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谁是蝼蚁？

    张小凡睁开眼的瞬间，模模糊糊间看到了一片星空。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也感觉不到呼吸的存在，仿佛自己成了一团莫名其妙的东西，躺在这星空之下。
    “张小凡，准备好了吗！”
    凌霄的声音忽然从四周传来。
    张小凡一激灵，回过神来，定睛一看，他才发现，自己的上方并不是什么星空，而是无数道数不清的神剑巨阙。
    他本能的恐惧起来。
    “这是哪？”他疑惑起来。
    “这里啊，是你的灵魂所在。现在，是时候让你尝一尝灵魂被剥离身体时的无尽痛苦了。你知道吗，当初就是因为你，我才不得不让成熟这种无法忍受的痛苦，也是因为你，我才变成了凌霄。不过也好，如今的我，拥有了神剑，乃是众人公认的命运之子，假以时日，我将会成为地球上最强大的存在，而你，恐怕没有多少人会记得你！你终究只是蝼蚁罢了。”
    张小凡听着凌霄，不，应该说是任小刀！
    从一开始，凌霄就是任小刀！
    从很早开始，张小凡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我会好好折磨你的。”
    咻！
    天空之上，一把神剑窜了下来，瞬间穿透了张小凡的灵魂。
    “啊！”张小凡感受到灵魂被戳穿的痛苦，根本无法忍受。
    他很想深呼吸来缓解灵魂上的痛苦，可是他现在哪里还会呼吸，他现在是灵魂的状态，被戳穿的也是灵魂，所有的痛苦，都直击灵魂。
    “痛吧！灵魂被戳穿的感觉不好受吧，当初的我，就是忍受着比你此刻千倍万倍的痛苦，才能够活下来。放心，现在只是刚开始，你还能够享受一下什么叫做清醒，等会儿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了。”
    任小刀一笑，有一把神剑俯冲而下，戳穿了张小凡的神曲。
    “啊！”他疼痛的惨叫。
    任小刀冷笑一声，不再废话，这时候，天空之上的所有神剑全都冲了下来。
    张小凡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拼命承受。
    他的惨叫声在周围这片漆黑的空间当中不断回荡，他很想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是灵魂上的疼痛与身体上的疼痛截然相反。
    身体还能想办法扛住，可以转移注意力。
    可是灵魂呢？
    灵魂就是自己，这种疼痛根本无法让他转移注意力，不管怎么转移，都在自己的灵魂之上，他只能时时刻刻忍受这种无尽的痛楚。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张小凡的灵魂不断咆哮，夹杂着痛苦的惨叫声。
    “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就要这样！”任小刀笑的很猖狂，很爽快：“就是要这样！这种痛苦不好受吧！哈哈哈哈，不着急，还有更爽的在后面等着你呢，现在只是十把剑而已，现在我就增加到一百把剑，看看你究竟能够承受多久。”
    霎那间，天空之上的一百把神剑冲了下来，在张小凡的灵魂之上不断穿梭。
    张小凡的灵魂本来就已经承受不住开始逸散了，现在一百把神剑重来，他的灵魂瞬间被打散。
    这种打散的过程，已经让他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开始感知不到周围的一切了。
    这样也好，至少疼痛能减轻一些。
    “啊哈？才一百把你就承受不住了？”任小刀嘲讽了一声：“看来我是高看你了，本以为你至少会在一千把剑的时候才会承受不住，张小凡啊张小凡，你果然只是一个蝼蚁而已，当初你能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实力赶超上我，肯定是有什么奇遇吧，不过也没什么用处，这年头有奇遇的人太多了，你终究只是蝼蚁罢了。”
    张小凡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当逸散的灵魂重新聚合到一起的时候，他再一次感觉到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任小刀，你觉得你是命运之子？”张小凡说道。
    “不然呢？”任小刀自信的说道：“我大难不死，重新复活，并且被两大组织承认帮助，现在神剑又在我的手上，今年的全球联盟大会冠军必然是我，你的出现，只不过是成为我的踏脚石，让我变得更强而已。”
    “是吗？”张小凡惨笑一声，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有些奇怪。
    任小刀听到他这话，觉得奇怪，停止了进攻，蹙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张小凡说道：“没什么意思，你自己想吧。”
    “你找死！”
    “是啊，我找死，可你倒是杀了我啊！”张小凡语气平静的说道。
    任小刀嘴角抽搐，受不了张小凡的嘲讽，瞬间，空中所有的神剑全都冲了下来，开始磨张小凡的灵魂。
    “凭什么！都现在这种时候了，你凭什么还能这么淡定！你凭什么还瞧不起我！现在弱小的是你！败在我手上的是你！”
    任小刀发疯了。
    张小凡的灵魂在万剑穿魂之下被磨灭了干净，甚至连惨叫的声音都没有。
