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舒番外·无题·下（h）

    Chapter.1
    我和弗雷德的第二次接吻是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年。
    是的。他又喝醉了。
    因为圣芒戈那边对我健康状况的宣布——那片阴黑的死亡阴云终于彻底离我远去，从此以后我虽然比不上真正健康的人，但至少长远的活下去是没有问题的。
    陋居那里开了一个“小型”宴会。这里为什么加双引号呢，是因为这说大吧……只是个全家人的聚会，说小……但韦斯莱家里人真的是太多了。
    我在这里体会到了无与伦比的爱和温暖。
    虽然也许是有陶瓷的原因，东方的气质和长相大概让韦斯莱一家都忍不住把对她的怜惜与思念转移了一些到我的身上。
    但……原因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给我的照顾与爱……都是货真价实沉沉甸甸的。
    我也同样的爱着他们。
    喔还有，我和弗雷德的关系……不管是其他人看来、还是我们自己……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被罩在一片模糊暧昧的云雾里。
    他对我确实很好。这些我们全部都心知肚明，如果没有他我可能老早就死在了哪个阴暗凄清的小巷里。我感激他……也爱慕他。
    而弗雷德呢？
    尽管我们之间相差六岁，但从他第一次把我带去陋居开始，全家人都默默把我们当成情侣看待，调侃是少不了的。
    这事我知道，他自然也知道。但他从来也没有过任何表示。没有否认，也不会承认，对于各种调笑也不过是嘻嘻哈哈自然带走话题，连看我一眼也不曾。
    可是……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也……没有什么。也许渐渐我会开始试着划出感激与爱慕之间那道模糊的界限，直至彻底分开。
    但他也不会给我这样的机会。
    随着一瓶又一瓶的魔药的灌下去，我孱弱的体质也在一点点改善着，但在我彻底能离开那个轮椅之前，他从来没有让我自己上下楼梯过。
    每次被他轻轻抱起的时候，我的心脏就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声音大的我……
    更别提还有一次比一次红的脸颊。
    我才不相信他一点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有时候他把我放下来的时候我没有再垂着头，会小心的仰着脸看他，他反而会冲我咧出一个坏笑。
    ……也许看见小女生幼稚的春心萌动的模样真的很好笑吧。
    还有平时无数个默默对视、温柔划过脸颊的手指、轻点在唇角的指尖……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问问弗雷德，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但我还是憋住了。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觉得他被惨烈战争折腾的失去了原着中的精灵劲儿的想法完全错误，是我自己太蠢。
    他明明比森林里最狡猾的狐狸还要狡猾。灵巧的把我诱到一个接一个的陷阱之中，直到再也无法挣脱。他才满意的甩甩尾巴，大摇大摆的消失在丛林深处。徒留我一人在陷阱深处。
    真是个混蛋。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年纪小他六岁，阅历心智更是被他甩开一大截，连命都是他给的。
    就算是他今天把我拖到床上去明天告诉我他只把我当妹妹……我除了接受之外还能怎么样呢。我连闹脾气的底气都没有。
    更别提他还没有过分成这样呢。
    也许……偶尔我也会想，也许……他还是在把我当成陶瓷的替代品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只是替代品所以不会离我太近，又因为是独属于他的替代品而不能离他远去。
    可能就是这样吧。就是这样。我必须默默承受他一切似是而非的暧昧举动，不能动心也不能离开。
    其实一开始我都没有看出来他醉了，尽管略一靠近就能闻见凌冽的酒气，可是他的眼睛还是清清亮亮的，哪里像个喝醉的人。
    结果我这边刚从壁炉里出来，就差点被他压得跌回去。
    “弗雷德？”我费力的撑着他，“你怎么了？还好吗？”
    弗雷德没有回我的话，他懒散的半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我这话一出他反而又加了点力道。
    “……”
    太坏了。
    “弗雷德？”我又喊了他一声，他姜红的发就在我颈肩，清新的柠檬味和醇厚的酒味缠缠绕绕的交织在一起，搞得我也有了种要醉的感觉。
    炽热的指尖突然碰到了我的脸颊，我整个人一颤，整个手掌都覆了上来。
    “你……好香。”他轻声说，不管是嗓音还是气息都裹着浓醇的酒意，“……有兴趣一起喝一杯吗？小姐？”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我蹙起眉，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看看清楚你现在在哪里！都回店里来了！”
    “唔？”这次他终于把身体抬了起来，四处扫了一眼，又重新把目光定回到了我的身上。
    “原来都跟我回来了啊。”他挑起一抹坏笑，手直接掐住了我的下巴，低下头好好看了我两眼。
    “那我们就直奔主题吧。”
    “？？？”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开始试着挣扎起来，“弗雷……！”
    柔软的、无比鲜明的触感……
    我睁大了眼睛，推他的手也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这和上次蜻蜓点水一触即分的吻完全不同，唇瓣被连着辗转吮吸，很快齿关也被撬开，滚烫的舌尖探了进来。
    我又是一颤，弗雷德把我按得更紧了，舌头在口腔里肆意扫荡着，我神情恍惚，好像都要昏厥过去。
    但我的眼睛却不自觉的睁得更大了。
    一直等舌尖都感到了些微的刺痛弗雷德才慢慢放开我，接着弯腰一把把我抱了起来。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楼梯、以及……全然陌生的弗雷德。
    我被压到了他的床上。
    身体被完全打开的时候我试图寻找过他的眼睛，只不过现在他完全没有心思去和我对视，注意力全在……那里。
    “弗雷德……”我很轻很轻的唤了他一声，“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他抽空看了我一眼，挑高的眉毛代替语言向我表达了他的不屑。
    我捂住了眼睛，即使极力克制嗓音还是带了颤抖，“……对不起。你……你继续吧。”
    他果真继续了。身体像是和心脏同时插进了把刀。我咬住下唇瑟瑟发抖，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哪里更痛。
    其实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真的没有。
