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时间过得很快，在上学和练习的平衡中，一次又一次的月末测评，出道组的人员也不断变动，来来去去的，李和豫发现他们宿舍有几个人从来没跌出过名单。
    盛夏磨到了开春，今天是最后一次出道测评。
    方时赫坐在练习室的桌子后面，面带微笑看了一会儿在场的练习生，看得练习生都不自在起来，才开始发表讲话。
    “孩子们啊，都听说了吧，今天是最后一次出道测评了，我知道，你们来都是怀着出道的梦想，但是，现实是残酷的，是用实力说话的，只有实力最突出，最互补的团队，才会成功出头，”
    他顿了顿，站着的练习生们神色各异，其实现在练习生已经不多了，很多在第一二轮都被淘汰下来后觉得出道无望，已经转投了其他公司。
    方时赫的目光放在了他最看好的那几个练习生身上，不动声色的有，年纪小心思浅脸上露出惶恐的也有。
    最后他的目光放在了在人群中最突出的那个练习生身上，看起来好像无所谓一样，在发着呆。
    收回目光，他继续说：“从很早以前，我就在观察你们，可以说是，出道测评在你们所知道的时间之前就已经开始很久了，我这里有一份名单。”
    他扬起手里折叠的一张纸，底下练习生顿时开始骚动起来。
    “怎么回事？这是一早就已经定好人选了吗？那这半年的出道测评是在干嘛？”
    “这是，耍我们吗？”
    “怎么能这样呢？这是黑幕了吧。”
    方时赫听着下面传来的各色声音，表情丝毫不变。
    “上面写了八个名字，如果你们想进入其中，把我心目中的人选挤出来，那么就使出全力吧，让我看到你能够挤下他的实力。”
    底下安静了下来，挤下方pd心目中的人选？
    方时赫没再说废话，直接宣布了测评开始。
    底下的练习生都往后退，贴着练习室的墙壁坐下，围成了一个圈，就这样，直面别人的实力，掂量自己的分量。
    往后退时李和豫还在发呆，朴智琝拉着他往后走了好几步，他才反应过来。
    等坐下，朴智琝才放开他，李和豫摸了一下手臂，上面湿哒哒的，全是汗，不禁让他侧目。
    智琝哥真的好紧张啊，不光是手心出汗，额头上的汗都快滴下来了。
    他左边坐的是田正国，他也看了他一眼，田正国虽然没出汗，但别人在表演的时候，他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不停地在吞口水，看得出来也紧张的。
    李和豫看了看其他人，都正襟危坐，一个个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表演者，连闵玧琪都认真地睁大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最后他的目光转回到朴智琝身上，额头上的汗已经流到了眉毛，可他似乎没有发觉，一心盯着前面。
    李和豫给他递了张纸巾，想了想，又说：“智琝哥，放轻松，深呼吸，越紧张越容易出错。”
    他也拍了拍田正国的肩，让他把紧绷的肩膀放松一下。
    测评顺序是一开始就抽好的，他们宿舍的人，第一个表演的是郑呺锡。
    郑呺锡之前和朴智琝一样，也是主攻舞蹈，甚至在舞团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去了jyp，是方时赫分家出来的时候带来的练习生。
    他舞蹈表现力很强，可以说是睥睨在场所有练习生，可惜他音域不如朴智琝，所以除了舞蹈主攻的是rap。
    因为是出道测评，所以不像月末测评那样分好几个模块，而是唱跳一起。
    郑呺锡表演后，方时赫他们没说什么，但手中的笔在动，可以看得出来在打分。
    郑呺锡过了之后是其他练习生，又过了两三个，到了田正国。
    被点到名后，田正国站起来，李和豫趁着这个时间捏了一下他的手，田正国低头就看见了他鼓励的神色，心里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一点。
    他先是做了个拘谨的自我介绍，然后就表演了起来。
    田正国唱跳都很棒，他选的歌里不仅有唱还有rap，他一人全部表演了下来。
    闵玧琪表演的依旧是犀利又快速的rap，金硕真是一支舒缓的舞蹈加上温柔的唱腔，金楠俊唱的是他自作曲，听得李和豫不由自主跟着节奏点头。
    金楠俊过后就轮到了李和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说实话，他对风格什么的，都不怎么了解，但听说是hip-hop组合，他选了一支街舞，剔除了一些难度过大的动作，同时配上朗朗上口的旋律，尽量贴合着这个主题走。
    表演完后，他用余光扫到了一些一些练习生惊讶的神情，但面前的考官都没有什么表情，点了点头就开始喊下一个了。
    李和豫也不怎么担心，他有能出道的自信，虽然哥哥们总说这是盲目自信，让他收敛一点。
    至于考官脸上没有表情，他们从第一个练习生到最后一个练习生都是这个表情，不做点评，看完就打分。
    朴智琝因为拿不准hip hop风格，硬着头皮跳了一段带着现代舞影子的 popping。
    金泰哼表现得也很好，尤其是跳舞时的表情管理，哪怕难度大的动作，他也没出现过表情失误，唱的是首英文歌。
