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说到这儿，沈见月看了看霍东瑾，不太相信的问：你别告诉我，你已经突破了那个算法？
    霍东瑾失笑：这你就太看得起我了，我也还没琢磨透是怎么回事儿。
    那不就结了，沈见月露齿一笑，不如来看看我这个？
    霍东瑾视线挪到了那张纸条上，点评道：你这想法挺有意思啊，不过一时半会儿也玩不成吧？
    沈见月给的那张纸上面写的是自动写作的人工智能。
    在今天，ai写诗、写作、写小说已多次被媒体报道，但这些作品都还很稚嫩，有浓重的拼接迹象。沈见月的自动写作的人工智能显然不只是追求这种目标，他这次要做的，是创作一部逻辑自洽的小说。
    沈见月解释：我这个至少技术没问题，算法也足够成熟了，这主要是卡在了大数据，我现在困扰的是没有足够多的数据分析。
    霍东瑾抬眉：你觉得算法足够成熟？
    沈见月扬起下巴，有些自豪：那当然，我写了一年了，拿出来和你参赛是便宜你了。
    哦？便宜我了？霍东瑾似笑非笑，你确定你完成了？
    霍东瑾不过是随便一诈，如果真像沈小明说的那样，这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程序，不可能平白无故拿出来让他白占便宜。
    果然，沈见月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变了副模样，小声道：完成了大部分，只有逻辑自洽始终没能解决。
    哈！霍东瑾笑了，你卡在了最核心的部分，然后跟我说完成了大部分？
    沈见月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很有底气下巴一扬，哼了一声：我我卡在那里，不过是因为没有足够数据做深度学习，早晚能够成功的，你不愿意参加就算了！
    霍东瑾心道这人脾气还挺大的，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他忍住想笑的欲.望，跟逗猫似的说：生什么气？我这不是没拒绝呢。
    沈见月抬头，眼睛亮亮的：那你是答应啦？
    霍东瑾点头：总不可能我白占你便宜，至少也得是互占便宜吧。
    对霍东瑾来说，这次参赛只是为了配合父亲拆分霍氏集团的造势，他以为，自己会在这里浪费两个月，不曾想真能够遇上一些有趣的东西，既然如此，那试试也无可厚非。
    见霍东瑾点头，沈见月有杆就爬，竟然趁机谈起了条件。他又问：那我能不能再占一个便宜？
    霍东瑾抬眉：你还想占什么便宜？
    沈见月小声道：就你那个无介质虚拟投影的项目如果以后你做这个？能不能也算上我？
    霍东瑾点头：可以，到时候我通知你。
    沈见月这下舒坦了，打开电脑乖乖工作。
    二人正式进入创作期，期间各种熬夜争执暂且不提，十天后，程序初步完成，开始用大数据跑系统并且优化。
    也就是这时，院子里的樱花也落得差不多了，沈见月得到了樱花飘落的轨迹。渲染完成后，他张大了嘴巴。
    霍东瑾！你快上来看！沈见月惊叫一声，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他的小伙伴。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霍东瑾上来了。他刚洗过澡，穿着一件t恤和短裤，踩着拖鞋，头发还在滴水。
    怎么了？
    霍东瑾今年22岁，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他声音低低的，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气，散发的信息素足以让任何一个omega脸红心跳，就连边上的beta摄像小哥都觉得有些脸红心跳、呼吸不畅。
    霍东瑾荷尔蒙爆炸，可沈见月这个没分化的蠢蛋毫无察觉，他正喜滋滋的秀自己的研究成果：你猜樱花飘落的轨迹是什么？
    霍东瑾哪儿知道是什么，随口说了一个：椭圆形？
    心形！沈见月举着笔记本到他面前，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霍东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想笑，但这种场合明显不适合，他揉揉沈见月脑袋，拉开椅子坐在边上：真的？让我看看。
    模型统计了10天的数据，因为盛行东南风，所以大部分樱花都是往西北方向漂移，越飘越远，因为两股不同的风向，在远处的草地上产生了分叉，形成了一个心形。