    我侧头盯着不停晃动的枕头，反复把这几句话在心底过了几十遍，可还是有几颗不听话的水珠滚到了我的鼻子上。
    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
    他又压过来吻我，气息滚烫，我顺从的仰起脸接受他的亲吻。弗雷德突然低声笑起来。
    “你好乖啊。”
    他的手在我的后颈上揉了揉，“真像我家里那只小猫咪。”
    这句话又在我心上狠狠砸了一锤。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它戳中了我的哪个点，努力抑制的委屈眼泪一下喷涌而出。我支起颈子，一口咬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嘶——”弗雷德的声音一下沉下去，“刚夸完你乖就野给我看是吧？”
    “不过正好，我还就喜欢野的。”
    我闭着眼睛，哭得一抽一抽的，眼泪根本止不住。
    “我讨厌你弗雷德……呜……我讨厌你……”
    他啧了一声，重新狠狠压了下来。
    我讨厌你。
    Chapter.2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眼睛很肿嗓子很痛，除此之外倒也还好。
    而弗雷德不在。
    如果不是我还躺在他的床上，可能我都要怀疑昨天晚上是我因为喜欢他喜欢疯了做了一个逼真的春梦。
    不过我现在还会像疯了一样喜欢他吗？
    我仔细想了想，好像不是很能确定。也许需要等我再见到他一面才能知道我会有什么反应。
    只有我一个人躺在这里的话我连哭都懒得哭。
    “……”
    好吧。其实就是一觉起来发现他不在这一点……就挺让我想哭的。
    干嘛啊。真的要拔吊无情吗……对我真的……真的这么……不喜欢吗……
    我动了动，用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了一个球，用力咬住被角保证自己的抽噎不会大声的发出来。
    “……”
    突然感到床边轻微下陷，我立刻弹了起来，抱着被子就往床头缩。
    弗雷德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的表情甚至比我还要无措，鼻尖似乎都因紧张冒出了细小的汗珠。他与睁大眼睛面无表情看着他的我对视了半晌，喉头滚了滚，僵硬的露出一个讪讪的笑。
    “……对不起。昨天晚上我……”他结结巴巴语序混乱，尝试了几句就又僵在了那里，眼珠连连转了好几圈，“其实我……”
    “你想说你不是故意的？”我打断他，突然发现嗓子还哑的厉害，“其实你只是把我当成妹妹？”
    “呃……”弗雷德抓了抓头发，又抓了抓，他好像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我。
    一向伶牙俐齿的他都找不到话来反驳我了……这和默认又有什么区别呢……
    尽管早都自嘲似的想过这个场景，可真的发生之后我还是发现我无法接受，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连呼吸都无法做到了。
    “舒曼！”弗雷德惊慌的朝我扑过来，“你……”
    “你走！”我终于冲破了那层阻挡我呼吸的气膜，崩溃般的尖叫起来，“你走！谁稀罕做你妹妹！”
    “我没有……”
    “哇！”我大哭起来，拼命推打他，“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混蛋！”
    “我……”
    “你不走我走！呜……呜……”我喘了两口气，哭得泪眼模糊，“放心好了我懂你们这边的文化没有负责的说法……我、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不、不就是约炮吗……？我以后也、也随便约……”
    “你胡说什么？！”他好像发了火，强硬的把我按回床上，“好好躺着！”
    他还发火？他还冲我发火？
    我睁大眼睛，眼泪簌簌滚落，“你是怪我昨天没推开你让你上了不想上的人是吧？也是，我瘦的跟把柴火一样既没胸也没……”
    他突然掐住我的下巴吻了下来，与他的手不同，这个吻都可以算上温情款款了。
    我挣了两下，他却吻得更深，我无可奈何的软了下来。
    “不要胡说了宝宝，”察觉到我的软化，他摸了两下我的头发，又慢慢放开了我，“我怎么可能怪你，也没有把你当成妹妹。是我对不起你。”
    我偏过头，想到刚刚那是他在清醒状态、明白我到底是谁的情况下……给我的第一个吻。
    和陶瓷无关。和其他乱七八糟的别人无关。
    他知道他吻的人是我。
    “再说了，你怎么可以擅自剥夺我请求你约会的权利。”弗雷德贴住了我的额头，把我紧攥的手包在手心，“给我一个能撕掉那些乱七八糟标签的机会……好不好？”
    我慢慢抬眼看向他那双比琥珀还要漂亮的眼睛，努力压下喉间的哽咽，轻声问道：“弗雷德……你……喜欢我吗？”
    他轻吻了我的唇角，“我爱你。”
    我想笑，先滚下来的却还是眼泪。
    骗人也不能骗得这么夸张啊……假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好吧。”然而我还是虚伪的这样回答，“你说是就是吧。”
    他又亲吻了我，我试着去迎合他，手却依旧攥得很紧。
    你说是就是吧。既然骗了……就最好骗我一辈子。
    大约是存了补偿心理，这个吻温柔又绵长，简直和昨天晚上的那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亲吻的过程中他还一直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原本碎成一堆玻璃渣的心好像也没有那么扎人了。亲吻结束后就松松揪着他的衣领，迟疑的望着他。
    “饿不饿？”弗雷德把声音放得很低柔，“我去把饭给你端过来？”
    我摇摇头，看着他现在好像也盛满温柔的眼睛，忍不住又拿刚刚的问题小声再问他一遍。
    “弗雷德，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的眼珠动了一下，握住我的手低头一吻，再重新真诚专注的望着我，“我爱你。”
    我咬着唇，目光依旧很迟疑。
    弗雷德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又亲吻了我的额头，“我知道是我之前太混账了……但给我机会在未来的每一天向你证明，可以吗？”
    我扑扇了两下眼睫，犹豫着把那些很久以前就想问的话一口气问出来。
    “可是……为什么要在意外发生之后才告诉我你喜欢我呢？而且……以前……你喜欢的……也不是我吧？”
    “我只不过是想等你再大一点。”弗雷德眼珠一转就很快想出了答案，“不然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我不想在你能分清对我的感情究竟只是感激感动还是真的是爱情之前就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不能保证你以后会不会后悔过早和我绑在一起。如果后面你告诉我你遇见了真爱——”
    “我不会放你走的。”
    他这样说……好像也说得过去。
    不过当然了。他说的话一般都是很能说得过去的。他很擅长的嘛。
