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在彼得向法斯特打招呼之后，那线团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问号覆盖在电子屏上。
    噗..彼得没忍住笑出声。
    那面具上额头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表示愤怒的井。
    我不是故意的，先生。彼得艰难的摆摆手。
    彼得用着诚恳的语气说道：只是你的面具太好笑了，在哪儿买的？我也想给我的头罩做个表情系统。
    说着这句话的同时，彼得伸出手臂对着法斯特喷射了两团蛛丝，一团目的是封住法斯特的行动，另一团则是希望法斯特能保持安静。
    法斯特微微侧身躲过两团急速向他射来的蛛丝，他甚连脚都没挪一下，彼得的攻击一点都不走心。
    也或许是彼得认为法斯特根本躲不过这样的攻击。
    法斯特面具下的眼睛微眯，蜘蛛侠为什么要攻击他？同时他握紧了手中的□□。
    但我有些事儿要做，不能让你向你的头儿通风报信。
    放心，这些蛛丝是我在学..特别调制的，虽然味道不是那么好闻，但是对人体安全无害
    彼得的嘴像是机关枪那样不停地吐出词语，他从铁皮箱里钻出来，活动着关节，期间完全没有看过法斯特一眼。
    或许是一直没有听到法斯特被蛛丝黏在墙上的声音，彼得抬头看，只见法斯特双手环胸站在原处，不仅没被蛛丝缠住，甚至换了个更惬意的站姿。
    哦好吧，你比我想的要厉害些。猪头刀帮花了多少钱请你为他们干活，要我说，你可以选个更好的。
    彼得语气跳脱快速地说着，但他的警惕心并未打消，甚至于他对法斯特多了些警惕。
    他的蛛丝发射器是被斯塔克先生改良过的，射速已经达到了冲锋丨枪子丨弹发射的速度，法斯特能躲过它，这就证明法斯特着实不简单。
    猪头刀帮？法斯特重复了一遍彼得话里的重点，面具模糊了他的声音，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没有感情的机械。
    法斯特明白为什么蜘蛛侠会攻击他了，他把自己和那群暴徒当成一伙的了。法斯特松开握紧□□的那只手。
    我和他们不是一起的。
    彼得帕克愣住了，他放松肌肉，开始思考法斯特话里的真实性。
    实际上从他浑身的肌肉和警觉神经开始放松那刻开始，他已经选择相信法斯特了。
    首先，法斯特与其他彼得帕克曾经见过的猪头刀帮的暴徒穿着完全不一样，那些暴徒的穿着一看就是打手，法斯特看起来更像是穿着稀奇古怪的超级英雄。
    就像蜘蛛侠他自己一样。
    其次，法斯特的身手不一般，或者说是相当不错，另外，他没有对蜘蛛侠展现出任何攻击意图和想法，所以到现在为止彼得一机灵没有响过一次，彼得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压迫感和敌意。
    所以你也是超级英雄？彼得询问道。
    ...算是吧。法斯特慢吞吞的说。
    其实他并不想称呼自己为超级英雄，这听起来幼稚又中二，但他知道，这就是这个世界正义一方展现自己的称呼，如果是什么隐藏在黑暗之下服务光明的组织那就另算。
    但法斯特不是。
    听到法斯特承认了自己也是一名超级英雄，彼得高兴地窜起来，他完全没有听出法斯特语气里的勉强一般。
    彼得兴奋地说道：天哪，我从没见过你。我是spiderman，来自纽约的超级英雄。你的代号是什么？
    代号？法斯特可从没想过这个。
    他还得给自己想一个代号，才能像一个超级英雄。
    法斯特的脑中浮现了一个场景，哥谭黎明之际，太阳初升蝙蝠侠立在建筑物之上，正对着太阳的背影，斗篷在他身后飞舞，橙黄色的阳光给蝙蝠侠镀上金边。
    随后，蝙蝠侠转身走入黑暗之中，与黑暗融为一体，静静地等待着下一次夕阳落下，罪恶纵横，正如他一如既往的冷漠隐忍，深爱着这座城市，却生活于黑暗之下。
    将自己隐藏在黑暗，无法去簇拥太阳的黑暗守护者，却比太阳更耀眼，更加吸引目光。
    darkknight.