    沈见月扬起下巴颇为自豪，我想出来的，浪漫吧？还没等霍东瑾回答，他又接着说，以后如果我发paper，把你当联合作者。
    霍东瑾也很配合，佯装惊讶：让我占这么大的便宜？
    沈见月摇头：这是你应得的，你看，这个桃心尾巴就是你的劳动成果，如果不是你扩大了范围，我是不可能获得这么完整的心形。
    霍东瑾憋了半天，最后终于憋不住，突然发出一阵爆笑。
    沈见月：你干嘛？
    霍东瑾答不出来，只是捂着肚子一直笑，形象全无。
    哎，怎么回事啊？沈见月非得问出个结果，追过去抓着霍东瑾衣领一阵摇晃，你是不是在嘲笑我？这有什么好笑的，这明明这么浪漫！
    哈哈哈哈哈哈，只是看你的样子就很想笑。
    最后，沈见月放开霍东瑾，得出一个结论：你肯定是嫉妒了，樱花飘落的轨迹是我爱你，这么浪漫，是我想出来的。
    霍东瑾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很配合：对对，我是嫉妒了，你怎么这么厉害。
    也不知道是多闲的程序员才能想出这种实验。
    霍东瑾伸手指了指窗外，说：你去外面看看，恰好这几天没人打扫，你看看地上的樱花花瓣是不是一个心形。
    沈见月跑出阳台一看，不一会儿又进来了，刚才的高兴劲儿全都散了，彻底成了一只被戳破的气球。
    他是傻瓜吗？凭借肉眼就能看出来的东西，他为什么还要做一个模型，心心念念睡也睡不好，还以为自己厉害得要命。
    霍东瑾不过是想逗逗人，没想到沈见月反应这么大。连忙把人拉过来，好好哄：你还是很厉害的，至少这个模型就很牛逼，一般人绝对想不出来。
    沈见月更生气了：你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呢？
    霍东瑾连忙道：当然是夸你了，一般人做不到你这个水平，更何况，你还计算了每一瓣樱花飘落的轨迹，这可是肉眼看不到的，这分量绝对能够发一个paper了。
    沈见月被哄得喜滋滋的，乖乖回房间睡觉了。第二天早上，他还要找双胞胎分享他的成果。不料双胞胎下楼时，二人都扶着腰，脚步虚浮，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沈见月咬着油条，有些意外：你们干嘛呢？没事儿吧？
    双胞胎摇头，虚弱道：都有这种时候的，过度劳累后的肾虚。
    肾虚？沈见月一愣，油条落在了豆浆里。
    双胞胎点头：岂止啊，我们还肾透支，肾疲劳。
    沈见月僵硬了好久，这才回过神，难以置信颤声问：你们两不是alpha吗？而且还是亲兄弟啊！
    对啊，绝对保真。
    沈见月瞪大了眼睛：那那你们还做那种事情？
    双胞胎扶着腰：没办法，工作需要。
    沈见月还是不相信，又问：alpha也能做？
    alpha怎么就不能做了？双胞胎正色道，跟你说，你这是性别歧视，不要以为只有omega才需要，其实alpha也是需要呵护的。还不止啊，广大的beta也非常需要，等集训结束后，我们也让你试试。
    一瞬间，沈见月的脸色变得非常精彩。
    我我就不用了，我还是小朋友！沈见月吓得屁滚尿流，迅速爬上楼把这件事告诉了霍东瑾。
    霍东瑾昨晚熬夜了，现在还在睡觉，被吵醒时声音有些发哑：怎么了？
    沈见月吓得结结巴巴的：他他们两搞在一起了。
    谁？
    双胞胎。
    哈？搞什么？
    就那种啊沈见月着急，嘴笨也说不出来，干脆左手握成圈，伸出右手的食指，在那个圈圈里进进出出。
    霍东瑾一把抓住沈见月的食指，笑骂：你怎么这么下流啊！
    沈见月很委屈：我是说他们啊，他们才这样呢！
    霍东瑾抬眉：他们当着你的面搞了？
    沈见月摇头：没有，但是他们告诉我了。
    不可能吧，他们两个alpha怎么搞？
    对吧！我也奇怪来着！
    那会不会是你听错了？霍东瑾打了个哈欠，要不你再找他们确认确认？
    沈见月追到了洗手间，对霍东瑾伸出三根手指：我都确认三遍了！他们还一直点头！这事儿跑不了。
    算了，他们搞就搞吧，跟我也没关系。霍东瑾没了八卦的精神，他扯下裤头，掀起眼皮，你还不走？再不走我可是要尿了。
    沈见月：
    他不信霍东瑾真能做出这种事儿，梗着脖子站在门口，你尿啊！
    然后然后霍东瑾竟然真的扯下裤子，当着他的面就尿了。尿液落入马桶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时间又长，响声又大，让人臊得不行。
    沈见月涨红了脸，砰一声关上门，大骂臭流氓！不要脸！