    既然能说得过去我也不再去追究，毕竟想再追究也没理由追究了，所以就点了点头推推他。
    “我要起床了。”
    弗雷德立刻殷勤的把一旁迭好的衣服递给我，还贴心的问我今天要不要换新衣服，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一会儿我自己去换吧。”
    他顿了顿，随即又站起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那我去把饭热热吧！”
    真是大变样啊。看着他的背影我也挑了挑眉毛。一下从狡猾的狐狸变成热情的家犬……
    看来对于昨天晚上的时候他是真的愧疚。
    愧疚……
    现在纠结这些也只会让我自己难受。我还是赶快起床洗漱吧。想太多容易不开心。
    后面我吃饭的时候他也想在我旁边坐着，我把他撵回了楼下招呼客人。
    所以人是真的不能干坏事。你看不过一晚上……我和弗雷德的角色一下就互换了。主动权掌握在了我的手中。
    虽然我用得也不怎么开心。
    他越这样……就说明他越不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发生……说明他对和我发生关系这件事情十分的……不愿意。
    但又不是我逼得他。明明是他强迫我的。哼。
    但我们现在这就算交往了吗……？那今天晚上我……是回自己房间睡觉还是……还在弗雷德房间里睡？
    如果我去他房间里睡……他还会和我睡吗？那算不算我暗示强迫他？如果我还是回自己的房间里睡……
    他会不会就正好借机再也不和我睡觉了？
    虽然……一点都不舒服除了疼就是疼……但这还是证明亲密感情的途径啊……
    如果他不情愿……就证明他果然不爱我。那我……也不强迫他，趁早放他自由。让他再随便去找外面的小野猫好了。
    我这只家猫就不奉陪了。跟他说再见。
    “……”
    不行……这样想想……我还是很想哭啊……
    吃完饭我又发了一会儿呆。还仔细想了想要不要下去帮忙。后面想想算了，我昨天晚上不管是身还是心都遭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我要罢工。
    所以我十分干脆利落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好。
    昨天晚上……
    今天早上……
    弗雷德的面容来来回回的在我眼前闪现，我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才是他的真面目，哪个又才是他想对我的真正态度。
    他是真的想让我做他的女朋友吗？还只是……对昨晚的事感到愧疚而不得不……或者只是把昨晚的事情合理化？
    这样他就连愧疚感都可以没有了。
    不过我这样想他……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其实弗雷德本来对我就已经好到不能再好了。当年我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他完全可以不管我，他没有这个义务，甚至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可他还是收留了我，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容身之地，还每天给我做饭。
    如果没有他……我早都已经死了。要么死在医院，要么死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后面更是带我去了巫师的医院……叁天一瓶魔药。也不知道花了他多少钱。
    更别提后面带我去陋居……让我第一次拥有了真正的“家人”……
    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完了……我还要贪心不足到什么地步呢？甚至还要奢求他的真心？
    我凭什么要他真心实意的喜欢我呢？就算不喜欢我又怎么样呢？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命都是他的，身子给他也就给了。
    我身材也不好……也没有一点技术……其实他也不想睡吧。
    等晚上我再问问他好了……我真的不会让他负责的。他喜欢谁……就继续喜欢谁……想去约就继续去约……
    我哪里比得上……相伴七年又为他而死的陶瓷呢。我哪里有资格……让他再负担我下半辈子呢。
    我真的是太……无耻了。
    “！”
    突然被抱进一个熟悉的怀抱，我猛的回神，发现自己都不知道弗雷德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对不起宝宝，”他喃喃道，吻一个接一个的落在我的额头之上，“真的对不起……你别哭了好吗？”
    “是我太混账了……”
    我慢慢摇了摇头，仰着脸看他弧线漂亮的侧脸和下巴，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他……真的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啊……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小声说，试探着用手轻轻去碰他的脸颊，“我不该强迫你负责的……不该强迫你说违心的话……”
    弗雷德握住我的那只手，没有说话。
    我咬住了嘴唇，把那声软弱的抽噎吞回去。
    “所以……你不用这样了弗雷德……你可以继续去喜欢你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也可以继续泡酒吧约……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相处就好。”
    “如果……你觉得膈应……我、我就……”
    “你……”弗雷德挑高眉毛，“这是要把我蹬了？”
    “上午答应约会吃完我做的饭就又要分手……我做的饭就那么难吃？”
    “啊？”
    “啧。”弗雷德低头咬我的唇瓣，“怎么也得给我个改进的机会嘛宝宝……看在我们往日美好的回忆上宽容一下？”
    我还是很懵，呆傻傻的盯着他看，还因为两人距离太近差点折腾成斗鸡眼。
    弗雷德托扶着我的后脑更深吻了下来，直与我唇舌交缠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开。
    “我得下去了，”他又啄吻一下我的唇瓣，“你好好休息。”
    我还是呆呆的看着他，一颗心激烈的乱跳，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许再想着把我蹬了。”他眼珠一转把脸微微沉下来，“听见了吗？”
    “……”
    见我还是没说话，他轻轻扯了扯我的耳朵，再凑过来低声道：“不然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
    我一下睁大了眼睛，弗雷德得意的一笑，“记住了啊。”
    他又亲了我一口才站起来走，都把门打开了又想到什么似的扭头过来。
    “要不你现在就睡一会儿吧。”他笑得很坏，“我晚上不接受什么太困想睡之类的理由喔。”
    “……”
    弗雷德走掉了，我瘫回床上。
    他他他刚刚是在说……
    天啊(〃?ω?)