    任小刀以为他已经被自己给彻底抹杀，但是等了一会儿，他发现张小凡的灵魂忽然间从四面八方汇聚起来，重新凝聚成了原先的样子。
    “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张小凡也没想到自己的灵魂会重新凝聚，但是此刻的他，非常虚弱，不知道还能不能在承受一次万剑穿魂。
    “我就不信弄不死你！”
    再一次万剑穿魂。
    张小凡的灵魂再一次被磨灭，这种痛楚，的确不好受，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自己的灵魂就没了。
    在这一瞬间，张小凡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死亡，但是很快，他又会感受到自己的灵魂，然后重新凝聚起来，仿佛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他的灵魂之体，在每次死亡以后，都会重新把他给聚拢。
    “不可能！”任小刀看到张小凡的灵魂再次凝聚，再次利用万剑穿魂。
    张小凡的灵魂再一次被磨灭。
    可没多久，他又重新凝聚起来。
    “三次四次杀不死你，我就不信一百次都灭不了你的灵魂！”
    张小凡本想说句话，但来不及说，自己的灵魂再一次被磨灭。
    他很想告诉凌霄，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虽然很难受，但痛楚的确比之前小了不少。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按理说，灵魂本是非常脆弱的存在。
    可现在呢。
    原本胜券在握的任小刀因为杀不了自己都快疯了。
    张小凡看到这里就想笑。
    随着时间的过去，任小刀竟然真的磨灭了他的灵魂一百次，可张小凡依旧还活着，灵魂依旧存在，没有任何死亡的迹象，反倒是比之前更加的凝实了。
    任小刀现在都快要崩溃了。
    “不可能的，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灵魂一点事情都没有，为什么杀不掉你！”任小刀完全想不明白。
    张小凡说道：“这得问你，也许你并不是什么命运之子呢。”
    “不可能！我就是当今的命运之子，你只是蝼蚁罢了！”任小刀疯狂的怒吼：“我不相信杀不死你，我磨灭不掉你的灵魂，就不信磨灭不掉你的身体！”
    张小凡在这时候忽然察觉到任小刀的灵魂打算离开这片空间，周围飞驰的神剑也都在逐渐消失。
    总算走了，张小凡松了口气。
    ……
    没多久，任小刀的灵魂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
    可是，当任小刀睁开眼打算杀掉张小凡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奇怪的空间当中，身旁是红色的赤狐灵魂。
    “等会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旁的赤狐警惕说道：“有人把你的灵魂推了进来！”
    “有人把我的灵魂……谁！”
    正当任小刀疑惑的时候，他的灵魂空间当中显现了一只金色的大手。
    这只金色的大手不由分说，直接把他跟赤狐给抓了起来。
    赤狐和任小刀都想要反抗，神剑甚至都出现了，可是这只金色的大手用手指轻轻一拨，强悍的神剑瞬间崩解消散。
    “你，你是什么东西！”
    金色大手抓着他和赤狐腾空而起，穿破了灵魂空间的最高层，他看到了一道庞大的金色身影，再仔细一看金色身影的脸，赫然惊骇：“张小凡……怎么可能！”
    金色身影嘴角一翘：“现在，谁是蝼蚁？”
    任小刀眼中惊恐，刚要说话。
    嘭！
    任小刀的灵魂瞬间灰飞烟灭。
    赤狐颤抖的看着身旁任小刀死亡的情况，惊恐的看着金色身影说道：“别，别杀我，求你，求你，我愿做你的仆人，生生世世，永不反悔，求你别杀我……”
    “蝼蚁尔。”
    嘭！
    金色大手一用力，赤狐的灵魂瞬间灰飞烟灭。
    ……
    张小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凌霄身躯忽然间化作一阵尘埃，海风一吹，彻底消散不见。
    原本与任小刀融合的那把神剑巨阙，出现在他的面前，悬浮在半空中，仿佛颤抖一般，微微弯曲，仿佛臣服在他的面前一样。
    “发生了什么？”
    张小凡很疑惑，完全不理解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一醒来，凌霄的身躯就没了？
    难不成任小刀已经死了？
    这时，下方追上来的剑皇看到空中只剩下了张小凡和那把神剑巨阙，疑惑一声：“凌霄呢？”
    张小凡诧异，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神剑巨阙，他瞬间感受到神剑巨阙认他为主了。
    “我不住掉。”他也是疑惑：“我醒过来的时候，没看到他。”
    剑皇疑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全球的观众，却清楚的看到了凌霄灰飞烟灭的场景。
    包括凌霄的父亲，战神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