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斗嘴

    春雨贵如油，不仅适用于农村，更适合燕京这个大都市。
    一场晨雨过后，油漆马路如同洗刷过一样，几个孩童在路边追逐嬉闹，骑着自行车的行人不住按着铃铛，悦耳的声音让这个城市充满了欢乐。
    行驶的汽车也降慢了速度，怕水花溅上行人，也似乎在享受这种难得的干净。下了雨，天空干净，城市也变得干净。
    一辆奥迪车跟着前车缓缓行驶，车里的三个人说说笑笑，仿佛有什么好事发生。正是开车的凌洛，坐在副驾驶的张扬以及陈琳琳。
    今天正是燕京电视台招标的日子，凌洛特意让蔡京从内部做了调查，这一季的竞争不算激烈，几个大的品牌看不上这种小广告，纷纷去竞标娱乐节目的冠名权，只有一些想着做个搏杀的小公司竞争。
    那些对手的资料凌洛已经看过，不值一提，但有一个公司很意外，不知道为什么同行的中意策划为什么也报了名，据内部消息所说，这个公司不为别的产品而是为自己公司做广告。
    中意创意公司在燕京很出名，在很多企业里有很大的知名度，凌洛不明白一个燕京城这么大的蛋糕都不够它吃的？难道准备拓展市场？
    按照以前的行情，六百万基本上能拿下，凌洛的预算是八百万，他相信不管跟谁竞争，只要不是对方故意找茬，以高出两百万的价格也能拿下了。
    所以这一次，凌洛觉得手到擒来。
    凌洛开着车吹着口哨，难得的好心情，不但这件事有了眉目，最近一段时间那个碍眼的蔡京也没有出现在眼前，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以前都是陈琳琳坐在副驾驶，由于心情不错，她主动坐在了后座上也没有在意。
    “洛哥，拍卖到底什么程序？是跟电视上演的那样，一人一个牌子，举起来加价吗？”张扬笑着说道。
    凌洛翘着嘴角没有作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觉得很兴奋。
    陈琳琳看着窗外，说道：“差不多一个意思，就跟拍卖地皮一样，谁出的价高谁得。”
    “切！你又没经历过，怎么知道？”张扬笑问道。
    看向窗外的陈琳琳将头转头来，伸出手狠狠弹了一下张扬，说道：“我当然知道，蔡哥早就告诉过我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心情愉悦的凌洛顿时闭上了嘴，口哨声再也出不来。
    这一刹那，陈琳琳闪过一丝不忍，继续说道：“菜哥说这次基本没什么问题，除非有人故意搞咱们！”
    凌洛打开cd，音响里传来那首《捉泥鳅》，只是陈琳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继续说他的蔡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张扬实在忍不住，转过头问道：“琳琳，听这意思，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蔡京了？”
    凌洛皱起眉头，脸色凝重，握着方向盘的手加重了力气，似乎有些紧张。
    陈琳琳从凌洛的脸上扫过，而后看向张扬，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啊！”
    一阵无言，张扬突然觉得自己问错了问题，默默转过头看向前方。凌洛的手突然觉得很无力，心有些空，麻木的看着路面。
    过了两个红绿灯，凌洛柔声说道：“琳琳，在没有了解一个人之前，不要轻易的喜欢他，你这人太拧，喜欢上了，就不容易不喜欢了！”
    话有些拗口，凌洛说得有些心疼又有些辛酸，陈琳琳沉默了一阵，叹口气说道：“洛哥，张扬不是外人，有什么话我跟你直说，以前我喜欢过你，但那已经是以前了，真的！或许心脏换了，我的心也换了，现在的我只当你是我哥，我是你妹，真没有其他的。”
    “我也老大不小了，想过自己的生活，想有自己的爱情和家庭，以后的路让我自己去选择吧，无论面对什么我都会自己承担，你可以在一旁观看，麻烦你别之手画家！”
    陈琳琳似乎有些疲惫，靠在了椅背上，头再次转头去，看着路边的风景，那孩子们的欢笑声已变得吵闹。
    良久后，凌洛点点头，喃喃的说道：“好……”
    一路再无话，出发的美好心情，三人变得都有些沉重，就这样到了燕京电视台，一个燕京城标志性的建筑。
    走进去，张扬佯装震惊的样子，感叹建筑的雄伟壮观出神入化，而凌洛和陈琳琳一前一后，依然没有回应。
    有人带领三人进入一个偌大的会议室，前排是巨幕投影仪，台上有个方桌，桌子上有个木锤，跟电视上拍卖会的情景有些相似。
    由于蔡京已经打好招呼，凌洛等人的座位位于前边第二排，已经算是重要人物。而位于最前排的都是全国出名的大企业。
    张扬拿了号码牌，笑着说道：“还不错，8号，大吉大利！”
    陈琳琳哼了一声，说道：“是不是还要晚上吃鸡？”
    “如果成了，必须吃啊！”张扬理所当然的说道。
    招标会十点召开，金点子公司到的比较早，人们陆续到来，前前后后不断有人坐了下来。
    凌洛和陈琳琳坐在座位上低头看着手机，张扬很新奇的打量着会场以及来的人群，尤其前排的企业代表到来，他表现的尤其兴奋，可真是商业大鳄。
    “洛哥，你看你看，这是某某手机，这是某某地产的！”张扬红着脸低声说道。
    “张扬，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陈琳琳不耐烦的说道。声音不大，但旁边的人也能听到，自然引起了他人的不悦。
    挨着陈琳琳的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士，皱起眉头一脸的不屑，看了看牌子，说道：“金点子公司？没听说过，哪里来的乡巴佬？这么没素质！不知道禁止大声喧哗吗？”
    陈琳琳挑眉笑道：“这位大妈！您这声音一点都不比我的小吧？”
    女士的衣着很鲜亮，画着不淡的妆容，从模样上真难以看出实际年龄。或许陈琳琳跟王小飞斗嘴都惯了，那一招情不自禁的使了出来。
    讽刺一个女人的年龄是对付女人的杀手锏，女士果然发飙，站起身喝道：“你叫我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琳琳故作吃惊，咦了一下，看了一眼她身旁的男人，掩着微笑的嘴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叫错了！大婶儿好！”
    一句话差点气得女士喷血，她正想发飙被身旁的男人制止，此时主持人已经站在了台上。
    一位英气风发的男士敲了一下木槌，笑着说道：“诸位财神爷！请大家安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