    法斯特的眼眸闪了闪，不知出于何种心情，他唇瓣轻启，轻微却坚定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
    （白昼骑士）。
    什么？不知道是彼得没有听清，还是感到疑惑，所以他又询问了一次。
    这次法斯特的语气更加坚定了，就好像苍白骑士是他本来的代号一样坚定自然。我是苍白骑士。
    哇哦..这可真是个相当不错的代号，让我想起了哥谭市的骑士。彼得兴奋的语气稍微降低了一些。
    你的代号是苍白骑士传闻里的那苍白骑士吗？你是他的粉丝？像是想起了什么，彼得再次兴奋地问道。
    法斯特有些无奈，他早该看出来了，蜘蛛侠是个话痨。
    以及，法斯特根本就不知道苍白骑士传闻，那是什么？一本书？一部电影？
    就连苍白骑士这个代号，都只是因为脑中刚才闪过了黑暗骑士的身影，才突发奇想的想要成为蝙蝠侠的想对面，既然蝙蝠侠是黑暗骑士，那么自己就当白昼骑士好了。
    就连这样的想法，都只是法斯特出于反派本能的与蝙蝠侠作对而已。
    哪有蜘蛛侠说的那么多想法？
    你是哪个超级英雄的粉丝？法斯特突然发问。
    彼得被问了爱好，先是一愣，也不明白法斯特什么意思。额？我最喜欢钢铁侠，不过美国队长也不赖啦。
    那你为什么不叫钢铁队长？法斯特在面具后面翻了个白眼。
    终于明白法斯特在调侃他之前话的彼得在面罩下面吐了下舌头。好吧，苍白骑士。你也是剿灭猪头刀帮来的？
    是。
    那我们就一起行动吧，我们联手的话一定能把他们全部一网打尽。彼得做了个蓄势待发的手势。
    行动？你在说什么？法斯特打量着彼得。你知道外边是什么情况吗？
    emmm..不太清楚。彼得伸手挠了挠头，摸到自己手感极佳的制服，又收回手。
    ...你是怎么进来的？法斯特低声问道。
    就，跟踪一名猪头刀帮的暴徒，发现他们在搬货物上游轮，我就藏进来了。彼得回忆道。
    现在正是暑假期间，彼得骗梅姨自己在外出实训，不定时回家。
    所以他每晚都有许多时间夜巡，他结束夜巡正打算回家时，发现了猪头刀帮的暴徒，那是之前进行黑色交易被彼得抓到警局去的暴徒。
    因为他脸上有疤，所以彼得很轻松就认出了那人，出于对罪犯的警惕心，彼得就跟了上去。
    紧接着彼得就发现，有许多打扮的人模人样的暴徒再把看起来像是行李的东西放进游轮仓库里，彼得没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知道他们什么目的，总之就先藏进货物里登船了。
    他想的是，计划什么的可以登船之后再想，现在不登船可就没机会了。
    法斯特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又冷淡的述说着这些蜘蛛侠理应知道的信息。
    这艘船的目的地是温切斯特，前往温切斯特的船客与猪头刀帮的暴徒混在一起，你冲出去或许能打倒那么几个暴徒，但无辜者也会被波及。
    如果他们恼羞成怒有极高概率会对无辜的船客进行伤害。
    法斯特在心中补充，反恐高于无辜者，如果以一百个暴徒与一个无辜者相比，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消灭暴徒，所以他要尽量避免出现这种选项。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彼得问法斯特。
    法斯特显然比他知道的多得多，所以彼得也非常清楚在这个场合该听谁的，正如法斯特所说，彼得不能让无辜者遭受过多牵连。
    我的计划是，在摸清船上整个猪头刀帮在船上的人员分布后将信息发给警方，在船靠岸后袭击仓库，吸引火力，然后等警察疏散人群，大干一场。
    彼得盯着法斯特说话时面具上起伏的声音线，发现法斯特说话几乎没有什么起伏，声音线的波纹差不多长。
    nice。听完法斯特简短随意的计划发言后，彼得点头表示肯定。
    法斯特扫了彼得一眼。这是你没来之前我定下的计划，你呢？你要怎么做？
    唔...彼得面罩下的绒眉皱起。有了。我就在这里待到你执行计划，和你一起里应外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法斯特挑起眉。这艘船至少要在海上航行三天，你要饿三天？
    没关系，饿三天我也能行动。彼得坚强的说。
    但实际上他已经超过一天没有食用任何东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食物我倒是能想办法给你弄进来。法斯特顿了顿，拉长调子说道：吃喝解决了，但是拉撒没办法，你或许能忍受和你的排泄物待在一起？
    彼得想象了一下几天后他臭烘烘回家被梅姨嫌弃的样子，立刻皱紧了脸。
    算了吧，我可以不吃东西。彼得摇手拒绝道。
    第21章 21
    见彼得一副可怜巴巴的，连背都垂下去的样子，法斯特眯了眯眼，一抹恶作剧成功的光芒从眼底划过。
