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晚上，韩藤在墨黑色的书桌上书写并不断修改。终于，他看着那张纸露出满意的微笑。
    他划开手机，刚要点击保存为“爸爸”的电话，“妈妈”来电了。
    韩藤的表情变得异样温柔，他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问：“阿藤，回国适应得怎么样了啊？”
    韩藤温柔地说：“妈，我很好。你们呢？最近有换。教。会。任职吗？”
    电话那头说：“你爸到年底才任期完了，但上面的批文确实下来了，让你爸明年去原州靠近延世大原州校区那的一家教。会。任职，说是去年安山那效果不错，吸引了很多汉阳大中央大安山校区的大学生，上面的意思希望吸引更多大学生参与，反正那是明年的事。”
    韩藤说：“这回是派去江原道了啊。”
    电话那头笑着说：“是啊，江原道的空气质量好，适合养老，还有你喜欢的滑雪场地也多。”
    韩藤温柔地一笑。
    电话那头问：“那你呢？你在中国见到你亲哥哥姐姐了吧？他们过得好吗？”
    韩藤回答：“我见到他们了，他们，过得很好。”韩藤不忍心让养。母。担心。
    电话那头说：“那就好，你哥哥姐姐被其他夫妇。收。养，他们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韩藤回答：“堂姐是律师，表哥是医生。”
    电话那头说：“真好，都是优秀的人！阿藤，我和你爸永远尊重你的决定，你已经22岁了，是个大人了。你想待在自己的祖国和亲哥哥姐姐在一起，我们不会反对。我随你爸反正经常要去不同教。会。任职，我们呢有我们这一辈的朋友也因为工作一直在认识新朋友。你呢在中国，就放宽心，不用担心我们，好好在那交朋友过得开心舒服就好。”
    韩藤眼眶泛红，说：“妈，谢谢你们。”
    电话那头继续道：“碰上合适的姑娘记得告诉我们哟。”
    韩藤一下子变得哭笑不得，说：“没呢，早着呢，我才22呢。”
    母子俩再聊了会挂了电话。韩藤关掉手机，深呼一口气：爸，妈，对不起，没告诉你们这趟回国的真实原因是为了查明我亲爸妈枉死的事。
    他打开一个像平板电脑一样的显示器，过了一会，一个穿灰黑色西装的男人在办公室工作的画面浮现出来，那人正是丁洛起！韩藤今早在丁洛起的办公室里装了可回放录像的监控！
    韩藤随手扯过一张白纸，用笔在纸上潦草地画。他爸妈是19年前因为烂尾楼事件欠巨款抑郁而终，丁洛起在钟家工作超过23年，所以，烂尾楼若真是钟家的败笔，丁洛起一定知道！他要想方设法从丁洛起那里获得信息！
    他手指放在显示器上，先在不同的位置放大画面，丁洛起办公室的方位设计他全铭记在心。他再放大丁洛起办公时的文件，显然新公司的i.w.没多少事需要丁洛起操心。丁洛起书桌上堆放的都是钟父公司的要事，其中以房地产文档最多！
    韩藤仔细观看。
    第二天，i.w.迎来了她家第一个练习生——佑飞灿！他爸妈陪他过去的，钟元元和丁洛起在会议室接见他们，韩藤后到。
    佑飞灿的爸妈看到推门而入的韩藤俱是一惊，佑飞灿的妈妈问钟元元：“他是你家艺人吗？”
    钟元元抬头，和韩藤走过来的视线相撞，她又转过头看向佑飞灿的妈妈说：“他不是艺人，他是我们公司的副总，兼舞蹈教练。”
    佑飞灿的妈妈没再说话，佑飞灿的爸爸看着韩藤落座，朝钟元元说：“我儿子以后就拜托给你们了，你们要什么赞助啊投资啊一定要告诉我！”
    丁洛起平淡的眼神看了眼佑父，佑母拍了拍佑父，低声说：“胡说什么呢？人家是首富！你在那瞎装啥！”
    佑父讪讪地笑了。
    钟元元说：“是这样，我们i.w.公司决定培养佑飞灿。他的各方面条件中等以上，在艺术方面天资灵敏，稍显不足的地方需要勤加练习改进。所以，他先从一名练习生开始。佑叔叔和阿姨有了解过练习生这个叫法吗？我们先简单聊下这个话题。”
    佑父笑着说：“我是不清楚这些叫法的，小灿，你说说，你知道的吧？”
