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原因未明的,这几乎灼烧了法斯特，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把自己藏起。
    如果是蝙蝠侠的话,他能拯救这个病入膏肓的城市吗？
    这样深陷泥沼却依然坚定的目光让法斯特着迷。
    他想要见证这一切，无论是失败还是成功，他想要知道蝙蝠侠究极能走到哪一步。
    处在深渊的他,想要看着蝙蝠侠陨落，与他在深渊纠缠、共舞。
    如果是相异的同一个体，感到安心与能够接受，也是能够理解的吧，因为他是小丑，为蝙蝠侠演出的弄臣。
    法斯特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说服了自己理解这，他的理智无法理解的事实，然后睡了过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法斯特醒了，他是被蝙蝠侠越来越大的动作给吵醒的。
    法斯特眯着眼，眼里还有些迷雾，他迷茫的下意识扫了眼身旁的蝙蝠侠，蝙蝠侠身上的斗篷已经完全解下罩在了法斯特身上。
    他的两只手甲已经被蝙蝠侠完全褪下丢在地上，现在蝙蝠侠正在解自己身上的衣甲。
    现在，冷藏室内的温度早已降到了零下二十多度，在这样低温的环境下，蝙蝠侠这样的行为完全是在自寻死路。
    法斯特瞬间清醒，他没去想蝙蝠侠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他没来得及抹去眼角积起的小水花，哪怕它在下一秒就变成了霜留在法斯特的眼边。
    嘿，batsy~你这也太热情了吧。法斯特眯起眼，不知该不该上前劝阻蝙蝠侠的行为。
    蝙蝠侠依然侧身对着法斯特，没有回复法斯特的话，他把一块腰甲丢在了地上，腰甲滚了两圈，染上一层薄冰。
    不对劲。
    法斯特不再犹豫，他伸手抓住蝙蝠侠一只结实的手臂，连同语气都没有再用那轻浮、尖锐的小丑音调。
    蝙蝠？你在做什么？
    碰到蝙蝠侠的那刻，法斯特被吓的手一抖，他眉头皱起。
    好冷。
    蝙蝠侠的手臂冰冷，甚至比法斯特身上被冻硬的衣服面料还要冷上几分。
    法斯特脱下手套随意丢在地上，他按住蝙蝠侠毫无作用的袭向他的那只拳头，以不容反抗的力道一个扫腿，扫倒蝙蝠侠。
    法斯特按着蝙蝠侠，一只腿屈起抵在蝙蝠侠胸口，他用温热的手指快速蝙蝠侠部□□体，摸到的毫无疑问都是冰冷一片。这确实不正常。
    蝙蝠侠的装甲应该是特制的，为了方便蝙蝠侠能够行走于各种场所，它应该是防弹、防风、防火以及持久保持恒温的。
    但现在法斯特摸到的告诉他并不是这样。
    蝙蝠侠被冻得发白干裂的唇瓣动了动，法斯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他换了个姿势趴在蝙蝠侠身上，脑袋搭在蝙蝠侠的胸口，听他说话。
    然而他一趴到蝙蝠侠身上，蝙蝠侠就不出声了，只顾一个劲挣扎，法斯特用了好大劲儿才压住蝙蝠侠。
    他还没喘口气，终于从蝙蝠侠几乎不出声的嘴里听到了一句好热。
    法斯特顿时无语起来，哦，所以蝙蝠侠挣扎是因为自己压着他，他很热？
    法斯特突然想起，他曾听说过，人如果在被冻到极致的情况下，有可能会产生一种错误意识，认为自己很热，并且会越来越热，然后一件件脱掉身上的御寒装备，最终被冻死。
    法斯特从未到极寒的情况下过，他也不知道这话是不是真的。
    但是。
    蝙蝠侠现在显然就是这种状态，他的喉咙里发出低喘，是被热着是会发出的喘气声，露出来的下巴有汗水落下。
    而那双像是猎人有着皎洁月光与锋利的灰蓝色眼眸里此时是一片混沌，他的意识并不清醒。
    法斯特眯起眼，他注意到蝙蝠侠的装甲上有些许霜残留的痕迹，其颜色与自然形成的霜并不一样，那正是法斯特戴上手套的原因。
    急冻先生武器含有放射物质的冰霜，它们有一些黏在了蝙蝠侠身上，在低温环境下没有散去，反而是残留在了蝙蝠侠的装甲上。
