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洞穿一切

    当车子终于耗尽了油料，停在马路旁边，鲁小凤才慢慢转过头来，对他说道，“我可以回去了吗？”
    我可以回去了吗？
    连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这个时候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即便在梦里，与楚豪再相逢，她都会以为自己在见到楚豪时会失控，失控到不顾一切的冲到他的怀里大哭，将自己心底所有的委屈都说出来，可是她没有，而且她还如此平静。
    楚豪或者都觉得她太平静了，诧异的传过头来看着她，只是他没有说话，而是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疯狂！
    这一个吻，他等的实在是太长，长到他以为她已经彻底走出了自己的生命，现在的他，只想着靠她更近一些，更近一些。
    “不、不要这样子。”
    鲁小凤被他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努力的想要推开他，但楚豪却轻易的就将她再次压倒，顺手还将两张座椅都倾倒下来，吓得她就是一声尖叫。
    “不要这样子，楚豪，你楚静一些，你都快要结婚了。”
    “结婚，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一样，和慕容风结婚两年，怎么会突然成了另一个男人的女人！”
    他疯了，真的疯了，疯的不断扒着他们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鲁小凤明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却无力阻止，她知道她的突然离开会造成他的伤心，可两年了，他都二十岁了，为什么还不明白，不是相爱才能够在一起的。
    但现在都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因为楚豪本身就是一个疯子，他要的东西是谁都无法阻止的，这一点，比什么‘不是相爱才能够在一起’的狗屁小说作家编出来的剧情更实际。
    她觉得整张脸都快要被烫烧了，可是，却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清晨淡淡的白光映进车里，她看到他那张忽明忽暗的脸，依旧俊气逼人，不，是比之前更帅气了。
    之前的他还有几分女孩子气，但现在的他，依旧完美无缺如神邸，还凭添出不多不少几分完美的男人味，为什么他总是这么完美，完美的都令她心虚。
    她才起床，连脸都没有洗，牙也没有刷，头发也乱糟糟的，前几天她还发现自己的眼角多了一条鱼尾纹，现在的她在楚豪的眼里，会不会和阿妈没什么区别，早知道刚回来就碰到他，她是不是应该提前做个保养什么的？
    “你在想什么，想那个男人吗？”
    “不、不是啦。”
    “不是，那你在想什么，难道你在想我吗？”
    楚豪说完，得意的笑，笑得鲁小凤心底直发虚，又要扭过头去，可楚豪这次干脆捏住她的脸，俯下头来，问道，“你腰上有妊娠纹，那孩子是谁的，不要告诉我，你一离开就遇到了那个男人，之后就在一起了吗？”
    “我，他，那不是我的孩子。”
    “撒谎！”
    “我没有！”
    “你还说没有，那你告诉我，你腰上的是什么，难道是你减肥减出来的吗！”
    “我……”
    “楚楚鲁小凤，你没有嫁给慕容风，更没有答应他永远离开新竹，那这两年你到底去了哪里，明明有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不和我讲！”
    楚豪目光锐利的看着鲁小凤，她的心底就是一惊，完全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洞穿了一切！
    不错，两年前她离开新竹后不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她身无分文，本来她还想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可她真的绝望了，还好被秦盛江捡回了家里，由于他的妻子高位截瘫，无法生育，她便答应秦盛江将孩子生下来之后过继给他，并答应他永远保守这个秘密的。
    鲁小凤盯着楚豪黑色的眼珠看了好半天，方才说道，“你凭什么要我和你讲，还是你要我挺着肚子过来求你，再要我，难道你都不介意我和慕容风的事情吗？”
    “因为你怀了我的孩子，所以他不要你？”他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凭想象猜测，楚豪也盯着鲁小凤的脸看，想要发现一些什么，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到底，时间无情，他们都变了，变得都不像之前那样一般突然被看透了。
    鲁小凤其实根本不可能和楚豪讲出真正的原因，只能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是，因为我怀上了你的孩子，他不要我，这样子可以了吗？”
    “那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非要嫁给他的地步吗，那我算什么！”
    “孩子的父亲而已。”
    “孩子的父亲……而已？”为什么是这样子，楚豪不相信，他继续追问，“如果只是而已，那么，你为什么不打掉他，干吗还要生下他！”
    “那是因为、因为秦盛江花钱买下了他的命！”对，就是这样子说的，“因为秦盛江的妻子无法生育，所以，他给了钱，要我生下这个孩子。”
    “为了钱，那你将我的儿子卖了多少钱给他？”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如果说钱，他明明有很多钱呀，为什么她不直接将儿子卖给他！
    鲁小凤紧张的握住座位，她发现自己说错了谎，如果真的为了钱，她这笔交易实在是太不划算了，可是，她无论如何都要说下去的。
    “十万，十万元，而且我答应过他，永远保守这个秘密，不和任何人讲的。”
    “十、万！”