    Chapter.3
    在各种纠结羞涩不安迷茫懵逼等等等等复杂的情绪之中，我还是慢慢的睡着了。
    这次再醒过来的时候，弗雷德他在我的身边，松松的揽着我，手指拈了缕我的头发。
    “唔。”发现我醒过来之后他迅速低头亲了我一口，“现在醒过来吧，我的小睡美人～”
    “……我已经醒过来了。”
    “我知道啊。”弗雷德理直气壮的点点头，“我吻醒的嘛。”
    “……”
    他轻轻捏住了我的脸颊，笑嘻嘻的问我：“饿不饿？今天晚上是乔治做饭。”这句话说完他的表情立刻一点点往委屈和不安过渡，“你不会因为他做饭比较好吃就又有想踢开我的想法吧？”
    我真的不是很懂他为什么要把我的话都往他的厨艺上推……
    “其实乔治一开始厨艺水平还不如我呢。”停了一下弗雷德就继续说，“那是因为瓷娃娃天天早上都起不来……他才练出来的。”
    “所以……嘻。”他露出一个坏笑，“我也会做的很好吃的。”
    “可是你已经给我做了一年多的饭了。”虽然不明白他这个奇怪的理论是怎么来的，但我还是真诚的戳穿了他，“不过我现在身体好了可以试着做饭了……而且我也吃习惯你的饭了。”
    “……”他委屈的表情立刻再一次摆了出来，我茫然的歪了歪头。
    我哪里讲得不对？说错话了？
    “……”弗雷德保持着委屈的表情盯着我看了半天，我被他看得毛毛的，可是反省了很久也没有想出自己刚刚说的话哪里有问题。
    “我们还是现在去看看乔治饭做好了没吧。就算他还要照看荔枝也应该差不多了。”
    “喔对哦。”我跟着他从床上爬起来，“你怎么没有帮他带孩子呀？”
    “那不是得负责吻醒睡美人吗。”他又坏笑着捏了我的脸一下，“这个任务多重要呀。”
    我终于抗不住红了脸，又怕他看见再调笑我就用手去捂，结果反而逗得他大笑起来，直接弯腰把我整个抱起。
    “你真的太可爱了，我的小猫咪～”
    “……”又被亲了一口，我吭哧着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我真的觉得……好像已经没有必要去探究他对我的看法到底是什么了。
    就算是假的也甜的让我受不了了……这已经很足够了。
    二楼毕竟不大，没走两步我就让弗雷德把我放下来，如果让乔治看见他肯定要调侃我们……
    啊。他应该已经知道我和弗雷德……那好像不管看没看见现在这样都会调侃我吧……
    好烦哦。
    然而我想的也并没有错，一进厨房，正弯腰逗弄小荔枝的乔治就笑着侧过脸来。
    “哎呀荔枝快看，”他眼角眉梢都藏着揶揄的笑意，“你弗雷德叔叔抱着舒曼婶婶进来了。”
    “！”
    昨天他还教荔枝喊我姐姐呢！今天就、就变成婶婶了……
    啊、啊呀……他还不如直接调侃我呢(/ω＼)干嘛要借荔枝啊……
    我吃到了有史以来最难熬的一顿饭。我相信没有哪个人能在韦斯莱双胞胎的双重笑眯眯打量中吃好的。
    我都无比怀念自己当年那个小饭量了，得节省多少吃饭时间啊。
    “行了。”终于熬到了乔治放下刀叉，“一会儿还得清点货架……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干吧，兄弟？”
    “噢，”弗雷德还在托着腮笑眯眯的看着我，“你让我一个人干得活多了去了，兄弟。”
    “今天晚上……”
    “吃完饭就剧烈运动不好。”乔治拿起一旁的餐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唇角上的油渍，也往我这里投来了暧昧的一瞥，“你得给人家点缓冲时间，弗雷德。”
    “好吧。”弗雷德也放下了刀叉，我都能感受到他目光在我脸上划过的痕迹，“你说得对，乔治。”
    我恨不得把脸埋到盘子里去。
    他俩到底在说啥呀啊啊啊啊啊我没听懂真的什么都没有听懂真的！
    现在他们俩都站了起来，弗雷德还抽走了我已经吃干净的盘子。
    “那就好好休息吧宝贝。”他贴在我的耳边低声说，揉了把我的头发，又低笑了一声才走。
    我呆呆坐在那里，直到乔治把婴儿车推到我旁边。
    “那就拜托婶婶……暂时照看她可爱的小侄女一会儿吧。”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弃调侃我说法……他们怎么都这么讨厌呀……
    Chapter.4
    第八章
    荔枝很可爱。真的很可爱。
    光从长相上就可以看出她充分继承了……呃……陶瓷的优良基因？
    反正我盯着她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有哪里长得像乔治的。除了那标志性的红毛。
    扯远了。
    总之，就算是如此可爱的荔枝……都没有办法把我的注意力完全拽到她身上。
    我满脑子都是弗雷德离开之前对我露出的那个坏笑。
    天啊啊啊啊……
    我一边为那个微笑藏着的暧昧含义而脸红，另一边还忍不住要去想——
    好帅，想嫁。
    啊呀、呀(/ω＼)真的是受不了了……
    最后是忍无可忍的小荔枝伸手给我狠狠一拍我才勉强回过神来。
    好吧。我现在的任务是照看她陪她玩……陪完她弗雷德……
    咦咦咦咦咦我怎么又想到弗雷德了！
    “……”
    真的太要人命啦……
    “脸怎么红成这样？”
    “？？？！！！”
    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弗雷德连忙把我抱住，手指在我脸颊上摸了摸。
    “啧啧。”
    “……”
    这一系列行为简直像是不打自招……我在心底暗暗吐槽自己的愚蠢，把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不想让他看见我红透的双颊和耳朵。
    “嘻。”然而这一切似乎都是无用功，他的手指又捏了捏我的耳朵，“真烫啊……”
    我赶快又往他怀里埋，眼睛紧紧闭着，嗅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脸好像愈发烫了。
    弗雷德把我整个抱了起来，我连忙抓紧了他的衣服，心脏激烈的跳动着，听着他跟乔治打了声招呼，抱着我往外走。
    “放、放我下来……”一想到他是想……我的心就跳的愈发的快，嗓音也颤颤巍巍，“我、我要……”
    “好啊。”他轻快的答道，下一秒我就陷入了熟悉的松软床铺中。
    他把我抱回我自己的房间了……
    “要一起洗吗？”弗雷德恶劣的来回拨弄我的睫毛，“我去准备了？”
    “什么？”
    我睁开眼睛，一下没懂话题是怎么变化的，只不过一睁眼正对上他意味深长的坏笑，我……
    我要死了(〃?ω?)
