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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我尖叫连连,从床上弹起。
    林妈快步走进来,奔到我床头,看我一脸大汗,长发微湿,有些心疼的摸着我的脸,“小姐,怎么啦?要吕医生来看下吗?”
    我从床边抽出卫生纸,抹了抹额头和脖颈上的冷汗,轻轻的摇摇头道,“不用了,林妈,我只是做梦了!”
    林妈认真的审视了我好一会儿,确定我没有大碍后,才说,“小姐,早餐好了,你还要去上学么?要不我请少爷给你请……”
    “没事,我马上就起来。”我掀开被子,下床往浴室走去。
    林妈看着我走近浴室,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退出门去。
    看着镜子里有些苍白的脸,我有些想笑的冲动,你有没看见一个浑身是肉的女孩子,脸色还是苍白吓人的。
    记忆中,我好像也做过同样的梦,而且每次做这个梦之后,都会一脸毫无血色,僵尸一般。
    吕医生说我是天生体弱,气血不足导致。
    再次叹气,我觉得我越来越不相信科学了,一个胖子还会天生体弱,气血不足,真是件很神奇的事情呢!
    但是不可否认,这个缠绕了我近七年的噩梦,依然会在午夜梦回时,刺激我已经很是衰弱的神经。
    梦很乱,有时是一个阴深深的街道,昏黄的路灯在阴冷的路面上投下一片片清冷的阴影,朦胧中,有个孩子孤零零的背着小包走在路上,慌张无措,害怕孤寂……然后来了很多人把她(他)挤向一个偏僻的角落开始狞笑,开始向角落里的孩子伸出手去……再然后,我从梦中尖叫着惊醒,浑身大汗淋漓。
    有时候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一个长发的女人站在雪地里,伸手接上那些飘舞的雪花,那样的虔诚,那样的美丽……突然她把洁白晶莹的手伸向我,嘴里喃喃说了句什么……然后一片漫天雪花飞舞起来,看不见人的踪影……尘埃落地之后,雪地里片片鲜红。那玫瑰般艳丽的红趁着洁白无暇的雪,是那么的分明,那么的诡异……
    七年来,这两个画面有时逐一而来,有时交叉而来,一度让我夜不能寐。
    后来大哥给我找了个家庭医生,叫吕烟,是个外貌与学历意外的成正比的漂亮女人。
    她给我做了很多很多的临床测试,也吃掉了不少名贵稀奇的中西药。不过过程虽说是满含痛苦的,但是起码我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梦魇所困了。
    大哥对此很是高兴,也就把她留在了我们家的大宅。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她留下来,毕竟,这个大宅是我家,只有家人才可以进驻的地方,来了个外人,怎么说怎么也不方便。
    但是看着大哥那双冷凝的眼,我咽了咽口水,其实也没什么,反正父亲和小姨也不在了,宅子里就大哥,我和林妈,多添个人也许会热闹些。
    就这样,吕烟在这里呆了整整四年。
    “你不吃火腿么?给我。”大哥倾身过来,叉走我盘子里的肉红色的一片。
    对的,这样强势的,完全没有征求对方同意,就擅自做主的人,在这个大宅子,也只有一人了,那就是我无所不能的大哥了。
    转身推开面前的一盘,我意外的没有什么食欲,回头对餐桌上的另外两人轻轻说道,“大哥,吕医生,我吃饱了,先走了。”
    大哥看着我面前丝毫没动的早餐,眉心微微的皱了下,指着那边冒着热气的牛奶,“喝了它再走!”
    我估计不按照大哥的意思,恐怕今天一天都得在这杯牛奶面前纠结了,所以认命的端起那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一口气喝了下去。
    擦擦嘴,我对着大哥说,“那我先上学去了。”
    大哥放下手中的刀叉,拉起一旁的西服,走在前面,“顺路,我送你。”
    我推脱着,“不用了,我可以出门搭公交。”
    大哥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是不容置疑的拒绝,“我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我无奈,背上书包,跟在高大挺秀的大哥身后。
    车上。
    我望着窗外快速退后的朦胧的景色,没有说话。
    好半天,大哥开口,“昨晚没睡好么?”边说着,边伸出大手来握住我的脸。
    我一惊,条件反射的向后倒去,大哥的手尴尬的伸在空中。
    我看着面色不善的大哥,小心的讪笑道,“我……只是不习惯……不习惯……呵呵……呵呵……”
    大哥没有勉强,只是把手收回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脸上有抹黯然。
    “棉棉,赵铭的事儿,你还在怪我?”
