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
    语文课结束，班主任叫何知晓跟他去趟办公室。回来后，何知晓眼泪都下来了。
    “怎么了？”，陈佳佳问。
    “考虑到我左手受伤影响写字速度，学校人性化处理，期末分班考试让我单独去老师办公室答题，不限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佳佳和张美美笑死。
    “活该”，周寒说。
    何知晓悲伤的说，“我跟老班说不用了，我会的不多，不用单独延迟考试，时间够用，老班说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笑吧，很快你们就要在我葬礼上哭了”。
    “我帮你复习啊，还有两周多时间，突击一下”，陈佳佳说。
    “恩人！”
    体育课，何知晓留在教室玩，她背了会儿政治无聊的趴在桌上睡觉，突然对面坐下一个人。
    “吓死人了你”。
    周寒看着她的眼睛，问，“何知晓我问你，你为什么换座？我哪里得罪你了？”
    “啊…没有啊，就是想和陈佳佳坐一起啊，再说，我胳膊不方便，她也可以照顾我哎”。
    “上课需要什么照顾？”，周寒问。
    “额……很多啊，她可以陪我上厕所什么的”。
    周寒盯着她不说话，何知晓心里毛毛的，突然，周寒问，“马上考试了，你需要我帮你补课吗？”
    “啊，不用了！佳佳帮我补呢，谢谢你啊”。
    “好”，周寒转身就走。
    晚上回到家，老爸老妈在讨论她的成绩。
    老爸说，“好好抓文化课，文科分数加起来也能考四百多，去年师大的录取分482，努力一下还是有希望的”。
    老妈说，“就怕光文化课不保险啊”。
    “但现在胳膊受伤，暑假学不了画画，开学加课的话也会影响学校上课，得不偿失”。
    何知晓默默往卧室走，老妈叫住她，吩咐，“何知晓，好好学习”。
    “好的妈妈！”
    ……
    周五上午课间，有个同学抱着课本来找周寒，“我来啦！快帮我圈一下期末重点，上次多亏你。周寒，我看你以后可以去高考押题了”。
    何知晓竖起了耳朵。渐渐的，一些片段闪现，每次考试周寒只负责给她传选择填空，还很良心的按照她的水平分配对错比例，大题基本上就是他考前让她背几个知识点和题型，每次都能命中至少两道！
    放学，何知晓拦住了周寒。
    “有事？”
    “嘿嘿嘿嘿，周寒，你上次说帮我补习的提议还算数吗？”
    “过期了”，周寒拔脚就走。
    何知晓追上去。
    “周寒，我请你吃饭吧”。
    “我回家吃”，他脚步不减。
    何知晓冲到他面前拦住他，“周寒！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周寒不为所动，何知晓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求你了”。
    “你是真心想学吗？”
    “嗯！”。
    “会听话吗？”
    “必须的！你让我背历史我绝对不背数学！”
    “那好，今晚回去把政史地的期末模拟卷自己做一遍，不许翻书看答案，明天我看完试卷再考虑从哪开始补”。
    “叁张试卷？”
    “给你一小时也够了吧”，周寒说。
    “倒也不必这么说……”。
    “我走了，明天你给我打电话”。
    “好”。
    周六早上在家补完英语吃完饭何知晓去找周寒，两人约好在学校附近一家很安静的奶茶店见面。
    到了之后周寒先看她的试卷，何知晓在一边和老板的狗玩，五分钟后，周寒敲了敲桌子，何知晓坐好了开始听讲。
    “政治的大题你都没拿满分，但从你写的答案来看，知识点大概是什么你有印象只是没背全，历史也是差不多的问题，一牵扯到时间年限就混乱，都不是大问题，梳理清楚好好背就可以了，地理和数学比较糟糕，这部分……你再看狗试试？”
    何知晓被抓包，“对不起对不起，分心了，不看狗了，看你”。
    周寒，“……”。
    “看你讲题…”。
    周寒从书包里拿出两张A4纸，正反面都写满了，“一张历史一张政治，考试前全背下来，至少80分”。
    何知晓头都大了，她看了看重点，问，“60分大概背哪些你给我圈一下”。
