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推荐阅读:捡个总裁做老婆火影:我只能抽出S级奖励绝地求生之天秀直播间我是林正英的僵尸徒弟都市之仙帝奶爸从获得亿万年魂灵开始无敌徐解来日满门受辱,我化身地狱修罗心急如焚的金手指小梨花(校园h  1V1)

    温窈闻言只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衣裳,见整齐完好,眉心戒备这才消退不少。
    “来做什么?”
    她瞥他一眼,抬手挥开他扇风的手臂,兀自翻身要起来。
    贺兰毓却不许,手臂却搭下来搂在她腰背,又从袖子里掏出瓶脂膏,“我瞧你最近累得很,琢磨着寻了个法子……”
    那是瓶进贡的雪肌玉肤膏,贺兰毓特地从宫里弄来,听说女子常用此膏按摩,一则润肤养颜,二则能加速疏通全身经络,有益身体。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试试。”
    温窈脸颊一霎恼出一片绯色,美眸瞪他,“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能不能消停些!”
    “屋里不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贺兰毓抬手拍她脸颊,又安抚道:“我给你按按身子,不做别的。”
    他说着便亲自动手,将她的衣裙解了下来,留下件水红色芙蓉系带肚兜,和齐膝盖上的银白亵裤,又抱住她翻了个身,教人趴在枕头上。
    “力道重了就吭声儿……”
    他从床榻上跪坐起来,指尖从瓶中挑出脂膏化开在掌心,收着劲儿缓缓覆上她颈侧,他的手中满是薄茧,摩挲在她软嫩的肌肤上,顺着穴位不急不躁地游走。
    温窈起初不习惯,身上起腻得厉害,但后来腰酸背痛确实缓解不少,遂换个想头,将他当成云嬷嬷或是观灵,顿时就舒畅不少。
    “下月初我要往颍州一趟,”贺兰毓忽地道:“你从前不是说想在那儿游湖看星星嘛,正好这次可与我同去,怎么样?”
    “你去颍州?”温窈听他要走,眸中有光亮一闪而过,“去多久?”
    “约莫两个月吧,届时我抽空,陪你去尽兴游山玩水几日。”
    “我不去。”她道。
    “为何?”贺兰毓手上动作一顿,当下拧眉,“你不是嫌府里闷得慌,教你这趟出门散心,怎的又不愿了?”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近来腰酸背痛得厉害,不想折腾。”
    贺兰毓听罢,眸中凝满不悦,其实还有大半个月供她休整,千推万辞也不过就是她不想跟他一起去而已。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和他一起。
    他扫兴半会儿,没说话。
    温窈大腿内侧皮肤教马鞍磨得略有些粗糙,他将人翻过来,卷起她宽大的裤腿,手掌沾着脂膏揉捏过两回,忽地俯身,温热的唇落在她膝盖上。
    低伏的姿态,低沉地声音:“渺渺,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我想对你好……”
    温窈望着帐顶,不知他说得好是什么样子,也想象不到。
    人这辈子就像一艘漂泊海上的船,她年少时喜欢过的三哥就像是旅途中经过的一座岛,过去了并不会消失不见,但她只想继续往前,不想回头再次停泊。
    贺兰毓没等来她的答复,却也不再问了。
    盛夏日头烈,毕月阁后花园的娇花儿衰败一片。
    齐云舒倚在池塘边的亭子里轻摇罗扇,心思飘忽不知归处,再听耳边蝉鸣,越发烦躁不已。
    自先前莫名惹怒贺兰毓,他已经连月不曾踏足过毕月阁了,有时请过来用顿膳,也大多沉默不语,心不在焉相对坐一会儿,便起身走了。
    她起初骗自己是公事烦扰,可后来呢,亲眼看见他和温氏在校场纵马,一切自我安慰都成了自欺欺人。
    校场上的贺兰毓,温和又亲近,眼里都是专注、柔光,总教人觉得,当下若是上前冲他撒娇要宠爱,他一定会无有不应。
    可他那个模样,齐云舒从没见到过,也从不敢在他跟前放肆。
    因他给予她的便是相敬如宾,而她理所当然就需回给他端庄贤淑,不能犯错,亦不能骄纵。
    那若是有一天,温氏冲贺兰毓讨要正妻之位呢,他是不是也会给?
