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时间过的很快，几场秋雨过后，就是年关。
    放了寒假，傅家人都在外地忙工作，傅雅乔一个人在家无聊，又想去看看刘芳玫的身体情况，于是买了两张机票，非要和景衡一起回老家。
    景衡拗不过她，只得陪她。
    见她来，刘芳玫很热情，叮嘱景衡陪傅雅乔在这边好好玩几天。
    景衡把傅雅乔24寸的大行李箱搬进家，扯了扯嘴角。他瞥了眼沙发上的两个女人。她们一个笑着讲他小时候的故事，一个边削苹果边竖着耳朵听，场景竟然很和谐。
    收敛了娇纵性子的傅雅乔，穿着柔软的大毛衣，头发盘成丸子头，不施粉黛，清丽淡然，红唇饱满，看起来真的很讨老人家喜欢。
    景衡望着两人，看得出神。
    父亲去世后，母亲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他常年在外上学，母亲其实很渴望有人陪她说说话。
    收拾完东西，景衡去做饭。刘芳玫趁他不在，神神秘秘拿出一本相册。
    “乔乔，快来看，景衡小时候的照片。”
    景衡端着饭菜出来的时候，见傅雅乔捂着嘴笑，手里还拿着相册，眼前一黑。
    “妈，你怎么又把相册拿出来了。”他放下碗，想去收起相册。傅雅乔放开声音大笑：“景衡，原来你小时候还学过跳舞啊。”
    相册里都是他小时候的照片，有不少是他的囧照。任谁都不想让自己小时候的糗事被人发现。景衡感觉脸涨涨的，看着傅雅乔笑的肆意，连刘芳玫也在旁边笑得很开心，倒是慢慢释然了。
    “你爱看就看吧。”景衡淡定转身，去摆放碗筷，面色恢复平静。
    饭后，景衡去洗碗，刘芳玫聊起了景衡的父亲，给傅雅乔讲了许多一家人的事。这些事傅雅乔上辈子都已经知道，但还是耐心听刘芳玫讲。
    刘芳玫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提起来还心有余悸，朝傅雅乔感叹：“这社会上，还是好人多啊。景衡这孩子，也不和我说到底是谁借的钱。乔乔，你和景衡同校，你知道这好心人是谁吗？”
    前世的刘芳玫也患了同样的病。景衡直到毕业前夕才发现母亲患病，那时刘芳玫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为了凑钱，他不得不放弃读研，进了傅氏工作。
    傅雅乔说，“阿姨，您就别操心这个了，景衡不告诉你，一定是有他的原因。”
    天色黑下来。刘芳玫让景衡和傅雅乔去外面逛逛，不用急着回来。
    景衡只得和傅雅乔一起出门了。
    接近年关，街道上到处张灯结彩，人流涌动。傅雅乔不熟悉这北方的小城，又听不懂当地方言。景衡必须紧紧牵着她的手，两人才不至于走散。
    冬夜的风峭寒，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城中心的公园。
    路灯发出莹莹的白光，照亮了公园的草地。
    这里人少，傅雅乔扯了扯景衡的衣袖，“我累了，去公园走走吧。”
    景衡放开她的手，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公园的石子小路散步。
    傅雅乔还在想着上辈子的事。往事如梦，上辈子两人婚后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还能够轻松地在他家乡的街头走一走。他们婚后不久，刘芳玫就去世了。那之后，景衡脸上的笑容就少了。
    公园的中心人影晃动，原来是一个溜冰场，有几个小孩穿着冰鞋在溜冰。
    傅雅乔眼睛亮起来，拉着景衡往那边走。
    电线杆上挂的大灯把冰场照得亮如白昼。
    从洁白的冰面上轻盈滑过，耳边是北方的寒风，傅雅乔的耳朵被冻红了，脸颊也是。
    傅雅乔动作不熟练，差点摔倒，一双手牵住了她，包住她的手，很大，很暖。
    “乔乔，”景衡喉结动了一下，握紧她的手。
    傅雅乔睁大眼睛，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
    “没什么，就是想说，谢谢你陪我妈聊天。”景衡移开视线，望着冰面。
    傅雅乔眼睛闪了闪，突然笑了。她摇了摇他握着她的手，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景衡，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上我了？”
    心脏的跳动突然加快了。
    景衡低头，也看着她。
    突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女孩的眼底是笑意，他听到远处孩子们的声音。孩子们的脚步声，尖叫声，好像都远去了。而她，在朝他微笑。
    他躲闪了一下她的视线，牵着她滑向更远处。
    “你说呀，是不是？”傅雅乔不依不饶，喷出的热气化为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