    “那我真的去了哦？”
    “不不不！”我慌忙抓住了他的手，“弗雷德……”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弗雷德的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朝我更低的俯下身来，眼神极缓慢的一寸寸描摹着我的面容，“我会……连洗漱的时间都不想留给你的。”
    “诶？”
    “啧。”他突然一口狠狠咬到了我的上唇上，“记得动作快一点，不然我会进去找你的。”
    “？？？”
    他站起身，又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走掉了。
    ？？？
    ……
    弗雷德终于把心爱的小姑娘压在了身下。
    她明显是很羞涩的，别说通红的双颊，就连裸露在宽大的领口之外的修长脖颈也是娇嫩的粉色。
    弗雷德用鼻尖蹭了蹭她精致的锁骨，感受到了她因此的细微战栗，想到自己一会儿能看见其下的更多诱人风景还有点口干舌燥。
    他几乎是不可控制的回忆起来昨天那个混乱又迷醉的夜晚。纵使因为酒精而模糊了意识和记忆，但她迷离的双眸、颤抖的娇躯，还有甜到极致的嗓音……几乎让他一整天都没有办法把精力集中在工作之上。
    他只是很后悔昨晚的过于急躁，根本没有好好的开发和品尝。
    但是今天……
    他看着她紧闭着的颤抖的睫毛，笑着吻了下去。
    “今天我们有一整晚哦，宝贝。”
    舒曼颤得更加剧烈了。
    他细细品尝着她娇软的唇舌，不断深入，直到她真的无法呼吸，怯怯的推拒他为止。
    弗雷德又抬起头，手指轻轻在她的脸侧游移着，“你好香啊……刚刚洗澡洗的？”
    舒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轻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羞怯的望着他。
    弗雷德露出一个坏笑，继续发问，“那有没有听话的认认真真把自己洗白白？”
    舒曼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些，脸更红了。
    “到底有没有？嗯？”他作势要扒她的裙子，吓得舒曼立刻握住他的手，期期艾艾的唤他，“弗雷德……”
    “你再不说我就只能自己来好好检查了。”他假装严肃的说，被握住的手也动了动好像要挣脱开来，成功唬住了胆小没经验的舒曼，她立刻就点了头，脸红的像被灌了几瓶酒。
    “我、我好好……洗了……”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小姑娘，来英国一年了仍没有学会纯熟的英国腔，颤颤巍巍时听起来却格外软糯，挠的弗雷德心底更痒了。
    “那……”他根本就忍不住自己想把她欺负了再欺负的心思，指腹按住她娇软的唇瓣，“你洗澡的时候……有没有一直想着我？”
    舒曼一颤，眼中都泛起了水光，一看就是被他欺负到了极致，已经羞涩到了恨不得晕过去的地步。
    弗雷德忍不住低叹口气。昨天的失误让他错过了多少风景。
    “还是让我来好好检查检查吧。”他的手顺着宽大的裙底慢慢贴着她的腰线向上，手下是嫩细滑腻的触感，舒适的让他忍不住又叹口气来，“不然你骗我可怎么办呢？”
    舒曼又咬住了唇，微微战栗着，直到裙摆被大咧咧直接掀翻到脖颈，大片雪白的肌肤全暴露在弗雷德的眼底，她才又怯生生的开口。
    “……我、我的胸……是不是你见过的……最小的？”
    弗雷德怔住了，有点惊诧的看了过去，手上的动作也是一停，“什么？”
    她不肯再说话了，眼底却又明明白白氤氲起了委屈的雾气。
    “我的……小公主啊你怎么会这样想……”反应过来之后弗雷德好气又好笑，见舒曼一直不肯看自己，便把头垂在她的颈窝里，“你……在你心里我私生活是有多混乱？”
    舒曼还是没有说话，半晌发出了一声细弱的抽噎。
    ……都是自己过去造的孽。
    弗雷德叹了口气，心疼的亲了亲她的侧脸，“好吧宝宝，我承认过去的我是个混蛋……一边故意让你加深对我的喜欢，一边……没有给你任何安全感。昨天晚上还……”
    舒曼的身体微微起伏着，垂在身侧的手也握紧了。
    “但我其实真的没有你想得那么……”弗雷德顿了顿，没找到合适的词就干脆略过，“其实我只去过一次酒吧。你知道的，这边店里工作这么忙……”
    但是很显然这句话并没有安抚好舒曼，反而让她更难过了。
    “OKOK我直接说重点宝宝你别哭，”他有点急，连忙亲吻她微红的眼圈，“我是在那里随便约到了个姑娘但是其实后面我没做！”
    舒曼这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只不过没有一点相信他的神色。
    “真的。”弗雷德把手都举了起来，“她去洗澡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是要带你去圣芒戈的日子，我就回来了。”
    这次她露出了一个有点讥讽的笑，看得他一阵心慌，只得再解释下一条罪状。
    “昨天晚上我真的是……喝过……”
    舒曼突然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来，弗雷德眨了两下眼睛，看着她满脸的愤愤明白她只是想让自己闭嘴。
    唉。
    弗雷德·韦斯莱第一次希望自己是个好人了。
    做多了坏事果然是会有报应的。
    昨天晚上的事情不好好揭过……他怀疑以后两人孩子都满地跑了她可能还会时不时因此红了眼眶。
    自出生起就绵延病榻的经历让舒曼格外的敏感多思，偶尔露出的笑容不管有多灿烂都只是个一戳就破的泡沫，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弗雷德见到她的第一眼，恍然间以为自己看见了蒲公英幻化出的精灵。
    毫无血色的面颊，纤细枯瘦的身架，好像一眨眼就会整个消失在空气之中，苍白的不属于人间。
    然而她有一双亮得让人心碎的眼睛，里面盛着的似乎是她全部的生命之光，只是依旧虚幻又脆弱。
    他总是笑称她是个纸糊的小娃娃，但其实他心下更偏向蒲公英。
    漂亮的、貌似有生机活力的精致小绒球，然而只需要轻轻一触碰，便会支离破碎、四散而去，再也不复存在。