    齐云舒深感揪心。
    当初听闻皇上要从近亲家族的贵女中挑人赐婚给贺兰毓,她凭借太后的缘故毛遂自荐而上,那时信心满满,却没料到如今这番局面。
    齐云舒一连郁结于心多日,遂在盈袖劝说下,请过贺兰毓允准后回了一趟娘家。
    其母张氏听闻她心里那一亩三分地的纠葛,当即冷笑一声,说她傻。
    “你也知道你是皇帝赐婚的,乖女啊,任凭你那夫君再如何英武权重,他也越不过皇上去,既然如此,府里那温氏便也同样越不过你去,明白吗?”
    “可……”齐云舒眼角泪痕犹未干,“可我看着他对温氏那样,我心里难受啊!”
    张氏搂过她,拍着她的背叹气,“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一心一意对个男人,男人的宠爱是最没用的,否则为何你是正妻而那温氏是妾呢?”
    齐云舒凝噎不语。
    张氏又劝道:“你只要把这些烦心的念头都放下,安安稳稳坐在你正妻的位置上,往后一辈子便都能将温氏踩在脚下,你的眼光要往长远处看。”
    齐云舒扑在母亲怀里哭过一场,心结开解许多。
    这晚上回到相府,她招来盈袖商议,教挑两个机灵的丫头,待观灵嫁出去后,送去灿星阁。
    七月下旬,观灵的婚事定下来。
    温窈给她相看的人家不算大富大贵,但男方性子温和待人有礼,言行举止也恭谨,家中在城西集市有间铺子,很满意观灵这种大户人家的掌事婢女。
    迎亲那天,观灵哭得双眼通红,温窈给她擦了眼泪,又一路送她出西北偏门,直望着喜轿抬出了街口,仍站住许久未动。
    头顶太阳烈,贺兰毓撑着伞来接她。
    他瞧她心情不好,便带她前往城中一处酒楼,点上一桌子特色甜食,哄她开心。
    启程前往颍州前一晚,床帐中疾风骤雨不得停,堪堪摧折了娇花,零落得满目残红。
    云消雾散之时,温窈脸颊滚烫绯红,眸中温润潮湿秋水盈盈满溢。
    贺兰毓要有很久见不到她,手臂抱得很紧,兀自踌躇许久后,又出声试着问她想不想去颍州。
    但怀里的人没有回应,约莫是睡着了,贺兰毓无可奈何,在她额头亲了下。
    翌日他起身没叫醒她,等温窈沉酣梦醒之时,算着时辰,他出发的队伍都已出了盛京城好几里地。
    她梳洗后站在檐下,夏日的天总是澄蓝、明净,教人无端从心底里透出几分轻松来。
    贺兰毓走后第三日,派人送回来一封信。
    温窈打开来看,却见他在里头十分违和地写了许多沿途风光如何美妙,哪种小吃美味可口,最后一句道:“若你不来,当真错过许多。”
    送信的侍卫还专门给月牙儿传了话,如果姨娘看完信改了主意,侍卫立时立刻便能护送她去与相爷汇合。
    温窈面上十分平静,摇头回绝。
    她已经万事具备,路引玉碟在手,银钱也教观灵分别存进了各大钱庄,凭借契书便可支取无由,贺兰毓的离开是一场意料之外的东风,她得抓住机会。
    这日午膳后,温窈前往弘禧阁看望老太爷,言谈间说想往城中逛街散心。
    老太爷知她近来心情不畅,也未曾阻拦,派了两个侍卫随行保护她。
    女人家逛街,大抵都极为耗费时间力气,任凭那二人兢兢业业,也抵不过她满城不停歇转了两个时辰。
    最后进一间铭翠坊,温窈只道他们护卫辛苦,教掌柜的给二人看座奉茶,随即同掌柜的一道进了里头贵客室挑选珠宝首饰。
    但二人在外间歇了会儿,一盏茶都没来得及喝完,却忽见来福惨白着一张脸,顶着满脑门儿的汗,踉跄冲进了门。
    “温姨娘呢?快请她回府,爷出事了!”