    我慌忙的摇头,“没有,没有!”话不可以乱讲,有些事情也没必要弄得那么清楚。
    “真是没有?还和我使气呢,都一年了,你还是这副样子。”大哥稳稳的握住方向盘,语气淡漠。
    我抱紧自己的书包,低下头,“没有,我真的没有了,是他自己做错事,不怪任何人的!”
    “吱……”大哥狠力的踩刹车,车停在路旁的大树下。
    还是清晨,山上笼罩着薄薄的雾,四周的绿意并不是很清晰。
    大哥手搭在方向盘上,“你就一定要用这幅样子给我说话?”
    大哥阴鸷的表情,有些吓人,我浑身一震,身体不自然的向后退去。大哥大手扬来,我以为要挥上我胖乎乎的脸时,停在了我不算尖尖的下巴。
    叹了口气,大哥有些疲倦的声音响起,“棉棉,不要怕我,我不会再打你了。”
    虽说大哥是这样无奈的保证着,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全身战栗起来。
    大哥好像是感觉到了我的发抖,紧紧握住我的脸,厉声道,“怎么,现在我的碰触就那么让人不堪忍受么?不要忘了,你以前是怎么恬不知耻的缠着我的!”
    我脸色一白,抖得更加厉害。
    却听大哥继续说道,“有了那个赵铭就不要我这个大哥么?他可以碰,我就不可以碰么?我告诉你阮棉棉,你别想,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想跟着别的男人跑,除非我死!”
    看着我哆哆嗦嗦的发着颤的样子,大哥大手一提,把我搂至胸前,柔声说,“棉棉,你也不想赵铭连现在这份工作都失去吧?”
    温柔的语气却是极度的寒气,我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往大哥怀里靠去,尽管怀抱依然温暖依然芳香,但是我却再也找不到那种温馨的感觉了,透过肌肤传来的只是漫天的寒冷与痛意。
    事情怎么会发展这个地步呢?大哥,我要怎么和你说,我从没想和别人一起走进而离开你,在我心中,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你都是我的大哥,我一辈子尊敬我一辈子爱护的人,也是一辈子的亲人与依靠。
    你是那么讨厌包裹和无用的人,我要怎么给你说,我是多么的害怕你丢弃我而不是我离开你。
    我要怎么给你说呢,大哥。
    在我短短十七年的记忆里,有一段是空白。
    大约是九岁或者十岁的时候,那一片就回忆起来好像电视台被强烈的电磁波干扰一般,大脑的显示屏上满是嗤嗤作响的雪花。
    大哥说,我九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大病之后再也起以前的任何人,任何事。
    后来,在吕烟医生的精心治疗下,我逐渐找回了九岁以前和十岁以后的记忆,但是中间那一年的记忆,仍是一片空白。
    我承认,我是比较积极乐观的人,既然有些东西找不回来,我也顺其自然,不会强取。
    对于这片缺失的记忆,我从没有想去寻找回来过。好像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我,那片空白一旦被填满会是我此生再也无法逃掉的梦魇。
    我也承认我一向是比较懦弱的人,私以为自己不喜欢或者不堪的事情深埋在心底就可以快快乐乐的一生幸福,却不知道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黑暗终有一天,会到达极致,整个奔泻出来。
    十叁岁的时候,我恢复记忆去祭拜据说因为飞机失事的小姨和父亲。
    忘了说,十岁那年,父亲和小姨去加勒比海再渡蜜月,回来时飞机坠入了广阔无垠的太平洋,尸骨无存。而外公听到这个消息时,大受打击,最终全身瘫痪,口齿木讷,不能言语,不能动弹。
    当然这也是大哥转述的,发生在我消失的记忆中的事情,都是零零碎碎的从旁人嘴里听来的。
    望着墓碑上漾着笑意的两人,我放下白菊花。
    虽然他们两个在生前总是吵吵闹闹,但是最起码死后也同穴了。
    小姨,那个漂亮的柔柔的叫着我棉棉的女孩,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能得到幸福。
    “你是棉棉小姐吧?”我正冥想着,旁边有一个略带惊喜的男音响起。
    我转过头来,看见一个和大哥差不多年龄的俊朗青年,拿着两束白玫瑰,正一脸兴奋的看着我。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来人,脑里搜索了一遍,并没有关于他的记忆。
    那青年开心的咧开嘴,见我牢牢的盯着他,有些腼腆的抓了抓头,“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赵铭,是你父亲的下属。”说完,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实我不是那么容易轻易让人靠近的人,但是这种笑容,开朗而阳光,却成功的蛊惑了我。我点头,轻轻的笑了笑,甜甜的说,“赵哥哥,我是棉棉。”
    赵铭显然被我甜甜的一声赵哥哥给迷惑了,有些语无伦次的叫道,“棉棉小姐,你叫我赵哥哥,赵哥哥?”
