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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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险之后误会化解,还受了伤,萧澜觉得有些疲惫。
    感受到她的不适,萧戎松开圈在她腰上的手,低头问:“叫苏焰来看看?”
    萧澜摇摇头,“不用,就是有些困了。”
    两人离得太近,抬头就能对上萧戎那双黑眸,她不自在地别开目光,起身理了理衣衫,“天都要亮了,先歇息吧。”
    萧戎看她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立刻起身:“你去哪?”
    萧澜转过身来,看了眼就在身侧的阁主寝殿,左右都觉得不妥。
    “我去那边空着的厢房——”
    “不行。”话还没说完就被毫不犹豫地打断。
    听出他言下之意,萧澜微微后退一步,“我们……我们也不是小时候了,同榻而眠于礼不合。”
    萧戎还是面色笃定,丝毫没有要让她走的意思,萧澜试探着问:“姐姐所言之意,你能明白吗?”
    句句以“姐姐”自居,饶是个叁岁小儿也能听出其中的提醒。
    然萧阁主不悦:“就只能做姐弟?”
    他问得直言不讳,萧澜差点噎住:“你我血亲,自然只能做姐弟!”
    可下一刻纤细的手腕就被攥住,萧戎将她往寝殿里带。
    “你、你做什么啊。”他腕上有伤,萧澜也不敢使劲挣扎,只得反手扒住了门框,“我绝不答应!你别乱来。”
    萧戎回头看见这宁死不屈的场面,差点被逗笑,接着就毫不费力地将她拽进了屋子。
    萧澜站在榻边一脸警惕,“我虽原谅了你,但也不是任你为所欲为的。我是姐姐,你须得听我的。”
    偏偏这副理所当然以长姐身份管教他的样子,居然也能让他有反应。
    萧戎不动声色地低头看了眼自己。
    好不容易关系有了缓和,此时切不可妄动。
    于是他说:“我睡侧榻。”
    萧澜四处看看:“哪有侧榻?”
    未出一刻钟,手下人便将一张侧榻搬了进来。
    萧澜睁大了眼睛:“你为何不早弄张侧榻进来?我坐在硬邦邦的木椅上睡你也看得过去?”
    提起之前做婢女饱受使唤欺负一事,萧戎假装没听见,走过去合衣躺下:“我先睡了。”
    要不是困得不行,萧澜是打算好好理论一番算算帐的。
    她睨着侧榻,横竖日子还长。
    眼皮太沉睡意涌来,她也合衣躺到了那张宽大的主榻上。
    然即将入睡之时,萧澜忽然感到一道灼热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睁开眼,果然正对上萧戎清醒的双眸。
    这样看过去,他俊朗的眉宇和完美轮廓格外分明,侧卧着也将宽肩窄腰和长腿展现的淋漓尽致,即便穿戴整齐,隐隐约约也能感受到那般紧实健硕的身材。
    而置于身旁的那把利剑,则为此番情景添了丝丝不要随意靠近的意味。
    偏偏那样一张好看的脸上,还生了一双惑人心魄的幽深黑眸,此时正毫不掩饰地盯着她。
    萧澜不自觉地扯过被子盖上,“你要是睡不着就把脸转过去,你这样盯着人谁能睡得着。”
    没想到他竟真的听话地背过身去,转而映入眼帘的便是男子宽阔的后背。
    萧澜愣了愣神。
    正面看叫人诺不开眼,未曾想从背面看竟更引人遐想……
    她忙回过神来,忽然想到什么,她开口:“阿戎,你真的相信燕文之以燕符之死为由围攻你,不是我有意透露指使的?”
    “嗯。”他没有犹豫。
    萧澜回想了那晚,“我记得你说你认识杀燕符之人,是谁?除了你我,便只有此人知道你当夜去过燕府,会不会……”
    “不会。”萧戎侧过身来,“血衣阁绝不擅自透露与任务相关的任何消息,这是铁律,违者斩。”
    萧澜坐起来:“杀燕符之人是血衣阁的人?”
    “是苏焰。”
    “那雇主是谁?”
    萧戎挑眉:“铁律不可违。”
    萧澜思忖半晌,又重新躺下:“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了。既然通过血衣阁之手,那你师父就一定知道,说不准就是他从中作梗。”
    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她说:“即便他暗中提示了燕家,意图要你误会是我有意透露指使,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你会去城隍庙。”
    “我让你去城隍庙是临时起意,但燕文之此人,从来不做无把握的事,更何况是要为他孙儿报仇,调集精锐筹谋计划最快也要两叁日。”
    萧澜越想越清醒,“所以他们究竟是怎么刚好围堵到你的?若是有人筹谋,那此番谋划就真的太过精巧了。”
    见她眉头紧蹙,萧戎唇角勾起:“不必担心,那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萧澜抿抿唇:“我才没担心。”
    瞧见他眼里的肆意和轻佻,萧澜翻了个身背对他,咂舌道:“好好一个小闷葫芦,怎么长大就……算了,我要睡了,你不许那样盯着我。怪瘆人的。”
    “好。”
    她真的安静地睡去。明明身旁像是有只不怀好意的豺狼盯着,却不曾想这一觉竟睡得格外安稳香甜。
    ————————
    醒来时日头正盛,萧澜起身,那张侧榻上空空如也。
    她暗叹血衣阁练出来的果然不似常人,不管睡时多晚,到了练武的时辰就一定会起来。
    坐在榻边环顾四周,一如苏焰所说的那般,她的东西还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处,这间寝殿原本摆设不多,后来逐渐就多了许多女儿家的东西。
    仔细看着,萧澜忽然笑了,以往竟没发现,她的东西竟喧宾夺主地占用了房间主人好些地方。若是旁人来瞧,只怕一时间还不好分辨这到底是阁主寝殿还是她的寝殿了。
    关上房门,她顺着小径慢慢走着。
    再次来到祁冥山,思绪有些纷繁。
    “萧澜姑娘。”
    萧澜转身,看见古月走了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
    “听闻月姑娘有任务,是已经完成了吗?”