    这厢三人匆忙朝贵客室去,推开门四下环顾,却无论如何都再寻不见温窈的踪影了。
    第21章 傀儡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前往颍州的队伍出盛京城门时,贺兰毓端坐马背,视线不由得往身后城墙上望了望。
    从前他每回出征,与温渺渺在家里告别过一回后,她总还会偷偷跑出来,瞒着他上城楼,就躲在墙垛后目送他远行,哭得双目通红。
    她以为他不知道,实际上他每次走远了都要停下来,再拿千里目看看她回去了没。
    若是看她还在那儿,他觉得她笨,都看不见了还杵着做什么呢,城墙上风那么大,万一吹伤了怎么办?
    可要是没看见人了,他还是担心,温渺渺这会儿回家了没,眼睛是不是又哭肿了,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头。
    温渺渺实在太容易教人操心了,吃糖会塞牙、走路爱崴脚,生下来时不足月所以自幼体弱多病,他从小带她一起玩儿,眼睛都从来不敢离开她。
    后来久而久之成了习惯,一时看不见,便挂念得厉害。
    贺兰毓行出去一段儿,心存侥幸拿起千里目回望,高耸的城墙上寻过一回,到底是没看见人。
    如今的她,不会再来偷偷送他了。
    夜里下榻驿站,他一个人孤枕难眠,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那时候便尤其想抱着温渺渺软软的身子,她身上不知怎的有股甜香,整个人像是个被糖浸透的棉花团儿,搂在怀里舒服极了,还能教他安心入眠。
    辗转反侧大半夜,还是掀被子起身燃灯,写下了一封信派人送回去。
    温渺渺还记得他们的过去,情分不是消失了,只是他从前做错了许多事,她在生气,脾气那么大的人,生气是应该的。
    那他应该有耐心,耐心地等,直到她消气,肯重新回到他身边。
    贺兰毓站在窗口看送信的侍卫,翻身上马迅疾奔进夜色中,还觉得慢了。
    但他没能等到温渺渺的到来,连回绝的口信都没来得及听。
    也不知是幸或不幸,离开盛京第二日刚入夜,他遭遇了行刺,来人潜进房间,一把长剑直冲要害,依他的身手那一击原本不值一提,可胸口又袭来一阵强烈的闷痛。
    与那日在后山的痛楚一模一样,动作稍滞不过一刹那,贺兰毓眼睁睁看着那柄长剑,没入了自己的胸膛之中。
    他此生没受过那样严重的伤,意识涣散之前,他眼前浮现了温渺渺的脸,脑海中冒出来两个念头。
    ——幸好她没有一同跟来。
    ——他很想撑回去再看她一眼,如果自己活不了了,至少要将她的余生安顿好,不能教旁人欺负了她。
    可他终究没撑住,双眼眼皮重若千钧,闭上了便再难以睁开。
    相爷遇刺昏迷,颍州之行中道截停。
    随行官员皆是惊惶不定,召来医师稳定过伤情后,随即一面通缉刺客,一面马不停蹄护送贺兰毓返回盛京。
    回到贺府才不过离开三日后的下半晌。
    齐云舒坐在软榻上绣花样子,听闻消息,手中绣针猛地走歪,径直扎进了指头里,当下脸色惨白,疼出一身冷汗。
    搭着盈袖的手踉跄跑进明澄院,尹曼惜在软榻边照看哭晕的老夫人,老太爷脸色凝重,立在床前不发一言。
    而床榻上的贺兰毓,面上全无血色,无知无觉,胸口包裹的纱布被血浸染得透彻。

本文网址:https://www.po18.work/book/58530/15035565.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po18.work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