    原来，他的儿子的命只值十万，楚豪再一次低下头，拼命的吻上她的唇，身子更如攻城掠地般疯狂的摇摆，好像只有这样子，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这两年里，他不断的问自己，到底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慕容风，还一句话都不和他讲，只留下一张由慕容风发过来的婚贴，上面的他们笑得可真是幸福，那她有没有想过他，想过他的感受，到底，她有没有真心的喜欢过他！
    “楚豪，求你，放了我吧，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鲁小凤努力的挣扎，她知道他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样子下去，只能会让他们更痛苦的，可楚豪才不会管这些，从他喜欢上鲁小凤那一刻起，他就早已经抛开了世俗的任何观点，在他的世界里，就只有我行我束，那怕对方真的不喜欢他，他一样也要占有。
    “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你看着我，我们现在贴得多么紧呀，我们这样子，你还说我们不可能，还是楚楚鲁小凤，现在一个男人已经满足不了你的！”
    “既然你那么喜欢钱，一百万，我包你。”
    他楚漠的对她开口，她的眉头微蹙，知道他是在说气话，没有搭理他。
    “我说的是一百万，一个月，怎么，这个价钱还不可以吗，还是说，你现在又喜欢那个秦盛江了！”
    楚豪说到最后，几乎是暴怒，声音震得鲁小凤耳朵都快要失聪了，但楚静过来，鲁小凤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做个了结。
    “为什么不行，喜欢慕容风也好、喜欢秦盛江也好，至少他们都比你更适合我，不是吗，至于宝宝，那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而且秦盛江的妻子已经去世了，这样子不刚刚好，我马上就可以嫁给他了，楚豪，忘记我吧，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原来你都打算好好的，楚楚鲁小凤，我真的看错你了，我以为，你至少是喜欢我的，可是从头到尾，你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告诉我！”
    楚豪转过身来，紧紧攥住她的胳膊，攥得她疼得要命，她感觉好辛苦，谎言，为什么越扯越多，越扯越难扯下去，可还不得不扯下去。
    “是，我不会考虑你的感受，那是因为你也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明明喜欢的人是蓝雨泽，可是你非要把我拉进的你的世界里，可是你有没有发现，我需要的是一个成熟、宽厚的肩膀，而不是一个幼稚、可笑的弟弟来做我的丈夫。”
    “成熟、宽厚；幼稚、可笑？”这就是他在她眼里的形象吗，“年龄真的重要吗，是不是只要我比你大，你才能看向我！”
    “对，你在我眼里，永远都只是九岁的那个小男孩，你要我，我只能满足，那是因为你是楚豪，是你们楚家收留了我，我没有办法拒绝，够了吗，楚豪，这样子说，你明白了吧，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真正的喜欢过你，我只是想生存而已，活着而已，仅此而已！”
    “楚楚鲁小凤，你是我见过最无情的女人。”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楚豪的眼角慢慢的流了下来，在空气之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落在鲁小凤的脸上，慢慢的滑进她的嘴里，有些苦、有些酸、有些……很伤！
    鲁小凤知道，自己是真的伤到他了，伤得连她自己都无法呼吸了，心明明疼得要命，可她却不得不拼命睁大眼睛看着他，好像刚才说的什么对她来讲都无所谓一样。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那你就离开我吧，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至于宝宝，我想你比谁都清楚，成为楚家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下场，何必呢。”
    “你不必告诉我怎么做，但是，你也不必管我怎么做！”
    楚豪终于松开了她，一件件套上衣服，太阳已经绕过云彩，不知不觉居然一个上午都过去了，鲁小凤有些急，她出来这么久，连电话都没有带，也不知道秦盛江和宝宝怎么样了，便催促道，“你能不能快点，我还要回去。”
    “怎么，你害怕他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情，算算时间，我们在一起已经超过六个小时了，只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单独在一起超过一个小时，我想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吧。”
    楚豪说的慢条斯理，完全不见了刚才的心伤，好像现在的他才是真的，很陌生，可是也很熟悉，记得九年那年的他也是这般，难以令人靠近，只是当时被他拒绝的人里绝对不会包括她的，可现在，她明明坐得他很近，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
    鲁小凤转过头看向外面，目光中带着淡淡的伤痛，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有这么大的距离了，他们不是从来都在一起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她恨自己，真的，非常恨自己，可更恨自己的那个姓，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姓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