    这些放射物质破坏了蝙蝠侠身上那装甲原有的恒温效果。
    或者说，效果更强，甚至部分侵入了蝙蝠侠的体内，导致蝙蝠侠现在的状况。
    再这样下去，蝙蝠侠会被冻死。
    好吧好吧，看来小丑先生今天要做一次好人了。
    但蝙蝠侠依然在挣扎着，他身体自带的危机意识在反抗。
    在试图挣脱法斯特的控制以及将法斯特击倒，但现在的他只是强弩之末，所有动作都在法斯特的掌控之下。
    但蝙蝠侠时不时骚扰的动作真的很烦，忍无可忍的法斯特给了蝙蝠侠露出来的下巴一拳，这下蝙蝠侠安分了。
    法斯特轻声咒骂了一声，手臂穿过蝙蝠侠的腋下将人扶起，向墙靠近，他拿出那两枚液压爆破弹黏在墙壁上。
    那墙壁像是被强压撕烂破开一个大洞。
    法斯特扶着蝙蝠侠从破开的墙钻出。
    冷藏室内的温度很低，但墙外的温度意外的很高，大约是因为外边依然是三十多度的原因，法斯特几乎都要忘了这是最炎热的夏季。
    这是哥谭的地下世界，错综复杂的管道与线路、金属楼梯与排水口，有不少坏蛋的基地都藏匿在这地下世界里。
    室内外巨大的温差让法斯特身上的霜在瞬间融化成水，他的头发被打湿、衣服同样，那些水残留在身上黏糊糊的让法斯特感到非常不舒服。
    但他现在没空去在意这些，他扶着蝙蝠侠，向前走去，他不知道蝙蝠侠多久才能恢复过来，而冷藏室外边，法斯特甚至不清楚是谁的地盘。
    法斯特扶着蝙蝠侠向前走去，头顶是闪烁的下水道昏暗的灯光、蚊虫围绕着微弱的灯光飞舞，四周是水流声。
    蚊虫似乎有些过于多了，法斯特敏锐地视觉让他注意到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下方水流里淹了一半的没有啃食干净的人类肋骨排，石砖墙壁上是溅射状的血液，显然是大力撕扯造成的。
    对应这些特征，法斯特脑袋里顿时就有了人影。
    法斯特停下步伐，眯起眼，那双沉思的森色双眸失去了所有情绪，只剩下一片冰碴与冷漠。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他平静地盯着那水面不自然的浮动。
    法斯特嘶嘶地发出警告声道：滚远点。
    水面下吐出几个泡泡，哗啦一声水声，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从水里钻出。
    暗色、粗糙的鳞片布满浑身，与常人不同的外形，腹部是颜色偏浅的鳞片，头部是一只巨大的鳄鱼头，枯黄、尖锐的獠牙布满尖型的嘴里，那条粗壮的尾巴甩来甩去。
    杀手鳄，本名韦伦琼斯，曾是小丑的一名手下，但正如绝大多数小丑的手下那样，被小丑抛弃、遗忘，最终杀手鳄为了防止自己被蝙蝠侠和警察追捕，不得不躲在下水道里。
    杀手鳄的臂力、咬合力十分惊人，是个非常强大的罪犯，同时他对小丑非常衷心，听从小丑的命令。
    大约是因为杀手鳄本身并没有什么犯罪头脑，只能听从命令，也正是因为他的顺从，才能在joker的支配下在哥谭闯出自己的名号。
    至于小丑为什么要遗弃他，法斯特也不清楚，哈，毕竟小丑的大多数手下都是一次性消耗品，大约是这家伙看起来头脑简单很容易被利用？又或者他吃生肉这真的很恶心？
    法斯特不着边的随意想着。
    joker大驾光临啊。杀手鳄的声音嘶哑粗狂，像是很久没有说话，声音难听刺耳，同时喉咙里还在咕噜咕噜的作响，
    现在的杀手鳄除了依然能说出英语外，已经完全没了过去仍然作为人的模样。
    他赤着身，下半身泡在脏兮兮的下水道里，吃生肉，居住在下水道里，不见人怕光。他已经失去了作为韦伦琼斯的那部分，只剩下了杀手鳄。
    杀手鳄那双金色的兽瞳扫过joker和被他扶着的垂着头没有意识的蝙蝠侠。
    他那尖利的嘴动了动，从喉咙里挤出有些含糊不清的声响。
    你还给我带了礼物？天，那是蝙蝠侠吗？我们的敌人？我会爱吃这个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看的一个说法，人被冻后会产生过热错觉，不知道是真是假，总之写上去了，大家当看个乐呵，别当真哈。
    今日份小段子，环太平洋au.