    不过说她是纸糊的也没有错。她甚至还给自己糊了好几层壳子。
    一层是苍白虚弱沉默讷言的小病人。第二层是话痨爱吐槽的小逗比。
    直到第叁层，露出来的那个脆弱敏感的小姑娘，才是真正的舒曼。
    这一点弗雷德当然知道，他甚至早就知道了。
    大概是愿意收留她乃至带她去治病等等原因，舒曼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戒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依恋。
    她年纪又小，在眼光一向敏锐甚至越来越敏锐的弗雷德眼中，虽然不能一眼看透，但多相处一段时间还是能摸得清清楚楚。
    只可惜他根本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
    他本来只是想拿她当瓷娃娃的代替品而已——不需要和自己在一起，只是看着她能稍稍抚平一些心脏被灼烧煎熬的痛苦就行。
    结果因此他现在多了很多痛苦。
    曾经他有过很多困惑，例如这么一个可人疼的姑娘她父母是怎么能狠心当做没有甚至厌恶的。但是他现在的困惑又变了。
    她为什么要这样可人疼？现在他一想到因为自己昨晚的恶劣行径扰得她有多委屈，他自己就心疼的无以复加。
    他为什么不早点……对她再好一些呢？
    他不是没有想过以她们那边文化的特性，如果他有计划后面要和她在一起他要不要因此而为她守身如玉。不过这个念头只闪过一秒就被他扔到了脑后。
    她才十四五岁又身体虚弱……他怎么可能死等她那么久？保证在一起之后不随便玩就是了。
    再说了——
    不过是个……而且说不定他其实也根本不喜欢她呢？反正还有那么久……他随时都可能改变心意。
    这一切的轻视和漠然，终于结成了要他亲口吞下的苦果。
    他将要花费许多年的心血，才有可能勉强抹平自己在她心上随意划下的一道道深痕。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为了安抚她，也为了拿回主动权，弗雷德很快就反客为主，一边深吻她一边握着她的手把她轻轻压回到床上。
    舒曼总是很好哄的。好哄的让人心疼。还没等这个绵长的亲吻结束，她面上的愤愤就逐渐淡去，转而又是羞怯的迷离。
    她的小手在弗雷德掌心轻轻动了动，又小心翼翼的伸展手指试着和他十指相扣。
    “弗雷德……”她睁着满是水光的眼睛，声音又小又轻，比起羞涩来更多的是迷茫和不确定，“你……喜欢我吗？”
    “我爱你。”弗雷德立刻答道，仍在不停的亲吻她的唇瓣和鼻尖，“我爱你舒曼，我爱你。”
    连着叁遍告白成功的让那层水光化成泪珠滚了下来，他又立刻小心吮去，深深凝视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我爱你。”
    她又终于露出了点笑模样。弗雷德在心底松了口气。
    可以进行之前被打断的下一步了。
    为了彻底让舒曼放松，同时忘记昨晚他的粗暴留下来的创伤，弗雷德全程都没有离开过她的嘴唇，企图用温柔的吻治愈一切。
    好在这个法子没错，至少当他再包住她的雪团轻轻揉捏的时候她没再问出之前那种煞风景的可怜问题。
    紧绷着的身体也在逐渐放松。
    不能急。弗雷德在心底一遍遍重复着，不能急，要慢慢来。
    直到再怎么被他捏住绵软揉弄她也不会再把身子绷得像弓，弗雷德才又进行了下一步。
    他的手指小心的朝她放松的腿间探去，忍不住庆幸她的身材娇小，做这种幅度的动作也不至于让他起身。
    “啊……”舒曼的惊呼才刚冒了个头就被他赶快吞下，手指也移了开来。
    等她的战栗慢慢平复那根手指才又移了上去，轻轻一触就又让她剧烈的抖了一下。
    这次弗雷德多揉了几下才再移开手指，舒曼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还在不停的发着抖，似乎也因此看破了他亲吻她的真正意图，有点想躲。
    弗雷德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她越躲他越要追逐她的嘴唇，再深入一些勾住小舌，手指又不依不饶的按了上去。
    这次她战栗着迎来了第一次高|潮。今天的第一次，甚至也可以说是人生中的第一次——
    就冲昨天晚上自己的过分和粗暴，弗雷德敢打包票她绝对全程痛苦。这也是他这次一定要慢慢来的原因。
    他得好好补偿他可怜的小猫咪。
    现在他终于如她所愿的离开了她柔软甜蜜的唇瓣，因为他要好好欣赏此刻她因他而绽放盛开的迷人表情。
    舒曼一双乌眸睁得大大的，只是原本的清澈单纯被搅成了妩媚迷醉，她纤长的睫毛可爱的颤抖着，被他吻到微肿的唇瓣微张，露出一点点洁白的贝齿。
    真是……
    让人食欲大开啊。
    弗雷德舔了舔嘴唇，突然感觉自己简直是饥肠辘辘又渴又饿，迫不及待的想扑上去大吃一顿。
    但他还是忍住了。
    还不是时候呢。
    舒曼紧绷着的身体再一次慢慢放松，她倒回床上大口喘着气。弗雷德把脸凑过去，她的眼珠动了动，与他不小心对视又赶快移开，面上红晕又浮了一层。
    弗雷德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变成了雪做的，正被捧在她柔软温暖的掌心，化成了一滴滴水。
    正想着，舒曼又动了。她小心的把自己塞进了他的怀里。
    弗雷德抱紧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我真的好喜欢你呀宝宝……”他轻声说，又顿了顿，“我怎么没有早一点爱上你呢……”
    不。应该是……我怎么没有早一点……珍视你呢。直到对你做出如此严重的、几乎无法挽回的伤害才猛然惊醒……
    是我清醒的太晚了。还好你愿意等我。
    下巴上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弗雷德回过神来，正对上舒曼羞涩又明亮的双眼。
    “我、”她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面上的红晕还在不停变浓，嗓音娇软软颤巍巍，“我也喜欢你……”
