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4章 假的！

    蒋宁带着小周等人无功而返，但他已经深深地记住了，一个叫做陆羽的少年。
    孙海失魂落魄地走了，虽然谢裕森并没有说什么，但他知道，经过这一次，他在博物馆的前途算是彻底毁了。
    这让孙海，彻底地恨上了陆羽。
    “小陆，叔叔差点就错怪你了！”人都走后，谢裕森目光复杂地看着陆羽，为自己之前没有坚定地相信陆羽，很是羞愧。
    “谢叔叔说哪时的话，当时的情境，本来就很难说。再说了，从目前来看，结果依然是很好的，不是吗？”陆羽笑了笑，并没有在意，谢裕森先前的心思。
    毕竟，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做到坚定地相信一个人。
    “陆羽，我是老师带出来的，勉强也算是你的师兄了，等有时间，我去你店里坐坐。你和馆长先聊着，我先把这枚新莽币放回去。”郝主任告罪一声。
    “那个，郝主任，能不能让我看看。”陆羽突然开口。
    郝主任下意识地不想同意，新莽币失而复得，他不敢再大意了，但随即就讪讪一笑，“没事，你也看看，这东西看起来不起眼，算起来，真能算是一件国宝了！”
    说完，才把新莽币递到陆羽手中。
    陆羽接过，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脸上随即露出诡异的表情。
    “怎么了，陆羽？”郝主任注意到了陆羽的神色，不解地问了一句。
    陆羽张了张嘴，但却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他在看到这枚新莽币，发现上面并没有意想之中的灵气白雾后，已经知道，这枚新莽币，是一枚假币，只不过，造假手段十在是高超罢了。
    而之所以陆羽想要看一看，是因为他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则报导。
    意气风发的谢裕森馆长，在得到这枚“国宝金匮直万”新莽币后，迫不及待地，在将要到来的夏展上，重点地展出了这枚新莽币。本以为，市博物馆将借助这枚国宝金匮直万，吸引大量的目光，一举摆脱地方博物馆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尴尬境地。
    结果，市博物馆确实也吸引了大量的目光。
    但，谢裕森却因此，丢掉了馆长之职。
    事实就是，这枚国宝金匮直万，是一件赝品！
    陆羽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巧，孙海用来陷害自己的，竟然就是前世那枚差点被当成国宝的赝品国宝金匮直万！
    若非如此，陆羽根本不会想起前世的这件事情。
    不过，既然遇到了，想起了，那陆羽也就断然不会置之不理了，稍稍沉默后，陆羽看向谢裕森，“谢叔叔，先前我听您话里的意思，是想在博物馆的夏展上，重点推出这枚金匮直万？”
    “是啊！”谢裕森不知道陆羽想说什么，但说到这枚金匮直万，他双眼放光，“小陆，你也知道市博物馆的窘境，没有上得了台面的文物，每季的展出，基本上都吸引不来多少人观看。这一次，有了这枚金匮直万佟作为拳头产品，再加上新莽时期，以及西汉末年东汉初年的一些还算不错的文物，一定能够推出一场引起轰动完美展出！”
    看着谢裕森激动的神情，陆羽实在不忍心说出真相。
    但是，如果这时不说出来，只怕到时候，会更难以收场。
    想到这里，陆羽决定说出来，用一种稍微婉转的方法，“谢叔叔，我觉得，对于这枚金匮直万，您还是再谨慎一点为好！毕竟，博物馆的窘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仅凭这一枚金匮直万，我觉得很难奏效。”
    “怎么可能不会奏效？！馆长不是说了，还以加上其他的时期相近的文物，一起展出！”郝主任是最想博物馆能够火起来的，听到陆羽的话，立刻急了。
    谢馆长却是听出了陆羽的话里有话，摆了摆手制止了郝主任的冲动，肃声问道，“小陆，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羽苦涩一笑，尽管自己已经够委婉了，果然还是被谢裕森看出来了，只好如实说道，“谢叔叔，我感觉，这枚金匮直万，可能是枚假币！”
    “什么？假币！不可能，我研究金匮直万这么久了，不可能判断失误的！”郝主任立刻跳脚了。
    要说这里面，郝主任的年纪或许要比郝主任大许多，但要说对金匮直万的研究和专业程度上，郝主任绝对有发言权。而这枚金匮直万也正是他在野外考察时无意发现的，更是在他的强烈建议下收回来的。
    还因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谢裕森虽然没有说话，但还是被陆羽的话，狠狠地震了一震。
    “陆羽，你凭什么说，这枚金匮直万是假的？如果今天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绝对饶不了你！”不得不说，在对文物考古的热情上，郝主任跟陆羽失踪的父亲，真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这位郝主任，似乎是过于自负了。
    “旭岩，你稳重一些，先听听小陆的理由！”旭岩是郝主任的名字，谢裕森对于郝旭岩的自负，有时也是无语。
    但金匮直万干系太大，谢裕森也不得不让陆羽说出理由来。
    陆羽叹了口气，虽然对金匮直万了解并不太多，研究也不深，但前世看到的报导，以及加上不多的金匮直万的知识，还是给了他启发。
    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报导的内容，陆羽看了看面红耳赤的郝旭岩，轻咳一声，“先断定这枚新莽币是真币，只从外观上，就能轻易判断，这是一枚刚刚出土不多久的古币。”
    既然已经断定是假币，陆羽也不那么小心了，直接拿在手中，看得郝旭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金匮直万，是新朝时，王莽发行的虚值大钱，用以搜刮社会上流及商贾手中的贵金属黄金。”
    “这枚金匮直万，它既继承了秦汉以来中国钱币天圆地方的特征，又创新性地将这一规律发展到了极致。若分体看，币首是枚完整的方孔圆钱，上书“国宝金匮”四字，为悬针篆、直读。钱牌的下部为方座，中竖内有“直万”二字，亦为悬针篆、直读。从总体看钱币上部代表天园，下部方座又代表地方。整枚钱币充分展现了古人集艺术、审美为一体且又巧妙表达了钱币宇宙观的智慧结晶，堪称一绝。”
    “但是！”就在郝旭岩洋洋得意之际，陆羽突然话头一转，却不说下去了。
    “但是什么，你快说啊！”郝旭岩被陆羽这么一吊，急得不行了。
    谢裕森虽然也着急接下来陆羽的话，但毕竟养气功夫在那，并没有太大的表现。
    “我们都知道，金匮直万的材质是铜合金，经过两千多年的时间，币材会有明显压手感。”说到这时，陆羽放下这枚“金匮直万”，摇了摇头，“但是，这枚金匮直万，压手感却并不明显！甚至可以说，要比想像中，要轻的很多！”
    “但是，只从这一点，不能断定它是假币！”郝旭岩大声反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