    1.这个世界上的像哥斯拉的怪物越来越多了，人们为了对抗怪物，制造了需要两人同步率百分百才能操控的巨型机器人，罪犯、英雄、不同国家、不同种族、不同文化、不分性别的人们为了保护世界组成抗争队。
    2.没人知道蝙蝠侠为什么会和小丑的同步率达到百分百，谁不知道这两人一个是哥谭的黑暗骑士，一个是阻止黑暗骑士拯救哥谭的坏蛋小丑呢。
    3.总之两人成为了驾驶一个同一个极佳的拍档，蝙蝠和小法的作战成功效率极高，指挥部为了让新人学习，经常播放两人的操作内部画面，却总能看到小法不停挑衅蝙蝠，然后两人用手掐架，脚却依然保持同步操控机甲。
    4.因为模仿两人斗殴导致机甲不受控制的操作员实在太多了，所以小法和蝙蝠的操控方法被作为了反面教材。
    5.据某个鬼姓指挥官的语录说，两人总是在下了机甲后依然掐架，掐架吃饭、掐架报告、掐架进行设备调整、掐着架回房间，在床上掐架。
    6.第二天，他们总是依然能保持百分百同步率。
    第34章 34
    老鳄,好久不见。法斯特的语气是惊喜的，就好像是见着了很久没遇到的故人，但那双森色眸子没有任何称之为笑意的声音。
    嗯？我该感到抱歉吗？蝙蝠侠并不是为你带来的食物。
    法斯特环顾四周。看起来你过得还不错...
    很难得你还能记得我的名字,我自己都快要忘了。杀手鳄喉咙里挤出几声断断续续的笑。
    喔，我知道。你从不会为我带来任何礼物,我当然知道。
    所以我只能自己从你手中收取礼物了,你知道吗？我很早很早之前就想撕碎你的笑脸了,你这可笑的、悲哀的,令人生厌的笑脸。杀手鳄咕噜着。
    他手指一弹露出被肉包裹着的尖利爪牙,他压低身体,那张鳄鱼脸上表情狰狞、血腥。
    哇哦~听起来很早之前你就对我意见颇大啊。法斯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装模作样地用空闲的那只手抹了把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
    我还以为你一直都很喜欢我呢。
    说着,法斯特脸上再次露出灿烂的笑容。毕竟是我拯救了你，将你从那马戏团里救出来。
    然后小丑圈着杀手鳄的脖子,带着杀手鳄走进了另一个马戏团。
    闭嘴！joker！杀手鳄突然大声咆哮着。
    你背叛了我，你把我留在了那场大火和gcpd的包围中,我差点被烧死,我身上的鳞片全部换了一遍。
    他们把我丢在黑门监狱的地下室里,那里见不到任何光明、空气腐臭、湿冷，我的皮肤溃烂、红肿。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在做什么,你在外边逍遥法外，我听说你的眼睛受伤了一只,但现在看来杀手鳄盯着法斯特完好的面容，越发憎恶起来。
    那只是你脱身的手段。
    杀手鳄被法斯特的话刺了一下,正如法斯特所说，杀手鳄在过去，或者说直到被背叛之前都非常信任小丑,他就是小丑最忠实的部下。