    法斯特故意慢慢的说：还有一个选择，我把你弄出去，整一身衣服，混入船内，还能收集情报。
    真的吗？先..苍白骑士。彼得立刻用兴奋的语气说道：要怎么把我弄出去？你是混入游客里了吗？以检查行李的理由？还是什么？
    法斯特看了眼仓库门那个方向，有些担心门外的守卫被彼得的声音引来，他总觉得彼得的声音有些大。
    法斯特声音冷淡地对他说：都不是。我用的方法可能会让你觉得不适，一会儿不要乱看、不要乱摸，不要松开手。
    彼得有些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
    现在,，抓住我的手。
    彼得走到法斯特身边，顺从的伸手抓住法斯特的手臂，只见一滩黑色像是影子又比影子颜色更深的东西出现在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兴奋地询问这是什么，他就惊恐的发现，自己和法斯特正在下沉。
    这不是下沉在水中或者陷入泥里、流沙里的感觉。
    而是一种悬空感和失重感，仿佛除了法斯特的手臂是唯一能不让他落下去的支撑，他的脚底，他的四周没有任何东西。
    这让彼得产生了不安，他下意识抓紧了法斯特的手臂，眼睛盯着法斯特的面具，法斯特连视线都没有分给彼得一个。
    或许他看了彼得，但在面具的遮盖下，彼得什么也看不见。
    闭上眼，什么都不要看。法斯特冷冰冰的声音出现在彼得耳旁。
    彼得立刻闭上眼，觉得法斯特有点凶。
    他想到，法斯特的语气其实一直是这样冷漠的，是自己太兴奋了完全没注意到这些。
    这时，彼得又想起，斯塔克先生三番五次提醒他，让他不要轻信别人。
    苍白骑士会不会把自己甩开任由自己掉下去？
    其实苍白骑士到底是不是超级英雄，彼得也不知道，就胡乱相信了对方。
    完了彼得，看看你自己，要是他抽出手，你就死定了。
    或许是感觉到了彼得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越发用力，像是害怕自己被甩开一样。
    法斯特皱了下眉，彼得抓着他手臂的力道已经让他感觉到疼痛了。
    不要松手，我会一直在你旁边。
    青年冷淡的声音中夹着细微的关心与安抚，他像是那琉森湖水，蓝色冰冷，自己就是那摇曳的小舟，而那细碎的安抚就是月光。
    听到法斯特的话，彼得平复了心情，也没了那股恐惧感。
    当身体完全悬空，意味着他已经陷入了影子里，这是另一种感觉。
    尘埃的味道、腐败的空气，潮湿阴冷的感觉，那空气里夹带的东西好像能腐坏他的灵魂那般，让彼得感到不适应，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所以彼得偷偷地睁开眼了。
    然后他看到了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画面。
    一个颠倒的、毁灭的世界。
    漂浮的残损的建筑、不知名动物的骸骨，被打穿了好几个洞的残损太阳、黑色触手在太阳旁挥舞、巨大的飞船残骸上写着彼得看不懂的语言。
    环境被镀上了昏暗的红。
    一片末日之景。
    彼得看到他的周围聚集了很多黑色的，扁平的像是影子的怪物，并且还有更多的怪物向他用来。
    见到这一幕的彼得被吓得呼吸乱了节奏，他赶紧闭上眼。
    下一秒彼得听到他的身边传来警告的声音。
    滚开。法斯特的声音冰冷充满杀意，带着嘶哑和戾气，连面具自带的模糊声音的效果都减少了不少。
    彼得这才发现，法斯特对他说话的语气只能算得上平静而不是冷漠。
    现在法斯特才是充满了恶意与敌意的声音，只是这股敌意的指向并不是他。
    然后彼得就感受不到灵魂上的灼伤和腐败了，彼得猜，那些啃食自己灵魂的黑色怪物全都被法斯特吓跑了。
    没过多久，彼得就感觉自己在上浮，呼吸困难的感觉在消退，他的脚能够碰到地面了，但他依然死死闭着眼睛，等着法斯特的信号。
    当人封闭了自己的眼睛，耳朵就会变得非常灵敏。
    他听到身体摩擦衣服布料的声音，不知是什么传来的咔的一声，以及什么东西砸在床上的声音。
    法斯特略显无奈的声音传来。松手吧，蜘蛛侠。我以为你能听到已经落地的声音。
    彼得睁开眼了，入目不再是那末日世界，也不再是仓库。
    贴了墙纸的房间里摆放着一些物件，他的身前是一张双人床，这是一间轮船上的私人房间。
    苍白骑士的面具随意的放在床上，想必刚才砸在床上的东西就是面具。
    法斯特挣脱彼得依然没有松开的手，自顾自地走到柜子旁抽出侍者衣物，当着彼得的面就要开始换衣服，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真面容暴露在彼得面前。
    \苍白骑士，作为蒙面英雄保护自己的身份很重要，你没必要在我面前暴露身份。\彼得捂着眼睛说道，实际上他的眼睛正透过指缝盯着法斯特的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