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37

    和曾一起出现在你家门口的还有路法斯和雷诺。
    你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这几个问题儿童又凑到一起去了？
    你才刚远远出现，雷诺就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自然而然地把手臂搭在你的肩膀上，亲切地叫你。你面无表情拂开他的手越过他，雷诺惊讶地楞在了原地。
    那两个人看到你这幅反应，表情变得复杂。
    “……”你站在家门口，看面前这几个人完全没有想让开的打算，叹了口气，“请进。”
    “我说，你真的？”雷诺坐在沙发上第一个憋不住气。
    “？”你一脸茫然地看向他。
    “那么，现在还有前几天的记忆吗？”路法斯的笑容充满了恶意。
    “……没有了，您不会趁机对我做了什么吧？”虽然用上了敬语，但是你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怎么可能会呢。”路法斯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曾没有说话，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你，不错过你任何一个细节的动作和神态。
    “上次的任务你完成得很优秀，如果有机会真的很想把你调到总务部。”路法斯的笑容虚假得要死，接下来他说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不舒服起来，“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干你了。”
    “副总裁，我有理由认为您这是性骚扰。”你嘴角冷凝着，看都不看他一眼。
    雷诺的脸色有点绿，曾依然一言不发。
    “哦？”他观察到每个人的反应，饶有兴致地托着下巴，“看来今天是没机会了，那么我先告辞了。”路过你的时候，凑到你的耳边小声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话，明天来我的办公室。是你的话，随时欢迎。”
    “……副总裁您慢走。”你依然是面无表情，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
    路法斯面露不虞，最后还是走掉了。
    “喂，副社长说的是真的吗？”雷诺看他走掉赶紧来问你，“你不会和他有……”
    “……我不知道。”你皱着眉，“我没有和任何人发生关系的记忆。”
    两个人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两位塔克斯也没有逗留太久，对于你之前发生的事曾只说你被救出来以后有段时间短暂的失去记忆。他问你发生了什么才恢复了记忆。
    “没什么，突然就恢复了。”你躲闪着他的眼神，撒着谎。
    他对于你的隐瞒似乎很不高兴，但是雷诺一直上蹿下跳地在你身边占占便宜问问无关紧要的问题让他更不舒服，他很快拽着雷诺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上班，你觉得身体不舒服。首先是眩晕，接着从七窍流出了血。
    电梯里的人都被你吓了一跳，你面无表情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奇怪的实验室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根据你的经验，这幅景象通常不会有好事发生。
    “醒过来了？或者说，又复生了吗？”猥琐的声音传来，你看着进来的老头子，很快认出了他就是神罗宣传片里的生物科技部部长宝条。
    你没说话，警惕地看着他。想着自己最近开始每天藏在身上的短刀，你安慰自己稍微安心下来。
    “神罗里还有这种能力者，路法斯居然瞒了下来，只偷偷送你的血来做研究，真是暴殄天物啊，”他摇摇头，“那么，接下来好好做实验吧。”
    他命人把你大头朝下丢进了魔晄桶中。以前的研究中你也使用过魔晄，但是从来没有这样直接接触过。没想到过程对你来说痛苦异常，那些蓝绿色的液体把你的皮肤溶解，你在罐子里发出了一声声惨叫。
    “这是怎么回事？”宝条似乎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他眼看着你就像泡在浓硫酸里一样全身的肌肤被腐蚀。等到他把液体放空的时候，你的身体已经一片斑驳，百分之叁十的部位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即使是这样的疼痛，你依然无法做出什么表情。你想起了自己一生中相遇的人，从养父母到同学，朋友，还有萨菲罗斯。你觉得左边的胸口空空的，胸腔蕴着酸涩的感觉，眼眶也空得要命。这种感觉比肌肤被融掉更让你痛苦。
    宝条观察你这幅样子一会儿，给你插上各种管子记录下数据。看你一直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失去了耐心，很快离开了这间实验室。
    眼前是长久的黑暗，蔚蓝的眼眸逐渐消融在黑色之中。
    之后的某一天，尼布尔海姆附近有一颗小型陨石砸落下来。
    好在只是砸在了野外，村子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当天晚上，有一个披着斗篷的小姑娘敲开了尼布尔海姆居民的家门。第二天，村子里多了一个外来的孤女，因为她话少力气大，还能吃苦，性格也不错，再加上面容清秀，除了没什么表情变化以外还是比较受欢迎的。
    你正在田里帮忙插秧，蒂法蹦蹦跳跳就跑过来了。
    “露娜姐！”蒂法是一个15岁的小姑娘，你刚到村子里，没什么朋友，在村子里也不容易被接受。那天晚上敲开了她家的门，她极力劝说她父亲收留你做事。
    “蒂法。”你的眼神柔和了一些，汗水顺着白皙的肌肤流下来。
    “听我说，露娜姐，”她上气不接下气，“下午不要去山上了，大家都说那附近最近有怪兽出没。”
    “……”你想了想，最近确实有听说那里有怪兽的传言。
    “我帮你找了一份新工作！下午给村子里的酒馆送啤酒~有10gil呢！”
    “谢谢你，蒂法。”你感觉心里似乎想笑，但是嘴角僵硬着，怎么也弯不起来，最后变成了一个诡异痛苦的表情。
    “没事没事，”她看着你这幅表情，赶紧安慰你，“我听说邻村也有你这样情况的，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长大以后我要带你去米德加，听说那里可以治这种病！”
    你摸摸她的头。
    你顶着下午的烈日把一箱箱麦酒搬进小酒馆。对于自己的力气似乎变大了一些的事实，你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刚好可以帮助你活下去。
    “……啊，露娜姐，这边！”本来应该在农场干活的蒂法远远看到了你，赶紧冲你挥手。
    你远远看去，一头银发闯入了你的视线。你赶忙扭过头，拔腿就要跑。
    下一秒就感到后衣领被串了起来，正宗的刀尖堪堪顶住了你的后颈。
    “好久不见啊，我的……”萨菲罗斯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他咬牙切齿地说出两个字。“女儿。”
    “……萨菲罗斯……”你轻轻说出他的名字，一股酸涩又袭上了你的胸口。
    你叫蒂法先回去以后，萨菲罗斯把你带回了他们下榻的旅馆。扎克斯和克劳德看到你都大吃一惊，你轻飘飘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跟着萨菲罗斯进了隔壁的房间。
    他站在窗前张了张唇。
    “那个时候我确实死了。”
    他闭上了嘴唇。
    “然后就出现在了这里。”
    “……你的尸体，特种兵和总务部都看过了。”他轻声说，“宝条，从你的细胞里提取出的物质不足以让人获得和你一样的能力，但是似乎可以对生物造成某种变异……”
    “那可真是不幸。”你轻飘飘地说了句。
    他眯起眼睛看着你。
    你也走到他面前注视着他俊秀的面容，那双绿色的眼眸让你感到奇异的熟悉感。你的胸口泛起了酸胀感，眼眶发烫。
    “萨菲罗斯，我……”你皱着眉，“不会真是你闺女吧？”
    萨菲罗斯果断赏了你一脚，把你踹到了门板上。然后他走过来揪住你的衣领把你拽了起来，一米九六的身高和你的有一定差距，你被举离地面，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咳，不会还想杀我一次吧。”你想嘲笑他，却没有办法改变表情。
    他的竖瞳紧缩，把你甩在了地上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