    弗雷德差点就不管不顾的要扑上去了，他连连吸了两口气才勉强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压抑着在她的额头落下珍惜怜爱的一吻。
    再低头，舒曼冲他露出了一个羞涩甜蜜的笑，他几乎也要战栗起来了，双手握成拳头。
    “梅林啊……”他喃喃了两声，捧着她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她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可爱……他恨不得要把她囫囵吞下，化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永不分离。
    唇舌纠缠间，他突然跳到了乔治的感受。
    怪不得他要天天缠着瓷娃娃……恨不得她真变成了瓷娃娃好揣进兜里随身带着……
    也怪不得……就算明知……也不愿……
    他抚着舒曼细嫩的脸颊，一次又一次的亲吻她。
    他也是永远都不愿松手的。
    亲吻中，他的手指又蠢蠢欲动的往花心探去，那里因为舒曼刚刚的高|潮而变得格外湿润，他几乎是非常轻易的就往穴口里探进了一个指节。
    舒曼开始挣扎起来，纤瘦的身子在他怀里翻了两下，就又被他压了下去。
    “乖一点，宝宝。”他含着她的嘴唇喃喃的安抚她，手指被又湿又滑的紧紧包裹的感觉也几乎要把他逼得失去理智，他还得费心平静自己的心境。
    一连说了好多遍，她的身子才稍微平静下来，不再拧来拧去了，只是依旧在他怀里发着抖。
    “乖啊。”弗雷德又低声说了遍，这才慢慢活动手指继续往里探，等一根手指完全进入，他和舒曼竟然同时松了口气。
    他低头看过去，舒曼立刻把眼神移开了。他好笑的亲了亲她，“乖。”
    她声若蚊蝇的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弗雷德便又试探着要探进第二根。这次她又挣扎起来，还带上了哼唧。
    “弗雷德……别……”
    “乖一点，宝宝。”他喉头滚了滚，又低声安抚道，“你想想一会儿我还要进去……”
    这句话还挺管用，她一下僵在了那里，脸色又一层红过一层，眼睫颤呀颤，最后真的不再动了。
    弗雷德有些想笑，对上她的信任爱慕的眼睛又全然化成了怜惜。
    “放心吧宝宝，”他轻声承诺道，“我会很轻很轻的，不会再让你痛。”
    舒曼咬住唇，眼睫还在忽闪忽闪的眨，明显不信，但还是乖巧的把身子又放软了些。
    “真的。”他碰了碰她的额头，真心实意的承诺道，“真的不会再让你痛了。”
    他得到了舒曼一个紧张的吻。
    “你还能再可爱一点吗？嗯？”
    舒曼没有回答他，又慢慢闭上了眼睛，呼了口气。
    这是让他继续的意思。
    弗雷德会意的把第二个手指重新抵在了穴口，他的第一根手指正被紧张的包裹着，连他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昨天晚上的记忆是不是哪里出现了什么谬误。
    她这么紧又这么窄……他昨天晚上怎么可能插得进去？看看现在连第二根手指都没法容纳……
    弗雷德的喉头又滚了滚，他在竭力控制自己想要肆意凌虐的欲望和冲动。
    慢慢来、一定要慢慢来……
    他在心里来来回回的念叨重复了好几遍，干脆也不打算先进第二根了，直接先就着那一根手指慢慢抽|送起来。
    舒曼的眉头立时皱紧，双腿也忍不住绷直了，似乎还下意识想要闭合。
    弗雷德压住了它们，一边不疾不徐的缓慢移动着手指，一边仔细观察舒曼的表情。
    她的眉始终紧紧皱着，嘴唇倒是时咬时松，像是在喘气和堵回呻吟之中挣扎。
    暂时看不出她有没有感受到快感，弗雷德想了一下，不再只是缓缓抽送，开始试着找寻那娇嫩紧致的甬道中藏着的那神秘的一点。
    这让舒曼脸上的表情又痛苦了两分，他忙低头吻了吻，动作放的小心又缓慢。
    直到找到了那微鼓略硬的一点，感受到了舒曼猛然的颤抖弗雷德也不敢动作突然变大，他又恢复了之前最开始的那种速度，徐徐抽送手指，只不过会在略过那里之时稍微加重两分力道。
    没过几个回合，舒曼就再也咬不住下唇，她的嘴巴逐渐张大，鼻尖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胸口的起伏也愈发明显，弗雷德盯着那随着颤动的两点粉樱，舔了舔唇角。
    一会儿一定得好好尝尝。
    这样想着难免会有些跑神，手下一时没有掌握好力道稍稍重了些。舒曼顿时发出一声尖叫，身体瞬间拱起，在半空中战栗颤抖了好几秒才才又慢慢放松瘫软了下去。
    她这是又高|潮了。敏感的真可爱。
    和身体一起放松的也有之前紧紧箍住他手指的甬道，弗雷德抓紧机会，低头吻了吻她就把刚刚怎么也没法探入的第二指慢慢送了进去。
    舒曼弹了一下，像一条在案板上垂死挣扎的小鱼。
    “乖喔。”
    听见他的嗓音后她的眼珠动了动，慢慢朝他看过来，眼皮可怜的半睁着，额前有一缕湿漉漉的黑发，衬得她愈发肤白如雪，眼睛莹润可爱，被吻肿的唇瓣更是红得惹人怜爱。
    弗雷德就没忍住亲了一口。
    “我、我不行了弗雷德……”她哀求似的说，声音微哑带哭腔，说不出的可怜。
    “乖。”弗雷德都说不清自己一晚上重复了几遍这个字，但一向伶牙俐齿能言善辩嘴皮子贼溜的他却没法找出第二个词来好好安抚她，毕竟能克制住不立刻“好好”疼爱她已经费了他所有力气和意志了，“我轻轻的。”
    舒曼微微晃了晃头，眼泪都慢慢汇聚在了眼眶里，眼神又哀又娇，然而就算是这样都抵挡不了他坚定的把二指全部推进，接着就又按照之前的速度缓缓进出起来。
    刚刚经历过一番浪潮的身体娇软无力，双腿连稍微合并并拢都做不到，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轻微的晃动着。
    而且这次似乎比上一次要难熬的多，被之前浪潮冲开的所有感官让她现在敏感到被碰一下都要轻轻战栗，更何况身体被重新打开，还多了根手指。
    很快，那些用以哀求弗雷德的眼泪就滚了下来，随即更多的眼泪不断的及前人后尘，断线珠子似的一颗又一颗，直到舒曼再颤抖着发出一声惊叫，最后一颗才顺着她紧闭的双眼缓缓落下。
    随即怜惜的亲吻又印了上来。
    舒曼勉强半睁开眼睛，无力的手指想要抬起抵在他身上，弗雷德就一下半坐起身，她的手指落了个空。