    所有练习生表演完，因为导师不做点评的原因，时间也才过去了两三个小时，本以为是表演后就会宣布名单的。
    没想到方时赫只是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缓解一下这半年来紧绷的神经。
    李和豫一头雾水随大流出了练习室。
    宿舍里的人自然而然聚成一团。
    “怎么回事？不是表演完就宣布名单吗？”三不懂李和豫首先发问。
    闵玧琪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公司高层还得商量，虽然说着一切靠实力，其实还是看高层怎么选择，而且，就算是靠实力，也要看看团队互补性，练习生之间的和谐度。”
    “不会为了成团，就把实力高的全部直接打包出道，这样很容易出事。”
    金楠俊默默点头，他们这些年纪稍长一点的，总是比几个弟弟多想一些。
    所有人在前面走着，只有朴智琝低头走在后面。
    他在后悔懊恼，刚刚表演时他唱劈音了，这个理由绝对够他与出道失之交臂。
    要不是现在还是大庭广众之下，眼眶一红，他都要哭出来了。
    李和豫挠了挠头，忽然感觉到了出道的复杂性，光是成团就要考虑这么多，那要是出道，不就更复杂了？
    他习惯性去找田正国和金泰哼，其实现在田正国跟他最要好，金泰哼因为有了同年亲故的原因，更多的时间愿意黏在朴智琝身边。
    他一转头，没看见金泰哼和田正国，倒是看见了一个人低落的朴智琝。
    对于朴智琝，他感官有点复杂，再开始是觉得他抢了自己的小哥哥，后来半夜在客厅偷听到了对方打电话，才察觉到对方不仅怕生，也是个心思敏感的人。
    他的心思敏感还跟田正国不一样，田正国只是熟了之后就大大咧咧的，而朴智琝无论关系怎么样，他的敏感是刻在骨子里的。
    这也是他不怎么亲近对方的原因，因为，太难了。
    他本身就是大大咧咧的人，也喜欢和大大咧咧的人做朋友，对方心思太敏感的话，会弄得他也不舒服起来。
    但今天这么一看，朴智琝没有金泰哼在身边，一个人孤零零地还有几分可怜。
    其实这半年来他也融入了宿舍，只不过他总是练习到深夜，而他们，通常十点就不行了，只有郑呺锡陪着他一起练习，但现在郑呺锡正跟金硕真走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闵玧琪是公认的冷酷，除去气场的原因就是休息时间总是拿着作曲本写写画画，大多数练习生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凑上去，这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周围的真空地带，又会引得新练习生害怕他，认为他是什么大哥大。
    就这样，形成恶性循环。
    至于金硕真，他跟谁都好，但又不会跟谁特别好，很能把握一个度。
    金楠俊嘛，纯粹面相凶，可能是长久以来在地下说rap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很喜欢冷脸看人，了解后会知道他就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大傻个，但一般很少人想去了解他。
    分析完这么一圈，李和豫突然对朴智琝起了一丝怜爱。
    像他这种小白兔，在他们这个宿舍呆下来，好像确实不怎么容易。
    “智琝哥，”他转头叫他，在对方抬起头后向他招招手，“快点啊。”
    朴智琝脸突然涨红，快走了几步，跟了上来。
    “泰哼和正国上厕所去了。”他走上来，低声说。
    李和豫：？？？？
    他问这个了吗？
    这个问题在他脑海里转了一圈，然后灵感一闪，他顿悟了。
    朴智琝不会以为他叫他过来就是为了问金泰哼和田正国的行踪吧？
    更惹人怜爱了是怎么回事？
    这半年他长高了很多，现在至少是能一把揽住朴智琝的程度了。
    于是他充满怜爱地，动作轻柔地揽住了朴智琝。
    为他突如其来动作疑惑的朴智琝：？？？？
    说着小话慢慢落于人后刚好抬头看到这俩动作的闵玧琪金楠俊：？？？？
    为什么这画面会充满粉红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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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敏子：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卑微？？
    24两人：这画面看着有点不对劲啊。
    这是晚上九点的更新，我手快按成发表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我还受到了糖糖无情的嘲笑，凌晨三点上演一出鹿鹿子为何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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