想代替我去！”弗雷德紧紧抱着我，“我没有不相信你！”
    “原来你也知道我担心你……”我伸手推他，“原来你也知道我恨不得替你承担伤害？”
    “既然你都知道……”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弗雷德握住我的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哪里还有以后？”我冷声道，“既然我的担心对你来说也不过是负担，那我还担心什么。”
    “对。我还记得你们格兰芬多最喜欢冒险。我怎么能打扰你们追求刺激的乐趣呢。”我抽回手，“放心吧，你以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会给你加负担了。”
    “我、一、点、都、不、会、担、心。”
    我拍掉弗雷德僵硬的手臂，跳下床往外走。
    饿了。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