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 只要她活着

    ‘空灵！’‘师父……！’
    ‘非常抱歉。追雪，你必须活着，我不会让承受太多痛苦的你悲惨地消失的！’
    纯粹的意思，即使说谎也不得不去完成。
    空灵此刻就是拼着自己变成罪人也要达成的状态，简单说来就是要在追雪寿命结束之前拯救她。
    ‘追雪……是被你们创造出来的……灵魂？怎么可能！’
    不仅是愿望惊讶，连潇雨也被吓到了。
    如果冷静下来考虑，过去和现在完全不同的追雪，背后发生那样的事情也有可能……而且记得黑龙也说过类似的话。
    ‘狐仙一族逼死了追雪？然后追雪为了救追夜牺牲了自己？最后你们为了仙界让追雪重新活过来了？’
    ‘没错，依靠禁术创造的新追雪……所以她本来的生命就比我们短暂。’
    空灵坚定着自己的意志，任凭什么质问也不动摇，她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追雪的新灵魂重置，这个一时之后追雪就能够继续存活。
    ‘混蛋……！是谁说追雪不用这种方式就会死的！那是不行的！即使你说的灵魂创造是真的，我也……！’
    本能地抗拒追雪还是不是追雪的话题，愿望不想在这方面深究，总觉得一旦思考下去，各种各样复杂的事情就会浮上水面。
    过去？那已无所谓！
    ‘我绝对会保护追雪的！所以我绝不接受你的提议……’
    ‘凭你能够做到什么！没有才能、平庸的人类！要不是因为你，追雪的各类资质怎会降低到这个地步，明明成为守护巫女后她已经不用担心生命延续的问题……！’
    ‘这……！？’
    单方面的无法反驳，愿望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追雪早就被各种突然的消息弄懵了，潇雨也一样，她们仍旧没有回过神来。
    ‘明白了吗，你留在追雪身边只是累赘，原本她就不是人类可以染指的对象，她是我等狐族的天才，不出现意外假以时日必定可以成为最强的守护巫女，达到九尾的巅峰也不是不可能。’
    ‘咕……！事到如今说这些实在太卑鄙了！既然知道这些情况……’
    ‘我也不愿意的，可惜几天前的我也不知道真相……要是知道了这些，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追雪离开仙界！’
    法阵的流光涌动越来越强烈，似乎随着空灵心情的起伏而变化。
    重置。
    空灵提出来的生命延续的方法。
    效果不必说，问题是缺点令人难以接受。
    ——记忆丧失。
    据说在创造出来的时候有过凭空的捏造小时候的记忆，但那只是毫无道理的掩饰手段，真正的目的到底如何就不知道了。
    难保记忆丧失的追雪再离不开仙界……
    因此愿望绝对接受不了。
    ‘空灵……你、你这样做有想过后果吗！’
    潇雨终于反应过来，举着偃月刀站到了好友对立的位置。
    ‘那样做了，追雪连关于你自己的记忆也会……！’
    ‘没关系，没有的记忆再重新制造就好，只要追雪活下去我们就有时间……’
    ‘然后一直重复这种事情吗！才不要！’
    把狐耳娘护到自己身后，愿望大声喊道。
    为了让追雪活下去，任何方法都只能无奈接受……这类想法本身就有问题，是谁说追雪接下来只能死，是谁说方法就只有这么一个，是谁认为就没有其它奇迹的发生！
    ‘是这样，那种事有什么可开心的！反正我一点也不觉得好！’
    ‘只有这样做。’
    ‘不！追雪会活下去，即使不用这种方法！’
    ‘你这家伙……看清楚现实吧！已经快两年了！你能保证接下来追雪不会突然出现问题，你能保证她能安然无恙吗！’
    ‘我……’
    『我可以。』
    明明想这么说，但愿望忽然没有勇气讲出来。
    那是当然的，没有那么绝对的事情，现实哪有那么令人安心的发展。
    ‘无法保证。所以我必须这么做，即便你们不愿意！’
    ‘空灵！’
    潇雨依旧不退，但她抖动的双肩证明着她的动摇程度。
    没有办法？
    无可奈何？
    真的是这样吗？
    难道身为契约者就没有可能给狐耳娘任何的帮助？
    不，肯定有，在空灵不知道的哪边，肯定有其它方法！
    再说追雪现在还好好地活着，还有时间，没必要这么急！
    完全没必要！
    做下极其认真的决定，愿望抓紧追雪的手，在狐耳娘慌乱的目光下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不会让追雪消失的，还有足够的时间，从现在开始我会想办法，很抱歉，你的做法我能理解但必须拒绝。’
    因为是契约者，追雪唯一的契约者，所以这是责任。
    …………
    ‘只是零碎的灵魂，仅凭这一点根本没法做到，要不然追霞早就行动了。’
    单单隔着玻璃听着妙彩呼喊的黑龙，如此的言辞缺乏着根本性的正气。
    事实上以前从未怀疑过现在的追雪是用残留的灵魂复苏过来的，追霞是这样，黑龙当然是这样。
    ‘可以的！我知道有个方法肯定可以！’
    ‘？’
    妙彩依旧在里面像疯了一般狂喜着。
    ‘我知道女王陛下那里还有半颗龙之珠！那是复活了龙腾大人的宝物！有了它肯定可以让追雪姐姐活过来！’
    ‘什……么？’
    龙腾居然也是依靠龙之珠才重新活过来的？
    想想也的确是，三年前那家伙的面貌和现在几乎没有变化，倒是身躯和压力更加强大。
    ‘所以！求求你！让追雪姐姐回来！既然是你肯定也会想那么做，不是吗！’
    ‘……’
    残留着的思念，小半的灵魂碎片，还有追雪本来不可能还留存的身体，如果用能够呼唤奇迹的龙之珠，应该真的可以……
    黑龙下意识地掐断了思考。
    ‘那可真是好消息，但贤龙姬有可能把那么贵重的东西给我？想想都不可能……’
    ‘没有问题的！女王陛下和追雪姐姐以前关系很好！假如追雪姐姐回来，她必定非常高兴，不，我们狐仙一族都会为此激动！’
    ‘……’
    眼前的妙彩已经将现实抛到了九霄云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希望之中。
    此情此景，黑龙有些为难是否要直接摧毁这绚烂却又脆弱不堪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