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侮辱，妨碍办案

    沐九歌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自然是所有的一切都和盘托出。事情详尽，清晰，没有任何隐瞒：“这算是我一个人的言辞，韩大人可以综合旁人的言论再判断。”
    “这是自然，是办案流程。”韩澈微微皱眉：“如此说来，大小姐确是这件案子最大的嫌疑人。”
    沐九歌也不隐晦：“没错。”
    韩澈看着沐九歌清亮的眸子，心中是相信她的。可他作为大理寺少卿，不能以自己的感觉做事。他需要的是证据，程序，以及规矩：“本官进去看看吧。”
    韩澈也进行了初步的现场勘查，确定了沐春茗是被人杀害：“将尸体放下来，仵作去检查一下尸体。”
    早就站在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点头道：“是！”
    仵作刚刚准备上前，李氏就开始阻拦道：“大人，就这样粗略的检查一下就可以了。春茗可是将军的女儿，若是要过细致的检查，有辱将军府的名誉。”
    韩澈看向李氏，微微皱眉：“若是不仔细检查又如何能够知道真相？”
    李氏不依不饶道：“我也是为了维护将军府的名誉，又没有做错什么。你若是执意要查，那便是纵容这个肮脏的人玷污我女儿的身子。”
    韩澈面色凝重：“你若是真的想要为女儿找到真凶便应该积极配合本官，否则便是你有私心。”
    李氏瞬间不高兴：“韩少卿，你说什么呢，现在死的是我的女儿，你却这样污蔑我！我……将军，我不活了，我干脆随着春茗一起去了吧。”
    韩少卿脸色苍白，沐言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沐九歌勾唇一笑道：“韩少卿有所不知，我这个姨娘撒泼起来就是这样的没有分寸。不过，她说的也没错，春茗没有出阁，到底也是我沐家的三小姐，这检查尸身的事情还是由我亲自来吧。”
    李氏见沐九歌说她坏话，刚刚想要说话，却被沐盛莲拉住。
    让沐九歌一个外行检查，总好过这个经验老道的仵作。沐九歌只要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便会是杀人凶手的！
    韩澈微微一惊：“你来？”
    沐九歌微笑点头：“恩。”
    她自己动手，会检查的更加细致。仵作这个工作在宋朝才发展的起来，这西离到底如何，还不知。还不如自己检查，这才不会遗漏，也能让她更早的找到证据，洗清自己的嫌疑。
    韩澈有些犹豫：“大小姐，你确定可以吗？”
    她会医术她知道，但是眼前只是一句冰冷的尸体。
    而且验尸不同于救人，他刚到大理寺任职的时候第一次处理案件，见仵作验了一具十分惨烈的尸体之后，他当时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可回家之后几天没有吃好饭，被噩梦纠缠了一夜。
    而沐九歌一个官家小姐。
    沐九歌扬眉：“没问题的。待会还请大人在一旁作证，我的检查和表述没有错误，然后记录在案。当然到时候如果有问题，还希望这位仵作大人能够帮我佐证一二。”
    古代的大夫与现代的大夫还是区别很大的，尤其是在外科。
    面对尸体，她作为法医可能不够专业，会有疏漏甚至是不太明白的地方，但是应该也不会差多少。可在解刨上检查上，她的切割手法，应该比普通的法医更好才是。
    那中年男子听见大人两个字，心中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虽然说大理寺的仵作也算是正经工作，月银也不少，可这份工作大多数人都不认可，甚至鄙夷嘲讽。
    可眼前这个大小姐，却叫她一声大人。
    仵作也算是阅人无数，见过不少刑事案件，这般清澈灵动的眼神，是不可能出现在一个杀人脸上的：“大小姐抬举了，待会我会在一帮协助大小姐检查的。”
    李氏还是有些不愿意：“你可不要借机在春茗的身上泄私愤。”
    沐九歌扬唇一笑道：“到时候还请姨娘和妹妹当然也要在房中仔细的看着，确保我没有恶意的伤害妹妹才是！”
    验尸？
    李氏不由得感觉到一丝丝的头皮发麻，但是还是镇定的说道：“我自然还在一侧看着，以防止你对春茗乱来。”
    沐九歌勾唇一笑：“好，但是我希望姨娘能够做一个有始有终的人。”
    这个女人，存心不让她查找证据，留在这里只会妨碍她。最重要的是，她想要隐瞒的东西，她是绝对不会让她藏着。她之前也只是猜测，现在只有亲眼看了，带能够确定。
    甚至，这件事又可能成为沐春茗的死因。
    说完，她便直接上前，扯开了沐春茗的腰带。
    李氏瞬间炸毛：“沐九歌，你要做什么？”
    沐九歌扬眉：“检验尸体啊，你看不出来！”
    李氏大声道：“春茗是被吊死的，你检验尸体便检查脖子就可以了。为何要去解开春茗的腰带？你这样是在存心侮辱她吗？”
    沐九歌扬眉：“是，乍看之下是，但是谁知道到底是不是呢？而且，我检查尸体又不一定是要检查她的死因，我还要检查她因何而死。她身上的衣服与昨日不同，所以不脱下来检查一下，怎么知道她昨日是不是被人先那啥，再杀害的。”
    李氏大声道：“怎么会？春茗在府中，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对她做那种事情。”
    沐九歌扬眉：“姨娘的话真是搞笑的。在府中不可能有人非礼她，却有人敢杀了她？要是杀人者真的考虑那么多，真的知道害怕，真的有人性的话，又为何要杀人。还是说，姨娘昨夜偷偷来过这里，然后看见妹妹被杀的全过程，这才可以肯定妹妹没有被人……”
    李氏连忙撇清关系：“我，我没有……沐九歌，你不要在大人面前含血喷人。”
    沐九歌扬眉：“先含血喷人的人是你，我也是跟你学的。你不愿意让仵作检验你女儿的尸体也就罢了，说是破坏你女儿的冰清玉洁，现在我亲自动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若是在存心捣乱，那么我只能怀疑你的动机，让韩大人将你以妨碍办案的罪名抓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