    我微笑着点点头,再次叫了声,“赵哥哥。”
    赵铭一听,更是激动,身子往前一倾,就要来拉我手。
    不知道为什么,我自醒来之后,就很讨厌异性的接触,就连亲近如大哥,也会感到排斥。
    我自认为不是什么身轻如燕的角色,但是短短叁年来,天天躲着那妖媚的凌晟的狼抱,早就练就了一身的凌波微步。
    侧过身,我轻易的躲开赵铭,他显然也没想到我会躲开,有些尴尬,一张好看的脸涨得通红。
    有些不忍心那灿烂明朗的笑容就此消失掉,我开口解释道,“对不起,赵哥哥,我有些排斥任何异性的肢体接触,包括我大哥。”
    赵铭一听,脸上有一瞬间的黯然,但是马上又变得高兴起来,脸上笑容满满。
    “赵哥哥,来祭奠我父亲么?”我指着赵铭手中的花束问。
    “是啊,”赵铭放下花,有些黯然神伤,“确切的说,我是来看阮总裁和姝贝的,棉棉小姐肯定不记得我了,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我是你小姨的同班同学。那时,姝贝她经常带着你来学校玩的。”
    我再次回忆着,小姨带我去玩,我有些印象,但是小姨身边的那群人,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团,不过那些五颜六色的糖果我倒是记忆犹深。
    有些歉意的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赵铭,干笑道,“呵呵……我不记得了……呵呵……”
    赵铭看着我,一脸不在意的说,“棉棉小姐,那时还小,记不得也属正常。”
    这男孩子,倒是分外可爱,我眨眨眼,“赵哥哥,你就叫我棉棉吧!叫小姐很别扭的!”
    此话一出,又是惹得赵铭脸上笑意连连。
    那一下午,我们坐在墓地的台阶上,分享着彼此交集不算多的回忆。
    那些回忆,大多带着成年人的美丽的梦想,还有儿时最信赖的依靠,我也从没想到小姨会有那么多的趣事与梦想。
    “姝贝,最喜欢吃菠菜了。她说她想当个大力水手,就要努力吃菠菜!”
    “呃……有些惊讶!你确定她不是《大力水手》看多了?”
    “那你知道姝贝最怕什么了?”
    “恩?蟑螂?蛇?……”
    “不是,再猜!”
    “蚂蚁?”
    “恩,还是不对,再猜!”
    “呃……猜不到了,赵哥哥是什么啊?”
    “小鸡仔!”
    “呃……怎么会是小鸡仔?”
    “姝贝最怕小鸡仔了,尤其是才出生的嫩黄色的小鸡仔。以前有次我们参观农场,姝贝看见那群才出生的小鸡仔,当时就吓得花容失色,穿着8CM的高跟鞋就往旁边的一颗大树蹭蹭往上爬,最后小鸡仔被赶跑了,她还心有余悸,在树上呆了一夜。不过自此以后,我们都叫她蜘蛛女呢!”
    “为什么啊?”
    “你不觉得她穿高跟鞋还能蹭蹭往上爬,不是蜘蛛是什么?”
    “……”
    ……
    现在回忆起来,赵铭给我生命带来了叁年的愉悦与笑容,有时我会想,我是真心的喜欢他,还是在他的身上找我过去快乐的幻影。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发生了那件事后,他就逐渐淡离并消失在我的生命,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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