    周寒捂着脸不说话，服务员把他们点的奶茶和洋葱圈烤翅端上来，周寒先发制人摆在一旁，“补习完再吃。按照我给你划的时间表来复习，每天早读课检查前一天背诵情况，地理和数学晚自习补”。
    “好的，那现在干什么？”，知晓问。
    周寒看着她，“很明显，现在你在吃鸡翅”。
    “嘿嘿，你不吃吗？烤翅就要热热的吃，我中午吃饭了不然就点鸡翅包饭，更好吃呢”。
    “吃快点，今天下午补数学”，周寒说。
    “边吃饭边听课学不进去，你等我吃完”。
    半小时后……
    周寒郁闷，“我们为什么在讨论数码宝贝？”
    “我的卡被我妈扔掉了，你居然还保存着，你要存好哦，以后说不定很值钱呢！”
    “你认真点回头我把卡送给你行吗？”
    “行，我先去洗个手，回来正式补课！”
    洗了手，又想起忘记上厕所，再去上厕所再洗手，何知晓又给他展示了五分钟如何单独清洗打着石膏的左手手指技术。
    周寒想吐血，他挫败的望着眼前丝毫没进展的笔记，何知晓担忧地问他怎么了？是否哪里不舒服？
    “我觉得我没本事教你功课……”。
    何知晓向前俯身，右手拍在他肩上鼓励，“要对自己有信心！”
    周寒受不了了，“你真的注意力太不集中了，一学习就各种坐不住，你说你会听话，又不听，话那么多，说也说不完，我不能真的打你吧？你说，这样下去怎么补课？你期末真的想考二百分留级吗？”
    “不想！”
    “那你现在能专心吗？”
    “我可以！”
    “你坐过来，从现在开始一个字都不许说”，周寒说。
    何知晓站起来，周寒帮她把凳子搬到身边，坐好，开始讲数学。
    正式上课没多久，周寒手机响，家里来电话，奶奶问他在哪。
    “我在和同学一起学习，奶奶，晚上我不回来吃晚饭”。
    挂了电话，他继续，一旁的何知晓眼神呆滞。
    周寒敲敲桌子唤醒她，“你最好不是在想晚饭吃什么！”
    “我没有！”
    “那你说这道题怎么选，刚讲过的”。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真当我白痴啊！”
    “那是这道题，我没讲，另外你本身就会”。
    “哦是吗哈哈哈那我底子还不错啊”。
    “……”。
    **
    “出息了出息了，这孩子总算开始学习了！”
    听到卧室里传来的背书声，何妈老泪纵横！
    卧室里的何知晓也在流泪，十点了，她居然还在背历史！周寒太狠了，通着电话监督她背书。
    “只要你文科成绩加起来考到450分，暑假作业我帮你写了”，这是周寒的承诺。
    何知晓就这么坐着躺着站在背了一晚上，背到人生首次被爹妈劝着停止学习，这可真是新鲜。
    她去洗了澡，满脑子知识在水里泡了泡有点沉重，何知晓决定看两章小说换换脑子，刚爬上床，魔鬼的电话又来了。
    “十一点半了周寒，没有这么狠的，我不可能今晚就变成状元的！”
    周寒笑了笑，问她，“你准备睡了吗？”
    “你应该去睡觉了”，何知晓说。
    “不行，我说过了，既然开始了就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你别挂电话，我给你讲接下来的古代史，你就当睡前故事听，睡前复习记忆深刻”。
    “我做错了什么睡前故事听历史？？？”
    周寒开始读历史，何知晓拿出本小说翻了翻，看不进去！她愤怒的去睡觉，耳边传来周寒讲历史的声音，渐渐的，她安然入眠……
    周日早晨，何知晓七点被电话叫醒，这一刻，她觉得暑假作业自己抄也不算什么，这么多年不都坚持下来了吗？
    “我觉得可以了周寒，你实在不必这么认真负责”，她说。
    “不可能，我不信我教不会你”。
    “你这种倔强应该放在正途上”。
    “这就是正事，我还没见过你这么能逃避学习的人”。
    “我昨晚都梦到秦始皇了！！！”
    “说明睡前故事有效，温故知新”。
    “………”。
    八点半，何妈起床去卫生间，路过女儿卧室听到背书声音，何妈敲门进去，问，“几点起来的？”
    “七点”。
    “真棒，妈妈去给你做好吃的，吃饱了再学”。
    早餐是大肉馅包子加小米粥，还有溏心蛋，吃饱喝足九点半，何知晓背着书包出门去，老爸看着她换鞋，感慨，“我们家晓晓这是怎么了？这么用功我都不习惯了”。
    何知晓抬头眼神幽幽的看着老爸，“你根本不知道我在经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