    古月点头,两人落座于凉亭中。
    日光明媚,照得人心情不错。古月看着萧澜颈部的伤口,欲言又止。
    萧澜看出她担心,笑说:“昨晚上过药之后便好多了,月姑娘不必担忧。”
    想起昨晚的古月的异样,萧澜试探着问:“月姑娘可还好?昨晚见你脸色不太好。”
    闻言,古月垂眸:“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昨晚见到,还是那般不适。”
    萧澜虽不知缘由,但也能猜到跟着那样苛刻至极的师父,该是有些不好的回忆。
    见萧澜没有多问,古月一笑:“无论是烟岚姑娘还是萧澜姑娘,都如此善解人意。”
    她手里抚着剑穗,继续说:“以前,我以为每个人去师父那里受教,都是要脱衣服的。”
    语气虽淡,却听得萧澜心中一抖,她看着古月,一时竟说不出话。
    “他的手很热很糙,我不喜欢他碰我,但师父说,他要亲自指导我的每一招每一式。”
    “有一招我一直学不好。那个时候,阁主已经是血衣阁身手最强的了。他跟苏焰师兄常常打架,总是不分高下。”
    “我见他出招时那一招用得很好,于是我鼓足勇气去向大师兄讨教,还问他需不需要脱衣服。”
    说到这里,古月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那种神情,震惊又厌恶,他转身就要走。可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得赶紧追上去解释。”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整个血衣阁,只有我去找师父受教时……”
    萧澜脊背僵硬,一口气堵在胸口。
    “但我更没想到的是,我再次去师父那里时,大师兄会来。”
    “他的无礼闯入惹恼了师父,但大师兄只说了一句让我穿上衣服离开。我在外面听见了师父的怒骂,紧接着就是激烈的打斗声。我当时很担心,怕大师兄因为我被师父责罚。”
    “他出来的时候很平静。只是从那天开始,整个血衣阁都只听命于他一人。”
    “强者为尊的规矩是师父自己定下的,旁人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师父败在了大师兄手下,还成了残废,自然无法再执掌血衣阁。”
    “况且,”古月神情轻松了些,“比起师父的无理苛刻和残暴,大师兄虽性子冷手段狠,但从不滥罚,也不计较银钱,大家过得反而比以前更好些。”
    她虽在笑,却看得萧澜心疼,“那你呢,你还好吗?”
    “我还好,大师兄让我跟着战风。他这人虽聒噪,却也的确有真本事,跟着他叁年,我的身手进步神速。”
    听她这么说,萧澜才放下心来。
    只不过……一丝好奇闪过,在这样充满杀戮的地方,他竟会破例给古月找了一个靠山?
    “我也好奇大师兄为何会帮我。”古月看着萧澜,“萧澜姑娘不妨猜猜他说了什么?”
    萧澜摇摇头。
    古月一字一句道:“他说,女子不易。”
    萧澜怔住,过往熟悉的话在脑中一闪而过。
    曾几何时,她有了好吃的好玩的会给萧戎一份,也会给香荷一份。香荷的穿戴言行都不受拘束,与其他婢女大不相同。
    他曾问过一句。
    而那时的她随口说道:“自古女子不易,高门大户家的小姐们尚且会受委屈,更勿说为奴为婢者的心酸苦楚。天下可怜人太多,帮是帮不完的。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顾好一个香荷罢了。”
    那时她还踮脚摸了摸他的头,开玩笑道:“阿戎以后若娶了妻,可得好好疼惜。若是苛待别人家的掌上明珠,姐姐可得好好教训你。”
    谁知他扭头就走,那背影看上去是半点没把姐姐的教导放在心上……
    “想来这些道理,是萧澜姑娘教的吧?”
    古月的话,让萧澜回过神来。
    “这叁年来,即便没有任务,阁主也会常常外出。虽然不知具体何事,但我们都知道,他是在找寻着一个人。”
    “如今知道姑娘的身份,也算是解了我们多年之惑。想来是不知道姑娘失忆,又有朝廷通缉,猜测着姑娘必不会白日四处行走,阁主才多在夜里出行。”
    说到这里,古月笑道:“若早知姑娘没有走远,反而就在盛京城里,应该能更快些找到你。说不准阁主也能早些恢复正常了。”
    古月看着萧澜:“自重伤回归血衣阁后,他比以往更加冷漠,血衣阁之所以迅速壮大,也是因为……他真的心狠手辣,杀了所有挡路之人。”
    “我们的确是做着杀人的营生,可萧澜姑娘应该也听过一句话吧……”
    “杀孽太重者,佛缘不渡,永不超生。”
    诅咒般的一句话令萧澜心惊,她侧头,正看见朝她走来的萧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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