    她有些疑惑的想把脸抬起来，结果正好看见他低垂着眼帘，一把分开了她还在轻微颤抖的双腿，下一秒，一个更硬更烫的东西抵住了她的穴口。
    舒曼惊惶的睁大了眼睛，“弗……啊……”
    弗雷德抬起眼和她定定对视，琥珀色的眸子里翻腾着深沉的情绪，她看不懂，也没法看懂。
    因为他正在缓慢又坚定的入侵，气势汹汹的碾开每一寸试图挣扎的防守，舒曼张着嘴却无法发声，颤抖着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弗雷德终于完全进来了。他还在定定看着她，深沉的目光让她的心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一次和昨天完全不一样。舒曼在心底小声跟自己说，这一次……弗雷德知道他正在进入的是谁的身体，他要和谁做|爱。
    弗雷德又温柔的亲吻了她。舒曼被撑得厉害，小腹又酸又胀，不得不一边小口吸着气一边和他接吻。
    好在和刚刚插|入时露出的那两分凶狠不同，动起来的弗雷德依旧沿袭了他用手指时轻柔和缓的风格和速度，一下一下动的很慢，但舒曼不至于适应不来。
    只是还是很难熬，因为他虽然慢但很沉，还每次都是全进全出，进来时要一寸寸的撑开碾过，还要格外照顾一下那略微鼓起的一小点，直直进入到她的最深处抵住宫口才再以同样力道速度退出去。
    舒曼的战栗几乎都没发停下来，她的腿被松松架在了弗雷德的腰上，双手却握成拳攥得很紧。
    她仰着脸，不停的小口喘息着，身体每次被弗雷德进出都会下意识的往后躲，但每次依旧都会被贯穿的彻底。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夹杂着的细细呻吟也控制不住的越来越大，眼皮激烈的抖动着。
    终于，随着弗雷德的又一深捣，她再一次的拱起腰，颤抖着娇吟出长长一声。
    弗雷德也松了口气。
    “终于忍到头了宝贝儿，”他笑着在她的脸上唇上吻来吻去，又低头给那觊觎多时的粉樱一边一口，“我都要憋疯了……你一会儿可得好好补偿我，不许叫停知道吗？”
    舒曼很茫然的望着他，抿了抿还有些颤抖的嘴唇，“……不是、已经结束了？”
    “怎么可能呀？”弗雷德咧出一个大大的坏笑，“之前那些都只是小菜，开开胃罢了。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舒曼的表情立刻变成了震惊，甚至说是惊恐而更为合适。
    “放心吧。”弗雷德根本掩不住嘴角放肆的邪气，“我知道你身体不好——我们今天晚上就只做两次就行。”
    舒曼的表情更惊恐了，眼泪都吓了出来。
    “乖……夜还很长呢。”
    Chapter.5
    第九章
    弗雷德一直以自己不是个好人而沾沾自喜，捣蛋鬼这个称号对他来说简直是个再棒不过的嘉奖。
    除了在一件事情上。
    让他恨不得自己打娘胎里出来就是个被他鄙夷的“乖孩子”。
    不过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他一时心软难得做了件好事牵得头，结果……
    不过对此他倒是一点都不后悔来着。还庆幸的不得了呢。
    真正让他头大的还是自己后续的作死。
    尽管他一直都在很努力的为此弥补……但是……
    好像没有什么用呢(゜-゜)
    其实他本来还是很信心满满的，觉得自己这些年的温情款款一定是颇有成效，都要把自己的小妻子捧上天了……
    结果……
    昨天他偷听舒曼给他们儿子讲睡前故事，听见儿子奶声奶气的问她：“那妈妈，你是因为什么要和爸爸在一起的呢？”
    弗雷德都要替她脱口而出一个“爱”了，正美滋滋的等着，就见舒曼点了点下巴，好好思索了一下。
    “嗯……”
    弗雷德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小妻子可人疼的秀美面颊上一点红晕都没有浮现出来，反而和乌眸一样沉静。
    “因为……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弗雷德的脸和心都立刻一起垮了下来。他悲痛的看着舒曼把书一和，嗓音也冷冷淡淡，“所以我就嫁给他了。”
    “好啦。”等把目光再移到儿子身上时她的面容又柔和起来，低头亲了亲那小子的额头，“故事讲完啦，宝宝该睡觉了。”
    看见她马上要站起来，弗雷德赶快回了卧室。
    只是因为救命之恩吗……
    他把那几个字翻来覆去的想，心里像是一起泡了好几个柠檬，酸得一塌糊涂。
    心里憋着这么几颗柠檬，晚上缠绵的时候就翻来覆去的久久折腾，折腾到她额前碎发都被汗水打湿，眼睛疲倦的半睁着。
    弗雷德一直盯着她，看着她眼底冷淡的清光完全化成柔软的迷蒙才觉得好受了些。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又用手指拨撩开她被沾湿的发。
    “舒曼……你爱我吗？”
    这下她的眼睛完全睁开了，圆圆的，可爱的像一只甜美的猫咪。
    “你……问我？”
    弗雷德把头耷拉在她的颈窝里，可怜巴巴的嗯了一声。
    舒曼顿了顿，指尖插进他的发里，嗓音也带着缠绵过后特有的暧昧微哑，“我以为你……笃定得很呢。”
    弗雷德抱紧她，“那你说你为什么愿意嫁给我？不是因为爱我吗？”
    “……”这次她没有再说话，弗雷德心一颤，立刻抬头去看她的表情，即使发现她那只是羞涩也没法定下心来。
    他握住她的手，用力的十指相扣，接着又重复了一遍，嗓音带上了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哀求。
    “舒曼，你爱我吗？”
    舒曼定定的与他对视了很久，久到他的脑海中把当年犯下的愚蠢错事全部都过了一遍，又是懊恼又是焦急，她才轻轻的笑出来。
    “我爱你，弗雷德。”她温柔的浅笑着，目光和声音都很坚定，“很久很久以前……你就已经把我的心夺走了。”
    一等她发完最后一个字，弗雷德就迫不及待的吻了下来。
    “我爱你宝宝……我爱你……不许离开我……”
    舒曼搂住他的脖子，温柔的迎合他。
    弗雷德的心这才得到了点安定。同时又开始懊悔。
    当年的自己为什么……要作死到那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