    与小丑女哈莉奎伊炙热、与被人熟知的疯狂爱意不同，杀手鳄非常低调，但他为小丑做的却一点不少于小丑女。
    他是小丑的利刃，为小丑扫清前路的敌人，也站在小丑身后为小丑撑伞，甚至趴在地上，只为小丑能越过地上的水渠。
    哥谭灰色地带的人明面上称呼他为杀手鳄，背地里叫他小丑的狗。
    杀手鳄不在乎，他如此信任小丑，小丑是哥谭的黑暗，但却是杀手鳄的光，小丑将他从那名为马戏团的地狱里救出。
    杀手鳄是个冷血的人，他自己也知道，他从来不是个忠诚的人。
    在马戏团里他背叛过想要与他一同逃走的舞女，只是因为他太饿了，最终他得到了一大块肉作为奖励，舞女的整个背脊。
    他毫无忠诚可言，但却把他为数不多的信任交给了小丑。
    或许是因为一开始的小丑并不是这样的，他虽然作恶、脸上也是疯狂的笑容，但那厚重的油彩之下总是一张疲惫的脸，那嘴角也并非一直上扬。
    小丑并不是欢笑小丑，他是个平凡苦闷的男人，杀手鳄不知道小丑要做什么，但他不在乎。
    可到了后来，油彩几乎没有卸下的时候，小丑疯狂的迷恋蝙蝠侠，想要杀死蝙蝠侠，想要破坏蝙蝠侠，想要和蝙蝠侠并肩，眼中容不下除了蝙蝠侠的任何。
    小丑真的疯了，或许哈莉奎伊那疯婆子早就忘记了，她喜欢的是那小丑妆容下苦闷的男人，但杀手鳄永远不会忘记自己追随的究竟是谁。
    然后便是两个月前小丑爆破ace化工厂事件，也正是两个月前。
    杀手鳄望着joker远去的背影无能的怒吼，杀手鳄也是趁着一次黑门监狱的暴动顺着下水道到了这里，并在此定居。
    但他确实没想到，他今天会在这里碰到个这么大的惊喜。好吧就当是你说的那样。法斯特有些艰难的耸了耸肩。
    他的双目直视着杀手鳄，眸光里没有杀手鳄所熟悉的疯狂或者愤怒，只是..什么都没有。
    那么接下来呢？你要怎么做？咬断蝙蝠侠的喉咙，撕了我的脸皮？我该提前为我的悲惨死法祈祷吗？法斯特用尖锐的语调发问道。
    他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握了一下虚空。
    就像修女做的这样？
    小丑这般坦诚，倒是让杀手鳄有些犹豫，最终他只是开口：我不会杀了你，joker。只要你把蝙蝠侠交给我。
    法斯特笑了，他手指抵着唇瓣，低低的说：韦伦，你杀不了我，你想要回到我的身边继续当我的狗不是吗？
    至于蝙蝠侠...法斯特的语调一转。很抱歉，你也带不走他。
    法斯特的微笑消失了，眼中的光却在快速散去，瞳孔转化为了墨绿色，语调却是冰冷、毫无感情。我没有警告过你？没有人可以打蝙蝠侠的主意。
    杀手鳄浑身一抖，法斯特刚才没有表现出来的那部分情绪，才是过去一直支配着他、支配着小丑帮和整个哥谭的恐怖源头。
    而他，竟然因为小丑没有展露出那份恐惧而狂妄的去挑战小丑的底线。
    杀手鳄身上的杀意和怒火褪去，只剩下了惹怒了小丑的恐慌与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