    佑飞灿说：“对，我知道。”
    钟元元微笑着看向他，鼓舞着他等他下文。
    佑飞灿说：“练习生就是要一直跳舞唱歌，不停的练习。”
    钟元元对佑飞灿简单粗糙的理解，轻微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对。那我来说下这个专业术语，他是指文娱公司有意向想培养的新人，一种储备人才的叫法，”钟元元的眼神扫过佑父佑母继续说：“然而，练习生并不等于明星，并不等于已经进入娱乐圈。”
    佑父瞪大眼睛，问：“我送小灿过来就是让他当明星的！什么练习生啊！？元元，你把我绕糊涂了。”
    钟元元继续说：“佑叔叔，练习生的意思就是这个新人在我们公司努力练习后，获得我们评审的一致认同看好后，我们才开始把他推向舞台；反之，若他努力练习后，还是通不过我们对他制定的标准，那么，我们就停止培养。练习生不等于明星，他要想成为明星，就要先沉淀几年，把才艺学精。”
    佑父犯难地看向老婆，还是没搞明白。佑母说：“老佑，元元说的是对的啊，小灿还要多练习，人家那些专业跳舞的唱歌的都是默默无闻很久，然后才被大众知道。小灿就是被你们夸过头了，比他厉害的人还多着呢，他就应该谦虚点再刻苦点。这世上哪有什么一夜成名，其实都是百炼成钢。元元，你这样跟我们一开始讲好，我就放心了，把孩子放在你们这我相信可以的。我可不喜欢那些成天吹牛只说好的不讲差的那种。皮。包。公司。小灿，你就好好待在这学本事。学习呢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们已经接受事实不强求你了，但你既然自己喜欢唱歌跳舞，那你就在这安安心心地学唱歌跳舞，学得好呢是这里老师教得好，学不好呢是你自己不够坚持，听明白了吗？”
    佑飞灿噘着嘴没说话。
    钟元元朝佑母投以微笑，这也是个明事理的好妈妈。
    钟元元继续说：“谢谢阿姨的理解，我们老师是相当尽责的，这点你们可以完全放心。然后呢，是这样，做练习生的训练时间很久，基本上他每天都要在练习室度过。飞灿虽然是本地人，但他要住我们公司安排的宿舍，他有在外面独立生活的经验吗？”
    佑父听得又是瞪大了眼睛，佑母按住他的手说：“这个好的呀！他以前都不住校，是没多少独立生活的经验。元元啊，小灿有个哥哥，他哥哥我们管都管不住，还是怪我们做父母的，以前一心忙着挣钱，对孩子是疏忽了。他哥哥总说脏话总打他，”佑母看向佑飞灿，佑飞灿在听到提及哥哥后眼神突然变得呆滞，佑母伤感地继续说：“我其实很怕小灿受到他哥的坏影响。所以，老佑，我们就把小灿放在这里吧，我很喜欢元元。元元啊，我们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我就觉得你是个好孩子，不是那种只会忽悠人把艺人只一味地当挣钱工具的人。”
    钟元元笑着点了点头，说：“谢谢阿姨的信任。做艺人不光要展示才艺来吸粉，其实他们的言行举止更受到广大人群的关注。因为他们是偶像，是普通人群的崇拜对象，大众会模仿喜欢的idol的言行举止，一个只有好看皮囊精湛才艺的idol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觉得那能走长远，我要的是这个idol给这个社会传递正能量。所以，我们i.w.的练习生不仅注重才艺训练，还要天天上文化修养课，我要让我们公司培养出来的偶像真的担当得起‘偶像’二字。我宁可少培养人，也要把人培养端正。”
    韩藤和丁洛起坐在钟元元的各一边，都看向钟元元。丁洛起眼里是类似于辅佐幼王老臣的欣慰，而韩藤是震撼——钟元元的三观很正！
    佑母站起身，上前拉住钟元元的手说：“好，对！元元，孩子交给你我真的很放心！小灿哪里做的不对，你直接告诉他，他不听话告诉我，小灿啊，你是遇上贵人了！你元元姐说什么，你都要听她的，明白了吗？”
    佑飞灿讪讪地点了点头。
    双方很愉快地达成共识，关于安全条例练习时间课程安排等各项条例一一讲清再签名。