    霍东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5章
    这一段播出后观众都要笑死了，他们知道双胞胎这么说是因为实验，但是沈见月完全不知道，以至于闹出这么大的乌龙。
    纪录片播出第一集 ，只在网上溅起了一点儿小水花。也就是在这时，沈见月那个许久不上的游戏号接到了一条消息。
    大神，你当时没说要去参加真人秀啊！怎么办，有同学问我什么时候去参加活动了，我该怎么说啊？
    沈见月早就不上游戏，跟本没看到这条消息。
    正牌沈小明吓得要死，但他人还算厚道，主要是大神给的材料太好，他售后服务也必须到位才是。见大神也没回复，于是正牌沈小明对同学们说，那是他生活在国外的双胞胎哥哥，大家很久没见面了，还把自己父亲杜撰成了一个负心汉。同学们见这涉及到人家的伤心往事，遂不再打听。
    ***
    而另一边，沈见月还在纠结之中，两个alpha搞在一起带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等晚上摄像撤了后，他开始缠着自己的alpha室友聊这个话题。
    沈见月：你是alpha吧？你喜欢alpha吗？
    霍东瑾一脸见鬼的表情：我有病啊，我干嘛要喜欢跟我一样的alpha！
    沈见月：我就是有点儿好奇，想知道是什么心理导致一个alpha喜欢另一个alpha。
    霍东瑾翻白眼：反正我是不知道。
    沈见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问：可你之前说你对omega硬不起来，那你喜欢什么性别的？
    霍东瑾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对omega硬不起来？
    沈见月自知失言，一阵汗颜，最后不得不全盘托出：我不是为了监控樱花飘向安了几个摄像头吗？然后那天不小心把你拍进去了。怕室友生气，沈见月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这件事就我自己知道，绝对没有告诉别人！
    霍东瑾当初只是随便找个借口打发那个omega，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他憋了半天，最后小声道：我比较喜欢beta。
    a？沈见月有些意外，你这取向有些特殊啊，是真的对omega的信息素没有反应吗？还只是心理原因？
    霍东瑾梗住，好一半天才说：我身体好着呢，才没问题，主要是心理原因。
    有个屁的心理原因，真正原因是他说谎。
    但沈见月信了，这话一出，他霎时就安静了，心理原因普遍比较私密，他不好打听太多，干脆不说为妙。
    不过霍东瑾确实有一点心理阴影，他继续道：和beta在一起，信息素对我的影响会小一些。我不喜欢那些alpha沉迷于omega信息素中的样子，就好像丢失了自我。
    信息素对未分化的人作用几近于无，沈见月还没有亲身体验过信息素的影响，但是他在新闻里看到过狂躁的alpha，简直像一个反社会分子，能够带来巨大的破坏力。
    他又想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分化期，他弟弟池见渊发育早，今年14岁已经分化成了一个alpha，而医生预测，他自己分化期也就在四个月后。本来，沈见月觉得分化成什么性别都没问题，但现在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当一个beta好像也挺好的。
    你呢？你喜欢什么性别的？霍东瑾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沈见月脱口而出，我觉得beta挺好的。
    霍东瑾没了话，被子拉过来蒙头睡觉。
    沈见月也休息了，晚上他是不带面膜的，但为了防止霍东瑾看出来，他会在脸上套一个黑色头套，只在鼻子处开孔用于呼吸，跟恐怖分子似的。第二天霍东瑾罕见早起一次，看到隔壁床上黑黢黢的脑袋，被吓了一大跳。
    你有病啊？干嘛把自己包成这个样子？
    沈见月被吵醒，用早就想好的借口对付：我怕光，有光我就睡不着。
    霍东瑾：那你也可以戴眼罩啊。
    沈见月摇头：眼罩面积太小了，稍微动一下就会滑落，第二天我就被阳光射醒了。
    霍东瑾：那你可以绑上眼罩的带子啊？
    沈见月又摇头：眼罩绑上带子太紧了，我睡着不舒服。
    霍东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